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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生一个?这不是让公鸡下蛋么。小女子是耍赖了……秦誉一边解萧袭月的衣裳,一边挑眉笑。“还是爱妃厉害,孤王只能供应材料……”
萧袭月也不想与他多逞口舌,走了一天,着实累得慌,秦誉还没将她剥干净,她已经栽倒在他怀里睡了过去。秦誉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像哄孩子一般的爱抚。萧袭月在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脑海里竟然闪过了白日里那个黑斗篷男人的影子……那人让她莫名的不太踏实,当时她不该走那么快,该上前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看着怀里睡成只小猪的女人,秦誉无奈的笑了笑,将她轻悄悄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而自己却下了床,又穿戴好了衣裳。
没错,他假意宽衣解带**,只是为了陪她让她安心睡去。今夜,他还有重要的事情做!
他之所以威逼莲溪寺的师傅抽上上签,也是因为他打心底里,不愿萧袭月听见任何不好的东西,不想让她担心。他只愿她当个快乐的女子,把她捧在手心里,给她无上的宠爱和呵护。
其余所有的风雨,都让他来担!
秦誉处理了白日受杀手袭击时,留在手臂上的伤,再换了夜行衣。为了不让萧袭月发现,他掩藏得极仔细。
削铁如泥的短匕首出鞘,银色寒光乍现。秦誉检查好匕首无错,便别回了靴子内,另外带了把剑,飞身出门,跃上房顶。
今夜,他要去会会那暗地里出入皇宫的神秘人!
还是上回信鸽停留的残垣上,黑斗篷的男人在这儿等着。夜风呼啸,带着些霜气儿撩开他宽大的黑色斗篷一角,露出里头浅白的袍裾,在夜色里现出一片带灰色的苍白。
秦誉带了封信,乍然一跃、出现在他后头。黑斗篷只是微微侧了侧脸,并无惧色。
“五弟,别来无恙啊。”
秦誉长剑隔空划了一道,剑气飞出从背后将黑斗篷一破为二,赫然便是一个素白衣袍的男人。剑气削落几缕长发,带着几丝儿血腥味道,让周围的夜色都醒了过来,注目着这方一触即发的冲突紧绷。
白袍男人不疾不徐的转过身来。残垣上的灯笼光朦朦胧胧,他眉眼五官中正而偏文气,虽然十分年轻,可眼神却是远超出外表年龄的,沉,狠,果决!
秦壑!
“这声‘五弟’我实在秦壑愧不敢当啊,十八皇叔。”最后四个字,秦壑说得极慢,含着别样的威胁神情说的。
他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世……不知是不是要做文章?
秦誉皱了眉头。
“没想到你这一死,倒是把脑子给摆弄清醒了。你再回平京来,就不怕我再杀了你吗?”
对着秦誉冰珠子似的威胁,秦壑笑了两声。
“我秦壑可不是怕死之徒!再杀?若不是我无心求生,你以为在胶东的时候你真能那么容易的将我俘虏么?”
秦壑终于不再掩饰语中阴寒。这些日子他终于想明白了!他是对不起萧袭月,是亏欠了她,只是,对于秦誉此人,他没有任何理由退让!他亏欠萧袭月的,他不需要秦誉来给那女人弥补!他欠她的,他会全部如数给她!恩宠也好,荣耀也罢,他再重新给她一回便是了……
对于秦壑脸上的变幻,秦誉明白了意思。“我当你终于看明白了,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好,今夜我便让你再认清一回!”
秦壑声音陡戾,突然四面八方跳出百余杀手,个个武功高强、身怀利刃!
秦壑将那百余杀手看了一遍,突然笑起来。
“十八皇叔,你明知杀不了我,却还是要带这么多杀手来。就不怕浪费了人才么?你派来寻我尸首的三百高手,至今还没一人回来吧?”
突然,百余高手之外,又另有一批杀手袭来,数量不多,却个个都极厉害。两方缠斗在一起!混乱中,唯独两个男人静静盯着对方,似将各自都看了透!
