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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贾振国见侄女小悦反而过来安慰自己,心里的愧疚更加强烈,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小悦,叔叔没有保护好你,这是叔叔这辈子最大的遗憾。《纯文字首发》
贾振国的老婆见贾振国一副哀伤的表情,凑过来劝慰说,事情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小悦都能想通了,你又何苦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
贾振国看了老婆一眼,老婆说,小悦刚来,说是找你有事,你们叔侄好好聊聊吧,我去给你们多做些好吃的。
贾振国的老婆冲着小悦又温和的笑了一下,转脸进了厨房。
客厅里,小悦对贾振国说,叔叔,那个屠得虎这么长时间没什么消息,是不是已经死了?要是屠得虎真的死了,原本定下的婚约就算是自动解除了,是吗?
听了小悦的话,贾振国的心里不免有些惭愧起来,他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琢磨着自己的仕途大计,以及如何巧妙的选择站队的问题,早已把屠得虎跟小悦之间还有婚约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后,现在小悦这么一提醒,他才感觉自己这个当叔叔的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竟然一直没把这件大事放在心上。
贾振国点头说,按理说,屠得虎既然失踪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估计是没戏了,怎么这个时候,你想起问这件事呢?
小悦说,叔叔,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爸和我妈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关系,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后,原本想着,如果硬是要告屠得虎的话,到最后会落得个人财两空,自己的名声也坏了,所以才会勉强同意了跟屠得虎结婚的处理方式。
可是,现在自己大学就要毕业了,他们屠家却风波不断,尤其是屠得虎,竟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趁着他大哥屠德隆现在还在开发区工委书记的位置上,自己这次来就是想要提出要求,让屠家把自己的工作给安排好,毕竟这要求是当初屠家提出结婚的时候,答应下来的。
贾振国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侄女小悦,这才一年的时间,这孩子已经脱胎换骨一般,说出来的话里,哪里还有这个年龄段女孩子该有的单纯和无知,经历了那场噩梦般的挫折,这孩子真是长大了。
贾振国感觉在这种时候,向屠德隆提出给小悦安排工作的要求,恐怕屠德隆会有些顾不上,毕竟他自己的几个弟弟都身陷囹圄,屠得虎又生死不明,他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小悦的工作安排事情呢。
但是,小悦既然提出了要求,自己就要尽力的帮她达成心愿,这也算是自己对于小悦的一些补偿吧。
贾振国点头说,好,这件事我会去跟屠书记谈,无论如何要让他答应帮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
正在厨房里做饭的老婆插嘴说,老贾,你们到现在还把希望寄托在屠家身上?没听说最近市纪委的人已经在查处屠家五虎的事情吗?
贾振国听了这话不由一惊,转头问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老婆说,你这消息从哪里来的?可靠吗?
贾振国的老婆手里拎着几根芹菜,倚在厨房的门框上,边理芹菜边说道,这消息不会有假的,你忘记了,县纪委的李副书记老婆跟我坐一个办公室,今天上午跟我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起的。
贾振国问道,她怎么说的?
老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还能怎么说?刚才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吗?市纪委的工作组早就到洪河县展开调查了,估计这会儿调查取证工作都已经进行的差多不了,要说,屠家五虎马上全军覆没了呢?市纪委这么大的动静,屠德隆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可见这屠家是没指望了。
贾振国疑惑的口气说道,照你这么说,屠德隆岂不是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老婆说,应该是吧,这屠德钧和屠德宏都进去了,他们兄弟五人一向是一块发财的,两人的事情里头,能跟屠德隆没有一点牵连?依我看,屠德隆倒台也就是这阵子事情了。
贾振国听老婆这么一说,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小悦,要是事情真像老婆说的那样,小悦想要让屠家帮忙安排工作的心愿还来得及操作吗?
小悦把婶婶的话听在耳朵里,脸上的神色不由黯淡下来,难不成自己就真的这么倒霉,被屠得虎那个畜生占了便宜不说,竟然连找工作的事情都要黄了?
小悦把无助的眼神投向了叔叔贾振国。
贾振国赶紧安慰说,放心吧,小悦,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想办法的。
小悦苦涩的笑笑说,叔叔,要是为难的话,你可千万别为了我的事委屈自己。
就冲着小悦这句话,贾振国心里暗下决心,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再让侄女失望。
晚上睡觉的时候,贾振国躺在床上,有些不放心的问了老婆一句,你今天说得快那句话是真的?
