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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嘴角。
并不想打扰她美梦,但是直接的肌肤接触是挑战男人忍耐的行为。法瑟原本想看看别处以转移注意力,却看见了满地的衣裤,还有沾了白色痕迹的女式内裤。接下来,背上火辣辣的抓伤清晰地唤醒了前一夜的记忆和身体上的本能反应。
“安安。”他推了推安安。
安安完全没有反应。
他俯下身去吻她。她很乖巧地回应,但因为睡得很沉反应总是慢半拍。在急促的接吻中被子下滑了一些,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红色吻痕随即露出来。
到此为止终于无法忍耐,不得不用最直接方法唤醒她。
但这一回进入竟比前几次都要顺畅,主要是因为她本身就已经……
他大概自己都没留意到嘴角已经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只是这样一来终于闹醒了安安。安安微微眯着眼睛,用迷茫的双眼看着他,很快也笑了。
不管是在睡梦中,还是在清醒的早上,总能第一眼就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这大概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吧。
很快意识到两个人的状态,她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双腿抬起缠住他的腰以方便他进入更多一些。不过是重复同样的事,但随着次数增多,好像也越来越沉迷于这种被深深填充的满足感,且因他的热情而迷乱失控,呼吸困难。
下半身为□而迷乱,心因浓浓的爱意而疯狂跳动,强烈的感觉和感情一直纠缠着他们,直到越来越多的快意将感情也淹没,几乎要替代理智成为了世界的全部……
他们做了很多次,但这是第一次两人同时达到巅峰。
因为之前的冲击太剧烈,事后安安精疲力尽地依偎在法瑟怀中,起码有六七分钟都在余韵中大口喘气。
“这么累?”法瑟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嗯……”
安安累得连手都抬不动,只是慢吞吞地用脸颊在他怀里磨了磨:“今天陪我一天好吗……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并不想任性,但这一晚过后,她觉得很没安全感,好像离开他自己就会被硬生生切割成两半似的。
早上有重要的会议,骑士团有事要解决,下午约顿海姆会有大臣来访。骑士团那边可以放一放,另外两个不能缺席。
法瑟看看时间,又看看突然变黏人的安安,伸手把她抱得更紧了:“好。”
然后他拿出通讯器把其他几个主神支配过去了。
这时,怀中的安安终于有力气扭了扭:“你性格这么冷,但体温好热。”
“我性格不冷。”
“冷。”安安倔强地,“大家都这么说。”
“不冷。”
“冷!”
“好好,冷。”法瑟摇了白旗。
如果理性又不择手段就是冷,那他应该很名副其实。
但是,到这一刻,一切好像都已瓦解……
“你饿了吗?我们起来吧,我去给你做饭。”
中国的传统理念:一日三餐必不可少。而且被法瑟虐待惯了,做饭居然成了条件反射。
法瑟把准备起身的安安箍在怀里,有些无奈:“以后你都不用做了,下厨对你的手不好。”
安安看看自己的手,忽然笑了:“谁说要我去洗菜切菜啦。既然心疼我,这些活儿就由你来做。”
“好。”
对于法瑟突如其来的宠溺,安安真的受宠若惊了。她紧紧抱住法瑟,闭着眼睛开心地说:“好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安安。”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被这么直白地回应,两人又赤身裸体地相拥着,安安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太肉麻了。”说到这,她隐约想起了什么。看看自己的四肢和身体,发现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等等,我……已经是神族了吗?”
“不,还没变。”
“……为什么?”
“我想通了一些事。”法瑟抬起安安的下巴,贴着她的嘴唇轻声说道,“过一段时间成为神族吧。现在维持这样就好。”
“那救回洛基殿下的仪式会不会来不及?”
法瑟不再回答,只是捧着她的脸颊深深地吻了她许久:
“安安,我们两个月以后举办婚礼吧。”
二十天后,莱斯威来访星耀神殿。
法瑟正一个人坐在观星室外面的阳台上。
“怎么就你一个人?八神安呢?”莱斯威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从那一夜过后,他们连续纵欲了一个多星期,安安一直没有下床。此后他们的生活总算回到了正轨,但处于热恋期几乎每天都会做,而且时间和次数都很过量。这一晚一如既往,所以安安很早就睡了。距离那个日子越近,他的心情就越压抑,眼见还剩下几天时间,最近几日几乎天天彻夜难眠。
“沉迷温柔乡,还回得来么?”莱斯威尽量让问题显得轻松一些。
法瑟连头也没抬,只静静望着远处的世界之树。
“法瑟,时间不多了。”莱斯威终于禁不住拉下脸来,“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法瑟只是沉默着摇头,然后用手心撑着额头,很是疲惫。
“我觉得你还是先把奥汀陛下先唤醒。这件事我觉得你做得太冲动了。就算洛基殿下回来又如何,他消失了几百年,突然出现能服众吗?”
“我知道。”法瑟眼神迷茫地看着椅子的扶手,“不管父亲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先唤醒他。”
“不管结果如何?”莱斯威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你的意思是……”
最早出现的星点像是高空的一盏明灯,在天空的一角孤寂地闪烁。法瑟的眼中承载者夜幕的颜色,却像是死灰一样没有光泽:
“我刚才想起一件事。你曾经说过,安安只是人类,死去连思念体都不会有。那等变成了神族……”说到这,法瑟顿了顿,“你说,她的思念体会出现么?”
莱斯威愣住。
一直以来他们都在为顾安安创造美好的形象,就是为了让她爱上这里,最后心甘情愿地去完成那个仪式。但是经法瑟这么一问,他的鼻子突然有些酸涩。
“我猜不会有。”法瑟未等他回答已继续道,“……因为她会恨我。”
“你现在别再想这些思念体的问题了……”
话未说完,一个女子轻灵的声音已从他们后方传来:“思念体?那是什么呀?”
