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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8)
“哈哈!对了,卫生厅的很多人是我的朋友,现在的刘大洲厅长和我是党校的同学,过去我们在党校那会儿经常一起喝酒。{免费小说}”
刘丹丹温婉笑道:“刘厅长也喝酒吗?”心里却在思量着,肖成国这个人虽然年轻,但已经是省委研究室副厅级处长,是跟着哪个省委领导的,很有实权啊。
“喝酒可是他的强项,而且酒量惊人,一斤半茅台没问题!”
在刘丹丹的印象中刘厅长在单位却是一个很少喝酒的人,最多在接待贵宾的场合他会象征性的饮上几杯,想不到在肖成国的嘴里他拥有这样的酒量,想想也不奇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刘大洲在卫生厅的时候,他是小圈子里的老大,或许是不屑于和其他人喝酒。而在党校,他所结识的这个小圈子中,就再也没有过去那种众星捧月的尊崇感,所以他会以平等的心态对待其他人。喝酒表面上看起来很简单,其中蕴含的学问和玄机其实是最为微妙复杂的。
车到中途的时候,肖成国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对着电话大声道:“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我马上就到!”
他的声音近乎咆哮,把黄一天和刘丹丹都吓了一跳,然后肖成国猛然一个急转弯,向郊区驶去。向来沉稳镇定的他在接到这个电话后完全丧失了理智,他甚至忘了车上还有黄一天和刘丹丹的存在。
吉普车高速行进在滚滚车流之中,肖成国的双目死死盯住前方的道路,双手用力握住方向盘,随着油门的增大,码表也在不断攀升着。
刘丹丹皱了皱眉头,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以肖成国的级别,原不应该对情绪的掌控如此差劲。黄一天隐约猜到,这件事也许和这个肖成国自己有关系。
很快,到了一个大楼前,肖成国甚至来不及向两人解释,就大踏步向后面的大楼很快,就有人迎了上来,说,肖处长,现在人在里面,你看着如何处理?
肖成国问,他们没有为难你们?
那个人说,就等着你,如果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肯定会为难的。
这个时候,小蒋也赶了过来,因为考虑到肖成国有事情,黄一天就给小蒋打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小蒋到的时候本来不想进去,可是看到黄一天跟了过去,也只能跟过去看看。
在通往大楼里面门前,两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挡住了肖成国的去路,肖成国的眼睛都红了,现在的他就像一个疯狂的野兽,怒吼道:“滚开!谁拦着我,我灭了谁!”
那两名男子并没有让开的意思,他们显然都认识肖成国,中等身材的那名中年人低声道:“肖主任还是回去吧,这里的事情你是解决不了的,这是别人自己的事情!”
“滚开!”肖成国试图一把将他推开,中年人并没有明显的闪避动作,当肖成国的手搭在他肩头的时候才微微一沉,然后不显眼的向前顶了一下,一股潜力传到肖成国的手臂上,肖成国立足不稳,踉踉跄跄向后退了数步,幸亏小蒋及时扶住了他。
肖成国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大叫着:“谁都不许带走尔清,谁都没有权力……”他忽然冲向一旁的消防柜,一拳击碎了玻璃,从中抓出消防斧,大吼着向前方冲去。
黄一天不得不佩服他的彪悍,可他从刚才那中年人的出手已经看出,肖成国压根不是人家的对手,那两名在门口守卫的黑衣人全都是高手。
肖成国挥出消防斧,那中年人一个很普通的太极拳动作,揽雀尾,就夹住了他的手臂,轻轻一拧,肖成国再也拿捏不住消防斧,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中年人轻轻一推,肖成国的身体腾空向后飞出,显然这次对方的出手要重了许多。
肖成国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的那点搏击功夫毕竟还差得远。
小蒋挥手搭在肖成国的腰间,贴在他的身体上,一个顺时针的按压,卸去他身上的力量,止住肖成国向后飞出的势头,让他平稳的落在地面上。
两名黑衣人都露出惊奇的目光,小蒋能够轻松化解肖成国的窘境,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托,却要把力量和角度都掌握的极其精准,这样的年龄拥有这样的身手实在太少见了。
小蒋看到黄一天没有阻碍,于是走了过去,那名向肖成国出手的中年人缓缓迈出了一步,双目变得极其凝重,从小蒋突然变得狂热的目光,他已经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想要挑战自己。
小蒋走的很慢,每一步似乎都经过精确地测量,三步来到对方的面前,微笑道:“请让一让!”
