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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她带着点期盼,偏着头不安地望着他,小心地试探他:“报社不去不行诶!”
“随便你,”他冷着脸,满怀懊丧地狠狠泼了她一瓢冷水:“死了别怨我!”
瞧着她眼底希翼的火花黯然熄灭,那张红润充满生气的小脸瞬间布满沮丧,他的心底升起一丝淡淡的怅惆……
他小心地,反复地试探着她,不时把重要的文件“不小心”地拉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又或者“不经意”地在她面前提到某个人,某件事。
不知她是真的很无辜,还是伪装得太好,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始终不动声色,除了逸林报和学校,好象什么都不在她关心的范围。
在与她的一天天的相处中,她直率爽快,大而化之,活泼开朗的个性正慢慢地感染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慢慢地,他发现,王府的气氛变了。就连一向面无表情,冷竣沉稳的无香,最近也学会了微笑。
于是,在他努力抓她的把柄的时候,日子悄然地滑过。
然后,意料之中的,她的逸林报火了。
每次走在街上,坐在酒楼之中,听着别人夸着逸林报,看着别人拿着逸林报;很奇怪的,他竟然会升起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在别人感叹,羡慕,妒忌她的时候,只有他才知道,她的成功绝非偶然。为了这份报纸,她绞尽脑汁,不知花费了多少的心血,熬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
可是,她是不是没有脑子?
居然跟着江子枫一帮男人去酒楼喝酒?她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上次喝醉酒出糗的事情?如果不是正好遇上紫冰,败了他们的酒兴,这次她打算让谁送她回来?
记忆中,她在他的面前,总是精神紧张,时刻处于备战的状态,就连笑容都是敷衍的牵一下嘴角。
江子枫和张幄,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俊美。
他们坐在一起,气氛融洽,神态亲昵,她跟他们在一起,无拘无束,笑语嫣然,亲昵得教他气闷——在她的眼中,难道他真的老了?
那种轻松愉快的氛围,令他心情恶劣,忍不住冷言相向:“这次,你打算醉在谁的怀里哭泣?”
说完,他又暗暗懊恼——这个秘密,他本来打算永远藏在心底,怎么也想不到一气之下会冲口而出?
所以,他只得假装不屑,拂袖而去。
他暗自羞愧——他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虚伪?居然用怒火掩饰失态?
她在不安,她偷窥他,她在找机会跟他说话……他都知道,可是,那种终于不再被她忽视的感觉令他倍觉舒畅。所以,虽然明知道她的目的,他却很坏心地故意装傻。
“那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吧?”她终于憋不住,冲口而出。
“你现在才知道?”瞧见她失态,慌张,他极度愉悦,翘起脚搁在桌上,忍不住轻松地调侃她:“喝醉了酒又哭又笑,对男人又搂又抱的……”
“闭嘴,闭嘴!”她又羞又恼,扑过来捂住他的唇,娇小的身体就就那么冒冒失失地撞进他的怀抱,撞入他的心坎。
她那羞涩闪亮的明眸,那红潮涌动的双颊,那柔软富有弹性的娇躯,那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秀发……让他一刹那恍惚了心神,竟失去了平衡,砰然倒地。
她失去依靠,笔直地往地上倒去。听到她惊慌失措地尖叫,看着她闭上眼睛企图躲避痛苦地傻气,他的心泛起怜爱,双手有自己的意识稳稳地把她搂在了怀里。
她的小手撑在他的胸上,她柔软的身体密密地与他贴合,她急促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脸上,她的红唇泛着蜜色的光泽,带着股少女特有的幽香,乱了他的呼吸,也乱了他的心跳……
就在他脑中升起罪恶的念头,想要不顾一切,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时,却触到她那纯洁如小鹿般的双眸。
她的眼神是那么无辜而茫然,怔怔地俯瞰着他,象是完全不明白此刻的他有多邪恶?
