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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非常难受?”
她在戏弄他。
一股难言的愤怒自心头卷上来,温雅的脸孔顿时露出恼怒之色,胸膛急剧的起伏。
睁开,只见她笑的正欢,将手上的匕首缓缓的收回去:“清王爷,算你运气好,本姑娘信佛,故从不杀生。”
他按下心头的怒,只冷笑一个:“今日,你若不杀我,将来,你必会后悔,你信吗?”
“那就等将来有机会抓住我的时候再说吧!清王,人与人之间,不是除了你死,便是我亡,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很累吗?反正我看着是觉得很累。帝王家的娃娃,命苦哟……老这么勾心斗角的,什么时候才有个尽头……”
又是一连串的啧叹。
左丘实在看不下去了,情况这么急乱,这个主子居然还在那里玩。
“我的姑奶奶,快点走吧!怕再出乱子!”
“走?只怕我们现在暂时走不了!接下去得劳驾这位爷带我们出去才比较妥当!我可不想林子都没有走出去,就被清王返过身来拿住去吃牢饭。”
说话间,紫珞轻一笑,往清王身上点下穴位,他身上的软筋散已在渐渐失效。
“你又想怎样?”
再好的脾气也会被她整没了去,他惊恼的直叫。
“没啥,亲爱的清王既然让人把自己的暗卫全给调了来,守住了山道,看住了寺庙,您说,小女子若要活着走出这地方,是不是就该借你这个尊贵的身子一用?”
紫珞淡笑,上前,将他拖起来。
他的脚上已渐有力道,可心里却大大吃了一惊,这个女子,怎么知道山道上已布满了自己的暗卫?
夜色,似乎因为这句话而显的凝重。
左丘脸色一沉:“主子,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被包围了,插翅也难飞,不过,好在还有这位爷可以保驾!”
紫珞闲闲一笑,冲着气的翻了脸的清王挤了一下眼,存心气死他。
金暤恨的牙痒痒,今儿,他终于明白棋逢对手是什么意思了,这个女人真是了不起。
“既然你知道了,你认为你还可以全身而退吗?”
除非你一直扣着我,否则,你迟早会落到我手里……”
他心里暗暗补了一句,并发誓,这个女人,日后,他一定要将她捉拿过来狠狠折磨发泄一番。
“为什么不可以……二皇弟,我是跟我夫君到天帝寺来游玩的,顺道往山上赏赏夜景,说来正巧,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你。相逢不如偶遇,既然遇上了,一起同夜游下山去的话,是不是再正常不过……”
紫珞笑眯着脸,再次令金暤错愕。
她忽转过身,冲那暗沉沉的竹林弯道口处叫了起来:“夫君,今日上山来赏景实在没啥看头的,月色太暗,你瞧,放眼望去,哪有人间万家灯火的奇景,今儿来的实在不是时候,倒不如回头大睡一觉……”
她在叫夫君,叫的好生亲切好听,可是这里哪有什么别人?
金暤再次一怔,冲他来的地方瞅去,目光所及,皆是茂密的青竹林荫,心头正疑狐,隔了一小会儿,但见那朦胧的月色里,当真走来一个玄袍男人来,低磁的声线稳稳的传过来:
“嗯,时候不早,你若玩够了,我们是该回去了!”
这话接的天衣无缝。
金暤惊到,他的大皇兄什么时候到的?
待续!
今日更毕!