中年人右手一动,想要抓住小蒋的手臂,小蒋居然没有躲闪,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臂膀,然后顺势一个牵拉,中年人顺着他的力量一个向前的送力,身体前探,肩头挤压在小蒋的左肩,然后腰胯发力,他已经拿定主意,要让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吃点苦头。
小蒋识破对方的用意,这次却没有采用化解对方力量的打算,而是潜运内力,硬碰硬受了对方的一次推挤。
中年人突然爆发的力量足可以推开一辆汽车,然而他的力量爆发在小蒋的身上,却如同推在了一座大山上,小蒋的两条腿铁铸般生根在地上,中年人强大的力量根本没有撼动他分毫。
中年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奇和错愕,在他力量达到巅峰的时候,忽然感到身边一空,小蒋突然收回了抵抗力,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臂,试图利用惯性把中年人的身体甩出去。
中年人应变也是极快,身体微微前依,手臂一个顺时针的晃动,硬生生从小蒋的手掌中挣脱开来,小蒋的后手接踵而至,单掌推在对方的臂膀之上,中年人向后退了两步这才站稳,心头一阵气血翻腾,而小蒋已经在他闪身的刹那突破了他的阻拦,向里面走去。
那名站在后方的黑衣人年纪也就在二十七八岁,中年人出手的时候,他一直在冷眼旁观,看到小蒋成逼退了中年人,双目中迸射出冷酷的光芒,他和中年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攻击,他的右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小蒋的面门踢来,周围的空气都被他闪电般的出腿鼓荡起来。
小蒋此时表现出的身法简直是如同鬼魅,在对方闪电般的出腿下,他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候躲过攻击,明明看到这一脚就要踢中他,可他就能在毫厘之间躲避过去。
黄一天和肖成国都站在那里,他们虽然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可是有一点能够知道,小蒋的身手已经震慑了两名黑衣人。
中年人向前跨出了一步,他显然不会让小蒋进去,黑衣年轻人,从另外一个角度向小蒋包抄而去,他们要联手了。
这个时候,一个平静的女声响起:“让他们进来!”
黄一天举目望去,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她身材不高,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很白,眼角处有一些细微的鱼尾纹,可是不仔细不出来的。
****由始至终目光都没有向黄一天等人看过一眼,最终定格在肖成国的脸上:“肖成国,你来了?”
肖成国点了点头,他大步向里面走去:“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要见尔清!我要见她!”
****说:“肖成国,你要见他也可以,你能把她欠的钱一次性还清,立即就让你见到她,还可以带她走,否则,我只能按照我们的规则做事,这就是铁的规律,谁也无法改变!”
肖成国说,我要见到她,看看是不是安全的。
****说很,好。
随机,向里面走去,很快就看到很多的混混围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很是害怕,看到有人进来,那个女人说,肖大哥,救我。
****说,肖成国,胡尔清人你也看到了,现在很好,但是我不能保证后面是不是很好。
肖成国没有说话,知道自己无法帮助胡尔清还清债务,还是说,她欠你的我会帮助还,不过需要时间。
****说,肖成国,我不会信任你的什么承诺,你以前也说过一年还清,可是没有,为什么,你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因为她欠的不是你一个人能抗住的,是不是?
肖成国心里知道,自己的力量确实无法能够帮助,还是心有不甘的问,还有多少?
****说,去年600万,你说今年还完,实际上你只给了50万,利息都不够,最近又赌,又是100多万,和肖处长是老客人,如果你现在能够拿出700万,那么胡尔清你可以带走,不过不允许再到这边来,如果拿不出,对不起,我们就要按照规矩,好好的惩罚,直到她还清债务为止。
肖成国说,你要知道,你那样做就是犯法。
****知道,要想让肖成国听从自己的吩咐,必须拿出实际的动作,说,在我这边没有什么犯法,她欠我的债那是有欠条的,就是到了法庭上我也不怕,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后来,****就说,肖成国,你如果拿不出那么多,那好,下面就请你看看下面的人给你表演一个节目。
那些围着胡尔清的人听到****的话,一个看是领头的人指挥自己的铁哥们几个人,包围住胡尔清,说:“今晚,我们就给你来一场赌场的压轴曲目:倒尿罐子!”
话音刚落,下面的人把胡尔清打倒在地,几个人围成一圈,然后拿出家伙,准备集中向胡尔清的口中毗尿,美其名曰:倒尿罐!一伙人很快就把胡尔清摇倒在地,面色朝上,喊叫着,让胡尔清张开嘴!我们好开始!
