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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回家,但天都黑了,凌霄却连家门都没能进,也没给余晴美或者何月娥打电话.胡琳就像是一块磁铁的阴极,而他是另一块磁铁的阳极,一触碰,他就被吸住了,挣脱不了了.不这样的吸住,他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胡琳炒了好几样拿手的菜,都是凌霄喜欢吃的.她家里没有白酒,但红酒却有好几瓶.她开了一瓶,你一杯我一杯地和凌霄喝着.
两人聊着天,喝着酒.
两人聊了很多,聊了以前的高中生活,聊了茉莉小学,还有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彼此经历过的那些重要或者不重要的事情.就这样,一瓶红酒被干掉了,胡琳也有些醉了,玉靥一片酡红,眼神也迷迷蒙蒙的.
"琳子姐,你别喝了,你都快醉了."凌霄关切地道.
"谁说我醉了,我的脑袋清醒得很."胡琳歪着脑袋盯着凌霄,笑盈盈地道:"你说我喝醉了,你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啊?"
凌霄,"……"
他还真是有过这样的想法.
她明明是喝醉了,但说话的口齿还利落,思路也还清晰,还知道调侃身边的男人,这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
结果,她又开了一瓶,不仅给凌霄倒了满满一大杯,还给她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
凌霄又硬着头皮陪她喝了起来,难得见一面,彼此又都这么高兴,他不想扫她的兴.
"凌同学……"
凌霄顿时愣了一下,心中的最柔软的部分顿时被唤醒了过来.他在读高中的时候,胡琳就是这么称呼他的.这个时候她这么叫他,除了温暖而亲切的感觉,他也仿佛回到了过去读高中的时候.
"凌同学,你,你老实给老师说,你读高中的时候有没有喜欢过老师呢?"酒精终于在她的身体之中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她的口齿开始不清楚了.
"嗯."凌霄轻轻地应了一声,是个鼻音.
"偷看,看过老师的裙底没有?"
这下凌霄连鼻音都没有了.
"别以为老师不知道,道,有一次我给你单独辅导的时候,你假装,假装把笔掉在地上,然后偷看老师下面,是不是?"
凌霄大汗,这是喝醉了的女人吗?还有,已经过去两三年的事情了,她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凌同学,你,你现在还喜欢老师吗?"胡琳的眼神水汪汪的,除了醉意,还有一些撩人的意味.
"嗯."凌霄又轻轻地应了一声,还是一个鼻音.
刚才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时候就更不好意思了.他自己没发现,他的脸比胡琳的还要红润了.也倒是的,莫名其妙被她问高中时代有没有暗恋过她,又被莫名其妙地问他是不是偷看过她的裙底,紧跟着又问他现在是不是还是喜欢她……这三个问题一股脑地砸过来,他能不尴尬害羞吗?
其实,他没有察觉到,胡琳是故意要喝很多酒,要把自己喝醉,然后才有勇气问他这样的问题.她的心意已经羞答答地摆在了那里,只是男生在这方面有着先天性的迟钝.
"你,你脸红了,你以前读书的时候也这样,一说你就脸红,咯……"胡琳笑得很甜美.
凌霄笑着摇了摇头,感觉也自然了起来,他说道:"琳子姐,你干嘛取笑我啊?"
"我没有."胡琳说.她的双手趴在了桌上,却不小心将筷子弄掉在了地上.
那两根筷子在地上蹦踧了一下,滚进了桌底.
"琳子姐,你真的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凌霄起身准备扶她.
"不要,帮我把,把筷子捡起来."胡琳眼眯眯地道.
凌霄一下子僵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啊?重温高中时代的那一次尴尬的糗事之旅吗?
"帮我捡起来嘛."胡琳催促着,软绵绵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捡还是不捡呢?刚才凌霄还有点犹豫,但胡琳这么软绵绵地一撒娇,他一秒钟就做出了决定,不就是捡一双筷子吗?捡！
凌霄猫着腰瞧了一眼,那一双筷子正好滚落在餐桌的中间位置.他要将筷子捡起来,那就只有钻到桌子下面去了,因为他的手根本就够不着.
凌霄跪着钻到了桌下,伸手将那一双筷子捡了起来.筷子倒是捡起来了,可他却迟迟没有从桌下钻出来.在他的视野里,一双雪白的长腿有着十五度的开角,清晰可见幽深处的一条黑色的小裤,与那白雪一般的肌肤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她让我捡筷子的原因吗?"凌霄的心里浮想联翩.
"凌同学……"胡琳的呢喃的声音.
凌霄慌忙从桌下爬了出去,正当他准备把筷子拿给胡琳的时候却发现胡琳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喝醉了的人说睡就睡,根本就不需要一个进入睡眠的时间.
