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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襄和凝儿早一步到了那里。
她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孔含着笑意,掩尽一切不甘不愿——这两个女子谁都以为自己会是将来那个坐上正妃位置的女人,她们没料想到,最后正妃一位竟是如此匆忙的被定了下来,会被后来人居上。
这两个女人看她的眼神既愤恼,又是兴灾乐祸的。
紫珞没理会,规规矩矩的给沧帝和太后行礼。
太后淡淡的瞄了眼,沧帝的态度亦是甚为的凉薄,皆没有将她当回事。
好吧,她是个朝廷要犯,遭冷遇,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倒是淑贵妃笑着发了话,叮咛着身边的七公主,说:“丫头,你岚嫂嫂身子不爽,去照看一下。”
金璇忙上来代替了冬语的位置扶上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边温笑的问:“嫂嫂身子好些了没?哟,嫂嫂,你的簪歪了……”
一顿,她趁着给她整理斜下的发簪时,凑到耳边,低低的对她说:“嫂嫂,月儿让我转告一声,你让她找的东西,她找到了,已拿到这里来,想问你打算怎么做?”
紫珞听着,目光一闪,转眸看她,然后扬唇一笑,“哦”了一声,方以手掩嘴,微侧头故作咳嗽状。
金璇见状,忙低头给她拍抚,听到嫂嫂用很轻的声音在那里低低的交代下一步计划:
“很好,东西拿来了就好。现在,璇儿,烦你帮我把那东西,在拜堂之前,一定亲手送到金晟手上。他看到了,或者能用它派点用场……嗯,如果他觉得这没有用的话,就请他把那玩意儿扔了……不必再交还给我……”
金璇楞了楞。
正这时,太后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七丫头,有那个闲功夫叽叽歪歪,就给哀家过来捶捶背……”
太后这是明显不想让七公主和紫珞亲近。
紫珞笑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回去侍候。
金璇只好退开。
人声沸如八月潮,紫珞却安静的如入定的神仙。
她垂着眼,摸着手上的伤,想的是这些日子的种种,耳边烦死人的喜乐反反复得的在吹奏,皇帝和太后就坐在高位上等着萧王和未来的萧王妃叩拜,几位宫中的妃嫔皆有出席,全在那里笑盈盈的说着话。
沧帝的目光曾往紫珞身上多次瞟过来,似在琢磨着什么,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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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了景叔的叫声:“新娘子到!”
紫珞这才抬头,却不像其他人一样,伸长的了脖子去张望,喜婆在那里一遍一遍的高声唱礼,观礼中的有好些宾客的目光都有往她身边瞟过来,似有怜悯,似有不屑……
人流涌动,金璇趁着这股子热闹劲儿,又悄悄绕到了她身后,低低的说:
“嫂嫂,我有所把那盒子拿给哥哥看,就在他踢轿门的时候给了他,哥哥翻开来看了看,没什么反应,直径把那东西丢给了景侃……反倒是景侃看了,神色一下变的怪怪的!”
紫珞怔着,“哦”了一声,心头莫名起了疑惑,第一个反应是:是她把自己估的太有份量,还是这人另有算盘?
没反应!
怎以可能!
那东西,他绝对认得。
本该在当年时候留给他的,可惜那时离开的匆忙,便把那件东西一并带去了东瓴。三年前来康城时,她怕再和宫里有什么纠缠不清,便把那玩意儿一起带了来,后来离开时就将它留在了悠然山庄。
金晟看到这东西没道理会毫无反应,为什么他还能不惊不乍的带着新娘子进来呢?
转眼又哑然失笑,其实就算他认得又如何,现在如果他再然冒冒然的大闹悔婚,只怕不光会惹怒太后,皇帝这边也交代不过去。
他忍气吞声,也许是对的——他要保她的命!
她的心,莫名的又冷又疼又——不甘。
怎么办?
这一刻,她竟生出一种疯狂,极想不顾一切的闹掉这场举城瞩目的婚礼——她无法忍受亲眼看着他另娶!
