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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剔透的水晶,在冬阳的折射下发出炫目的光晕。乍一看上去,还真有一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意境呢!
我踏着积雪,抱着一大卷第一次数学测验的试卷,小心翼翼地走在往学校的路上。嘴里呼出的热气,化成阵阵白雾,被风一吹,散在了空气里。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是一个急性子。我微笑着暗忖,下意识地将身子往旁边一闪,给来人让出道路。
那人大踏步地追上来,径直走到我的旁边,冷不防伸手从我手上接过那叠试卷。
我一惊,抬头一瞧,却是云书桐。
“你啊,总是这么倔强。这么沉,怎么也不知道找个人替你拿着?昭王府还不至于连个下人也没有了?”云书桐避开我的视线,低低地抱怨。
“怎么,做了亏心事,连看都不敢看我了?”我没好气,停下脚步,抄着双手,冷眼斜瞧着他。
“对不起。”云书桐不看我,斯文的脸上满是忧郁。
“就这三个字,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我淡淡地看着他,固执地停在路中,不肯往前走。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多余了吧?”云书桐苦涩地一笑,慢慢地道:“伤害已经造成,多说只是狡辩,何苦画蛇添足?”
“那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吧?”我冷笑一声,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我有权力知道真相吧?”
云书桐陷入沉默,俊容紧绷,目光阴悒。
“你们一开始就打算了要让我先替她嫁,等到了适当的时候再换回来?”我叹了一口气,决定换一种方法询问。
“不是。”云书桐本能地反驳:“不是这样的。”
“既然明知道她没死,我又代替了她,而你们也没打算让我们再换回来,那她要怎么办?”我不满地摇了摇头,一脸的不信:“真打算让她一辈子呆在佛堂里?”
“怎么可能?如果那样,还不如让她嫁到昭王府。”云书桐苦笑一声:“本来想过一阵子,给她改个名字,嫁到远离京城的地方去。”
正文 永远置身事外
“那跟让她嫁怀彦有什么区别?不是一样逼她走绝路?”我摇头,再摇头——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想不到?
云书雁性子孤傲,自视甚高,连君怀彦她都看不上,小地方上的青年又如何入得了她的眼?
难怪她会跑出来闹事。*
“不一样,”云书桐轻轻瞥了我一眼,低低地叹:“京城传言,昭王性子古怪,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且出身草莽,又兼之有……总之,缺点磬竹难书。书雁,其实是为传言所害。”
“她从未见过怀彦?”我有点难以置信,疑惑地瞧了他一眼:“就算她没见过,你与云伯父不可能没见过他吧?”
“小雪说笑了,昭王虽然远没有传言可怕,但他的确是个不苟言笑,对人不假词色,鲜有笑容兼之作风狠辣,城府颇深,不好相与之人。”云书桐定定地瞧着我,目光复杂而难懂:“事实上,昭王这几个月的变化着实让人吃惊,几乎象是换了一个人。”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君怀彦虽说冷漠了一点,心地却很善良,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小雪,不管你信不信,你改变了他良多。”云书桐悠悠一叹,竟是惆怅莫名。
“多谢你看得起我,可惜,我没那个本事。”我哂然一笑,对他的话并不采信:“不让书雁嫁他,最重要的理由是:你们怕他还记着二十年前的旧帐吧?”*
“小雪……”云书桐脸色发白,难堪地闪避我的视线,低垂了头,轻轻地问:“你,听说了?听谁说的?”
“恩,略有所闻。听谁说的已经不重要。”我静静地看着他越发显得削瘦的身子,心情有些沉重:“重要的是,事情已过去了那么久,有必要耿耿于怀吗?况且云伯父当年也是职责所在,身不由己。就算是错断了此案,相信他也不应负主要责任吧?说清楚了,不就没事了?”
“如果有这么简单多好?”云书桐仰天长叹,黯然地看着我:“此事关系到皇室颜面,牵连甚广,大家避之不及,谁又肯挑明白了说?况且,昭王因为此案,可说在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他难道肯善罢甘休?”
“如果他不想了恩仇,又怎么会同意与云家联姻?”我轻叹,心里忽然变得一片迷惘:“执着于过往,对于任何人都没有好处,何不握手言和?”
云征鸿当年只是个经办此案的小小的主事,尚且对此心心念念,无法释怀。
君怀彦却是有切肤之痛,他失去所有的亲人,失去尊严,失去爱情,甚至失去了唾手可得的江山……
他,真的放下了了吗?
我忽然变得不确定……
“……都说大海深不可测,可是又哪里比得上人心难测?”云书桐似有所触,悠然而叹:“我不是昭王,他的心思,不能枉加揣测。可是,小雪,有一件事你要记住。”
云书桐说到这里,忽然神情变得极之严肃,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附近没有其他行人,这才压低了声音,缓慢而清晰地道:“小雪,千万不要卷进这场事非中来。不要去管谁对谁错,永远置身事外,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置身事外?
笑话!
他难道不知道,早在我代替云书雁嫁进昭王府的时候,就已经卷进来了!
我怎么置身事外?
现在来说这番话,不觉得虚伪吗?
“你的意思是叫我装聋作哑,坐山观虎斗?哼!还真是肺腑之言哪!”我心中不忿,不禁连连冷笑:“林大学士亲手把我送到风口浪尖,现在何出此言?怎么,突然之间,良心发现了?”