"琳子姐?"凌霄轻轻地唤她.
"呼噜……"这就是胡琳的回答.
凌霄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绕过餐桌将胡琳抱了起来,然后来到了她的寝室之中[,！]
胡琳的寝室布置得很温馨,松软的床铺上居然还有一只很大的玩具熊,毛茸茸的样子,憨憨的,特别有爱.
"这么大个人了,睡还抱着玩具熊睡吗?真是的."凌霄觉得好笑,他将怀里的胡琳往床上放去.
放倒是放下了,胡琳的一双手却紧紧地抱着他的脖颈,让他脱身不得.
"琳子姐?"凌霄顿时紧张了起来,他以为胡琳睡着了,但就眼前这种情况来看,她似乎并没有睡着.可是,也不是清醒着的.
"凌同学,老师心里有一句话想对,对你说呢."胡琳嘟囔着,双手往下拉,凌霄顿时失去平衡,与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什么话啊?"
"老师,老师其实也很喜欢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凌霄却如同是一只被点燃的汽油桶,一下子就爆炸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胡琳说喜欢他,读高中的时候,他在梦里倒是听到胡琳对他说这样一句话,可那毕竟是在梦里,当不得真的.现在不同啊,现在胡琳是在床上对他说的这句话,而且她还把他抱得这么紧！
"琳子姐,我"
胡琳忽然堵住了凌霄的嘴巴,两人在床上翻滚了起来.
窗外的天空没有月光,但屋子里却是一片姣好的春光.
高中时代的梦想又实现了,那个时候凌霄所幻想的与胡琳在一起的情节都成为了现实.这一夜,他满足得很,幸福得很.
也许是太过贪心,累坏了,凌霄一觉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他就连胡琳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他都不知道.半开的窗户外吹来凉爽的晨风,一片阳光也穿透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片灿烂的光斑.好景致,好心情,他忍不住笑了.
一个人有几次最难忘的时刻呢?别人的不知道,但凌霄却肯定昨晚将成为他一生之中最难忘的时刻,将来就是老了,回忆起来也是很快乐很幸福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渐渐近了,随后房门被推开,胡琳从门口探进了脑袋来.看见凌霄已经醒了,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意,"懒鬼,快起床了,早饭我都做好了."
凌霄以为她会有些尴尬,却没想到她的神色除了有些害羞之外会是如此的自然.她的语气,温柔体贴,就像是一个很会照顾老公的妻子一样.也倒是的,昨晚她和他做的那些事情,不正是夫妻间才会做的事情吗?
"还愣着干什么?快起来呀,再懒床,饭菜都凉了."胡琳催促道.
凌霄笑了笑,"我爬不起来了,琳子姐你过来扶我起来好不好?"
胡琳轻轻地啐了一口,"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一过来,你就会使坏."
凌霄顿时汗了一个,他的心里还真是这么打算的,可惜人家就是不上这个当.
凌霄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又慢吞吞地穿他的衣服.他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身体曝露在胡琳的视线之中.
凌霄这边倒是很自然,胡琳却羞得不行,看了三五眼,赶紧溜走了.
早餐是稀粥鸡蛋和凉拌酸菜,很可口.
两人坐在餐桌的左边和右边,一边吃饭,一边却拿眼打量对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真的很滑稽.
"昨晚你还没有看够啊?小坏蛋,真没想到你会那么坏."胡琳想起了什么让她羞恼的事情,说话的时候,她在桌下踢了凌霄一脚.不过这一脚轻得就像是挠痒痒一样,根本就没什么力道.
"琳子姐,你……"顿了一下,凌霄忽然鼓起勇气道:"你嫁给我吧,好不好?"
"吃饭."胡琳说.
这样的回答让凌霄摸不着头脑了,他跟着又说道:"我是认真的,琳子姐,你答应我好不好?"
胡琳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吃饭."
凌霄,"……"
感觉她是喜欢的,是愿意的,可她回答吃饭,这算是什么回答啊?
胡琳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呀,你现在才19岁多,连二十都不到,你结什么婚呢?你这么年轻,事业也才刚刚起步,外面的世界才是你的世界,你也应该闯出一片属于你自己的天空,是不是?"
凌霄沉默了,心里好生失落,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胡琳说的话很有道理,他一个连二十岁都不到的人,谈什么结婚呢?
胡琳凝视着凌霄,"这样吧,等你哪天在外面闯荡累了,不想闯荡了,你就回来找我,我就和你结婚.我就这里,等着你,只要那个时候你不嫌弃我人老珠黄,我就都是你的人."
凌霄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感了,他冲动地绕过餐桌,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就向她的寝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