正文 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7
一袭墨色常袍,金晟缓缓背手而来,月光撒在他身边,给他披上了一层淡朦朦的光。可惜光线总归是太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景侃相随其后,间隔几步,也自密林丛中跳出来。
待来到篝火底下,紫珞才看到,他的神情是极度的高深莫测,扬起的眸子,似笑非笑,有灼烫而耀眼的波光在映和着天上那璀璨的星辰。累
他走到她跟前,深深一睇。
好奇怪的一睇。
紫珞不自觉的生了警觉之心。
她往边上退开,他长臂一勾,当着金暤的面,当着左丘的面,将她勾进怀。
这人好像忘了几天前,他曾那么冷漠的将她当作凶手关下地牢……
心思一转,明白的很,这只是演戏,在人前秀秀恩爱罢了。
紫珞心下窘,微微挣了一下,脸不自觉的臊热起来,所幸现在是晚上,黑朦朦的夜色掩去了脸上翻起来的红潮,背光的她,很快镇定下来。
她没作多少挣扎,因为他箍她的手臂越发的紧,似乎极怕她逃脱了去。
耳边,但听着他在淡淡的笑语:
“二弟,真巧!”
“是呀,真是巧的很!原来大哥也在山上,我还以为是公主一个人来的天帝庙!”
“怎么会?愚兄若不带她出来,她一个丫头片子怎么可能偷偷摸摸跑这里来!这不,凌岚刚来我们北沧,对我们康城很是新奇,正巧我最近事情多,很久没来天帝庙和方丈下棋,这才特意上这里夜游赏景来了。只是刚才我和方丈杀棋杀的起了劲儿,一不小心就冷落到她,这丫头一恼,就皮皮的躲了起来,真是害我好一通找。还好她带了个护卫在边上,否则的话,若再找上一时半刻不见人影,我就得去动员整个天帝庙的僧人一起帮忙找了!”闷
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宠溺,末了又亲呢的敲了敲紫珞的额头,低声又叮咛一声:“以后别这么皮了,听到没?急死我了,这么黑灯瞎火的,要是掉进山上的陷井里怎么办?”
这人还真会编。
紫珞抚着额头,欲笑不笑,咕哝道:“说好陪我出来玩的,却把时间全耗在了棋盘上,居然还有脸怪我皮呢,我只是出来散散步罢了,有什么好急的……哼,急死了也活该!”
她挑眉看着,两个人全在睁眼说瞎话,包括金暤在内,大家心知肚明。
金晟笑笑,似乎很高兴她的嗔怪,只将手臂圈的更紧,便回头去看依旧倚坐在树杆边上的二弟:
“二弟,要不要一起到天帝庙里再坐一会儿?愚兄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两兄弟曾经几次三番在一起切磋棋艺,每一次愚兄都是惨败,如今大了,大家都是忙,要碰个面都难,今日这么巧,碰在一起,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玩几盘?”
****
金晟与他,并不热络,小时候几番对弈,赢的总是金暤,那个时候,人人都说金暤有乃父之风。
沧帝爱下棋,清贵妃也很擅长此道,当然,再怎么能下,总是不如沧帝——据说,清贵妃的棋艺全是师承她当年的主子云迟。
想当年,沧帝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云迟或杀棋,或对招……
云迟死后,清贵妃便顶了上去,人家也是因为擅和帝王下棋才得了宠。
后来皇子们渐大,这位北沧帝国的君主一有闲致便手把手的教金暤下棋,其他皇子皆没有这样的荣幸。
而金暤自小在帝王边上耳薰目染,自然也就学的有模有样。
曾经有一段时间,沧国弈棋成风。
金晟棋艺一直不太精湛,输给金暤,那根本就是没有悬念的事,待到他渐渐长大,也渐斩懂得人生如棋,他才喜欢上下棋,从下棋中悟用兵之道。
紫珞曾跟他下过很多次棋,有输有赢,但他很少和外人弈棋,也不曾再和金暤下过棋。
棋盘上,虽然他们不曾再成为对手,可在现实生活中,他们俩一直是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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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暤看着金晟,琢磨不透他们联手玩的这是什么鬼把戏。
表面上看上去,他们夫妻似乎真是很恩爱,几乎没一丝破绽可寻!
才怪!
他还知道,金晟说是要跟他下棋,绝对是随口说说的,这人最是讨厌和他下棋——因为老输,输了后,每次父皇会表扬他,而对于金晟,父皇给的只是冷落,是训责:
“没事别尽顾着往武堂上练功,一身蛮力有什么用,有空跟你弟弟学学如何处世,如何下棋……真不知你母妃怎么教养你的,棋下的这么烂!”
