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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他放出去的眼线来报:不光晋北冥藏身于百机山庄,而且据说,那里还曾出现过旃凤七杀的身影。
也就是说,那里应该是一个老剿,是所有疑团的关键所在。
百机山庄的地下地形甚是复杂,没有机关图,冒冒然进去,那等于是自寻死路,而晋北冥极想要他的命,他很想知道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玄机。他想进百机山庄一探究竟,就必须得到那张图。
昨天去的时候,出来接待的静宁师太说,静一师太正在闭关静修,不见客,请他明儿再来。
今天他又去了,还是被拒之门外。
傍晚时分,暗哨来禀,说看见有一个女扮男装的人自水月庵的偏门走出来,而且还是静一师太亲自相送出来的,他们想追踪,却被那人很轻易的甩掉。
回报说,那人轻功绝佳,一晃就消失不见,好像使的是绝迹江湖的青云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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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眯眼看着——青云纵这功夫为旃凤国青云道人所创,她怎么会使这种轻功的呢?
“二弟怎么会有解药?”
他不动声色,明知而故问。
金暤犹在想台词。
紫珞眨眨眼,弯嘴一笑,满是温温之色,替他答了起来:
“清王爷手下能人倍出,据说有个叫乾安的,极擅毒医之道,凌岚刚刚把君熙的症状一说,清王想起乾先生说过的一些旧事案例,便知是中了千年醉。说来也是熙儿的福气,想不到王爷手上正巧有一些这样的解药,便给了凌岚。不过清王殿下说,这解药现在只有一半,还有一半在府上。夫君,待会儿,你让景侃送清王殿下回府的时候,可让景侃把另一半解药顺便带回来,这样就可解了熙儿身上的毒,如此也算了却了你一桩心事。”
听听,多能编。
她如此这么一说,另外一半解药,金暤想不给也不成了。
金晟淡一笑,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发,男装的她,似乎比女装的她,更让人想入非非,他深深的瞄着:
“嗯,你有心了!二弟既然有解药,他是急人所急的好兄弟,回府后自会把解药送来的。二弟,你说呢!”
“是!那解药,愚弟待儿就让景侃带回来!”
金暤自在那里苦笑,但见得他们一唱一和的演着戏,自己却只能哑巴吃黄莲,认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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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山的海拔不高,这天帝庙就座落在山势平缓的山腰上,山道上的道径皆是人工开踩的,以小石铺路。
他们没有在天帝庙多待,各自解了栓在寺院外的马匹下山。
金暤身子软,还不能独自驾马而行,便和景侃坐了一骑,他唯一能坐的是努力抱紧景侃,以免被颠下去。
至于另一个清王侍卫,虽然左丘也给他服了解药,可这人根本还坐不起来,左丘将其倒挂在马匹上,和景侃他们一起在后面赶着路。
金晟和紫珞比他们先走。
马匹有多余的,紫珞本想和金晟一人一匹的,不想她才利索的坐上马,身后一热,金晟已贴身坐上来,而且还夺过缰绳,抢去了主控权。一踢马肚,他不容她分说就领头往下山跑去。
等金暤再次见到紫珞的时候,已在山脚下,那片空阔的草地上,马上没了人迹,淡淡的月色底下,那对恩爱夫妻不知为何就起了争执,赤手空拳,霍霍的打斗声扑空而来。
几个人停下来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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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珞已经处于弱势。
她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全力以赴,或许还可以一拼,可偏偏有些招式她不可以使出来,只能运以轻功避让,招式上,只能用这三年祖师婆婆新教的掌法,以及这半年间由父亲亲自教授的凌家拳。
可惜,这些新掌法拳法,虽然威力挺大,但由于她缺少练习,使出来相当的生疏,于是攻击力也就大大减弱,截截败退的同时,招式上更是漏洞百出。
为了不被他再次擒拿住,她间隔着只能使用上一些只属于君墨问才会使用的招式。
他们是怎么起的争执的呢!
原因在于紫珞不想跟金晟回去。
半路上,她拉着马鬃,让马停下来,回头跟他说:“你先回府吧,我还有事忙,就此跟你别过,等过几天就会回府!”
金晟淡淡的睨她说:“我也有事跟你说,你且跟我回府去……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计较商量着办!”
一双大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腰不放。
她拧着眉,鼓起嘴瞪人,好言好语的又跟他商量了一番,可他就是不肯。
于是,两个人便在马背上打了起来,打着打着,便滚到了地上,这么一打,就一发不可收拾。
紫珞是拼命的想躲开他,今日里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跟他回去的。
待缠斗到百招开外,紫珞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以招架,急呼呼的叫起来:“金晟,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想打了,累死我了……你……喂……”
一记凌空擒拿似欲将她的肩膀扣住。
她惊呼的避开,他的手指抓上她的头发,顺势就将那个发带给扯落,一头青丝如飞流直下的瀑布流泻下来,月光下铺在墨黑发亮的丝发上,亮熠熠的。
金晟收回掌势,怔了一下,看着散发的她,纤纤身影,娇小而柔弱,不再紧紧相逼,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灼热眼神看着。
紫珞往后连退三步,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脚踝葳了一下,她失去平衡,“呀”了一下声,摔得结结实实。
脚上有一阵阵异样的疼窜上来,一双铁臂将她扶起。
“为什么要女扮男装糊弄人?”
一句很突兀的话传进耳朵里,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另有深意。
紫珞惊到,人,莫名的一颤,没理会,只叫嚷道:“我脚疼死了,你先扶我往边上坐坐……”
他听了,倒没再逼问,而是低头掰着她的脑袋,脸对着脸,手指抚上她的脸,很细滑的手感,他没有贪恋,而是不住的在她耳后部位摩娑。
看那举止似乎很亲呢,却令紫珞心砰砰砰骇跳起来,呼吸也一下紧窒——
她知道他这是想在她脸上找人皮面具的接合处。
她拍掉他的手,直叫:“别碰我!”
