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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唯一可以与王爷腥腥相惜的知已,无分尊卑。
那时,冷熠不知道萧王与君墨问之间到底有着怎么深厚的交情?
后来,他听说,君墨问曾数次们救萧王于危急。
不但曾救过命,当年的百禾谷之战,君墨问只用数百军马便替萧王拿下百禾一族的族长,致而令陷入险境的沧军转危为安。
但外头,几乎没有知道这是君墨问的功劳,大家皆以为那神来之笔是萧王的布下的奇兵。
除了萧王身边的近卫,无人知道那是君墨问在发现异变后,急行的险招——
这一战,令萧王的威名大扬外族,也奠定了萧王在军中的地位,君墨问却因此战而身受重伤,被他夫人拎着回东瓴去养伤,还跟萧王来了一个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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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着,一阵冷淡的笑轻轻扬起。
金晟徐徐的站起来,恍惚中,还真能从她身上找到某人的影子,是不是但凡跟他有过接触的人,性子都会被他同化,比如选妃殿上的那位苏云公主,又比如眼前这位凌岚公主……
“本王若草菅人命,会把岚阁里的人悉数全部捉起来,一个个严刑拷问!而不是只单单拿了这一个来开问!”
金晟居然没有大发雷霆,那本来越来越深凝的眸子,莫名的泛出一缕奇光,很精亮的一闪而过。
紫珞心中喀噔了一下,直觉这精光有些邪乎——
他这么大张齐鼓的让人鞭打秋儿,为的是什么?
她思量思量,再思量,心下一惊,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在有意试探?
他动秋儿的原因是想把她给引出来?想从中比对什么——想当初他做君墨问的时候,就曾多次仗直言,熄其怒,免他人受无辜惩罚。
紫珞睇着,头顶莫名发麻,背后冷冷发寒,一时竟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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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乱瞥,似在心虚?
可她会心虚什么呢?
这个人,胆大包天,撒起谎来,面不改色,究竟有什么能令她心虚的不敢对视他?
金晟思绪直转,目光盯向了跟在紫珞身边的胧月:“胧月是吧……”
“是!”胧月转过脸,瞅上一眸,垂眸回道:“为难爷能记住奴婢的名字!”
金晟扬了扬唇角:“不想记住你也难!”
这人,脾性像极玲珑。
他的目光在这对主仆之间流连,有个奇怪荒唐的想法曾在脑海闪过。
太匪夷所思,他放弃了那种滑天下之大稽的假设。
这世间,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很寻常。
耳边,那个婢女很顺溜的回答:
“多谢王爷记得,也多谢您看得起来!”
多么与众不同的性子。
金晟目光一动:“你说是你做的这莓果味的糕点?”
“是!”
“为什么要做莓果味的?”
“回王爷话,这点心,是奴婢特意给君熙小公子做的!”
“特意?”
“是!”
“为什么要特意?”
“因为小姐喜欢吃,因为小姐疼爱小公子,所以,奴婢爱乌及乌,才另外多做了几个,用来讨小公子的喜欢!”
“哦,那你怎么知道小公子会喜欢莓果味的食物?”
这一问,用了强调的语气。
并且,灼灼迫视。
胧月垂下头,静静的往下说:“不知道,奴婢就是随意做的!”
“是吗?哼,那么你的这个随意,也是凑巧了吧!”
胧月豁然抬头,灼灼一睇:“王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白,在没有查出事实真相之前,你们岚阁的人,没一个可以逃得了干系的……”
他不再去看隐隐透出恼怒的她,而是把冷利的剑眸凝到了紫珞身上,同时陈述一个事实:“你的婢女做的点心里掺了毒,每一粒糕屑都足可让亮崭崭的银针变成煤灰一样的黑……”
紫珞没去查看,只淡淡瞟了那碟惹祸的糕点,说:
“王爷,若是是做糕点的人就是下毒的人,那你何以要把秋儿押起来……月儿是凌岚的人,月儿也通常只会给凌岚做点心,昨儿若不是凌岚吩咐下去,您以为月儿会去刻意做吗?如果按着这个思路来说,那么主使之人不是成了凌岚……那么,再请问王爷,凌岚有什么动机来害君墨问的孩儿……”
因为不能嫁他为妻,所以,就在君家稚子身上下毒,用以报复?
他们说最毒妇人心,女人狠心起来,绝对比男人更阴。
可这个道理,根本就说不通,他懂的。
“你说呢?”
他把将眸光拉得幽深,把问题一脚踢回去:“是不是你害的,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金晟绕着她看,她的个子挺高挑,这个身高应该和墨问差不多的……
他心里不住的惦量着——那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又在心头闪过。
紫珞机警的退到几案前,一来,他身上,尚沾的别的女人的气息,她鼻子尖,一闻便闻到,二来,他对她,似有别的企图……
她不着痕迹的避开,去端那一碟糕点查看,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浓的食物香气,很能馋人。
身后,金晟一直深深注视,未置言,见紫珞身边的那个随嫁护卫左丘也跟了过来:“小姐,容小左看看……”
紫珞递上去,左丘捏了一点糕屑,细细闻着,辨着,神色渐渐凝重,转身看向紫珞:
“主子,这糕点确实被人动过手脚……昨天下午,点心做好之后,属下在小灶经过,月姑娘曾给属下吃过一个。当时吃的时候,还是热的,上面却只有莓果的清香,并无异样的奶香味……”
左丘吃了没事,君熙吃了就中毒,这意味着什么?
“月儿,这碟点头,是谁送到花亭的?”