有时候,他会觉得,大哥挺可怜。
这样话,他也曾在母妃跟前说过,可是母妃训他说:不要对自己的敌人心慈手软,否则,最后可怜的会是自己。
那时他不懂,后来才明白:他们兄弟俩,天生就是冤家对头,是永远也亲近不上来的。
以前是那样,如今呢!
金暤眯眼看着依在金晟怀里的女人,他们站在一起很登对——可若是他也要想这个女人的话,怎么办?
对啊!
忽然便有了这种冲动。
想要!
不光光皇位,也不仅仅为了保全自己,还有这个女人,他也想要。
他目光大剌剌的在她身上停了一会儿,不似平常时候的温雅,射出的是一股子誓在必得的锐利锋芒。
淡一笑后,他点头道:“本来兄长有吩咐,做弟弟的自该奉命,不过,今儿愚弟身感不适,只怕不能相陪了,极想回去早些歇下……何况兄长不是说公主不爱看你下棋才跑出来的吗?”
他需要养精蓄锐!
需要重新对“凌岚”这个女人定位。
“我倒无所谓了,只是清王殿下看上去的确有些不适……瞧,刚刚摔了一跌后,就靠在那里连神色也变的蔫蔫的……夫君,不如你让景侃兄弟去扶一把吧!天气凉,地上坐久了不好。还有,他想回府,我们便亲自送他回去如何,你这做哥哥的,总该多关心关心弟弟一下……”
紫珞温温的提着建议,听上去挺好心肠。
“景侃,听到王妃说的没有!去扶一下!”
金晟低头又一睇,配合的相当默契,若换作之前,他会以为她和他的皇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现在,他不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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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侃一楞,其实很弄不明白当前的状态,摸摸额头,道了一声“是”就跑过来将地上的清王扶起来。
清王将全身的重量皆压在景侃身上,他想要站稳,但感觉相当费力。
景侃看着很呐闷,瞧那样子分明是中了道了?
谁能让素来小心谨慎的清王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
景侃想,他们刚到林子外一会儿功夫就被凌岚公主喝破,这紧跟而来的事,在他看来,真是让人很摸不着头脑——这是他们那位岚主子的杰作吗?
不知道!
他疑狐的冲那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看去,第一眼的直觉就是:岚主子这么装扮,还真是英姿飒飒,只是被爷这么一搂一抱,看上去总有些怪——
爷好像从不曾这么紧张的逮着一个人不放过哦!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好生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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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珞的目光落在草丛里的那个侍卫身上,想了想,才看向左丘:
“小左,你去扶那位侍卫大哥一起下山吧!等等……你过来,先把清王赠的解药拿来给王爷!”
左丘最是识眼色的,应一声走来,将刚得到的解药恭身奉上。
金晟的目光一刻都不曾挪开,地上,篝火隐隐约约的要暗下去,一亮一暗间,她娇嫩的脸孔就在眼底扑闪。
这张脸五天没见了,似乎没什么异样,可,他知道,有些什么在心里悄悄改变了。
他也知道,她这是在提醒他,君熙身上的千年醉不是她所为,真正在暗中下毒是清王的人,并且借机提醒他,萧王府内有内贼——所谓清王赐的解药,也可理解为清王下的毒药。
这毒,自然不是她下的!
之前,他就清楚不是她所为。
如今,他几乎可以确定她便是“他”,那么,“他”的清白更不用置疑。
昨天,金晟在宫里只留了一小会儿,景侃便找了来,说有暗哨看到有个长得挺像凌岚公主的人进了水月庵。
他听了,匆匆和千桦道别,飞马赶去水月庵。
本来,他也打算去水月庵的,准备亲自去拜见一下静一师太,想要向静一师太借那张机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