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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砸晕!”
简桐听着兰泉的话,只觉心底柔柔升起暖意,便忍不住打趣,“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们靳家人都是‘受.虐狂’啊,好好地说不得话,必须得这样吵着嚷着才能入耳入心?真是的……”
兰泉笑起来。其实简桐说的没错,靳家多年羽翼早丰,习惯了心态上的高高在上,所以看惯了外人低眉顺眼的样儿,心底早已麻木。如果何时蹦出个小辣椒来,这才能刺激下大家的感受神经。
兰泉心里这样想,自然不能这样说。不管怎样,那是自己的家人。
他爱简桐,他也爱自己的家人。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虽然看不惯家人的做法,可是他还是爱他们。
兰泉笑着眼神可怜起来,缩着身子眨着睫毛弯弯,凑到简桐眼前,“小老师,我就是个典型的受.虐狂。小老师,快来虐我吧,虐吧虐吧。你越虐,我越舒服~~”
简桐真是被这个混蛋孩子给打败了,隔着绿植还有中学生读者呢,他在这干嘛呢他,拿这当他们俩的床了呀?
简桐二话没说,直接从桌子底下伸脚去踹他。
兰泉也不含糊,手势如闪电,一把捉住简桐的小脚丫。修长的手指,缓缓从简桐足底滑过,惹得简桐压抑不住地微喘……
“舒服么?”那家伙还不要脸地问出来!
简桐红着脸瞪他。
那家伙还故作无辜地撅起小红唇,“足底对应着人体的各个脏器,所以足底按摩是很有效的,能帮你舒缓心情、降火气。所以人家才问你舒服么……我的小老师,你想到哪儿去了?”
脚被他掐住,简桐逃无可逃,只能高高仰起头,努力控制住,不让呻.吟声从唇中溢出——他那该死的手指,修长又灵活,在她足底燃起隐秘的火花;继而援着足踝、小腿,一直向上……
那小小的桌子铺着桌布,外面纵有人来也看不见,桌布下暗藏的旖旎…….
兰泉从跟金莎莎的相亲宴上直接逃出来,根本就没开车。两人一起坐公车回家。简桐心里却漾起快乐。
这位大少爷,恐怕从小到大,坐公车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吧。
公车师傅们似乎都为了省电,晚上行车都不愿意打开车厢灯,两个人相依坐在车厢的幽暗里,看彼此面上流过窗外的灯光。
便忍不住微笑。
似乎有相濡以沫的幸福。微细,却浸润心田。想起那日去温泉的路上,没有灯光的大巴里,两人在无声里确定了彼此的心意。
兰泉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两个人同时想起了曾经的那份甜蜜。感情有时候,不必声张。
兰泉笑着垂首去敲字。手机屏上幽蓝的光莹莹罩着他的面容,越发显得长眉入鬓、眉眼如画。简桐听见自己的心在隐秘地跳,噗通,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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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小时后第四更~~】
正文 此时无声胜有声(更4)[VIP]
夜色幽蓝,窗外流过的灯影明明灭灭。简桐发现自己只是这样凝视着兰泉的侧脸,便已经停不下来。仿佛看不够他;仿佛只是这样看着他,心底的幸福已经泛滥成灾。
曾经不懂情,以为爱情最美好的只在开始。随着感情的每一步走下去,可能爱情会变成亲情,可能如所有人说,婚姻会成为爱情的坟墓——然后柴米油盐酱醋茶,尿片工资应酬升职……爱情里的所有浪漫便都被磨灭殆尽。肋
可是此时却缓缓领悟——那些担忧可能全然只是空中楼阁的杞人忧天。其实这样每一日相处,便有每一日多加的甜蜜。即便未来一日日数着他眼角眉梢一条条多生的皱纹,依然会觉得他是这个地球上最帅的男子。
情至今日,已是越发离不开他。仿佛只要呼吸着彼此的呼吸,便已是幸福。
兰泉敲好了字,将手机递过来。简桐垂眸去看——
“别担心。你我之间一定没有血缘关系。”
这样私隐的话题,这样会容易引发旁人猜测的字眼,兰泉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交流,简桐只觉心安。
结果电话,按下:“你怎么知道?”