老婆转身问道,哪句话?你能说明白点吗?
贾振国把身子也转过来,面向老婆说,就是小悦说要找屠家帮忙安排工作的时候,你说的那句话,你忘了,你不是说市纪委的工作组正在调查屠家的问题吗?
老婆皱眉说,是啊,县纪委李副书记的老婆亲口跟我说的,屠家没几天蹦跶了,说是市纪委的人调查工作都快要结束了,听说成果挺丰厚的。
贾振国忍不住从嘴里长长的“哦?”了一声。
老婆说,我不是为了怕小悦提的要求,让你烦不胜烦才当面撒谎,这是真事,你可别想歪了。
贾振国已经没有注意听老婆在说些什么,他现在心里想的是,屠家既然很快就要倒台了,自己必须要在屠家出事之前,旗帜鲜明的划清跟屠家的界限,向秦岭振好好的表表忠心才行,否则的话,等到屠德隆倒台的时候,自己再往秦岭振身边靠拢,那时候人数众多,大家都想要争先向秦主任表忠心,自己的忠心就想不出什么特别了。
第二天 ,贾振国提前去了单位,先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后,忙忙碌碌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上午九点多,才捧着一大堆的资料,满脸堆笑的踏进了秦岭振的办公室。
秦岭振心里正有些着急呢,原本定下来,今天上午自己要去底下几个建筑公司调研的,这件事还是贾振国提出建议的,说是作为开发区的主任,最起码应该弄明白,开发区这些年经济发展的这么好,到底有哪些经济增长点。
秦岭振觉的贾振国说的有道理,作为一个领导来说,只要把人权和财权抓住了,威信自然也就有了,可是要想实实在在的把财权抓到手里,自然是要先分清哪一部分才是开发区最赚钱的点。
一大早,他准点上班后,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主任办公室里等着贾振国过来陪自己一道去底下的建筑公司时。
今天上午等的时间的确是有些长了,此时,秦岭振才感受到,贾振国对于自己在开发区开展工作是尤其的重要。
自己到开发区工作这段时间,除了副主任贾振国对自己表现友好之外,其他的副主任一个个都是对自己敬而远之的态度,现在的自己,离开了贾振国的照应,坐在这主任办公室里,就像个无助的傻子。
秦岭振看得出来,贾振国是有心贴近自己的,起初他心里还有些奇怪,听说贾振国可是屠德隆面前的红人,这么这厮反倒跟自己贴的近乎呢?他心里自然怀疑贾振国向自己靠近的目的不纯,难不成此人应了屠德隆的指示,要近距离的监视自己的动静?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秦岭振发现事实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他看得出来,贾振国的心里是偏向着自己的,每每有些情况向自己汇报的时候,他会小心的添上一句,秦主任,这类信息在开发区里,就只有屠书记为首的核心领导人知晓。
贾振国这么一提醒,秦岭振自然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在自己这个开发区的主任位置没有坐稳之前,尽管了解到一些不利情况,却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表露分毫的。
令秦岭振感到有些失望的是,贾振国提供给自己的一些资料,大部分都是涉及到屠德隆工作上的一些小问题,以他在官场混迹多年的经验来看,要是想要凭借那些不甚入流的错误去跟屠德隆叫板,顶多也就能让屠德隆背个处分在身上。
这样的结果,对秦岭振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他心里最清楚黄县长安排自己到开发区来当主任的目的,无非是要把开发区拿下,坐上开发区一把手工委书记的交椅,把开发区变成自己的地盘。
可现在看来,这个任务对自己来说,可算是任重道远啊,毕竟屠德隆在开发区经营多年,这里鲜有几个人是没有得过他的恩惠的,每个人心里都把屠德隆当成背靠乘凉的大树,没几个人是巴望着屠德隆这棵大树倒下的,人心齐,泰山移,反之,也是一样的。
当开发区的大部分官员都用一种防备的眼神盯着秦岭振的时候,秦岭振心里最清楚,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想要扳倒屠德隆,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秦岭振看重贾振国这颗棋子,贾振国在屠德隆身边服务这么多年,对屠德隆诸多情况必定十分了解,如果贾振国真心想要助自己一臂之力的话,事情办起来可就方便多了。
秦岭振心里明白自己的优势,眼看着屠家五虎的势力如日落西山,而黄县长在洪河县里的威信越来越高,长期看来,自己跟屠德隆之间的斗争,还是有明显优势的。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多,就在秦岭振心里已经做好了贾振国今天上午必定失约的打算时,贾振国笑眯眯的捧着一大堆的资料进来了。
秦岭振心头一喜,却稳住心神不言语,他记得自己的身份是开发区的主任,作为开发区的副主任贾振国,跟自己约定好了下去调研的时间,竟然姗姗来迟,他欠自己一个正当又摆得上桌面的理由,哪怕贾振国说出来的理由是胡编乱造的,只要他能说出来,秦岭振已经做好了,借坡下驴的准备。
贾振国一进门就用充满歉意的表情对秦岭振说,秦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准备工作没做好,这不,一大早就赶过来弄资料,到现在才收拾妥当,让您久等了。
秦岭振大度的挥挥手说,都是为了工作嘛,贾主任也没闲着不是吗?