神思一阵恍惚,紫珞心思急乱的拧着手指。
这时,但看到一双新人缓缓走了过来。
一根红红的喜绫,牵着一对身着喜服的新人,慢悠悠的出现在她的眼帘里。
紫珞木木的看着,终将所有的注意力全投递到金晟身上。
红艳艳的吉袍衬得他的极是意气风发,眉眼轻扬,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对上她的眼神时,没有一丝丝乍见的激动,情绪极平静,只微微在嘴边勾起一抹笑弧,转瞬间便移开了视线,全完没有把她放在他心上。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景侃倒反而冲她看了好几眼,扫过来的眼神极是古怪,灼灼亮的吓人。
礼仪官高声和唱:
“新人就位……先行君臣父子之礼,以示今日大喜,再行天地之礼,以结两族姻缘之亲……跪,一叩太后,二叩帝君,三叩宫妃长者……起……”
一双红色的身影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一叩再叩……
紫珞觉得心头如刀绞般难受,她想站起来,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绝对不可以就这么任由他把人娶了,她想跟太后讨一个说法,一定要!
“七妹,扶我……”
“一把”两字没有说完,耳边但听有什么东西凌空飞来,下一刻,身上某处一麻,她顿时哑住,不光说不出话来,居然连站起来的力道都丢失殆尽——她遭了暗算!
是谁?
她心头一惊。
谁在暗算她?
她目光四下一转,但见对面不远的人群里,展苍淡淡的看着她……
是他吗……
耳边,又响起了礼仪官的高唱声——
“一拜天地,夫妻恩爱,地久天长……
“二拜高堂,子息兴旺,贤孝尊长……
“新人交拜,携卿之手,白头不悔……
“礼成……恭喜萧王结成大礼……”
一声“礼成”让人有一种很虚渺的感觉……
他们就这么礼成了,萧王正妃的名份当真就给了千桦……
紫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笑,心头隐隐的生疼……
这时,礼仪官又在那里高唱:“请萧王当众掀头盖……”
金晟冲着紫珞睇来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伸手接过喜秤挑起绣凤镶凰的喜帕,露出了荣瑞郡主那含羞带娇的粉嫩脸孔,美目流盼,凤冠惊艳,脸上全是初为新妇的喜悦与幸福。
礼仪官又叫:“请两位侧妃过来拜见萧王元妃,行侧妻大礼,以正家规!”
话音一落,程襄含笑婷婷袅袅的走去,却不见凌岚公主有任何动静,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便纷纷落到了紫珞身——那一脸的病白之色,流露着极其不自然的神色。
紫珞心下苦笑,身上被人制住穴道,整个人根本就没法动弹,又不能说话,唯一的表情就是干瞪眼。
“凌岚公主,上前行侧妻之礼……”
太后本来是一脸的笑容可掬,眼见凌岚如此的不识趣,慈善的脸孔一下又冷下来:“桂嬷嬷,扶公主过来行跪礼!”
桂嬷嬷正要来扶,一直不说话的金晟忽开口说话了,他淡淡的看向边上的景侃说:“小景,岚主子身子不好,桂嬷嬷只怕一个人扶不起,你去扶她过来行礼……”
宾客们有些诧异,金晟怎么就让景侃这么一个男人去扶,有些人知情的人转而深一想,恍然明白:桂嬷嬷是太后的人,金晟让景侃去扶,那是怕桂嬷嬷在这么多人前给凌岚公主难堪。
景侃出列,应了一声“是”,几步迈来,拂开桂嬷嬷,伸出一双大手扶上紫珞的手臂,温声道:“公主……请!”
一阵奇怪的薄荷清气冲进鼻子。
很淡的,淡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
她是狗鼻子,嗅觉极好极好,还是一下子就闻到了——
那种熟悉的味道令她怔了好一会儿,同一时间,穴道豁然而开,她可以动了。
紫珞抬头看扶着自己的景侃,忽然觉得这孩子也已经长大,以前身材那么瘦小,现在居然长的跟金晟一般高……
一般高呀一般高!