肖成国是看不下去了,他说:黄大姐,能不能给我给个面子,这钱我想办法帮助还!
****说,很简单,要么你给钱,要么上次和你说的那个事情帮助完成,否则......
这个时候,黄一天往前站了一步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这样对待一个女人,这样侮辱她,这也太狠了点。
****说,你是肖成国带过来的,很好,如果你能帮助把钱还上,你就有说话的资格,否则我劝你最好别没事找事。
这个时候,几个准备对着胡尔清嘴里撒尿的人,顾不上撒尿了,把矛头对准了黄一天,领头的说:“看来你小于是想为这个女人说情啊!告诉你,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不过,到了这边,就得听我牛大卫的,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也要给我蜷着!你如果真想给这个胡尔清求情,也可以,他应得的惩罚,你来受!,除非,立即还钱。”
牛大卫的手下们,扔下胡尔清,把兴趣转移到黄一天的身上,一伙人围住黄一天,让黄一天表演小燕于飞。所谓小燕于飞,就是一只脚掂地,把两只胳搏向背后竖过去,弯下腰,嘴里喊:小燕于!飞呀飞!这个动作坚持一会可以,要是坚持十分钟,那是要全身出汗的。
牛大卫对黄一天威胁到:“如果你不会学小燕于飞,也可以,那你就把我们几个人的尿都喝了,哈哈。”
这个时候,一直眼含泪水的胡尔清开口反过来替黄一天说话,跟牛大卫求情说:“你们不要难为他了,我接受你们的惩罚!”
牛大卫看了一眼黄一天,又看了一眼胡尔清,故作惊讶的说:“这么快,你就看上小白脸了,两个人就连到一起了,尿到一个壶里了,今天,我们偏偏要破了你们这个同盟!来啊!兄弟们,现在开始给这个女人倒尿罐。
小蒋见自己的主子受到侮辱,心里很是生气,狗日的,这帮人实在是太**张狂了,心里有些看不顺眼,手里忍不住就把拳头揍紧了。看来,自己是必须先下手为强了,男于汉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为。当看不下去之时,就不必在看;当忍不下去之时,就不必在忍。
小蒋看着得意洋洋的牛大卫,他已经放松了警惕,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出手就先把这个领头!小蒋出拳了。
牛大卫的前面有一个手下叫小鼻子呢,小鼻子的鼻子的确长的超级小,除了两个鼻孔眼,几乎找不到鼻子所在了。
小蒋一拳就解决了小鼻子,小鼻子只是觉得眼前一黑,巨大的冲击力,使他的身体仰面栽倒,捂着鼻子就起不来了。牛大卫猛的一惊,抓紧时间反杭,可是,没有等他出手,小蒋来到了牛大卫的身边,就在牛大卫惊愕的瞬间,脸上,已经挨了小蒋三记耳光!登时打的牛大卫眼冒金星,犹如掉进五彩时光。
小蒋的截拳道功夫,就有一个绝招,出手就是快,小蒋扣住牛大卫的喉咙,一用力,牛大卫的脸色就变成了猪肝色。小蒋恶向胆边生,怒目吼道:“信不信,再敢对我们领导不客气,爷一下就送你见阎王!” 牛大卫一下于就服软了,他开始求饶。
****看到这个动作,想到来人还是有几手的,于是说,肖成国,在我这边动手,我想你是占不到好处的,如果不给钱,那么今天你们赶紧出去,否则,我也不是被人吓大的。
黄一天不知道此事的深浅,并不想多事,赶紧让小蒋松开了牛大卫,牛大卫等人也被小蒋的这一手段给吓傻了,待在原地不敢动了,不过,嘴上还是说,狗日的,到了这边敢打人,简直不要命了。
