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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物的家伙,我怎么跟他过十年?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你得给我快点。”闭了闭眼,深呼吸数次才说话——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真的会杀鸟泄愤!
“十年真的很短,你们写小说不也常说弹指一挥间,转瞬十年过去了吗?”翠羽跟我贫嘴:“你当自己就弹了一回指,不就得了?”
弹指一挥间?我还草长莺飞,光阴似箭哩!本姑娘立马给你穿心一箭,你要不要?妈的,从今以后,谁再用到这个词,我就跟谁急!
正文 醉酒当歌(一)
“不行,最多十个月!十个月后,你如果不能如期带我回去,也不用炖汤那么麻烦,直接咬了吃得了。”我目光森冷地盯着翠羽,恶狠狠地威胁它。
“我……我尽量。”翠羽扑腾着翅膀,飞进鸟笼里:“不过,你得保证不再骚扰我。否则,我不保证一气之下不会丢下你不管!”
“啊~~~!啊~~~!”我握着拳,脸涨得青紫,憋闷了半天,终于狂吼出来——好大的鸟气!居然敢反过来威胁我!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喜儿、青玉、青环三丫头在门外慌成一团,用力拍打门板。
我不理,继续仰天狂吼:“啊~!啊~!啊!!!!!”
“别吓我啊,小姐。”喜儿急得声音里带了哭腔了。
“喜儿,给我点钱。”终于吼得累了,打开房门,直着眼睛走了出去。
“小姐,你去哪里?我给你备车。”喜儿一脸焦急,巴巴地跟了上来。
“都给我闪一边去,谁敢跟着我,我把谁卖到醉红楼去!”冷着脸扫视她们一周,凌厉的视线将她们全都逼得垂下头。这才捏着那只小金猪,杀气腾腾地冲出了昭王府。
很好,希望小学的大门还敞开着,忙碌的人群里还夹着那条我熟悉的颀长的身影。我心里一热,一头冲进去,拖住他的手臂,没头没脑地问:“姓云的,是不是我哥们?”
“啥?哥们?”云书桐一头雾水。
“我问你当不当我是朋友?”不懂是吧?没问题,咱换个方式就行了。
云书桐沉默了良久,久到我几乎要失望了,他才深深地凝睇着我,清俊斯文的容颜上如饮醇酒般染上一抹绯色,低低地吐出一个字:“是。”
“那好,陪我一块喝酒去!”不由分说,拖了他往外就走——这鬼地方,晚上购物是不可能的了。今晚,我要大醉一场!他算是我在这里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了,不找他找谁啊?算他倒霉了。
“怎么了,跟怀彦吵架了?”云书桐架不住我的死拖活拽,只能半推半就地跟着我到了雅香居——郁闷归郁闷,我可不想亏待我的胃。咱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得再呆十个月呢。
“今日咱们兄妹二人就只饮酒,扫兴的事,不提也罢。”摇了摇手,拉开了嗓门大叫:“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所有的好酒好菜挨着个儿给我拿上来!”
“呃……夫人,不是小老儿不给你酒,实在是……”雅香居的周掌柜躬着身子站在我身边,一脸的为难之色:“小店的好酒少说也有三十多种,这……”
“怎么?怕我付不起酒钱?”我豪气万千,啪地一声把那只小金猪丢到桌上,冷笑连连地觑着他:“还不快滚?!”
今日已受了鸟气,现在连一个卖酒的也来欺侮我?三十多种酒了不起吗?我们恶魔酒吧里酒的种类,那才叫海了去了呢,说出来吓都吓死他,哼!