兰泉笑起来,“人体是奇迹,别忽视自己的直觉。我懂你担心,可是那些有直接血缘关系的兄妹或姐弟的爱情,只发生在小说和电影、电视剧里……我的小老师,你几时听说身边真有这样的事件发生?纵然有,那也是极低极低的比率。”
简桐扭头望他笃定的侧脸。却的确无法否认。女生总是情绪化的吧,总容易被身边亦真亦幻的东东影响。看小说到处都在写疑似的血缘关系,便会担心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纵然听说过身边也有近亲乌龙了结合的事情,那也都是超过三代以外的去了。
兰泉含笑凝着简桐,继续按下:“不说人,单说动物。他们没有亲子鉴定,可是却也基本不会发生近亲交.媾的事情。因为动物会用气味来辨识血缘最近的亲人——这是大自然的安排,也是物竞天择。动物都不会发生的事情,人类怎么会那样倒退?”
兰泉有一双灵巧的手指,可能源于他本身会弹琴,大学里学的又是计算机,所以看他的手指按在键盘上只觉手指翻飞、非常好看。尤其他尾指上那一环细细的铂金戒指,越发在明明灭灭的幽光里如同清泉般从视野里闪过。
那样澄澈、轻灵。
“科研资料表明,人们产生爱情的物理原因,很重要的是在于气味——而人体的气味往往体现着基因的排列组合。你如果越喜欢对方的体味,就证明你们两人之间的基因越远,以便能生育出更加优秀的下一代,这是遗传学上的神奇。所以能够爱上的,必定都是避免了过近血缘的——我的小老师,我这样爱你,你也这样爱我,我们怎么可能有血缘关系?”
简桐看着兰泉输入了满屏的文字,只觉有泪涌上眼睛。
兰泉也深深吸了口气,再按下:“这是个科技发达的时代,可是相信科技的同时,也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心。相爱不会出错,上天也不忍心拆散相爱的人。”
兰泉打完最后一个字,伸出手拥住简桐的肩,将简桐的头压在他的肩膀上。
静夜幽幽,车行缓缓。心跳,怦然。
此时无声,胜有声。
简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让眼泪静静地流,从自己的面颊落下,打湿他的衣衫。
真的,很开心.
亲密酒吧。绿女红男,不夜之地。
蔺鸿涛依旧坐在角落里那隐在暗影处的卡座里,缓缓品着手里的酒。早已不是皇家礼炮,而是简桐家酒坊出的酒。
入口微辛,滑过舌根落入腹中时,却会缓缓邂逅那如花朵般绽放而开的醇美。当酒液滑落心底,那一抹完美的感觉早已无可替代。
蔺鸿涛跟简桐问过这酒名。犹记得那一刻夜色如醉,街上灯影婆娑,简桐微微红了面颊,垂下长睫。小小樱唇含笑轻启,“外祖家留下的名字叫:长相思。后来政.治原因,有人说这名字是资.产阶级腐化,遂搁置不用。这么多年就再也没取名。”
长相思,多好听的名字。
直如此时醇香入腹、回甘不绝的感受。便似相思,绵绵不断。
古来有人用“长相思”三字为诗,为词牌。蔺鸿涛最喜欢的是那一句:“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纵然是抒写情人分别,无限怅惘,但是那意境悠远,纵然悲伤,却无悔。
那种情境,极合中国传统文人情怀。有失有得,意境渺远。
长相思。他今夜为谁长相思?
身边突有强大的侵入感袭来,蔺鸿涛皱了皱眉,都没抬头便笑,“今晚怎么有时间来找我喝酒?”
杜仲也没言语,径自坐在蔺鸿涛桌子对面。
未出声,先吸鼻,“嗯,好香。什么酒?你这酒吧终于也有好酒了。”
“这话说得~~”蔺鸿涛就笑,“这要是兄弟们听见,定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蔺鸿涛说着指着吧台那通天彻地的大酒柜,“那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好酒。没有一瓶是用真瓶子灌了假酒的。”
“嗤……”杜仲耸肩,“我没说他们不是好酒,不过本人对洋酒无感。”说着捏过蔺鸿涛面前的青瓷小酒壶,打开红布软木塞深深嗅入酒香,“嗯~~真香!洋酒纵然宣传再好,又哪里喝得出中华五千年文化的韵味!”