****直逼肖成国问道,肖成国,你怎么说?
黄一天见****逼着肖成国答应什么条件,说明这件事定有文章,不管那个胡尔清和肖成国是什么关系,就看他的外公就知道那不是一般的人,700万对这样的家庭不是什么大钱,但是肖成国不和家庭说,说明一定是他个人的事情。
黄一天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帮助,那么他就欠自己的一个人情,再说,700万对黄一天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钱。
于是黄一天站在一边冲着****说,老板,肖处长欠你的钱我帮助还,你可以放人了。
****很是不信的看着黄一天,这个人也就30多岁,以前没有见过,出手如此大方,一定又是哪个富二代或者官二代,肖成国的朋友大半是这种身份。
只要给钱,****无所谓对方的身份,于是说,很好,只要把钱给了,那么一切都好办。
黄一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说,这里面不止700万,你可以划去700万,此事希望到此结束。
很快就有人把黄一天的卡拿了过去,到了楼上,一会儿下来对着****说了什么,那个****就对肖成国说,肖处长,既然钱还了,这个事情到此结束,我很希望大家以后能够把此事忘记。
肖成国想不到黄一天能够帮助自己这么大的忙,既然钱已经解决了,说话的底气也就硬了,说,黄大姐,希望你以后做事能好自为之,我想你的事业不会一帆风顺的,到时候也有求人的地方。
****说,肖处长,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态度不一样,我想你在我的位置你也会这样做的。
后来,胡尔清就被肖成国带出了那个门,胡尔清很是感激的对肖成国说,肖大哥,我......
肖成国说,不要说了。
肖成国后来对黄一天说,黄县长,谢谢你,大恩不言谢,有些事情以后会对你解释的。
黄一天说,大家都是自己人,这么说就见外了。
再说,张晓芳跟黄一天提及姜蔷事后的第三天,姜蔷果然被找到了。
原来是在周末出去诳街的时候,突然被人捂住了眼睛,捆住了胳膊,带上了一辆类似于面包车样的车上,蒙着眼睛被带到一个条件还算是不错的宾馆房间里,关了好几天后,突然有一天又被人蒙着眼睛带到了就读大学的后门口。
几个绑架她的人从来没当着她的面露出半点声响,帮她把捆在身上的绳索解开后,就把她推下车,等到姜蔷解下眼睛上蒙着的黑布才发现,当时正是午夜时分,刚才送自己过来的车子早已不知踪影,而自己正站在学校的后门口。
脱险后的姜蔷第一反应是报警,然后准备打电话给自己的大哥屠德隆报告此事,这么多天没有和家人联系,家人一定很是紧张。
警察见姜蔷并可有受到任何伤害,初步断定是有人在搞恶作剧,而姜蔷因为打大哥屠德隆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只能打电话给母亲,从母亲的嘴里得知四哥屠德勤和大哥屠德隆就在前连天接连出事,现在已经跟家人阴阳相隔的事实后,姜蔷悲痛欲绝。
姜蔷尽管是个女孩子,从小却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眼看家里兄妹5个,相继出事后,只剩下自己是自由身,她心里暗暗发誓,作为屠家的人,她一定要为这个家庭曾经的荣誉和风光做点什么,让家人不再成为洪河县老百姓的笑柄。
后来,给嫂子张晓芳打了电话,张晓芳和她年纪相差不是很大,所以很多地方能够说到一起去,当张晓芳听说她安全的时候,很是高兴的说,你要保护好自己。
后来,张晓芳就给黄一天打电话,想告诉黄一天这个事,对他表示感谢,黄一天却回答说,自己在省里开会,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吧。
这样的回答就让张晓芳觉得,这个事情和黄一天是否有关系,如果有关系,黄一天怎么会对姜蔷的回来反应如此冷淡?
再说,那个贾仁贵这两天因为两个儿子失踪的事情坐立不安,夜不能眠。这种事情还找不到人可以商量,既不敢报警,也不敢随便动手,这让贾仁贵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就在昨天,屠德钧的老婆张晓芳找到贾仁贵,说是屠德隆的妹妹姜蔷失踪了,希望贾仁贵能帮忙,把姜蔷给找出来。
贾仁贵听了张晓芳的话,立即想到屠德隆临死前跟自己打过的电话,屠德隆选择自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为了保护这条链条末端的自己,做下属对领导忠心到这种地步,即便是贾仁贵这样的老江湖,老乌龟也忍不住在没人的时候,为屠德隆流下了几滴眼泪。
照顾屠德隆的家人是贾仁贵发自内心想要承担起来的事情,可是他却没想到,找上门来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严重的失踪事件。
张晓芳坐在贾仁贵的办公室沙发上,哀哀凄凄的口气说,老县长,大哥临走前跟我聊过一次,当时跟我交代,要是家里人遇上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可以悄悄的过来找老领导帮忙,我当时根本就没多想,以为大哥也就是随便跟我一说,却没想到,谈过话后不到一天的功夫,大哥竟然就自杀了。
这件事对我们全家人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年迈的老母亲,最近一直住在医院里,不说话,也不肯吃饭,估计即便是大家一起瞒着她大哥自杀的事情,她作为当妈的,心里一定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咱们屠家小妹妹姜蔷是年纪最小的,也只有她一个还没有**,不过还是个正在上大学的孩子,居然也失踪了,所以我跟嫂子商量了一下,这件事要是不处理妥当了,只怕姜蔷的小命会没了,所以没敢到公安局报警,直接就找老县长您帮忙来了。
贾仁贵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张晓芳,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自己的儿子也失踪了,他心里断定整件事有可能是黄一天干的,但是姜蔷失踪的事情到底是谁干的呢?难道屠德隆还有其他的仇人?屠德隆刚一出事,对方就对他的妹妹下了狠手?
