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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绝不可能再强求让君熙进宫去,毕竟将心比心,王爷是义父,由义父来照看义子,那是最最最顺理成章的事!”
这话相当精僻,且,切中要点。
冷熠轻笑起来,目光露出惊赞之意:“爷,你娶到了一个很不一般的女人,而且,这女人一心在为你设想,暂时看不出她对你有任何歹意的企图。”
金晟脸色沉沉,那个女人,果然是深藏不露,还真是小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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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好些没……”
好像晕了过去,睁眸时,发现自己在床上,胧月一脸紧张关切的守在边上,是谁带她回来的?
“我晕了多久?”
胧月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坐到床榻上,去扶紫珞坐起,手却在发抖,口气不觉凶起来:
“好一会儿了!小姐,你想把我吓死么?谁让你这么拼命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胡闹,身子里的伤又复发了……你到底还要不要你这条小命来了?”
“呀,别恼,我身子没事的,大不了再多将养一段日子……谁给我治的,冷熠吗?”
紫珞四下看看,见房里没有外人,随嫁的两个丫头估计下去睡了,才轻轻问:“还有,小熙怎么样?”
“别跟我提小熙!你为了他,连命都不顾了……”
胧月闷闷的低叫,非常非常的不满,滋味复杂之极。
因为怕隔墙有耳,她斥的很轻,可紫珞还是听出了话里的怒。
“喂,别又因此恼了熙儿……跟个孩子较什么真啊你,再说,这又不是他的错……说白了,全是我殃及了他……”
“不是,这孩子本就是一祸根!”
胧月恨恨的直叫,抓着小姐的冰冷的手,只有这样,悬着的心才会定下来到,她不敢想像,如果失去小姐,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好一会儿,她才叹一声抬头对紫珞说:
“小姐,你懂的,如果非要在你跟小熙之间保一个,月只想你平平安安——小熙这孩子,本就不该生出来,当初若不是你坚持我要下他,我们现在就不会有这个累赘,如今,小姐要是为了他而出什么意外,月不会独活,这孩子也得跟着我一起来陪你!”
“啧,又傻话不是,小熙那么可爱,怎是累赘?再说,我之所以受伤,也不是小熙连累我之故,是我最近太疏于练功了,招式上有些生疏……只是我倒底还是让他伤到了,那小半股掌力打在他小身体上,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月,有没有去打探小熙现在可还好……”
顿了一下,又轻声解释道:“其实,我是故意让他受些伤的,只有这样,金晟才有理由把孩子带回萧王府——皇宫那地方,不能进,进了那里,我们谁都无法保证小熙会有一个怎样的结果。”
“月知道,月什么都知道!”
胧月闭着嘴,扑在紫珞身上,颤着身子将小姐满满抱住,低低的闷叫:
“可是,我宁愿出事的是熙儿,也不愿小姐再伤了半分。月说过的,小姐身作紫珞,月一生不嫁随侍身边,小姐身作墨问,月便是你一辈子的玲珑夫人……熙儿,只是一个意外,他不值小姐拼命!”
紫珞摸摸胧月的鬓发,轻一笑:“傻丫头尽是说傻话……”
有些话,她没有说出来!
她想说的是:胧月,以后,你一定会嫁人,君熙的生父虽然可恶了些,却实实在在是个有魄力的男人,你们还会再见的……
既然已缘起,终还能缘聚,那是你逃不开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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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沉。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景叔急步走进:“爷,姑娘来了……”
坐在太师椅上,正闭眼养神的金晟猛地睁眼,冷淡的目光里流露出少见的喜色,倏然站起:
“在哪?这么晚了?她怎么会跑这里来?”
“咦,这是什么口气,我担心你才过来的,可听这口气,好像并不想见似的……”
一句柔柔的娇语传进来,随即走进一个披着黑斗蓬,掩着面纱的女子。
听着这声音,金晟心神不觉一荡,忙急步走过去,隔一步远时,他贪婪的将那人从头看到脚,然后呼吸一急,狠狠的将人揽入怀。
边上,景叔笑笑,情知他家爷这是动了情,很识趣的退下,掩紧门。
抬头望夜空,景叔扬起唇角:这世上,能左右爷心思的,除了君墨问,也便就只有这位姑娘了。
对于君墨问,爷总想得了他鼎力相助,但每一次,皆被他推拒掉——
也许真是应验了“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这句话,爷对于君墨问惺惺相惜,已达到了无比复加的地部。
而眼前的这位姑娘,却是爷命里的贵人。
当年,如果没有这位姑娘的帮衬,提点,以及这些年在宫里的暗自张罗,也就没了今日的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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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男子发出一记轻叹……
“这么晚了,还乱跑……”
明亮的烛光下,金晟轻轻推开她,忍不住用手扣了她额头一下,口气有点责怪,却流露出了少见的怜惜之意。
怀中的女子最是懂他,当然听得出他心里的高兴,哧哧笑出来,反问过去:
“怎么?你不欢迎吗?”
“就是很意外!今天在清王府见过你,都不曾跟你说了一句话,才跟锦儿打了个招呼,想跟你见一面,不想发生了那么些个事儿。”
女子倚到了金晟怀里,伸手将人圈抱着,就像彼此深爱的恋人一样,举止落落大方。
这个女子,很不一样!
金晟一直知道。
她不但有非凡的才智,更怀着与众不同的性情。
曾经,君墨问骂他:把女人当东西,要用就用,要送就送,完全不顾女人的感觉。
或许,那是因为他想顾及的女人一直不在身边的缘故吧!
他心里也有在意的女人。
这个女人陪他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曾救过他性命……
“跟我说说,你急匆匆的回宫,又急匆匆的跑这里,做什么呢?是不是老祖宗知道清王府发生了事,借故让你出来再探看探看情况来了?”