贾振国连连点头后,把手里捧的一沓资料往秦岭振面前一推,轻声说,秦主任,咱们今天要去的几家建筑公司都是有明里暗里两份账本的,这份是几家公司不对外公布的真实账本,在咱们出发之前,您是不是先深入的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贾振国这话一说出口,秦岭振顿时愣住了,他明白贾振国把眼前这堆资料摆到自己面前,意味着什么,贾振国这是明摆着要背叛旧主子屠德隆啊?
屠德隆明明对他有提携之恩,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背地里对自己的恩人捅刀子呢?
贾振国似乎看出了秦岭振眼里的疑惑,冲着秦岭振叹了口气说,秦主任,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说的,并不一定都是真的,您就看这几家公司的账本,要是您不了解实际情况,到那里走一遭后,跟没走其实没什么两样,反正公司里的老总捧到领导面前的,一定是他们原本准备好的那一套。我拿过来的这套账本可就不同了,这里头没有一个数字是虚的,只不过是从未公开而已。
秦岭振顺手拿起贾振国提供给自己那些资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心里倒是对这些建筑公司的种种违规操作行为有些心理准备,这些账目上反映的情况却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极限。
秦岭振不得不问贾振国一句话了,秦岭振直视贾振国说,贾主任心里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贾振国一愣,早有准备一般,笑着回答说,秦主任,您是明白人,所以问我这句话,屠书记待我的确不错,可是屠家几个兄弟太不是东西,我贾振国是个人,不是一条狗,屠家兄弟欺负了我侄女,到现在都没个说法,这笔仇,我不能不报。
两人把话说到如此通透的地步,秦岭振感觉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再怀疑眼前这个在外界看来是屠德隆左膀右臂的贾振国了。
秦岭振点头说,善恶终有报,老贾啊,你心放宽点,有些事情总会有个了断的。
贾振国一副感激的表情,冲着秦岭振点点头。
从此时此刻开始,贾振国总算是放下心来,经过刚才的对话,他基本可以确定,秦岭振总算是从心底里接受了自己,只要自己接下来再继续努力表现一番,秦岭振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等到秦岭振出头之日,也就是他贾振国升官之时。
在办公室里细细的看了一遍材料后,秦岭振在副主任贾振国的陪同下,一道来到了宏远建筑公司。
坐在车上,贾振国对秦岭振耳语道,秦主任,现在咱们去的宏远建筑公司是屠书记直接分管的公司,公司的老总雷志福跟屠书记一向走的比较近,这次您第一次亲自去检查这家建筑公司的工作,雷志福必定早有准备。
秦岭振也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雷志福会把公开的那副假账拿出来给我看?
贾振国点点头。
秦岭振冷冷的笑了两声说,那就走着瞧好了,我秦岭振又不是傻子,岂是他雷志福想要随便糊弄就能对付过去的?
贾振国听了这话,闷声不语,对他来说,秦岭振跟谁为敌都不重要,重要的所有的争斗都不要直接扯到自己身上。
即便他现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也要等汉军攻破了曹营的那一刻,才能挺身而出,站到秦岭振一边支持他,有些时候,给自己留条后路是必须的。
秦岭振哪里能猜到狡猾的贾振国一肚子的弯弯道,他现在考虑的是,宏远公司的事情如果要揭开的话,那就是自己到开发区当主任后,跟屠德隆真正的第一次交锋,而这次的交锋,自己是一定要稳操胜券才行的,因为自己这个新任的开发区主任到开发区来烧的第一把火,对自己以后的领导权威树立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宏远建筑公司的大门口,老总雷志福一早就安排了一帮礼仪接待穿着不伦不类的裙装站在公司大门两侧,等着迎接开发区新任主任秦岭振的光临。
原本联系的时间说是上午九点三十分,等到雷志福忙忙吵吵的把所有的欢迎仪式安排妥当,开发区办公室那边却又来电话说,时间往后延迟一小时。
这让雷志福心里有点不高兴,这领导人说话难道不该是言出必行吗?早知道他十点半才过来,自己又何苦一大早的早早就过来准备呢?