法瑟和莱斯威错愕地回头。
安安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我好像以前有听别人说过,据说是只有神族才有的功能?”
法瑟慢慢站起身:“是的。”
她听到了?
她听到了多少?
“BuonaSera八神安!(1)思念体是一个非常高深莫测的东西,我来帮你解释一下吧!”莱斯威迅速从一边搬来椅子,把安安按在上面,“怎么说呢,就是当一个神族死去,由他或她一生凝聚的感情就会变成思念体,来到他或她最爱的人身边。当这份感情越深,她或他的思念体就会越接近实体化,持续的时间也就越久。一般情况下,普通的夫妻或者亲人思念体都会像一个光团一样,出现几分钟就会消失。这有一点点像你们中国所说的‘回光返照’,但不是诈尸哦!”
安安颇感兴趣:“其实如果看到一个人的思念体,应该蛮伤感的。”
“宾果!因为思念体不会撒谎,所以由思念体引发的悲剧有很多很多,例如悲剧的艾奇将军。”说到这,莱斯威轻轻吐了一口气,“所有人都以为他的思念体会出现在他妹妹那里,但实际我们都错了——这家伙最重视的人竟然是变态公主!”
法瑟表示同感地点点头:“最有意思的是,艾奇的思念体居然都没有绕着贝伦希德转,反倒是跟在她的身后没让她发现,就像生前那样藏得很好。不过安安你别把这件事告诉贝伦希德,她知道以后又要不开心了。”
“嗯,不说。”
三个人聊了一个晚上,气氛在莱斯威的活跃下变轻松了很多。
但其实从法瑟说“安安只是人类”开始,后面的内容她都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
为什么法瑟会问这种问题?
安安原本不愿意深想,但法瑟近些日子的表现让她没办法不乱猜。
那个救回洛基殿下的仪式……会对她有害吗?
答案在两日后竟然就浮出水面了。
接听了赫默的呼叫,安安到莎兰西城与他会面。
这一日天气晴朗,柔软的红色晚霞中夹杂着金蔷薇色的光辉。莎兰西城盘绕着来自金侬迦裂缝上空的巨风,城内的墨绿色的树叶烟般摆动。大街上有各色各样的商铺、邮局和不同部落开设的银行支行。赫默乔装打扮出现在种族混杂的人群中,偷偷把安安带到了人少的港口:
“现在你赶快逃掉,不然就活不久了。”
“什么意思?”安安一头雾水。
“要救回洛基殿下,必须要把撒伽的梦投入祭祀的火海,但撒伽把她的梦嵌入了你的基因。这些年法瑟想了成百上千种方法,都没办法把这个梦从你的基因中分离出来,所以他才用了最后的方法,就是把你弄到神界。”
安安的脸色渐渐惨白:“……然后呢?”
“你会变成最后的祭品。他们会让你对着世界之树做出十指相扣的祈福动作,实际就是自我牺牲的手势,然后把你投入火海。”
就在这一刻。
四周的繁华与喧闹似乎都已从安安的世界消失。莎兰西城仿佛也化作了一片冰冷的坟地。
“又因为你是人类,基因与神族部落很多东西都无法融合,包括世界之树,所以他们要先把你变成神族,让撒伽的梦神力化,再进行仪式。”
赫默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刃一般刺向安安。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和他有过契约,契约上写着等救回井洺就会放我们走。神族的契约具有强制约束效应不是吗?”
“你确定契约上写的是‘放你们走’,而不是‘放井洺走’?”
那个契约安安看了不下百次,几乎能背下来。经赫默这么一提醒,上面似乎真写的是“两个任务完成后释放井洺”。
其实这种时候不应该完全相信赫默,应该犀利一些,让他拿出证据来。但安安沉默很久,最终说出口的却是:
“可是,我和法瑟已经在一起了,这种事……完全不可能……”
“这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原本他只打算拿井洺当诱饵,并让其他神族男人把你变成神族,自己根本就没打算掺和进来。但后来大概察觉到井洺和我长得像,怕你会因为我而背叛他,就制造了假的井洺出轨,再来追求你。”赫默拿出一本破旧的古书,翻开其中一页,“这些是祈福仪式的先决条件和过程解说。”
古书上的内容安安看了七八次才看下来。
上面的步骤和法瑟要求她做的事完全吻合,还有很多他没提到的地方,例如一旦祭品投入火海,被拯救的灵魂会在一百年之后重生。
可笑的是,事实都罗列在面前了,她还干笑着,试图再辩解下去:“有没有可能……他改变了主意?”
“我和法瑟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可以为个人利益六亲不认,这一点和洛基殿下还真像,何况他比他父亲狠了不止一点点。为了让他亲生父亲登上王位,他连养父都可以陷害,你认为他筹备了这么多年,会因为你放弃一切么?”
安安松开发抖的双手,又紧紧握住。
“现在我该怎么做?”
“我没办法出来帮你,因为我只要一出面父王的生命就会有危险。所以你不要打草惊蛇,选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时间逃跑,再躲起来。只要过了祈福仪式的时间,就算你出现也没有用了。记住要往远离洛基殿下的地方跑——对了,他的所在就是世界之树。”
阿斯加德。
漫天的银河像是由破碎的钻石堆砌而成,横贯夜空的璀璨星光撒满了世界之树的树冠。
乌达泉潺潺流淌,水面是星空银光闪闪的倒影。所有宏伟峥嵘的神殿都在这一个夜晚白到耀眼。
法瑟站在巨树的下方。
树枝繁密无边,它的叶片凝聚了迷人的星光。
“原本只要仪式完成,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