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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瞅着,水袖下粉拳深深捏紧,几乎快把指甲嵌进肉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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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珞一直把秀致的螓首支在廊柱上,淡静的目光在金晟身边的两个女人身上停了一下,心下叹,瞧:两边各站一个,左拥右抱,多有福气。
花容月貌,豆蔻年华,皆是绝代佳人,皆愿意共同侍奉,拼命欲得了他的爱,拼命想给他生养子嗣。
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真心相许的,可他却已对她动了霸占的念头。
她不想给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机会——一旦爱了,一旦沦陷,便会是另一个云迟。
她不要面对这样的事!
有了夫妻之实又如何?
这不能代表什么的!
对他而言,只不过多了一个女人,对她而言,那仅仅是一次很不堪的记忆,忘了就好!
嗯,这的确是一次极不好的经历。
所以,她会很努力的将它忘掉。
她不会成为他女人中的一份子。
绝不!
“为什么不说话?”
这种疏离的神色,令金晟心头打结,他不自觉的上前,低声又问。
金色的晚霞照在她身边,紫裙在风里轻轻飘扬,她的神色一如天边的云,不可触摸。
她淡一笑,温温婉婉的举手捋着被风吹乱的发,安静的说:
“没什么好说的?对,是我打了那一巴掌,也是我一不小心把人推下去的!至于具体为什么,你且自己问凝儿小姐吧,她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我也不辩,也没什么可辩的,更不值得我一辩!王爷,我身子不舒服,想回岚阁休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想参和在里头。当然,如果你想罚的话,就趁早吧,我在这里一并领受,省得跑来跑去,我现在没有多少力气来浪费……”
她是那么的不屑,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一下。
金晟的眯着看着,非常的不悦,看到她扬起的手上又平添了几处新伤,伤口处血肉模糊,有血在滴落,心头又紧了一下。
这一刻,她似乎已经完全闭上了心门——她将他摒弃!
“凝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敢有半句欺瞒,你就等着回北地吧!”
他转头沉声利喝一句,却是威胁十足的。
采凝儿一惊,神色复杂之极。
她摸着脸上的血,心头难受的紧,恨恨的直叫:
“还能有什么事?这女人就是在恃宠而骄。我肚子饿,就吃了一些桌子上的菜,想在那里等晟哥哥过来一起吃点酒,我是好心才给她布菜的,她不领情也就罢了,竟敢狠狠的将那碗热汤泼到我身上……
“这也就算了,自己踩了裙脚,绊倒,回过头来还拿别人撒气,生生就把那些个碟呀盘的全撒地上了……
“我气不过,拉住她评理,骂她凭什么糟糕食物,她竟敢在那里说,这些东西全是晟哥哥命人做的,她爱吃就吃,不爱吃就扔,干别人什么事来了,还狠狠的就把我推倒,扬起巴掌就往别人身上撂……
“晟哥哥,我自小没有吃过打,你也教过我,不能叫别人欺了去,难不成我怕她不成……她想打我,难不成我就不能回手的吗?
“反正,这女人,就是蛇蝎心肠,她的母亲当年狠着心的帮衬着云迟那个老妖婆来欺负姑姑,如今还想骑上我头上来不成……我不管,晟哥哥,你非得好好治治这个可恶的女人不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生生被凌岚那冷冷的一个横目而吓怯了胆。
不,她怯什么胆,她说的一丝都不差的。
但她还是心虚,因为她是曾挑衅过的。
挑衅的下场是吃不了兜着走。
采凝儿发现这女人一旦板起脸孔来,浑身上下会透出一股子骇人的气势来,这一刻,她就在冷冷的横她。
“采凝儿……”
低低一声唤,好生温柔,完全就听不出采凝儿所说的这个女人毒蝎心肠的味儿。
紫珞摇头轻叹,因为她的孩子气,迟早会吃亏。
她是这么想的,于是一时犯了职业病,忍不住语重心长的叮咛上一句:
“女孩子别那么恶毒好么?好端端一个女孩子,因为争风吃醋,你瞧,你都变成什么样了?
“你已经不小了,以后一旦进萧王府做了爷的女人,你要做的不是打倒每个留在你晟哥哥身边的女人,而是想想怎么养好自己的性子,去占住你晟哥哥的心。要是你总是这么孩子气的,你晟哥哥迟早会厌烦——他身边女人太多了,多到很容易把你忘记的——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最终吃苦头的会是你自己。好好改改吧——还有,别动不动就哭,那是很丢人的事!只有弱者才会哭。”
采凝儿呆了一下,这样的话,怎么这么像是君大哥教育她时的那种口气啊!
紫珞淡淡一瞟,把目光静静的移到金晟身上:“爷信她的说辞吗?信的话就办了我?我把再投到地牢也好,我现在想再躺躺,不管是地牢冰冷的地板,还是岚阁软软的床,我想回去歇一歇,有些累……想告辞了!”
说着,她踩下台阶,动作极其缓慢的走下来,就宛如那脚上灌了铁铅一样。
很疼!
身下的撕裂处,似乎又裂开了,每走一步,就能揪痛了整个身子,脚底软的就像踩在棉花上,只有一不留神就可以趔下去。
刚才出来的时,有如儿和小茗扶着,自己并没有使多大的力儿,觉得还好,这一刻,却发现走路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可她不愿再待在这里,她想回去。
东园和她的岚园离的并不远,平常的时候,走上一小会儿就能到了,今天不一样,她觉得这段路好长,步子跨不开,一动就疼,一疼脚就软,身下似有什么在下往淌。
脸色一寸一寸的惨白如纸,她咬着唇走下去。
景如知道她的情况不乐观,她很担忧,忙跑过来扶她:“岚主子,奴婢扶您回……”
她想说让我奴婢扶您回房歇吧!