雷志福这些年靠着屠德隆这棵大树,也算是发了横财,人常说,中国最好做的生意,莫过于顶着红顶的生意,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雷志福这些年没少占公家的便宜,工程签约后,本来定好的用一流的材料,他全都换成三流的材料,完工的时候,还是按照使用一流材料的价钱结算,单单这一项,一年就要多赚数倍的钱。
反正是公家的工程,没人真正关心所谓的质量问题,只要把负责质量检验的人给喂饱了,一切就全都万事大吉了。
替公家做工程,还有一个好处是,公家从不拖欠该给付的工程款,不仅不拖欠,工程款上周转不畅的时候,还能从财政上先支付一部分的工程款拿来用用。
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资金周转不畅的难处,那真是难以言表,明明知道有赚头,就是没钱往里头投了,这样的难处,雷志福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反正公司的周转资金如果出现难处,自有人从财务上拨付款项贴补过来。
尽管雷志福在宏远公司得到的好处是别人吃剩下来的汤水,可是对于雷志福来说,他已经感到很满足了,这样的肥差,可是多少建筑公司的老板做梦也想不来的呢。
不用四处找工程做,所做工程的赚头又是其他同行的数倍,像这样的生意,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两辆黑色奥迪车总算是姗姗来迟,远远的,瞧见轿车快要到公司大门口的时候,雷志福赶紧腆着一张脸凑上前去。
殷勤的帮领导打开车门后,雷志福弯腰屈膝的用一种伪装出来的热情口吻对秦岭振说,秦主任,我们公司的员工听说秦主任要亲自来看望大家,大家都很兴奋呢,这不,一大早的就自发站到门口恭候大驾了。
秦岭振远远的坐在车里就已经看到了雷志福公司门口的花样,这么热的天气,搞两排年轻姑娘身穿露大腿的旗袍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站在门两侧,别人看见了,指不定以为这家公司有什么大喜事呢,要是知道这些花架子就是为了迎接自己这个开发区的主任,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骂自己呢。
秦岭振微微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眼下最合适的处理办法就是自己快走几步,等自己进入公司后,这帮招人眼球的仪仗队自然也就收工了。
雷志福作为一个经常跟官员打交道的生意人,见惯了领导干部这种当着众人面,不可侵犯的一副嘴脸,其实私底下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雷志福心说,中午喝酒的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你秦主任到底是什么真面目。
秦岭振不说话,低头只顾往前走,身边人也就全都跟着脚步匆忙起来,在雷志福的亲自引领下,一帮人先到了宏远建筑公司的会议室就坐。
在会议室里,雷志福首先当着众人的面对于秦主任来公司考察工作表示热烈的欢迎,然后向秦主任汇报了公司近年来的傲人成绩。
雷志福说,在开发区领导班子的支持下,作为挂靠在开发区管委会的宏远公司,这些年的业绩是不错的,谈到业绩,雷政富免不了用了一些精确的小数点的数据,说到最后,话锋一转,又说到公司运营时间比较长,无论在哪方面多少存在些问题,尤其是在公司的运转资金方面,希望开发区能给与支持。
秦岭振静静的等雷志福讲话结束后,提出要看一下宏远公司的账目。
雷志福虽然愣了一下,却还是爽快的吩咐会计,把近期的一些账目全都拿过来给秦主任检阅。
贾振国坐在一边瞧着雷志福那平静如常的表情,心说,这家伙装的还真是挺像那么回事,如果不是自己提前把内幕告诉秦岭振的话,只怕秦岭振一定会被他表面的镇静蒙骗住。
会计很快把账目搬过来一沓,秦岭振随便的翻看了几页后,抬眼看着雷志福问道,雷总,你们宏远公司作为挂靠在开发区底下的建筑公司,统计数据上标明,去年开发区有15个大的建筑工程项目,投资达到40多亿元,其中宏远承担9个,投资是接近30个亿啊,按照这样的比例,那么宏远公司应该上交利润至少也该有五个亿吧,可是我看到报表上的数据却不到1个亿,这里头是不是你们公司在账目清算上,或者是管理上存在问题?
