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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便冲北冥来,北冥愿意受死以偿性命。但是,在王妃将北冥大卸八块之前,还请王妃看一下这个!”
紫珞停了脚步。
晋北冥见状,没有迟疑的自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上:“王妃,请您过目……”
承东上前将其取来,检查有无不妥后,方递给紫珞。
紫珞将火把交给身边的胧月,疑狐的惦了惦份量,觉得挺沉,不像是信笺,倒在手掌心一看,脸色赫然一变,惊叫出声:“你们把他怎么了?”
地上的男人抬头看看围在身边虎视眈眈的庄丁,恭敬的道:“夫人,可否禀退左右再说事!”
“杨承,让他们退下!”
紫珞没有二话的吩咐。
承东应声,在悠然山庄,他统管着所有庄丁,但见他手一扬,所有人散开远远守着,独留承东、胧月在身侧。
“晋北冥,这是哪来的?”
紫珞摸着手中的玉片,沉沉的问。
信封里取出来的是一片浑圆的透着幽幽莲香的莲玉——通体雪色晶透,只有雕着花瓣的地方,隐约泛着丝丝红韵,就像少女白里透红的脸。
这玉是紫珞自小带在身上的,后来在旃凤结识了席逸枫,相谈甚欢,临别之时,送了一片玉,权当是相识一场的纪念,那时没想到后来会频频再见。
回答她的是一个沉沉的叩头:“夫人,请您救一救主公吧!不光看在旃凤的百姓面上,更看在主公待夫人至诚至真至性的份上!您懂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凤家最后一脉骨血身首异处!”
紫珞是何等的聪明,听得这话,不觉两耳嗡嗡作响,心思急转之下,已经把事情全联想在了一起来,不觉惊呆的叫起来: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展苍——他,他是席大哥?”
这话一落地,边上的胧月和承东他皆瞪直眼——
温文如美玉的席逸枫,是三生湖边畔的隐士,那么干净如泉水的人,怎么可能是急功近利的一个人……
紫珞心头直颤,如何可能料到席大哥便会是那个可恶的展苍!
她不住的念着那两个名字!
凤亦玺,席逸枫——
原来,这名字上已经说明他们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联想过呢!
哦,她怎么可能去联想——
一个是让她十足讨厌的强大对手,一个是她引为知已的朋友,她怎么可能如此小人的去把这两个性子上完全不搭边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夫人,您可以将展苍恨上,却不该把席爷恼了,其实这当中,有着一些天大的误会。席爷从来不想过要来冒犯您的,他那种君子似的性子,不可能对您心存不轨之举。您也瞧见了,席爷就是因为太在乎您了,才会苦心筹定那么一个计划,想将您带出来,也因此才陷入了如今的牢狱之灾……夫人,您若肯救主公,北冥愿自刎以谢其罪!”
一叩再叩,叩乱心扉。
这个晋北冥,也算是一个忠心耿耿的性情中人!
明月当头,思绪难定。
紫珞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四周起了一阵嘈杂,那些散开的庄丁莫名的又聚拢到了此地,声音逼近,跪上的人,重新操起了铁剑,
“怎么回事?谁让他们过来的?”
紫珞举目四看,发现这些人当中很多人的脸孔极陌生,心头不觉一惊,同时,传来了金晟冷淡的声音:
“把刺客拿下!”
跪在地上的谷方顿时勃然大怒的跳起,直拎晋北冥的衣袖,目光凶狠的定在紫珞身上,冷冷的大叫:
“小北,起来,跪什么跪,何必再跪!主公是昏了头了,才对这么一个女人心存怜惜,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搭在里面!走,何必来求她帮忙,她如今是萧王的宠妃,又身怀北沧的孽种,怎么还记得给旧相好脱罪,纵然旧年再怎么恩爱,如今事过境迁,早就忘了床第间的恩爱缠绵,我们这个膝头跪的也太不值了……走了,再不走,救不了主公,还把我们陷在这里,根本就与事无补……”
说话间,他便冲紫珞飞出一只回旋镖,心头竟早就生了借机擒拿她的打算。
好在,紫珞好就有所防备,一直就觉得这人比晋北冥犹为难缠,再听他这番有意诬蔑的话,更是气怒交加,身子一斜,抢过承东手上的长剑,狠命一剑,便将那回旋镖一劈为二,回眸时,冷笑的看向那个脸色倏然而变的瘦汉子——
他的回旋镖是纯钢所制,而承东的剑是绝世的锋利,削钢如泥,足可骇他一骇的,丫的,竟敢小瞧了她!
“听说七杀客就属你的剑法最为精妙,正巧,本王妃,生来就爱使剑,最近一直没机会试剑,今日倒要领教领教……”
长剑横胸,也不等那人应话,就飞身过去。
主要是被他气的,信口污语的,若不好好教训,还当真她好欺负!
谷方一凛,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真敢叫板,当初只听北冥说这个女人功夫了得,胆识不凡,现在看来,还真是有气魄,正想去接招,却见一道飞快的身影横到了他们之间。
有人用长剑挑开了紫珞的剑。
是金晟,他阻止她出去打斗。
只听铿铿两声,紫珞后退了一步,金晟忙前扶去,神色微恼的瞪着:“这么多人在旁边站着,轮得着你出手的吗?”
他一把夺了她手上的剑,扔回给承东,转而喝命:“承东,左朋,将这个人给本王拿下……”
那人回过神来,看清来人,忽然发出一阵哈哈冷笑声:“原来是萧王殿下!妄你一世自命不凡,到头来穿了我家主公的破鞋却犹当得了珍宝,当真是可笑之极。”
可恶!
他这是在挑拨离间!
