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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不住?”
她一边低头将黑白棋子收到两个玉瓷盆里,一边用眼神瞟着金瞟,这家伙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太喜欢皇宫,我还是喜欢住秦宫,怎么办?”
东宫曾是母亲的伤心地,而秦宫才是真正属于她和金晟的世界。累
见过秦宫主人院的,都会觉得秦宫的建筑风格很奇特。在这个世界的人眼里,秦宫从设计到布局,都颠覆了传统,显的有些奇形怪状——
那是她在现代文明里的豪宅,是一诺设计并亲自监工而建成的家邸。
三年前,她在莲湖的时候,趁着空闲,凭着记忆,将曾被她引以为牢笼的家一笔一划的画到了纸上。
虽然来了九华这么多年,可是在中国的点点滴滴完全没有因为时间的长远而有所模糊,反而更为深刻的印在了记忆里。
金晟看到这幢古里古怪的房子时,曾问:这是什么?
她笑笑,睇着画卷,轻声对他说:那是我的家。一个没有纷争,没有尊卑的家。金晟,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想回家。
三年后,她回来北沧,他给了也一份惊喜——
他将她的家自现代文明里仿制了过来,虽然仿的很古色古香,但已极具“现代秦宫”的痕迹。闷
当她亲眼看到这座秦宫的时候,呆若木鸡,心中终于明白,现代文明里之所以会出现秦宫,全是因为这个男人爱她——
沧帝自不懂其中道理,只笑说:
“借口!丫儿在旃凤那边,可过的相当相当的如鱼得水!”
“那不一样。那是我的地盘,谁都得听我的,多爽,至于这里,嘿,父皇您懂的,我就不多说了……”
紫珞眨眨眼,语气很俏皮。
沧帝微微一笑,举目前看着这对佳儿佳妇,既觉欣慰,又感到了一种异样的苍老。
“好,你不爱住便不住,随你,不过以后,我也不住东宫,今儿起会回秦宫去。这事,你也不必再劝我……”
金晟取着边上玉托盘上搁着的糕点,咬着,语气笃定而惬意。
紫络不劝,只疑狐的问:“怎么?事情都摆平了吗?”
“公事再繁忙,家总要顾!我不想和你分住两边,见你一面都难,这日子还怎么过……你别瞪我,我说的是实情!”
金晟伸手递一块点心给她,温笑的深睇,全不曾顾忌有长辈在边上——话说的很随意,却是真情的自然流露。
沧帝呵呵一笑,看到自己这个素来持重内敛的骄子,眼光满带宠溺,两个人眉眼间皆含情,你侬我侬的神韵,一副陷入情网的样子,让人艳羡。
年轻,真好!
能和自己爱的人守在一起,真好!
沧帝心头忽有感慨无重数。
此刻,聚在一起,没有君臣之分,只有天伦之乐,可惜少了一个孙儿绕膝——金晟跟他说了,丫儿生了个女儿,如今就住在旃凤国的东风殿内,等到时机成熟,便去把娃娃接回来,认祖归宗。
这是第一次,他感觉自己不是君王,只是寻常家长,就这样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和自己的子、媳,闲话趣事,享寻常之乐。
***
紫珞只和沧帝下了一盘,最后心服口服的败下阵来。
之后,大臣到御书房来议事,紫珞本想避开的,金晟却让她坐到幕后听政:“父皇,您就让紫珞听听吧,她见解常常出人意表,多个人参详,若可拓宽思路!”
紫珞则一呆,忙拉着他到旁边,龇牙咧嘴的瞪他:“喂,什么意思?这样不妥当的!”
“怎个不妥当!”
“在北沧,女人不得干政!”
“我只让你听听,帮忙出出主意,暂时不会让你干政。”
金晟笑着摸摸她的发,其实他最想做的是抱着她,好好亲热一番,可惜还有正经事要做。
“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想让人干政?你懂的,我身体不好,需要多休息!”
“啧,你若不想干政,干嘛去把整个旃凤国给弄了来?有了那么一个大包袱,你不想干政好像不太可能!乖了,好好坐在里面听——身子要养,国事也得听听,我才不放你到后宫去跟那些女人嚼舌根呢!以后啊,就天天待我边上,我在哪儿,你便在哪里,再不许离了视线……”
丫的,怎么和玲珑说的一样,不对,比玲珑蛮横多了。
“你的意思不会想告诉我:以后你上朝,我也得陪着吧!”
紫珞没好气的白眼。
这家伙贼头贼脑的左右看了一下,见边上没有侍女,倾过身上便往她唇上咬了一口,她一惊,他已轻笑放开,屈着手指勾她的鼻子,说:
“你若想让旃凤国顺顺当当的和北沧融为一国,肯定有这样一天!”
说着,张开双臂将她抱住,拉她坐到边上的香妃榻上,一个个吻,漫天盖地的在她头顶落下,低低的话语钻进耳里:
“情儿,三天不见想我吗?我想你想的快疯了,可有些事不能耽搁,我是拼了命在做,就希望把局势妥妥当当的稳住。
“知道么,你不在身边,我心头一直觉得空空的,做事情也总不能专心,只有这样抱着你,才觉得踏实……以后,留在我身边不分开住了可好!”
发自肺腑的话,最是感人,只是有些不合时宜——这里是沧帝的御书房呢,最最正经办公的地儿,怎能任他亲呢胡闹?
