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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让她叫父皇,说是那样叫太疏离,叫爹地比较亲,那是百姓人家才有的称呼。等到长大以后,她才知道这是一个只属于她金凌的、并且是独一无二的称呼,在九华神洲,没有第二人会用这样称呼叫自己的父亲。
凌儿和苳儿的关系挺好,倒是挺想去看看那个神秘的“睡美人”,君熙却知道苳儿的娘身份很尴尬,不宜过多接触——义父不喜欢那个女子——他很早时候就听说了,外头人都说苳儿并不是义父的亲生女儿,册封她做公主是情非得已。个中原委到底如何,当然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燕熙看到义父听到苳儿拉他们去探看她母亲,神色冷了下来,忙拉住想到答应的凌儿,温笑的对苳儿说:
“苳儿自己去,凌儿今儿的功课都没有完成呢,我得盯着她做功课。而且我听娘亲说过,生病的人需要静养,我们一窝蜂的跑过去,会影响病人休息的!”
苳儿脸上的失望又多了几分,勉强才“哦”了一声。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反应那么冷淡,一点也不开心的。
玲珑适时走上来,笑着牵起孩子的手:“苳儿,月姨陪你去,月姨还要为你娘亲看脉呢……走!”
苳儿很喜欢月姨,因为月姨是燕熙的娘亲。听到月姨愿意陪她去,她终于再度眉开眼笑起来,高兴的“嗯”了一声随玲珑离开。
紧跟着燕熙带着凌儿到外间写字背书去了。
金晟低头重新批起奏折,屋子里静下来,紫珞将头靠在他身上,很腻人的将男人圈住,好一番沉思后,方低声问:“真不去看看吗?”
“不去!”
“会不会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无所谓!”
一停,又淡淡加了一句:“谁要是想让我老婆不开心,我就小气到底!”
紫珞噗哧一笑,“老婆“两字叫她感觉倍儿温暖,却又一叹:“只怕很难在你皇祖母跟前交代下去。我们给了苳儿一个模棱两可的公主身份,就等于给了皇祖母一个希望……”
“没事,等她身子好一些,我就让她搬出宫去住。墨,记住了,不许去探看。”
他放下笔,认真的看她。多见面,多是非,他不想她不开心。
紫珞又一笑,刚刚吃过药,好像有些困,枕到了他大腿上,打着哈欠,慵懒如波斯猫般闭上了眼说:“好,都听你的,我才不去自寻晦气呢……好了,不说了,我睡一觉,你忙你的!”
*****
外间,凌儿端坐在小凤椅上,才写了几个字儿,又开始发呆。
“喂,小鬼,又怎么了?”
“别吵,我在想事情!”
凌儿严肃的回答,那表情好像真的在考虑什么天大的事。
想了好一会儿,才蹦出一个问题来:“熙哥哥,苳儿的娘亲是爹地的什么人呀?”
“以前是侧妻。现在不知道!”
燕熙脱口答了一句。
凌儿抓了抓小辫子,依旧满脸问号,茫然无知:“那,什么是侧妻?”
燕熙睨眼看了看她,慎重考虑了一会儿,才说:
“一个男人可以娶几个女人,其中一个是正妻,其他的全是侧妻。我爹爹就有一个侧妻,然后我娘非常非常不高兴,都不肯嫁我爹了……”
为此,娘亲曾很严厉的警告过他:以后你长大要是敢娶侧妻,就打断你的狗腿——
唉,娘亲对他一直就很凶——总而言之,侧妻,不是好词儿。
“哦,姨为什么不高兴?”
凌儿好奇极了,很三八的再问。
“不知道!我娘只说花心大萝卜,她绝对不要!”
“那什么是花心大萝卜!”
“一种比方,就是见一个喜欢一个的意思!”
“哦,我明白了!”
凌儿点点头,恍然了,大彻大悟了。
燕熙并不觉得她会明白多少,他都不明白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懂。瞅着她可爱的小脸,他很好奇她把他的话到底理解成啥样了,便忍不住问:“你明白什么了?”
凌儿伸出用软软嫩嫩的小指头点着燕熙的鼻子,开始认真指控:“熙哥哥就是花心萝卜!见一个喜欢一个!”