秦岭振的问话一针见血,雷志福吓的心里一颤,去年公司的工程款对外界来说应该是个秘密,尤其是秦岭振这个新来的开发区主任,屠书记一定不会让他接触这一块的数据,怎么他对项目的投资款之类的情况竟然如此熟悉呢?
雷志福心里暗说了一声,糟糕,这厮今天是有备而来,纯粹是找茬来了。
雷志福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冲着秦岭振“呵呵”笑了两声后,敷衍的口气对秦岭振说,秦主任,您也知道,我们是挂靠在开发区的建筑公司,内部管理这一块,我们应该比其他一些建筑公司更加规范些才对,至于说利润这一块,您是领导,自然不了解咱们底下的真实情况,这几年原材料涨价相当厉害,搞建筑这块早就不像前些年那么多赚头了,去年就赚了这么些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秦岭振听了这话,心里不由阵阵冒火,雷志福这孙子,这是想要把自己当猴耍吗?难不成他会以为随便说几句话,自己就会信了他?
秦岭振黑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口气说,雷总,开发区的汇通建筑公司,跟你一样是挂靠在开发区建筑公司,去年汇通公司承担的工程涉及资金8个亿,上缴的利润却比你们公司上缴的还多,即便是按照比例算起来,你们现在拿出来的账目也是严重解释不通的,如果你今天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向县委县政府建议纪委过来调查公司的财务状况,我想不管是谁在哪个环节出现问题,都是要承担责任的。
听着秦岭振话里有所指,雷志福心里也有些忐忑起来,按理说,自己也只是担任了宏远建筑公司老总的名号罢了,公司的一切事务还不是幕后老板屠德隆说了算,现在秦岭振要跟自己上纲上线,他可没必要去帮屠德隆挡枪子。
低头想了一会,雷志福说,秦主任,如果您确实认为我的公司有问题,可以让纪委的工作人员过来调查,我现在能表态的就是,我管理的公司是经得出调查的。
秦岭振提高了音调反问了一句,是吗?雷总看起来倒是信心十足嘛,不过,有些事情,只有信心是不够的,你的公司是不是有问题,能不能经受得住纪委的查处,依我看,还得要调查结果才行。
秦岭振看了一眼雷志福早已不见一丝笑意的脸,打着官腔发话说,雷总,下周纪委的工作组会进驻宏远公司,你们公司的历年财务报表要准备好,相信纪委的审计结果会给所有人一个明确的交代,还希望到时候,雷总能尽力配合。
雷志福此刻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了,他已经看出来了,秦岭振今天过来不仅是找茬,他纯粹是抱着砸场子的心思过来的,这样严重的情况,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建筑公司老总能控制得了的,必须由公司的真正幕后老总屠德隆亲自解决问题才行。
秦岭振一行人走了,没有享用雷志福早就准备好的满桌美味佳肴,临走的时候,雷志福拖着两条略显沉重的腿,坚持把秦岭振一行人送到公司大门口。
等到秦岭振乘坐的专车刚刚启动,他便迫不及待的快步流星转回自己的办公室。
今天上午的事情,他必须要及时向屠书记汇报,否则的话,一旦酿成什么严重后果来,他雷志福可承担不起。
雷志福慌慌张张的给屠德隆打电话,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屠德隆听后并没有当回事,他对雷志福说,说不定,秦岭振也就是随便吓唬你一下罢了,那纪委的人也是他秦岭振能随便说来就来的,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
雷志福见屠德隆的思想上并没有引起重视,赶紧添油加醋的把秦岭振已经掌握公司一些投资数据和汇报上去的具体利润数据的事情说了一遍,并渲染说,从秦岭振今天那稳操胜券的表情看,说不定宏远公司的许多内情,他已经有所了解,否则的话,秦岭振也不会这么大的胆子,当着宏远公司那么多人的面口出狂言,毕竟说要让纪委过来调查宏远公司的事情,可不是能随便拿出来开玩笑的。
屠德隆听了这话,倒是一惊,转瞬又怀疑的口气说,不可能,宏远公司的账目一向只有内部人知情,他秦岭振到开发区时间不长,他必定没这个本事了解太多。
雷志福真是恨不得把秦岭振刚才说的那番话录下来放给屠德隆听,反正他该说的也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至于屠德隆到底怎么处置,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扛着。
雷志福说,屠书记,这位秦主任来者不善,咱们不得不防啊,您要是不想点办法制住他,真把纪委招来了,咱们宏远公司说不定就要出大事了。
屠德隆从雷志福的话里听出了他内心的胆怯,赶紧劝慰说,雷总别自己先把自己给吓住了,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到底不是官场中人,有些时候,领导干部说一套做一套也是常有的事情,我估摸着,秦岭振是因为到开发区当主任后一直没分管什么重要的工作,心里多少有些意见,实在是找不着出气的地方了,所以才会到你那里烧把火,你放心吧,即便是纪委真的来查了,宏远公司的账目清楚,他们又能查处出什么名堂来呢?