剑刃摩擦剑鞘的声音十分缓慢,秦誉拔出银亮长剑,飞刺过去。秦壑闪身躲避开!
两人斗了十多个回合,秦壑渐渐落了下风。
周围缠斗的两派人,也是秦誉的人渐渐占了上风,眼看秦誉的人被个个歼灭,没剩几个残兵败将了!
秦誉行动之下,一不小心触动到了手臂伤口,险些遭了一剑!他反手一剑掷出,剑如闪电,眨眼见,直插-入秦壑肩胛,刹那血染红了他苍白的衣袍!
秦誉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笑容在血腥的风中有些嗜血的悚然。
“能不能杀你,是我说了算,不是你!”
秦壑以剑支着身子,单膝跪在地上,想辩驳可刚张口,血流如注!到底,他还是擅长舞文弄墨、权谋较量,刀剑的功夫,他比不上这战神!只是,而今的秦誉心思早比上辈子此时心思深重许多,他在权谋心计上,也讨不了多少好……
棘手。
尽管秦壑似强弩之末,却仍轻轻松松的笑了。
“十八皇叔是厉害……不过,我秦壑现在还不愿意死……”
他话音刚落,四周的废墟屋顶、断墙上突然窸窸窣窣的一片响声,继而整齐的停顿无声,抬眼望只见一排排整齐的锋利箭头,每一支都指着秦誉着一队人马!
封信高度警惕,忙挡在秦誉身前。
“保护主子!”
几十高手迅速围拢,众星拱月般将秦誉围在其中!
秦誉眯了眯眼睛,眸中映着那箭尖的冷光,如同席卷着寒冷暴风的星空!他目光准确无误落在那堵最高的墙头。果然,那处的人似接到了他目光的信号,现身墙头。
是个青袍男人。
封信一眼认出来。“漠北王!”没想到胶东王竟然和漠北王勾-结一气了!
秦越带着弓箭手的出现,瞬间改变了胜负局面,使得秦誉这方不敢再轻举妄动!秦誉捏紧了剑柄。可恶!竟然躲过了他探子的觉察!还是说,那探子不可信了……
秦壑支剑站起身,虽然脖子上被架着把剑,但并不害怕秦誉会冒险杀他。他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洁白的牙齿染得猩红:“秦誉,你大可杀了我,然后再被射成窟窿,让你那两个孩儿丧父。只是,你敢吗?你愿吗?”
秦壑放肆的笑起来。被血染红的残垣上,这笑声十分诡异。
秦誉捏紧了拳头!是,他确实不会用自己的性命换秦壑的命!若是换做前世,他或许会冒死一拼。他从来不怕死!只是而今,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他的心里有一处柔软的地方,那里放着他的女人,还有那两个可爱的小生命。
为了他们,他也决不能死!
“……”
……
萧袭月睡到半夜有些口渴,醒来,却发现身侧空无一人,被子,也是凉的。
“殿下?”
“秦誉?”
萧袭月唤了两声,不见人,突然心底有一阵莫名的心慌,忙起身,把脚往鞋子里一塞,打算找他。却忽听门一开——
“怎地起身了?”
秦誉不慌不忙地进屋来,衣裳不是很整齐,似起夜随意披着的。
见秦誉安然在眼前,萧袭月这才放下了心,上前靠近他怀里。
“你去哪里了?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你不见了,便醒了,有些口渴打算起来喝点水。”
秦誉捧起萧袭月的脸儿,擦了擦她眼角那些许的泪水,不知是梦中残留的,还是因为找不到他急的。活了两辈子,杀伐决断什么没有经历过,哪怕是曾经面对死,他都没有眨过眼,而今,他却是有些怕了。怕她一觉醒来找不到他,怕她一觉醒来得知他已经死了,留她一个人在这风雨飘摇中活着……
秦誉将萧袭月搂进怀里,在她头顶低低呢喃。
“放心,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