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有恙_分节阅读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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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锁站在寒冷的院子里,感觉手脚都冻得有些冰凉。她是愚蠢,她妄想嫁人,妄想从那样不道德的深渊里爬出来,可是乔谨言又有什么立场来说,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就连他们的孩子都保不住!

    她突然转身,抓住他的衣袖,紧紧地攥住,愤怒地痛苦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愚蠢,可是我不爱你了,为什么不能去爱别人?为什么不能结婚?我犯过一次错,难道这些年的惩罚还不够吗?”

    乔谨言甩开她的手,没有回头看她,一言不发,直接上车,示意司机开车。

    他靠在后座,看着夜色中孤独站在院子的乔锁,伸手按住了眉心溢出的痛楚,脸色冷如寒冰。

    他果真是极傻的,当年那样子喜欢这个少女,放任自己去靠近她,让她住在他的心尖上,可是换来了什么?年少时的爱恋哪里能做的了数,她说喜欢他不过就像喜欢玩具熊一般,刚刚成年的少女她懂什么是爱情吗?

    是他错了,那也许只是她的迷恋,可他却深陷了进去,无法放手了。每个深夜午夜梦回的时候,耳边回响的都是她娇俏的玲珑的声音“大哥,大哥----”

    一声又一声,就如同魔咒,这些年,再也没有任何女人能近的了他的身,他的身体排斥着不是阿锁的任何异性。她在他的心里烙下了可怕的印迹,可如今她却攥着他的衣服,说她不爱他了,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一个错误。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长大了,终于看清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不过是迷恋,她想要爱上别人,不要他了。

    乔谨言脸色有些发白,john看见他脸色难看,有些忧心地问道:“大少,你脸色难看,要不要打电话让贺医生来一趟?”

    乔谨言摇了摇头。

    许是沉疴久病。有些病是无药可救的。

    车子在寒冷的夜色中缓缓驶向顾家。

    乔谨言走后,乔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精神都有些恍惚,她在夜里睡不着,去酒窖拿了一瓶酒回来,喝了两杯酒,感觉有些醉意了,这才爬上床沉沉地睡去。

    她想起刚回到乔家时见到的乔谨言。他独来独往,吃着刘妈煮的饭菜,很少跟乔家人同桌吃饭。他言语不多,不爱笑,极爱穿白色,是个很有洁癖的人。那时候乔建在乔家疯玩,乔臻在外面疯玩,她有时候坐在庭院里抬头就会看见乔谨言站在二楼的窗户前,英俊坚毅的面容,带着少年少有的沉稳,眉眼很是深邃。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可是她后来慢慢地养成了默默看着这个大哥的习惯。

    每一次他出现,她都会准确地捕捉到他的身影,可是他很少外出,他有着她无法碰触的世界。

    那样优秀干净的年轻男子,沉默寡言,英俊孤独,几乎是所有女人心中的完美情人。

    后来这个男人朝她伸出了手,她忐忑不安地走进他的世界,得知了他一切的美好秘密,此后多年就如同饮鸩止渴,就算是兄妹禁忌,她都跨越了内心的那条底线,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舍弃掉了她所有的退路。

    乔锁在半夜被渴醒,她爬起来去喝水,然后再也睡不着,酒越喝越清醒,那些缠绵的往事就如同滋生出来的丝线捆住了她所有的悲欢。她打开窗户,让寒风刮进屋子,听着冬夜霜降的声音。

    第八十九章 爱情浅浅遇,深深藏(三)

    夏家和乔家两家家长见面的这一日,天气甚好。地点在当地一家老牌的私房菜,夏侯说这家私房菜从不挂牌营业,接待的都是圈内人,后台极硬。

    夏侯没有说太清楚,乔锁也没有问。

    她到时,夏侯穿着绿色的长大衣、短靴斜靠在门前的石狮子上玩着打火机,见她下车,收起了打火机,走上前来,也不顾有没有人,抱起她就垂下俊朗的面容,笑道:“总算是来了,这等的花儿都谢了。”

    他身材高大,手上的力度也大,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举止说不出的亲密和缠绵。

    乔锁见他今日这般帅气,被他抱住,身子有些僵硬,垂眼笑道:“我们这是要当街表演吗?”

    夏侯低低地笑,放开她,瞪向偶尔瞟向这边偷笑的行人,笑道:“我还从没有发现你也有幽默感呀。”

    乔锁笑容收起来,大约是和夏侯在一起相处时没有任何的负担吧。

    “老将军来了?”她问道。

    夏侯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没呢,老头子固执,觉得他要是先来了,就变成了他在等你家老爷子,这气场就会变弱,这不,约了晚上7点,估计得八点才到。”

    乔锁愕然,然后慢慢说道:“我爷爷估计也要到8点才到,这会子还在家喝茶听戏呢。”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都扑哧笑了起来。两个古怪的老头果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乔锁问道。

    “谈恋爱呀,难得有时间独处。”夏侯揉着她的头发笑道。他看着乔锁身上姜黄色的大衣,看的眼睛有些移不开。他一贯知道乔锁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却不知道她能将这样普通的颜色穿出复古的韵味来。她的身上有种令人沉静的东西。

    夏侯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替她暖着手,问道:“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你在奥克兰读书的那几年时光,那三年,你一个人都是怎么呆下来的?”