“哈哈……”蔺鸿涛笑开,“你这话倒是可以作为生动的爱国主义教育范例。比那些人天天嚷嚷的空洞的东西,实在多了!”
杜仲却笑不出来,沉下眸光去望那青瓷小酒壶。外人也许看不出这酒壶的端倪,杜仲却知道这八成是汝窑的。看那釉色丰润,芝麻小支钉的酒壶,在纵然幽光之下依旧如冰如玉,便知定然不是凡品。蔺鸿涛就是这样的人,你看他事事看似都很随性、简单;可是深究起来,件件都是价值不菲。
无论用的器具,还是他这人做事。
“涛子,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真的,不记得听琴了?”.
蔺鸿涛没说话,只是静静凝着杜仲,“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杜仲握紧了酒壶,顾不得有没有可能将那价值昂贵的汝窑瓷捏碎,“涛子,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怎么对听琴这样薄情?”
蔺鸿涛摇摇头,点手让人送来一套与酒壶配套的小酒盅。亲自给杜仲斟满,缓缓说,“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不喜欢,就要明确远离;否则勾勾缠缠,只会让对方更多伤害。”
蔺鸿涛缓缓抬眸,“她当年以为喜欢我,可是那些事本来就不是我做的。她自己都没弄清楚便胡乱去喜欢人。老杜,你觉得我接受才是对的?”
杜仲垂下头去,满眼黯然,“我当年若能有今日身份与信心,便好了。”
蔺鸿涛笑起来,“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我就更加心无旁骛。”
“什么?你有喜欢的女孩了?”杜仲惊得瞪大了眼睛。跟着蔺鸿涛这样久,蔺鸿涛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的也有不少,但是从没见蔺鸿涛动过真情。
蔺鸿涛有一句话,杜仲记得清清楚楚:“过这样刀口舔血的日子,便没有资格言爱。女人都喜欢安稳,如果你给不了女人想要的生活,便不要轻易给女人感情。如果你无情,女人便也不会过多妄想。”
杜仲不由得想起听琴,目光不觉柔软下来,“涛子,能让我知道那个姑娘是谁么?”
蔺鸿涛笑起来,轻声说,“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女孩么?”
杜仲一震,“你,找到她了?”
蔺鸿涛笑起来,“我发过誓,一定会找到她。”.
简桐睡了,兰泉从床上悄然起身,走出房门外。
让一个女人不胡思乱想的办法是什么?兰泉的做法是:耗尽她的体力,让她想要胡思乱想都没力气……
回首望着简桐躺在床上睡熟,面颊绯红、小小红唇微启的样子,兰泉便不由得微笑。漫天星光,透过天窗的玻璃落在简桐小小面颊上,那样柔美可爱。
让她累,不让她担忧。她担忧的事情,他来费脑筋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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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挡在你前头(4更1)[VIP]
兰泉坐在庭院的台阶上,按下竹锦的电话。
静夜思袅,本来是件清幽的事儿,没想到竹锦却在电话那边不耐烦地大骂兰泉,“我的大少爷啊,拜托你看看你手机上的时间——这都几点了啊?就算我是医师,就算要救死扶伤,可是首先我也得睡好觉吧!不睡好觉的话,拿着手术刀手指都是哆嗦的,那不是救人命,那是要杀人的!”肋
唔,火气好大。怎么听怎么像欲.求不满、欲.火高张。
兰泉笑着将电话拿离耳朵——不用问也知道,段竹锦医师这会儿八成又在调.戏他那个小护士呢,极可能正到妙处,被他的电话打断。
兰泉便不由得笑。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好像都很坏呢。竹锦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戏小护士的机会,却总不能得手。天天馋得眼睛都蓝了,还不肯承认一直喜欢人家。
那一场拉锯战,还有的玩。哪里比得上他跟她的小老师,这样两心相许的甜蜜。
兰泉耐心地将电话远离耳朵,数了大概240个数字之后,电话里终于消停了。兰泉笑着将电话重新放回耳边,“喊够了?喊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