正文 心动的理由07
“你打算压着我多久?”他顿生愧疚,轻咳一声,明知道有些卑鄙,却依然借调侃她来掩饰住自己失态,靠转移她的注意力,来隐藏他身体上令人难堪的变化。
“啊!”她象是猛然醒悟,血液瞬间狂涌上双颊,狼狈地逃离他的身体:“抱歉,意外,纯属意外!”*
瞧见她满怀羞涩,象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逃进卧室,细细品味她的语意,慢慢回忆她的肢体动作,他才懊恼地发现,他究竟错过了什么?
慢慢地,他发现,那一夜轻率地行为,错过的好象已不仅仅是一场甜蜜醉人的风花雪月。
瞧,她现在视他如洪水猛兽,象只受到惊吓的狐狸,缩在洞里,再也不肯与他打照面!
后悔,就象是一条毒蛇紧紧地缠绕着他。
少了她的笑语如珠,生活突然变得索然无味;餐桌上没了她的挑三拣四,食物也变得味同嚼蜡;每日手不释卷的书籍好象也失去了吸引力;就连王府也突然变得空旷了起来……
然而,这个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乱的罪魁祸首,却一无所觉。每日早出晚归,活力充沛得教人妒忌!
云涛一直抱怨他不该得罪了她,害得他缺少了一个斗嘴的对象,逼问他原因,逼着他去陪罪,逼着他跟她快快和好。
笑话!一向冷漠傲然的他,怎么可能去讨好一个女人?*
终于敌不过心中的煎熬,忍不住偷偷地跟着她——瞧瞧她干了什么好事?居然男扮女装,跑到博宝局去跟人豪赌!
“我押五千两,赌张幄胜出。”她着青衫小帽,轻摇折扇,神态笃定。
看到她脸上久违的气定神闲的微笑,他恍然——难怪她的报纸会连篇累牍地报道江子枫,对张幄却一直秘而不宣。原来,她真正的目的在这里!
他不禁暗暗佩服,好高明的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沧”。想到案头摆着的那份江子枫补报武考的公文,他不禁笑了——是,他找到不必低声下气,就能和解的方法了。
他略施小计,便成功地引起了惜瑶对她和她的学校的好奇心,缠着怀玉,终于得到了到希望小学任教的机会。而他,自然顺水推舟跟来学校见她。
不出所料,这小妮子还在记着他的仇。可是,他完全不介意——想到她的懊恼,是因为对他动心,为他动情,却因他的错误而造成的尴尬后果,他既遗憾,又骄傲。
“行了,别再闹别扭了,恩?”终于又可以跟她独处,闻着她独有的幽香,欣赏着她微微赫红的羞涩,他心情愉悦,微笑着主动向她释放善意。
“不用假好心,”她打掉他的手,冷冷地嘲讽:“说吧,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出面替你解决?是太后召见,还是……”
“我给你的感觉那么差?”听着她一连串的指责与嘲弄,他眸光黯然——原来,在她的眼里,他是个只会利用她的卑鄙小人?难道他竟猜错了她的心思?她对他并没有他所想的那样充满好感?
“不是感觉差,是本来就差!”她直言不讳,毫不留情地抨击让他狼狈万分。
望着她紧绷的俏脸,他笃定的心,忽然微微地慌了——事情为什么不象他想的那么容易?她好象并不想跟他打好关系?
“江子枫补报的公文我还没批呢。”逼于无奈,他只能利用她对江子枫的感情了——其实,江子枫各方面的条件都符合,于公于私,都没有不准的理由。
“喂!我们吵我们的,关子枫什么事?”她果然很紧张,扑过来抓住他的手。
睇着那只吊在自己臂上的皓腕,他惬意地笑了:“不生气了?”
“好啦,讲和啦,你快点签!”她捉住他的手,把笔塞到他的手中。
他慢条斯理地瞅着她,微眯着眼享受那种与她肌肤相触的美好感觉,唇角忍不住一再地往上弯,引得她一阵阵的狐疑:“笑什么笑?有什么阴谋?”