紫珞气极,横眉竖目,想冲上去劈了这厮一张烂嘴。
金晟也拧起了眉头,却急忙握住她的手:“给我站边上,稳稳当当的看着就好,都怀了身子的人,就不能安安份份的些,只顾着武刀弄枪,可是动了胎气,那如何是好!!”
“好,我不动手,你给我上去把这混蛋拿下,把那张烂嘴给我撕了……丫的……”
她是真的恼了,从没这么恼过,此人敢出言不敬,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但是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恼。
金晟本来也是极怒,这一刻看到女人怒气腾腾的样儿,瞄了一眼,毫不迟疑的拔剑单挑谷方。
最后的结果是,金晟当场横劈了那个瘦汉,没有立即取人家性命,还是紫珞喝住他莫施毒手,她到底是心软,见不得有人死在跟前,只说是为腹中孩子积福,让他先押着再说。
晋北冥本就身受重伤,这番自然是在劫难逃。
打斗一结束,金晟传令,将两个要犯连夜送回城里,并且准备亲自押解他们离开。
几天不见,这人依旧对紫珞不理不睬的,态度极凉淡。
眼见得他调走了安插在山庄里的侍卫,头都不回走的疾走离去,全不顾身上的伤,紫珞终于忍不住了,提了裙摆,闷声不吭的跑过,拦了他的去路。
金晟这才抬头看她,也不说话,目光深深的在她身边上流连。
“你……这就要走吗?”
唉,他不说,她只好说了,唉,好像有些很没有骨气,她该很爽快的看他离开,自己拍拍手回头大睡才是,可是她做不到哦!
五天不见,她好像有点想他——这人真是可恶。
金晟扬了扬唇,简单的答了一字:“对!”
“可你受伤了?”
她看到他肩头上划了一个大口子,有血在渗出来。
“死不了人!”
相当的言简意赅。
话题被堵死。
紫珞心中恼,想转身离去,又有些不甘愿,看着他的伤,她想拖他回房包扎伤口,但拉不下脸去示好。
“你……怎么知道有人来打我麻烦?”
“这是朝廷里正在办的事!”
“你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晚膳后!”
问到这里时,紫珞郁闷死了,吃晚膳的时候就来了,居然到现在才出来,这人在玩什么?
“还有什么事吗?”
“呃?没了!”
“既然没事,那我回城复命!”
当真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
“如果你不想跟我走,就别再叫住我!”
他丢来一句话,不曾停下脚步。
紫珞明白了,这孩子还在跟她闹别扭!
她终究没有叫住他。
而他呢,曾经去而折返,独站在拱门外,忍耐着上楼的冲动,很久很久后方离开。
*****
一宿难眠,因为金晟可恶的态度,也是因为无法消化今夜所带来的震撼。
承东一直守在门外,见房内一直灯火通明,想了又想还是敲门进去,低声问:“小姐,你不会又想多管闲事了吧?”
“什么才算是闲事?”
紫珞趴在桌案上,对着跳个不停的灯烛低声问,神思有些茫然,笑容也有点黯然。
“他不光是可恶的展苍,不光是母亲要我找的凤亦玺,更是我一直敬仰着的席大哥……是,展苍很可恶,凤亦玺也并见得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席大哥,冬子……呵,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比任何人还要亲上几分的人,可以当至亲的亲兄可以依靠……这样一个温文如玉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伪君子?”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她中“蝶变”后,席大哥抱着她的情景,他是让她安心的的人。
那人,还是真是了解她,知道她排斥展苍,排斥凤亦玺,他便化作了席大哥来接近她……
“冬子,我该怎么办?先不管他是不是席大哥,首先,他是凤亦玺……”
“小姐,凤亦玺又如何?席逸枫又怎样?五虎上将,五大家族,如今只听你一人吩咐……席逸枫藏头匿尾的,不择手段的对付你,害你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累,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在承东的眼里,除了紫珞,谁都没法调遣了他,哪怕那个冒牌的君墨问。
紫珞依旧迷茫,突然间好想好想去见见席逸枫!
*****
第二天起来,头疼的厉害。
紫珞是因为听到胧月说安王在外头闹着要进来看她,正在和萧王派驻在这里的近卫大大出手才勉强起的床。
穿戴整齐后,金贤已经被带进了花厅人,她捧着发疼的额头出去的时候,但听到一声清清朗朗的低叫:“凌岚……”
金贤看到她的时候,凝重的脸孔扯出一朵乍见的欢喜,没叫紫珞,也没叫嫂嫂。
珠帘轻晃,一个丝发斜绾,秀眉微颦的少妇缓缓走出来,带着宿睡后一丝懒散,纤纤之身,包裹在雅致的石榴裙下,曼妙之极!
金贤却在她的腹部盯了大半天,心窝窝里是一团团的难受——
她是他喜欢的女人,却怀了他哥哥的孩子!
待续!
今日更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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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文,“三天后宫里有家宴”,改作,“过几天宫中有家宴”,时间前后有误,一时没有检查出来,抱歉哈!
正文 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24
最近这半个多月,金贤并不在京城。
金晟和金暤掌管上朝中大事时,正遇东城郡闹事,这两位皇兄商议了一下,一致决定派他和陵王一起去平乱。
半个月,祸乱平息。
因为无尽的思念,金贤比平乱的兵马早一天回都城。累
回来后的第一时间,他便直直去了萧王府,然后才听说她来了悠然山庄,而且,景叔已经告诉他:凌岚王妃已为萧王怀上孩子。
他听着,半天回过神,失魂落魄了一宿,待得天亮,便急匆匆往这里赶了来。
他想见紫珞,想的快发疯,想的心疼。
他悲哀的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