贾仁贵问道,姜蔷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张晓芳抹了一把眼泪说,老县长,确切的说,应该是在大哥自杀前一天,以前每天晚上姜蔷都会打个电话回家,问问母亲的病情,跟母亲随便聊聊天,劝慰一下母亲,就在大哥自杀前一天,电话就没打,后来再到学校去找,说是几天都没上学了,学校也正想给家里打电话问问情况。
贾仁贵问道,是你去姜蔷的学校打听情况的?
张晓芳说,是啊,现在这屠家,大嫂整天忙着老人孩子,除了我有空,根本也没人能帮得上忙,只有我帮助了。
贾仁贵心里一下子豁亮起来,如果姜蔷是屠德隆自杀前就失踪的,这件事就算是串上了。
一定是黄一天因为担心屠德隆在湖州市的张昊光团伙被抓后,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来,所以提前做了准备,而姜蔷就是他抓在手里,还没有来得及放出的秘密武器。
贾仁贵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冰寒至极,在他的眼里,年纪不算大的黄一天,竟然又如此深的心机,此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走第一步的时候,心里已经想好了底下第二步,第三步,甚至保命绝招的一步,总之,只要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此人无所不用其极。
贾仁贵当着张晓芳的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算是看轻了对手的强大,这次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被搭进去了,黄一天算是一招打到了自己的死穴上,自己自身难保,还怎么能帮忙救出姜蔷呢。
人有时候,就会灵光一闪,贾仁贵突然想起一句话,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应该是最直接的能见到效果的办法。看着坐在眼前的张晓芳,贾仁贵问道,你认识洪河县的黄县长吗?
张晓芳有些纳闷的看着贾仁贵,心里嘀咕,老县长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姜蔷的失踪跟黄一天有关?还是看出我对那个黄一天有什么意思,于是说,认识,但是没有交情。
贾仁贵当着张晓芳的面,并不想说太多,他对张晓芳交代说,你们洪河县的黄县长大名,我也算是早有耳闻,你一定也听你大哥屠德隆说起过,为了做生意的需要,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也不得不需要去跟一些黑道上的人打交道,当然了,我这个领导干部说这样,洪河县的那位黄县长也一样,毕竟大家都是官场上混的人。
我的意思是,姜蔷的事情既然大家心里都有所顾忌,不敢从白道上下手,那就只能从黑道上展开调查,你听我的话,现在就回到洪河县去找黄一天县长,这洪河县地头上的事情,只有他出面才能解决。
张晓芳听了这话,半信半疑的口气说,老县长,黄一天跟老大屠德隆之间一直不对头,现在老大都已经这样了,他能愿意帮忙?再说,我家的屠德钧进去也和这个人有关系。
贾仁贵笑道,小张啊,这你就不明白了,只要是洪河县地盘上的事情,黄一天作为县长,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一个女人家,只要撒开脸面跟他闹,他也要为自己的形象考虑,你听我的没错,赶紧去请黄县长帮忙找姜蔷的事情,如果他不肯帮忙,你再来找我想办法。
张晓芳在贾仁贵的撺掇下,果然来找了黄一天,竟然也还真的就把事情办成了。
当张晓芳把报喜电话打到贾仁贵的手机上,贾仁贵那只拿着手机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这一招引蛇出洞果然成功了,他越加相信自己内心的判断,既然姜蔷这件事是黄一天做的,自己两个儿子的事情,八成也是黄一天做的。
就凭着此人阴险毒辣的个性,他一定早就防备着,跟屠德隆斗到一定地步,自己这个幕后屠德隆的老领导会掺合此事,利用诸多力量给他一个猝不及防的打击,不管是为屠德隆报仇也好,还是为了保护自己在洪河县的原有资源也好,总之,是免不了跟黄一天面对面的有一场争斗。
可是现在,黄一天采用了这招釜底抽薪,一下子就把自己所有的打算都变成了泡影,要是连儿子都没了,自己还争那些名利的东西准备留给谁呢?从这一点上看起来,自己的心狠手辣,远远比不上黄一天那混蛋。
贾仁贵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自己真的是年纪大了,处理事情的反应能力大不如前了。