“小雪,也许你与君怀彦朝夕相处,已对他产生了感情。而我,错误已造成,伤害也无可挽回。”云书桐白皙的俊颜染上了抹红潮,狼狈地瞧着我:“可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不要被感情蒙避了眼睛。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而且,他的感情世界也不是你所想的那么一片空白。他……唉!总之,小雪,不要轻易地投入你的感情。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奢望你会选择我。可我,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所以,为了远离事非,我应该离开他?让云书雁回来?”我淡淡地回望他,心,忽然就凉了。
说来说去,他还是想让我和云书雁互换身份。
还不如直接挑明了的好,又何必辛苦地绕了一个这么大的圈子?
“如果你肯,那当然是最好。可是,”云书桐低叹一声,无奈地瞅着我:“以你的个性,此时不管我说什么,只怕都是听不进去了。那么,听我一句话,好好做你的昭王妃,不管谁让你做什么,都不要理。懂吗?”
“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有谁想让我做什么吗?”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纳闷地低语:“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
“不是,我只是事先提醒你。”云书桐目光微闪,匆匆地一语带过:“总之,昭王身边龙蛇混杂,你小心为上。记住,别多事。”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进学校了。”说完,他把那叠试卷重新交回我的手上,掉转身形大踏步地走了
“喂!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啊?究竟有谁会来找我?”我跺足,不满地朝他的背影大喊。
他却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他到底想说什么?
告诉我,君怀彦不简单?
提醒我,他还爱着萧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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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闲事来了
还是怀疑他为了二十年前的往事,挟怨报复而来?甚至,暗示君怀彦想要拿回他失去的江山……
夺回江山?
这四个字一入脑海,我忍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如果真是这样,那将要掀起多大的血雨腥风?
我并不是个卫道者,我也从不自诩善良。*
可是,大周国目前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君怀玉聪明睿智,任人唯贤,又肯礼贤下士,不失为一个好君主。
如果仅仅因为一个人的得失,而去打破这份平静,甚至不惜发动一场战争,导至生灵涂炭,让百姓流离失所……值得吗?
这一切,只为了一张可笑的雕着龙的椅子?
就算日后成功,就算成功后有更好的政策出台,更贤明的君主在位,付出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可是,现在想来,除了云家父子持这种观点,朝中还有不少人是持着这种态度的。
反对君怀彦挂帅统兵的大臣,虽然没有挑明。但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怕君怀彦统兵,一旦得胜回朝,既得了民心,又拥兵自重,更加无法驾驭。所以,明知道他比萧乾更合适,却要持那可笑的理由坚决反对到底。
那么,君怀彦究竟有没有这份谋反之心呢?
我忽然不确定了——他胸有成竹的淡定,他满不在乎的神情,他静观其变的行为,他悠闲自得的气度……*
以前看在眼里,只觉得他沉着冷静,胸有韬略,有大将之风。惋惜满朝文武,竟无人看重他的能力,连君怀玉都缺乏眼光。可是,现在看来,居然都透着诡异,似乎是别有用心……
是,虽然他递了请旨的折子,好象是打算为国出力。可是,他表现得太置身事外了。就好象那个折子完全是做做样子,堵堵有心人的口,免得日后落个不肯为国效力的罪名。
就仅仅如此而已,再也没有别的。目的太过单纯,反而启人疑窦——他,会不会是欲擒故纵?所以,连君怀玉也是防着他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迟迟不做决断……
“小雪姐姐,你干嘛呢?失魂落魄的?”晓筠气喘吁吁地跑来,奇怪地瞧了我一眼:“我叫了你半天了,一点反映也没有。”
“有事吗?”我恍然回神,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
呀,事情太过复杂,一时半会,真的想不明白。算了,谁当皇帝,这事跟我也没多大的关系。云书桐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做自己的本份,少管闲事。
事情还未发生,我何必在这里自寻烦恼?
“试卷交给我吧,休息室里有你的访客呢,你快去吧。”晓筠接过我怀里的那一叠卷子,朝教员休息室呶了呶嘴:“都等了你快一个晌午了,你怎么才来?”
“访客,谁?”我心中一动——会是云书桐要我不要管的闲事,找上我来了吗?
晓筠微微一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恩,你帮我把卷子发下去,我去看看就来。”我轻轻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教员休息室里,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站在窗前,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曲着手指轻敲桌面。看上去神态悠闲,丝毫也没有久候不到人的焦躁。
听到推门的声音,他微笑着转过头来,朝我露了个亲切的笑容:“好久不见,王妃一向可好?”
“是,请问你是……?”我满心疑惑地打量着这个相貌普通,却落落大方的中年男子。
他看上去有些面善,可任凭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却怎么也找不出关于他的一星半点的印象。
“在下丁富,见过小姐。”他朝我微微一躬身,面上神情略略有些讶异,但他老于事故,极快地用一个浅笑掩饰了过去,态度不卑不亢:“看我,真是糊涂了,小姐千金之躯,府里那么多下人,哪可能一一记得?”
“啊,原来是丁大叔,许久不见,变化好大。请恕书雁眼拙,一时没有认出来。”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歉然地朝他点了点头。
他叫丁富?难道跟死去的丁贵是兄弟?
是,现在回想,他与丁贵虽然气质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