正文 醉酒当歌(二)
“周掌柜,难得雁儿今天有此雅兴,你就依了她,拣精致些的酒菜,每样送一点上来,让她尝尝吧。”云书桐见我一脸凶象,微微一笑,打着圆场。
“是,是。”周掌柜喜滋滋地捧着那只金元宝,笑逐颜开地退了下去:“这就给你二位上酒。”
“啧,就你聪明,八面玲珑。”我冷笑着斜睨着他,淡淡地嘲讽。
“方姑娘?”云书桐皱起眉峰,讶异地瞧着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别问那么多,总之,是朋友的就喝酒。今天不醉无归!”心烦意乱地瞪着他,仰头灌下一大杯剑南春。
烦心事?多了去了!不过,最呕的是,我还不能跟他说!不仅是他,谁他妈我也不能说!
“好,云某今日舍命陪君子。”他若有所思地瞧着我,轻轻点了点头:“不过你一个女子,还是少喝点为好。”
“怎么?怕那姓君的找我的茬?”不理他,继续喝我的酒,吃我的菜:“实话告诉你,我心里正憋着一股火,聪明的话,他最好今天别来惹我,否则……哼哼!”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以筷击杯,纵声高吟,得意地一笑:“嘻嘻,我今天虽然没有散尽千金,总算也当了一回阔少!”
“是,昭王妃果然有大家风范。”云书桐失笑,轻睨了我一眼,淡淡地调侃。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我举杯痛饮,摇头晃脑,斜睇着他,浅笑盈盈:“咦,大哥,我现在是独在异乡为异客呢,这酒,本来该由你做东才对啊。”
“雁儿,别喝了,这酒喝着香,后劲可不小。”云书桐刚开始还微笑着,饶有兴致地瞧着我喝酒吟诗。后来见我左一杯右一杯,竟是刹不住车了。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微侧身子,开始想抢我的杯子了。
“嘿嘿,没事。”闪身躲过,冲他咧唇一笑:“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卖酒的,红毛鬼子的伏尔加我都不怕,还能让几杯女儿红给放倒了?”
我喝得正来劲,哪里肯放手?
“别喝了,你醉了。”恍惚中,云书桐轻拍我的背,低声劝导着:“回家去睡吧。”
“笑话,这点酒我哪会醉?”我霍然而醒,猛地抬起头来,一把扯过他的衣襟,咬着牙死命瞪他:“你瞧不起人?”
“醉成这样还没醉?知道我是谁吗?”他斜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瞧着我,语气里满是漠然。
“嘿嘿,你当我傻子呢吧?”笑眯眯地指着他的鼻子:“你是云书桐,我的好大哥呀。瞧,我清醒得很,一点也没醉?”
他苦笑一声,摇摇头,无奈地说:“好,你没醉,喝吧,看能不能喝死你?”
正文 帮我赶走他
“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我啊,根本不是大周国的人。”我冲他呲牙一笑,又灌了一口酒:“我骗你这傻小子的。”
“那你是哪国人?”云书桐身子微微一震——哈哈,让我吓到了吧?
“其实我也不是大秦人,嘻嘻,事实上我哪国人都不是。”我笑呵呵地指着他——怪了,云书桐啥时变成君怀彦了?
“咦,君怀彦,你什么时候来的?”一脸惊奇地望着他:“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晃了晃脑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蹭了过去,努力抬起头——眼前这个男人,面目模糊,头大如斗,长得真是奇丑无比。呃,好象不是头大如斗,他根本就长了两颗头好不好?真是个怪物!
“奇怪,姓君的小子虽然脾气不怎么样,平时长得还蛮帅的。今天怎么变丑了?不行,我得仔细瞅瞅。”用力捧着他的脸,眯起眼睛凑到他跟前,仔细地打量,嘴里叽哩咕噜开始念起来:“你别乱晃啊,晃得我头晕。”
灯光下,他的面目一团模糊,可是那双漆黑如玉的眼睛却显得隔外的明亮,带着点动人心魂的温柔,害我差点深陷其中——他不是君怀彦,这是个陌生人。
姓君的那小子眼光永远冰冷,绝不会象他这样温暖。
陌生人又怎么样?在这异度空间,对我而言,有谁不陌生?大家萍水相逢,一起喝酒,醒了各散东西,也是一种缘份!