“谢……谢谢!”
几步之遥,却是举步为艰,走到金晟和千桦跟前,紫珞心潮难宁,盯着异常平静的金晟看了好一会儿,喜袍衬得他好生俊拔,神色显得那么的深沉不可测——
紫珞心头发冷的同时,总觉有些不对劲,到底哪个地方出了什么状况?
他便这么心安理得的娶了千桦吗?
怎么可能?
身上竟无半分愤慨不平?
她转而再看向千桦,嗬,这女人,满脸笑容,多明艳动人!
“跪,叩首……”
礼仪官叫着。
程襄提着迤逦拖地的裙摆下跪,紫珞僵立在那里,咬着唇,好生憋气儿……
“公主,这是北沧的规矩,就跪这一次,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叩跪之礼!”
景侃好闻的气息又飘了过来。
这话似有深意!
侧妻跪正妻,就如妃嫔跪皇后,寻常的不能再寻常。
为什么景侃会这么说?
紫珞心头一动,却又满头疑云,倒不再僵持,垂目,屈膝,下跪——
纵是屈辱,就屈辱这一回。
程襄柔声唤了一声:“侧妃程氏给王妃请安,恭祝王爷与王妃白头到老,子息满堂。”
靠,这种贺辞,哪个缺德鬼想出来的?
让人听着就烦,真真是太伤女人的心了!
嘴角嘲弄的一笑,心头有一种莫名被刀割的滋味,随即也开口道:“侧妃凌岚给王妃请安,恭祝王爷与王妃白头到老,子息满堂……”
千桦连忙屈下身子,一手扶一个,笑的雍容大方道:“两位妹妹请起,从此千桦与两位妹妹姐妹相称,王府之内不分彼此,姐妹同心共侍夫君……”
这话说的果然有大家风范。
程襄攀着千桦的手忙笑着站起,答道:“姐姐说的极是!”
紫珞呢,淡淡的收回来,反过去扶着景侃的手臂站起来。
下一刻,一阵奇怪的眩晕袭来,脚下发软,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景侃怀里倒下,金晟这才动容的惊呼了一声:“凌岚?”
某一双手极有力的将她托着,是景侃扶住了她。
她看到金晟跨了两步似想过来抱她,却被太后喝住:“金晟,今日是你大婚,给哀家入洞房去……凌岚公主自会有人照看……景侃,送你岚主子回房去,命冷熠前去探看,不必去洞房败坏别人的兴致……”
头顶上,景侃淡应了一声“是”,已经将人抱起,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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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药后,紫珞精神好了一些,坐在房中,但看见屋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开启的东窗,传来一阵阵欢歌笑语,他们正在闹洞房!
紫珞闭着眼,不愿多想,什么也不想,那缕淡淡的薄荷清气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正在养神,门又洞开,进来是桂嬷嬷和秋奴、冬语,身后跟的还有展苍。
走在前头的一老二少手上托着今晚的喜膳,她们将喷香的饭菜置放到桌上,展苍用银根一一将其验过,独不见铁九现身,展苍好像跟她们说那家伙上毛厕了。
“撤下吧,我不想吃!没胃口!”
紫珞懒得看一下。
桂嬷嬷哼了一声,走到床前,恭敬的请了一声道:“凌岚公主,这是刚刚王爷和新王妃赐下的喜膳,按规距,你必须得吃一些,以表示从此以王爷王妃之命是从,从此不再与王妃争风吃醋……”
哪有这种道理,真真是让人恶心,越听越反胃,真想吐啊!
紫珞不觉皱起眉。
一阵怪怪的恶心,翻腾起来。
这时,秋奴走了过来,手上持着一个绢帕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微笑站到桂嬷嬷身边,低声道:“不吃便不吃吧!身子不爽,什么山珍海味都味如嚼蜡……”
这个奴婢很善解人意。
冬语也跟了过来,笑着打着圆场,只道肚子饿了,总会吃,嬷嬷何必跟一个病人较真。
桂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