本想嗔怪,可心头却是暖暖的,嘴角也忍不住笑,嘻,其实,她也很贪恋他的怀抱。
“行了,别闹了,去做事吧!我在这里坐着,陪你!他们都在等你……”
她有听到内侍总管李全的外头轻轻的咳,人家在示意请她过去呢!
“等我,待会儿,我们去弄好吃的!”
提到“吃”,他顺带凑上去在她唇上“吃”上一口,也不理她的嗔目,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后,有侍女端着一些小点心瓜籽什么走了进来,轻声直说是太子让人准备的,拿来给她解闷。
紫珞看着莞然,掩嘴失笑,想来自己最近嘴馋的样儿全叫他看在眼里了,如今,他呀,尽把她当作孩子般看待。
听罢君臣的一番议论,紫珞才知道朝野上下,对于清王被圈禁一事颇有微辞,支持清王的一系臣子,皆纷纷联名上书,要求对清王从宽处置。
东瓴境内的镇南大将军听说女儿女婿被囚,振臂而呼,欲为清王讨说法,直道:清贵妃纵有罪,清王无辜,且功在祖稷,作为帝君,不宜埋没国之贤材,而作为太子,更应怀有容人之心,方可振兴北沧。
暂时倒没有兵乱发生,但要是当初清王不顾清贵妃,独自逃离出去的话,如今的情况肯定很难收场。
如今,如何处理清王已成一个难题。
政事,总是枯燥的,再加上身子带着病,紫珞很容易疲倦,倚在榻边,听了一大半,就睡了过去。
朦胧中,好像听到大臣告退的声音,耳边的聒噪声平息,她睡的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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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撩起腾龙舞凤的门帘时,就见紫珞枕在木扶手上睡的正香,云鬓半偏,几缕刘海滑在脸孔上,风一吹,轻轻舞动——一副慵懒沉睡的样子。
身后,一片珠帘轻动,是沧帝跟了过来,瞄了一眼,便转身退了回去。
“晟儿,让她睡吧!我们到外头去谈事!”
“嗯!”
金晟让人取了件薄毯往她身上盖好,抚了抚那白的异样的脸,不自觉的便露出几分担忧之色。
外殿,沧帝正坐在棋盘前,盯着还没有下完的棋局看,似乎在思量,见他出来,微一笑,拿起茶盏来吃,一边道:
“晟儿,你提的那件事,朕考虑过了:现在恐怕暂时行不通。你刚刚立稳朝堂,若把身边的女人全遣散,可能会动摇你的根基。那些女人,反正你不娶也娶了,若真不在意,不招侍她们也就罢了。”
金晟坐到沧帝对面,摸了几个棋子在手摩挲,随手下了一子,才道:
“父皇,儿臣不想耽误她们。再说,她嘴上没有说,心里一定不高兴。”
沧帝又思量了一番,还是摇头:
“那也得缓缓,等她以旃凤女皇的身份正式召告天下,嫁你为妻的时候,也许你可以为她做到后宫无妃,现在嘛,肯定会生是非!”
这些事,金晟心里明白的,暂时是不能强求,便道:“那就让她们仍住萧王府吧!东宫,除了情儿,其他女人别想来染指!我不想我们之间因为这些事而再生出异端。”
金晟知道这么做大违常理,必会引来一阵惊嘘之声,可他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沧帝不自觉的睇了一眼,微笑:“看来你真是疼惜她!”
这种情份,更胜他当年。
当年,他一心爱云迟,却还是生着很多顾忌,若那时,他可坚持的话,他们会不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
沧帝恍惚了一下,没有听清楚金晟后来说了什么,等回过神的时候,只听得他在说:
“父皇……情儿说过些天要回旃凤国,您说,儿臣与她的婚事,现在合适对外公布么?”
沧帝凝神定气,看到眼前的骄子,心下清楚的明白,没有如果——如有如果,这世上恐怕就没了金晟和丫儿,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
于是他豁达一笑,捋着渐发花的短须道:
“重点看旃凤那边的朝臣怎么看你了。你在北沧根基深,可以一呼百应,至于到了旃凤,我们北沧与旃凤国素有旧怨的,丫头又是新登位,多多少少难免有些阻碍的……这么吧,待这里局势一稳,你们就去旃凤吧……至于如何并国,这事,急不来,需让臣子们有一个适应的过程,犹其是旃凤那边……那边女子参政,只怕很难驯服我们北沧的体制!”
“说起这事,父皇想跟您说一件事?”
“日后,儿臣想改制!”
“改制?”
沧帝微微吃了一惊:“怎么改?”
“还没想过。但是,情儿跟我说过一种地方自治的法子,或者可以效法……到时儿臣想让情儿参政……”
“这事,实施起来只怕难!”
通过这些日子的倾心相谈,沧帝发现自己这个儿子的某些想法都惊世骇俗,可他又能说出一大套说辞来把你驳的哑口无言,并且完全贯彻了以民为天的思想。若能诏告天下,必得民心,只是极有可能触到一些贵族的利益,将来实施起来,或有波澜无数。但他相信,这个儿子的功绩,日后会远胜于他。
“我知道可能有困难,但是,情儿若不参政,两国必难并国。”
“那倒也是!”
“其实她的身子并不妥当,实不宜过度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