景如看得出,王爷并不想办岚主子,不管岚主子有没有做过什么事,现在这种情况,王爷怎么可能舍得去动她。
紫珞觉的自己有些吃不消,刚刚一连摔的两跤,把她摔的不轻。她是强撑着自己爬的起来,恼怒之下,又运以真气去把那个顽劣的丫头打翻……
身子比她想像的虚弱,她有些脚步发虚,打断了景如即将出口的话,用很认真的语气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才温声低语:
“如儿,我走路有些不便,你扶我回去可好,或者让我的月儿过来……”
景如闭嘴,迟疑着,一边看神色怪怪的王爷,一边回头再瞅瞅脸色越来越发青死白的主子,王爷不发话,她如何敢冒然答应,只闷在那里。
换来紫珞低低而认命的一叹:“那算了,我为难你,自己回!”
声音很轻很轻,透着一股子浓浓的固执。
景如张张说,觉得很不妥当,她的身子不宜乱动的,她这样使气儿,这是在闹别所扭呢!
对,在闹别扭呢!
岚主子在和王爷使气呢!
气什么呢?
她一时没理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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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血……岚主子裙子下全是血……”
不知是谁在那里惊呼,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景如低下头去,果见草地上不知何时溢出点点血来……
惨白的脸孔一下沸红沸红,紫珞咬牙推开了景如,捂着越来越疼的身子,想凭自己的力量回去岚阁,使足了劲儿往前走,身下的血好像渗的更快,走一步,便印出一个血印子,走了十来步,整个人支撑不住,往地上倒去。
景如惊呼的奔过来!
慢了!
金晟早她一步把人自地上扶了过来,看到那裙脚下那红红的血,他剑眉深皱,没有嫌脏的将人揽进怀去。
一股异样的香气冲进了她的鼻子里。
这双强劲的臂力只可能是他。
她无力的瘫着,居然使不出一点点力道。
缓一缓气儿吧!
她告诉自己!
可是这香气薰的她难受。
这女人香是谁身上的?
是程襄的吧!
紫珞的心,又冷,又疼——冷的人难受,疼的钻心。
一股子闷气在心里鼓挠起来。
让人恼!
很恼很恼!
这让她想起了一诺。
新婚时,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是干干净净的薄荷味,后来便不纯了,渐渐的,沾上了各种女人香。
每一次他回家,她总能敏感的在他身上嗅到属于别人的体香,哪怕他们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睡一张床。
那么些女人香,一次一次的扰乱她宁静的心湖。
逼着她想逃离有他存在的家。
这一刻,金晟再次让她领略到了那种久违的滋味。
刻骨铭心的恶心。
待续!
今日更毕!
正文 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5
前一刻在房里调戏她,后一刻就在外头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哦,也不是,人家是他的妻子,搂搂抱抱上床睡觉,恩恩爱爱寻欢作乐,那是人伦,是寻常事!
她怎能去介意人家夫妻之间干那票风花雪月缠绵事?累
对于一个不懂爱的男人来说,和自己的女人们吃吃饭,睡睡觉,这是极正常的日常生活。
他要是懂爱,这些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女人。
他是这个社会背景下的必然产物,哪怕君墨问不止一次的教过他:宁缺勿滥。
金晟做到的是,不再收女人,连着四年,不曾另添“新爱”,并且逐年在减少——每年在一个特定的时候,他都让景侃去问那些女人:要不要另外嫁人,嫁人的话,王爷给嫁妆。
这些事,紫珞知道,也明白他会这么做,是自己对他“谆谆教诲”下所产生的效果。
他一步步在改变自己,只是依旧不爱和女人交心,依旧不曾把女人放在对等的位置上,依旧我行我素,依旧是个被没有完全被改造过来的坏孩子。
君墨问对他的影响到底没能深入到骨髓。
十七岁那年再次遇到他时,他的性情已经型——扎根在他心底的模式,对于男女关系的模式,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撼摇他自小耳濡目染养成的天性,困难不止一点点。闷
但现在,她已经失掉了去影响他的先决条件——
置身事外,什么都可以忍受。
一旦以女人的身份,陷身在那乱七八糟的关系里后,她便忍无可忍。
她想跟以前一样,表现的满不在乎。
她想的。
没用。
在这样一个关系发生微妙变化之后,她做不到那种洒脱的心态。
就刚刚吧,她听得很清楚的,景侃回来怎么跟景如说来的:说王爷可会在襄园过夜,传话来让景如好生照看她——
也许这话景侃是故意说给她的,那孩子就是看不顺她,谁叫她老是给王爷添乱。
他是存心堵她的心。
他堵的很是时候。
这句话,打击到她了,非常有力的一个打击。
是的,明明很寻常的事,就是给了她沉重一击。
因为时间上太不合时宜。
她才提箸准备吃,面对摆在石桌上的食物,想要开动。
这句话令她失去了所有胃口。
恶心!
她忽然特别特别觉得恶心。
真的恶心!
恶心到她闻着食物就想吐,恶心到她不想再在这个园子里待上一小会儿。
她发誓,只好身子好了,她一定一定想法子离开这里!
是的!
她无法再淡定!
也无法再跟那个以后必定会和其他女人搅在一起的男人有丝毫的牵扯。
想教会这个坏孩子怎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