他娶凌岚的时候,皇太后正在闭关念经,但金晟有去天龙寺告知皇祖母他即将大婚的事。
当然,在之前,沧帝也曾与自己的母后提过皇孙儿即将娶正妻的喜事,可皇太后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不愿出观来观礼,只说到时会打发两个贴身的侍婢代为贺喜。
金晟去的时候,皇太后隔着佛门,对他说:
“自己多保重,多谋算。你父皇既然让你们正式娶妃,可见他是有意立储了,这期间,你那耿脾气也收敛一点,凡事顺他意一些。等皇奶奶这番经念完了,就回宫,帮衬你一些……唉,只是,那个皇宫,哀家还真是不想回去!”
这些年来,皇太后一直住在天龙寺,整日里,读经、抄书、听禅,修心养性,关闭不出,有时,也会回宫里去住些时日以享天伦之乐。
但,自从一年前,云雪意进了宫,皇太后就又和沧帝较上劲儿——因为那女人太酷似死去的云迟——当年,云迟的死,害得他们母子差点决裂,故,皇太后对跟云迟有关联有牵扯的人或事都会表现出相当的反感。
比如,皇太后就相当的讨厌清贵妃,二十几年来,无论清贵妃如何讨好,都得不到太后的喜心。
他和皇太后并不常联络,但每一次见面,皇太后都会跟他气愤的念叨:
“你父皇这是爱乌及乌、乌糊涂了,才把那女人身边的一个婢女也封成贵妃,甚至还为了那个女人,把长乐宫终年空置,至死也不让你母妃入住。你父皇,他对不起你们母子……”
在皇位的继承上,皇太后只支持金晟,但金晟也知道,皇太后早已被父皇架空。
父皇不愿受制于太后,已经在多年以前便把属于太后的势力一点一点全然肢解掉,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记着当年的恨。
二十六年前,云迟在金晟母妃的寝宫里难产,导致血崩,最终丢了性命,据说,这一切,全是皇祖母和他母妃一手策划的。
后来,父皇查明了一切,他不能拿自己的母妃如何,就只能将一切报复在他母妃身上——
给了母妃皇后的虚名,却不给凤印,给了她皇后的体面,却只让她住寂寂冷清的偏宫,而把象征皇后尊荣的长乐宫空在那里,不许任何人入内。
这位帝王曾当面对母妃说过:
“长乐宫,朕,只给云迟,如果她还活着,朕甚于愿意罢了这三宫六院。三千宠爱,朕只会给她。而你,心狠手辣的根本不配做母亲——采秋,晟儿出世的时候,朕真是恨不能把他活活给闷死,也让你也尝尝这失去失挚爱的痛苦……
父皇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在母妃的床上睡觉,六岁的他已经很懂事,深深的知道什么叫做被遗弃!
而那时,母妃肚里还另外怀着一个孩儿,他不懂,既然不爱,父皇为什么还要将他们生下来,却不给他们半点怜爱。
他的童年过的很悲惨,永远活在母妃害死云迟的阴影里。
母妃活着的时候,他们被活生生的圈禁,所有喜庆宫宴都没有他们母子的份,皇后之名形如虚设。
母妃死后,皇太后要把他带到身边亲自带着,父皇不准,毅然将他这个皇长子过继到一个妃位卑下且不得宠的妃子名下,并且千方百计的不许太后亲近于他——
他的父皇,很残忍。
他就是那么的把他这个皇长子晾着冷着,活不活,死不死,让他受尽难堪和白眼,从而也养成了他极其叛逆的性情。
直到遇上这个叫千桦的女子,他才初尝了属于孩子才会有的简单和快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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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祸起,血溅清王府 10
那三个月,是他人生当中最最美好和快乐的时光。
冷清的山寺里,他失明无依,颓废之极,是这个那婢女不知从哪找来了大夫,一边给他治眼疾,一边激励他,开导他,顺带还会时不时小小捉弄他,打开他紧闭的心扉,带来一缕只属于他的灿烂阳光。累
她笑起来,就像初升的旭日,充满朝气,璀璨之极。
那时,他的视力很不好,可是他可以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蓬勃向上的精神,她良善,聪慧,又善解人意,又有些顽劣,暖活了他冷漠孤苦的心。
三个月韬光养晦,重新活过来的金晟不再是那个冲动、轻易被打倒的毛孩子。
他懂得了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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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曾旧事就在跟前,十几年忍气吞声就这么过去了,现在,他唯一想要做的是,拿到皇位,娶她。
以前他说过,他会给她正妃之位。
等年岁渐长,他清楚的知道,萧王妃这个头衔就算给了也没有用,反而极有可能带给她杀身之祸。
他,要么不给,要给,就得给她皇后之位,而且,必须是皇后之位,否则就是自己已惨败输了一切——若做一个亲王,他迟早会死于新帝的长剑之下。
金晟一再的告诫自己,在根基未稳之前,绝不可以将千桦陷在危险当中。闷
他一直在等机会,一朝大权在握,便立她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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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侧妃,挺不错!”
她倚在他怀里,忽轻轻一笑。
金晟挑眉看着,听不出这话里藏有什么酸意。
以前,她曾说,想娶她就必须给她独宠,身边不许有其他女人,但这些年过来,她陪他一路走来,好似已然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一直知道他身边女人多如牛毛,却从不吃醋,只是在默默中帮他,等他扬眉吐气的那天将她引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他笑了,敲她头,很亲呢的举动,就像一种怜宠的耍弄:“这句话,什么意思?你对我身边的女人,从不多嘴说上一句。”
“就是觉得,这个,有点不一样,也许,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