    乔锁见他问起以前的日子,沉默了一下,淡淡说道:“记得不太清楚了,就知道是时常喝酒抽烟失眠,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三年时光尽数浓缩在一句话里。

    夏侯失笑,又有些心疼,这个孤独的傻孩子。

    “下次要是再喝酒抽烟,在外游荡可一定要记得把我带上。”夏侯笑着,拉着她进了院子。

    两人牵着手坐在饭馆的院子里,看着旧式的水车和院子里盛开的梅花。

    乔锁不说话,夏侯也便陪着她沉默,有几个常来的熟客见这夏家的浪荡子居然陪着一个妹子坐在院子里傻坐,顿时都意味深长地挤眉弄眼,想要上前来做个超级瓦数的电灯泡,夏侯见状立刻黑了脸,将这些个不识趣的尽数瞪走。

    乔锁有些不自在,说道:“要不我出去看看老爷子有没有来吧。”

    “好嘞。”夏侯跳起来,拉她起来,笑眯眯地说道,“我陪你一起去看,长得这么漂亮,这里出入的都是一些自大狂妄的小子,要是被勾走了,我上哪里哭去。”

    乔锁闻言失笑,认识夏侯越久越是发现,这人脸皮厚起来时是令人咂舌的。

    “笑起来时更好看。”夏侯伸手掐了掐她嘴角的梨涡,目光深了几分。

    乔锁抬眼看向院子的入口处,笑容收敛,不自觉地往左边走了一步,拉开了和夏侯的距离。

    夏侯见她突然之间表情有变,看向门口,见乔谨言和乔家老爷子走进来,顿时明了,上前去,很是恭敬地喊人。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直接甩了脸色。

    乔谨言倒是上前来,淡漠地说道:“夏老将军还没有来吗?看来夏家对这桩婚事不甚在意。”

    夏侯笑容收敛了几分,看着这个圈内极其低调偏偏权势极大的顾家子弟,笑道:“爷爷和大哥请进去坐,我去门口接一下我爷爷,许是路上堵车。”

    夏侯看向乔锁。偏偏乔锁对老爷子亲近不起来,对乔谨言更是有些害怕的,往日就不是个玲珑的人,此时更是不善言辞就杵在了那里。

    这傻丫头。夏侯恨不能长叹一口气,可见平日里这丫头在乔家是多么的受压迫呀,他得赶紧将她娶回家去。

    夏侯赶紧给老爷子打电话,出了院子。

    乔锁上前来,给老爷子和乔谨言引路,三人进了东边的房间,坐定。餐馆的老板赶紧上前来接待,新炮制了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便退下了。

    乔锁站在老爷子面前,见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也不说话。

    “这老不死的,都这个点了还不来。谨言,你说,我们要不要等?”老爷子脾气有些火爆。

    乔谨言看了看乔锁,眼底的冷光流淌而过,慢条斯理地说道:“爷爷,来了自然要等。夏家约我们前来在先,迟到在后,这事怎么也是要有个说法的。”

    乔锁的心顿时便有些堵塞了,淡淡地开口说道:“我以为大哥来是真心祝福我和夏侯的。”

    不是跟乔谨言单独相处,乔锁还是能生出几分的勇气来的,言语间也有些不客气。

    “有些事情是注定得不到祝福的。”乔谨言淡漠地说道,“你们结婚百害无一利。”

    乔谨言极少这样不客气地跟人说话,他历来都能把握好分寸,疏离却不令人难堪。

    乔锁脸色微微苍白,见老爷子似乎极听乔谨言的话,默默地起身出去,站在院子里。

    她靠在院子里的水车边打电话给乔臻。

    乔臻那边很是安静,应该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他们两近来见面比较少。

    “大哥说的对,我也不赞同。”乔臻听她说了两家人约了见面,淡淡地分析道,“夏家那样的家族一来跟我们家有恩怨,二来你嫁过去也不会幸福,我有没有跟你说有关夏侯的往事?”

    乔锁见他突然之间提到这件事情,心中抑郁,以往无论她做什么,乔臻都是全家最支持她的那个,如今连他也反对,她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家族门第真的那么重要,还是夏侯人品真的那么渣吗?可是她却觉得这些年来,她受伤的心只在他那里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他会在她绝望抑郁的时候一言不发地带她走,会不顾任何阻力地向她求婚,说要娶她回家。

    那些爱她的男人从来只是一味地向她索取爱,却从来不带她走,从来不说要娶她回家。

    “你是说他死去的那个女朋友?”乔锁声音冷淡了几分,低低地说道,“他都跟我说过了。我挂了,三哥,路是自己的走的,以前我选了一条艰难的的路,我没有后悔,如今无论过怎样的生活,我都不会后悔的。”

    乔臻还想说什么,乔锁见夏侯进来,便挂了电话。

    夏侯指了指身后,示意夏老将军终于来了。这两个古怪老头几十年没见,如今还没见面就已经斗气了,这局势有些头疼呀。

    乔锁连忙进了屋子,通知老爷子夏老将军来了。

    老爷子站起身来,拄着拐杖,瞅了瞅门口处,大声冷哼道:“不就当了个臭屁将军,摆的什么臭架子,让我们爷孙三人在这里干等了一个小时,这人呐,真是不能说呀,你说是不是,谨言。”

    夏老将军敢进门,被这话噎住了,顿时拉长了脸,进门,亮着嗓子中气十足地吼道:“你这风凉话说给谁听呢,老子猜你进来不到5分钟,穷嚷嚷啥,要不是你们家孙女勾搭了我孙子,你这老不死的也不用眼巴巴地赶着来见我了。”

    “什么叫眼巴巴地来见你,要不是你孙子死皮白咧地缠着我孙女,求着见面,老头子我还真不想看见你这张老脸。”

    “说到底你就是嫉妒,嫉妒当年阿莲选的是我不是你。”夏老将军黑着脸说道。

    老人家吵起架来那气势比年轻人还足,两个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