某个小帅哥顿时满脸黑线,拍掉那只小手,白眼叫:“无聊!我哪花心?哪见一个喜欢一个,真是的,不懂就别乱套词儿!”
“就是就是,你见到国学院的那些姐姐们,就眯眯笑,勾的她们一个个春心怒放……对了,熙哥哥,什么叫春心怒放?”
待续!
正文 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24
“金凌,写字儿……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这么多问题!”
小帅哥无奈的低叱一句。
挨了骂,小丫头泄气的垂下头去,在纸歪歪扭扭才描了两个字,又翘起头:“熙哥哥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金凌,你怎么就那么多废话?”
“就说最后一句话!”
“成了,说吧,说完给我好好练字,不许再把字写的像螃蟹爬过一样,难看死了!”
燕熙有点不耐烦了。
“好,只要熙哥哥答应我,我就一定学好!”
“嗯哼,那说吧!”
“好,我想说的是……”
小丫头忽嘻嘻一笑,一把扑到燕熙身上,仰起美美的脸看着他,眼神唰亮唰亮的爆出一句:
“我要熙哥哥以后只喜欢我一个……不管我是美的还是丑的,笨的还是聪明的,富有的还是穷困的,一生一世只喜欢我一个……”
告白,绝对是偷学来的告白!
燕熙一下窘住,应也不是,拒也不是,只能瞪眼,呆了好一会儿,才叫道:“你……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背台词似,到底是从哪学来的啊?”
小丫头一脸无辜冤枉:“哪乱七八糟了,这是我娘跟我爹地说的甜言蜜语……熙哥哥,什么叫甜言蜜语!”
*****
里屋,金晟差点大笑出声,怀里女人身子一僵,早已赤红了脸——哦,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她偶然在金晟怀里撒娇时说过的话,居然被小丫头记了去,而且还活学活用的套到了燕熙身上。
“天呐,这个坏丫头,好的不学,尽拣一些不该学的全学了进去!”
紫珞想:以后说话真的得多注意一些了。
“呵呵,有没有觉得,他们满配的!以后,或许可以考虑和靖北王家做亲家!亲上加亲!”
金晟闷笑的快要得内伤,低下头时亲了亲女人粉色的唇,冲她眨眼,粗指抚着她乌黑的丝发,刹那凝眸,多少恩爱缠绵的瞬间在眼前浮现。
“好!只要他们愿意,我自是举双手赞成的!”
紫珞弯弯唇线,笑的绝美,坐起,倚到门口处,看课堂上那双出色的孩子坐在一起,一个端坐写字,一个细读文章,若干年后,如果真可以成就美事,那必是一段佳话——可惜,她没有机会看到了。
唉,无限伤惘呵!
金晟站到了她身边,不知底细的将娇妻揽进怀,微笑的齐看稚嫩娇娃,在这样一个雕梁画栋,珠帘花架下,璧人无双,是一轴绝世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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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千桦醒来,宫人们的嘴巴便多了一个可以嚼舌的话题,一个个都在好奇皇上皇后最后将如何处置这位曾经的萧王侧妃。
静慈宫那边,曾多次来请金晟去看韩千桦,他没有去,太皇太后很恼怒,曾跑到颐心殿骂他没心没肺,以自己的老命作要胁逼他去见。
金晟不肯,淡淡的回道:“皇祖母,您信不信,您要是伤了自己半根汗毛,不离立刻就将这个女人发配到苦寒之地去守着。不离不管外头人怎么看的,这世上,人无完人,做不到人人交口称赞,所以,不离只做自己认为对的并且想做的事。皇祖母,如今,东南侯的兵权已经被不离收回,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迫不离另纳妃嫔,您便死了那份心吧!”