紫珞想了一想,深思着问胧月,心下琢磨那个时候,她午睡醒来,月儿一直守在边上,并没有走开,后来去了那亭子时,那糕点已然在那里。
“是左大哥!”胧月答。
“对,是属下……”
左丘点头:“当时,月儿听到主子唤,便上了阁楼,月儿交代说等糕点凉了,就跟刚洗净的时令鲜果一起送去花亭……属下去的时候,亭子里还没有人,只有萧王府的两个家婢守在不远住的阁台前说话,奴才让她们看着,就去守园了。”
“萧王府的两个家婢?”
金晟对于这个侍卫有印象。
不是说他长的很不俗的缘故,而是那天清王府里,他曾出手拼命保护他的主子——那使出来的功夫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可堪称绝顶之高手,那虎虎生威的力量,展示了其绝非等闲的气势。
他不自觉的对着这个左丘多睇去一眼,这样的男子做凌岚的护卫,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你还认得那两个婢女吗?”
左丘沉默一下,才点头,垂手而禀:“回王爷话,左丘天生就长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淡淡的话,好狂!
凌岚身边的人都很张狂——冷熠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金晟抬手打了一个手势:“景侃,去把府里指派给岚阁的家婢全集中起来让左侍卫指认……”
景侃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却脸色沉重如大山压顶似的回来了,急步凑到金晟耳边低禀道:
“爷,不好,岚阁里出人命了!两个婢女死在竹林里?看样子,还是昨夜里死的,是中了致命的喂毒雪花针而死……”
雪花针,那是左丘惯有的暗器!
***
所有人移师到命案的现场,当金晟自婢女的咽喉上取下那发黑的雪花针时,他冷笑的看向左丘:
“这是什么?若不是本王在清王府的时候亲眼看到过你会使雪花针,估计没人会知道你会擅用这种暗器……”
错愕!
难以置信!
不可思议!
左丘上去探,那雪花针,果然是自己的雪花针,且,喂着见血封喉的巨毒。
他没有辩,惊异之下,脸上反渐渐恢复宁静,没有辩解,而是淡笑的对秀眉纠结的紫珞道:“主子,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对我们每个人都摸的很透!”
紫珞苦笑:“这萧王府里果然是非多!”
种种迹向都在表明:凌岚公主跟这件事脱不了一点点干系!
有些事,已经无法解释明白了,最关键的证人已被谋害。
“来人!”
金晟在尸首边上细细查了好一会儿,重新站起来的时,不愿再多听解释,只沉沉下令:“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将凌岚公主一干人全部押到地牢严加看管!”
天色已不早,他该带程襄进宫去请安,其他事,等他回来再说。
岚园的园门口,紫珞看着,程襄身着霓彩鸾尾裙,明艳照人的往这竹林深处来,待瞧见地上的死尸时,一阵惊悚,急退到金晟怀里,低叫:“爷,这里……怎么死了人?”
紫珞看到,金晟很自然的将受到惊吓的佳人,旁若无人的揽入怀,一轻抚着她的背,一边给以温温一笑:“出了一些小事……走吧,我们进宫去!”
嗯,今天,他们要一起进宫去奉媳妇茶呢,怪不得,他急着想将她关进牢里去。
她轻轻咳了几下,低一笑,这才是新婚夫妻该有的情谊款款,多让人艳羡!
金晟听到了,是那女人在笑,似带着几丝嘲弄。
他忍不住回头看她,她已撇开眼,却不肯跟景叔下牢房。
紫珞不愿再看他们献恩爱,按下心头的酸与涩,走到那两具死尸身边。
两具冰冷的尸体上,那睁开的眸,带着对死亡的恐惧,生生映进她的眼底,抬眸时,不远处的紫竹边上,几个同在阁园里当差的婢女,眼睛红红,似有泪意,看到她时,更带了惧怕之色。
才入住岚阁没几天时间,一连闹出这么几桩大事,想必府里如今的流言蜚语一定很好听!
“你们几个,昨儿什么时候发现她们不见的?
“还有,谁看到过她们最后跟哪个人有过接触的?
“我知道你们都在怕,可是你们若瞒着事儿不报,只怕下一个死的会是你!”
这算是危言悚听吗?
那些人婢女听了,脸色越发的白。
紫珞对着她们看了又看,一个绿衣婢女怯怯的走过来,冲着金晟行一礼:
“王爷,昨天傍晚我的时候,奴婢有瞧见彩儿她们俩曾在园子里跟锦儿姑娘说过话,锦儿姑娘好像有命她们去帮忙找小
公子……之后,我们就不曾再见过她们……”
“你在胡说什么?”
景叔大声斥了一句:“昨儿下午的时候,锦儿将小公子托付给侃与阿承照看之后,根本就没有到过后院,一直在前院帮衬着……”
也就是说,锦儿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
那婢女吓的立即跪下,慌惶大叫:“可是……可奴婢真的有瞧见……”
金晟眯眼,思量,好一会,才吩咐道:“一并把这奴才扔进地牢去,给本王牢牢看好……等到明儿闲的时候再审!”
紫珞思量着,直觉这王府里已内贼是一定的了,而且此人还深懂后院的人际关系。
眼见金晟拂手要离去,她拉回思绪,身形一晃,快如疾风,拦去路,直呼其名:“金晟,在你把我关进地牢前,必须让我见一见君熙……”
两两对视,她看到那双乌黑沉沉的眸子里,全是冷漠嫌恶之色。
“你认为本王会同意吗?”
他的手臂,揽着程襄纤细的腰肢,而他的新妃,则温温浅浅的凝睇着她这个和她共同拥有着这个男人的女人,倚在他的怀里,多美的一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