“今年武考殿试定在围场,姨娘要我带你一起去。”他低着头,假装不在意地邀她同行,为了怕她拒绝,打出了太后的旗号。
“哦。”她点头,脸上虽然明显有些失望,但也消除了整晚上对他的猜疑,一直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挑了一本书,窝在他的旁边看了起来。
两人之间的僵局终于打破,书房的气氛回复融洽。他重新埋首公文,心境是前所未有的舒坦和宁静。
“出事了!”无尘急匆匆地闯进密室,报告他一个消息:“小雪和永宁公主偷偷摆脱侍卫,在街上跟人打架,现在被淮南王世子送回了蒹葭院!”
“小雪没受伤吧?”
“哎呀,不敢回书房,肯定是挂了彩,不敢让王爷看到,心虚啦!”
“操!是哪个那么大的胆子?”
“……”
众人闹轰轰地喧哗起来,他一言不发,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上台阶,冲出了书房,冲到了蒹葭院。
见到那个缩在被子里不敢吭声的娇小身影时,那颗高悬在半空狂跳的心,才慢慢地回归了心腔。
可是,她为什么躲着他?到底伤到哪里,有多严重?他忧心如焚,她却只肯做个缩头乌龟。
“嗬,了不起,打输了架的人,只会躲起来哭?”摸清了她倔强的脾气,他冷着嗓子激她。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她果然上当,蹭地冒出了被子。
她神情狼狈,发丝散乱,左眼淤青黑紫一片,肿得只剩一条细缝,半边脸浮肿了起来。
他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把她提了起来,仔细地审视着那张他连碰触都不敢用力的娇容,如今变得面目全非!
正文 心动的理由08
怒火,在胸中狂燃。
“谁?”他星眸半眯,拳头捏得快要滴出水来——究竟是谁?跟天借了但子,竟敢动他的人?
“打死了也不关你的事!”该死的她,这个时候偏偏还要跟他逞强到底!她伸手推开他,却不慎碰到了伤口,“嘶”地倒抽一口冷气,痛得龇牙咧嘴。*
“别动!”他厉声喝止,蛮横地抱起她,瞧见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痛得揪了起来。他定了定神,伸出手轻轻地在她的脚踝处摸索了片刻,确定没有伤到骨头,这才放下一半的心。
他紧绷着脸,强行按捺住心底的愤怒,咬着牙,控制涉临暴发的情绪,将她的的足浸到铜盆里,仔细地清洗。
就在半个月前,这纤美雪白的足踝还曾惹得他欲火难耐,而今天,他小心翼翼呵护的珍宝,却被个地痞弄得面目狰狞!教他怎么不气,不呕,不恼,不痛?!
“别……”她挣扎着拒绝。
“伤口得洗干净,仔细落下疤。”这可恶的女人,这个时候了,就不能柔顺一点吗?非得跟他作对才舒服是吗?他心中暗恼,头也不抬,冷着嗓子嘲讽:“本来就长得丑,再落下疤,以后拿到休书也嫁不了人。”
谁知道,他这句平常她听了只会一笑置之的话,今天却彻底激怒了她。
她气急败坏,推开他站立起来,却因疼痛而跌坐在地上,打翻了铜盆,溅湿了衣衫,狼狈万分,却装得凶悍万分地痛骂他。靚靚小说网-更多精彩小说
听着从她嘴里迸出的一连串的谩骂和怒吼,看着她颊边滚落的串串珍珠似的泪水,瞧着她抽抽噎噎,明明很痛,却要装坚强;
看着她生起气来,说话又快又急,眼色认真,神情多变;把她心底的伤心,愤怒,羞愧,懊恼……种种情绪完全不加掩饰一一呈现在他的面前。
默默地瞅着情绪失控的她,那颗硬如铁石的心忽然就软了。
她满腹委屈——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向来笃定的他开始手足无措。只能呆呆地站在一边,任“后悔”排山倒海地将他淹没……
她哭得惊天动地,不计形象,象个耍赖的大孩子;她双颊红肿,双目青紫,身上染着斑斑血迹,明明就是很狼狈。
他却觉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