太皇太后压不倒他,只能悻悻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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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旃国开元三月二十日,帝后下朝直接回了凤栖殿,早朝的时候,紫珞觉得身子乏,脸色极是难看,差点当场晕过去。
金晟早早罢了朝会,命人去把御医请到凤栖宫。
紫珞一回凤栖宫,沾床就睡,御医来后,金晟看着她睡的正香,就没有马上去看脉,只吩咐御医在偏殿守着,自己则守在外殿处理国家大事。
一觉睡的很沉,后来,她是被一阵尖锐的哭闹声给惊醒的,坐起的时候,就听得苳儿在大叫:
“父皇,您为什么要这么的厚此薄此?您待珞姨这么这么好?为什么对我娘亲就这么这么坏?太祖母说了,娘亲也是您的妻子……娘亲这么想见您,您为什么就不能去看看她?父皇,苳儿给您磕头,求您去看看娘亲好不好……”
娇嫩的哭声伴着叩头声传来。
那个孩子还真是孝,居然为她母亲求见请命来了。
金晟平时是挺爱惜她的,但此刻却丝毫没有心软,淡淡的落下一句话:“苳儿,既然你娘亲已经醒了,日后不必再来凤栖宫,留在你娘亲身边最是合适不过。小李子,将苳儿公主送回静慈宫!”
“遵旨!”
苳儿顿时嚎啕大哭起来,直叫:“父皇,您不公平!您不公平!我娘亲哪不如珞姨了,您为什么要讨厌娘亲?为什么?”
“出去!吵到皇后了!马上给朕出去!”
“呜呜呜,父皇,您好狠心,您好狠心!您若不答应,苳儿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哭闹声极是凄厉。
金晟冷哼着叱了一声:
“苳儿,别恃宠而骄,你要跪,就跪外头去,别在这里烦人。”
等紫珞梳妆打扮出来,金晟已不在外殿,宫女说靖北王和安王来了,在颐心殿候着,皇上等不及她醒来,又不耐烦苳儿公主的哭闹,走开了。
紫珞道了一声“知道”,侍在边上的御医上来请脉,这几天冷熠不在,随祖师婆婆采药去了。冷熠原本是一个了不起的谋士,却因为要治她的身子,金晟一直没有给他安排正式的官职,虽也参政,却把重心全放在她身上。至于玲珑,那天随苳儿去看脉,回来时在路上滑了一跤,险些早产,现如今已被燕北强硬的带回到自己府上,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正要坐下看脉,殿前忽就吵了起来,中间还夹杂着孩子的哭闹争吵之声,不一会儿,芷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骇叫:“不好了,不好了,两位公主打起来了!”
凌儿和苳儿一直要好,怎会无缘无故打起来呢?
正文 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25
近中午时候,金凌放学回宫,意兴阑珊的很。
这几天燕世子回去燕府陪他待产去了,苳儿又留在了静慈宫,凌儿一个人待在凤栖宫觉得特无聊,再加上在书院的时候,因为淘气被燕世子责了几句。之后,燕世子要她自我反省,不再理她,将她冷落在边上。虽有别家世子小姐陪她玩,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新朝建立之初,皇后发下懿旨,在皇城内辟一所官邸,设立博学书院,配以最优秀的师资力量,栽培国之栋梁。书院中以男子为多数,另设有一女班,集中教养士族家的小姐。借紫珞的话来说,这里是不折不扣的贵族学府。
在这里,任何一个世子王子皆比不过燕熙。燕熙长的俊不说,温文尔雅,又是满腹学问,是最最聪颖的一个,深受师长的器重。凌儿心眼活,笨的不经她“玩”,所以,她特别特别的喜欢缠燕熙,相当相当的在意他。
侍候金凌的芷妍,一路上使劲儿的逗她说话,凌儿嘴里骂骂咧咧的恼着燕世子,撅着红红的小嘴,心情超不爽,芷妍看在眼里,偷偷的掩嘴而笑。
未进宫门,就听到有一阵阵哭声传来。
凌儿一早就听出是苳儿的声音,甩开芷妍的牵手,跑过那一丛对于她而来言显的很高的堇花木丛,急急的奔上高高的玉阶,往凤栖殿上跑过去,就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小彩蝶。
芷妍一边喊着“小心点”,一边提着裙摆追上去,不一会儿,就看到多日不见的苳儿正跪在凤栖殿前的玉砌过道上,边上是一座开满三月凤的花坛,小丫头一边抹泪,一边呜呜的哭,凄凄惨惨的样子,很是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