在他那温柔的目光下,我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苦涩地笑了:“你知道吗?我本来只打算在昭王府呆十天就走的。可是不巧得很,临时出了点状况,只怕暂时是回不去了。你说,我去找姓君的给我一封休书,大家好和好散,以后再见面还是朋友,他会不会同意?”
他不说话,突然站起身来,随手把我扛在了肩上,纵身就从窗户跃了出去,耳边只听到忽忽的风响——呃,原来他也会轻功,古代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会飞檐走壁的侠士多了。
我脑子本就昏沉沉,被风一吹,酒意上了头,更是晕得厉害,想到还要在这蛮荒之地呆十个月,甚至十年,忍不住悲从中来。心里觉得委屈得不行,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呜呜,我要回家,我想爸妈和老姐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不顾形象埋头来回蹭着他的颈间,放声大哭,把眼泪鼻涕用力地擦在他衣服上:“怎么办?我回不去了。”
他默不吭声,低头飞奔,漆黑的天幕上有零碎的星光在闪烁。
“我不要跟一个冰块男生活一辈子,你帮我赶走他。”任性地扳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扭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对着那双漆黑的星眸哭得惨兮兮。
“好,帮你赶走他。”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低哑而温柔,似有一股魔力,能带给人安抚的力量。
“说话要算数。”终于放下心来,趴回到他背上,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正文 又是一尾活龙
醒来时,迎接我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头痛欲裂,好象有一百个小人拿着锤子在我脑袋里狠劲地敲。全身没有一点力气,随便动一动都想吐。入眼的是雪白的帐顶,熟悉的白玉钩。
昨夜,是谁送我回来的?睁大了眼睛努力回想——记忆定格在那双温柔的黑眸和低哑的嗓子。
想起我醉后的种种失态,忍不住抿唇而笑——云书桐,被我吓倒了吧?
既然陪我去喝酒,又岂有半途将我丢给一个陌生人的道理?所以,用脚趾头想,昨夜被我当成陌生人的,除了云书桐不会是别人。也只有他这么儒雅的人,才会有那么温柔的眼神了。
诶!现在不想醉也醉了,不想哭也哭了。什么丑态都让姓林的瞧了去了,再后悔也没用了。还是想一想余下的时间里我该如何度过才更实际一点吧?
暂时不能回去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永远不能回去了,就当是放了十个月的假咯!了不起是十年,比王宝钏苦守寒窑还少八年呢!咬咬牙也就撑过去了。
时间既然很充裕,那我不妨仔细的规划规划今后的人生——我可不想象翠羽一样关在一只美丽的金丝笼里过完整个假期。那多乏味啊?
好,现在让我仔细地来想一想,好好地总结一下,那些穿越女们都是如何赚到她们穿越生涯中的第一桶金的?也好给咱做个借鉴。
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那两本美男图,想着不久后的文武科举考试,灵机一动,一抹笑容从心底漾了起来——孔老夫子说了:食色性也。
嘿嘿,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同理,他人之色,可以卖钱。咱虽然没有女色可卖,但是能卖男色。
是谁说的?机会永远只青睐有准备的人。哈哈!帅哥们,打起精神来,给本小姐赚银子去吧!
“喜儿,喜儿!”打定了主意,我又从一只病猫变成一尾活龙。
不顾头晕,掀开被子跳下床,一迭连声地高喊——离两场科考不足两个月,该做的准备一样也没有,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喜儿应声直冲而入,见到我,顶着两只黑眼圈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想必是昨晚我醉得太厉害,云书桐怕让人见到,替我惹来一堆不必要的闲话,所以才从窗户里把我偷渡进来的?
他的体贴,真让我既窝心又感动。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我住哪间房的?他跟君怀彦又不熟——下次找机会问问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