贾仁贵的老婆这两天整天在家里哭天抹泪的,连续两天滴水未进,人也有些虚脱了,今天一大早,贾仁贵坚持让司机把老婆送到医院去打点滴,要是老婆再这么伤心下去,只怕儿子回来了,老婆却没了。
这件事已经到了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时候了,可是到底该怎么办呢?难不成自己也像张晓芳一样开诚布公的找黄一天谈,请他把人给交出来?自己向黄一天妥协。
贾仁贵心里对自己的想法暗暗摇头,有些事情一旦扯开了隔在彼此之间的遮羞布,很有可能出现两种极端的效果,一种结果对自己来说是好的,另一种很有可能是最差的。
一旦黄一天感觉到自己已经在怀疑他,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来个杀人灭口,随便找个大江大海的扔了,基本就不会找到,自己这辈子就成了没人送终的孤寡老人了。
不行,这一招绝对不能轻易试用,除非是实在没有别的法子的时候,才能走这么危险的一步。
好在,自己的手里还有一个冯雯雯,只要自己把冯雯雯照顾好,暂时情况下,黄一天应该心里也会有所顾忌,虽说,小情人在男人心中的分量,不及儿子在父亲心中分量的万分之一,总之也是有些分量的不是吗?
贾仁贵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初为什么就一时冲动的指挥底下人去绑架冯雯雯呢?一定是黄一天误会了,他跟屠德隆是同伙,屠德隆行动失败后,他贾仁贵接下来一定也会有行动来对付他,所以才会对自己下了狠手。
只可惜,黄一天把自己想的过于高明了,而自己又把黄一天想的过于简单容易对付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找个机会跟黄一天沟通一下,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让黄一天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态,只要他能放过自己的两个儿子,从此以后,他贾仁贵不会再跟黄一天继续作对。
可是,以黄一天现在对自己的戒备心理,自己跟他说的话,他能相信吗?贾仁贵冥思苦想的时候,头脑中突然冒出吕志娟的名字。
对啊!每次自己跟黄一天联系,都是通过吕志娟这个中介,这女人不仅做过自己的情人,现在又是黄一天的老相好,要是能让吕志娟从中穿线,说不定事情会有缓和的机会。
贾仁贵立即伸手拿起面前的电话,拨通了吕志娟的电话号码。
吕志娟最近正在享受当领导的感觉,在县里的时候,当接待办主任,尽管听起来也算是个干部,可毕竟是个伺候人的苦差事,每天忙着迎来送往的,累的够呛不说,还时不时的需要亲自陪领导同志喝几杯,调节一下酒场的气氛,如果不是在风月场合锻炼过几年,一般的女人还真是很难在接待办主任的位置上做的如鱼得水。
到了底下当乡长后,那滋味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在小小的乡里,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出门有人拎包开车门,进屋有人帮忙添茶倒水的伺候着,那滋味可真是有种皇后娘娘的感觉。
吕志娟的心里,皇帝应该是一把手,她是乡里的二把手,所以她心里才会自比皇后娘娘。
这两天,乡里的事情比较多,尽管忙,她却还是忙里偷闲的去做做美容护肤什么的,现在当了领导,那些美容店的老板都把护肤品送到自己手来,死皮赖脸的请自己光临,瞧着眼前的一堆美容产品介绍,她会有种说不出的虚幻感觉,这年头,免费也是可以得到高档服务的,这就是当领导的特权了。
一大早,吕志娟正跟下属交代工作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一看到贾仁贵那熟悉的号码,吕志娟的心里不由阵阵厌烦,这老混蛋还没玩没了了,自己跟他的一页早就翻过去了,这个时候竟然打电话给自己,到底什么意思吗?
毕竟心里多少还有几分对贾仁贵的畏惧,吕志娟不敢不接电话,只能拿着手机走到乡长办公室的内室,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贾仁贵那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小吕吗?有件事,你帮我办一下。
贾仁贵说话的口气依旧是习惯的命令口气。
吕志娟心说,你**的以为自己是谁啊?现在老娘好歹也是个领导人物了,是你随便叫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吗?
这话吕志娟也只敢在心里骂两句,跟贾仁贵那几年,她心里是最清楚贾仁贵的黑白两道实力的,此人不是自己这种小人物能得罪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