声音有一丝惊急。
她怕他的揭穿,哪怕这次是承东给她易的容,胧月的易容术是承东教的,可她还是怕。
金晟深深一瞅,微微皱了一下眉,因为这张脸上没一丝破绽,他找不到不妥的地方。
怎么可能?
虽然月色很暗,可他能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紧张与急乱。
他手重新扶上她的腰,扶她坐到边上的大石头上,很小心的将她的脚放平,在紫珞惊错之中,亲手脱了她的鞋子,退下罗袜……
淡色的月光下看不清上面怎样了,他便取出一个火折子,打亮了细细的看,雪白的脚踝处似隐约有些淤青。
“回去让冷熠上点药就好!”
他的声音忽然变的很温和,似三月天山间的泉水,清凉间带着一丝暖意,这个人的态度改变的太快。
紫珞抢回自己的罗袜把脚给套起来,被他这种奇怪的举动弄的心慌意乱,秀致的眉,深皱,轻声:
“我说了我现在不会回去的,你干嘛非得逼我……我还有事。待我办妥了事,等时候到了我会回去!”
不,她不想再回去了,以她的计划打算,以后再也不会以凌岚的身份进王府。
天亮后,她会去百机山庄一探究竟,也许事情就可以圆满解决——她有预感,明天,她一定可以见到凌岚。
金晟依旧不肯放,这个人似乎想将凌岚和君墨问划上等号,说出来的话好生古怪,便是眼神也是别样的厉害!
非常之不同。
“你还想办什么事?”
金晟盯视着:“足足五天了,你在外溜达的也够久了吧!今儿必须回府,放心,以后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是有些事,你必须跟我有个交代……
“不要,我不回去,跟你也没有什么可交代的……”
紫珞满口拒绝。
他欲言而止,意识到不远处的夜色里还有人正在那里看着,便站起来,吹灭了火折子,高声吩咐下去:“你们先走,本王与王妃还想待一会儿!”
景侃应声,左丘则默不作声。
“小左,你也退下去,我跟你家公主有话说。”
他很有意的要把人遣开。
左丘看着紫珞并不走,他只听命于自己的主子。
“让他走……”
金晟见自己命令不了他,便眯起了眉,转身,重新蹲到紫珞跟前,凑过去,几乎要贴到她红红的唇瓣上,要胁:“你若想让别人看到我亲你的话,我不介意他留下观摩……”
紫珞急急的撇开,这人,真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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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他们两人。
四周很安静,这里已出良山,山郊野外,很荒芜,除了一排排撑天大树,便只有一丛丛茂密的矮灌木丛。
紫珞轻轻揉着自己的脚丫子,待到觉得适意一些了,才穿上鞋子,小心的站起来对静立于跟前、细细观察她的金晟说:“天色不早,要是必须得回府的话,就趁早吧,我想睡觉!”
她不想跟他耗,也不愿跟他再交谈下去,现在她只想一个人冷静的找个无人打扰的空间想想头绪。
金晟伸手摸她的发,那么自然的轻抚。
她别扭的躲闪,躲不开。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谈了……”
又是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一阵阵夜风吹得她整个儿发凉。
她颤了一下,双手抱手臂,自他的手指间钻出去,深墨色的苍穹将人团团笼住,让人感觉有危险压近的气息。
紫珞本能的想避开这个男人,说:“王爷,我们不熟,有什么好谈的,只要你相信我不是给君熙下毒的人就好!至于其他……我们好像话不投机半句话吧……啊,你做什么!!”
她被他拖进了怀里,腰被他圈住,下巴被他抬起来。
他似乎在笑。
“放开我……呀……”
她想踢他,脚踢到他身上,疼的是自己,她忘了自己的脚正受着伤,脸孔顿时扭曲。
“你别再作任何挣扎了,我是不会放的!……凌岚……哦,不是……你自己说吧,我该叫你什么?”
这问题一个比一个让人心惊肉跳,他话里的笑意渐浓:“瞧,你一直不肯跟我说你的名字结果有多糟,害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了……乖了,告诉我,你的名字!”
语调带着一种可怕的肯定,那种晶亮的眼神把将人盯的心弦绷紧。
他还用一个诱惑的口气在哄她!
这人!
真可怕!
他怎么可能已知道?
一定是试探!
紫珞急促的吸一口气,双手抵着他的胸口,不想被他亲近,闷闷的直叫:“王爷,您真会说笑……您忘了么,我是凌岚……这名字,八百年前你就知道了不是?”
他的怀抱,满是薄荷的清新之气,丝丝缕缕的散开着,将她包容在里头。
“你还不肯老实交代?嗯,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磨……”
一顿,他低下头,喷着灼灼的热气在她耳边又说:“还有,以后别叫王爷,我比较喜欢你叫我夫君。”
“呃……”
紫珞用手捂住那张四处骚乱的嘴,那一阵阵热气,喷得她浑身不自在。
可当她捂住他的唇,却发现他的唇软软贴在手心的感觉,更让人毛骨悚然,她感觉到一根根汗毛全竖了起来。
就像触电般,她急忙将素手收回。
他低一笑,空出一只手,将她的一双手把住,至于另一只手,则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下一刻,唇被覆,湿软的被咬住。
满带着男子特有的气息,一层层压下来,来的那么的突然。
她犹在那里发楞,便被他吻了一个实实在在,压上来的时候,他很不客气的强占了她的唇齿。
“唔唔唔……”
她瞠然,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