雷志福心说,拉倒吧,那本公开的账目连秦岭振这样的外行人都蒙骗不了,要是纪委的人来查账,一查准露馅。
屠德隆跟雷志福通完电话后,心里忍不住忐忑起来,按照雷志福的说法,秦岭振心里竟然怀疑宏远公司的账目有问题,这件事要是较起真来,无论是对宏远公司,还是对自己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最好的办法是让秦岭振最好放弃调查宏远勾勾手的想法?可是有什么好法子能达到阻止秦岭振的目的呢?
思来想去,他拨了个电话给贾仁贵,宏远公司背后最大的赢家是他贾仁贵,现在公司出事了,自然应该由他贾仁贵出面摆平此事。
贾仁贵最近看到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出屠德隆的电话号码,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最近屠德隆那边的坏消息一个接一个,这次不知道又碰上什么倒霉事情了。
贾仁贵冷着脸按下了电话的接听键,果然,电话里屠德隆的声音一传过来又是那句同样的开场白,老领导,出事了!
已经好几回了,屠德隆每次打电话,张口就来这句,老领导出事了!搞的一向忌讳颇多的贾仁贵忍不住想要训斥他几句,不管是不是真的出什么大事了,最起码,头一句话,就不会先说两句好听的过渡一下,然后再把要汇报的事情给说出来,整天一张口就惹的人心里不痛快,这什么说话方式?实在是太讨厌了。
贾仁贵憋不住说了一句,天塌下来了?这么慌慌张张干什么?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哪里还有开发区一把手的样子?你也是县委常委,也是在开发区当了这么多年的一把手,说话做事要注意分寸,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个领导干部,遇到任何情况都要首先保持冷静,如果遇到事情的时候,连领导干部都显出慌张的样子,底下的那些下属还能有信心解决问题吗?哪怕是装,你也要装出一副沉稳的模样来,尤其是这说话的口气,一定不能着急,着急上火能解决问题吗?
屠德隆话还没说出口,先被贾仁贵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通,他的心里自然也有些不痛快,可是贾仁贵说的话,他却是从来不敢有半句反驳的。
这就是屠德隆身上比较珍贵之处,他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贾仁贵对他有提携之恩,因此不管贾仁贵对他的态度有多差劲,他都愿意忍着,这对于一个长期在领导岗位上的官员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平时都是他斥责别人,哪怕明明是自己错了,把责任往下属身上赖的时候,下属都不敢有半句说法,这也算是当领导的特权。
可是,只要到了贾仁贵的面前,屠德隆就主动把自己降低成了小字辈。
屠德隆讨好的声音说,老县长,您看我不是遇到麻烦事情了,心里有点着急,所以说话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您别见怪啊。
贾仁贵一听说又遇上麻烦事了,心里不由一凉,心说,你屠德隆最近这阵子怎么总是碰上麻烦事情呢?
贾仁贵问道,到底什么事情?你说吧。
屠德隆于是把秦岭振今天到宏远公司走一趟的事情详细向贾仁贵汇报了一遍。
贾仁贵听后问道,你确定秦岭振亲口说的,下周要让县纪委的人进驻宏远建筑公司查账?
屠德隆说,应该没错,雷志福跟我汇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贾仁贵有些奇怪的问道,狗日的,这倒是蹊跷了,好端端的,秦岭振怎么把眼睛盯到宏远公司那去了?是不是你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对劲,引起他对宏远公司起疑心了?
屠德隆解释说,老领导,您是知道的,秦岭振这次过来到底居心何在,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我要是不提防他一些,岂不是正好顺了他的心意,这个秦岭振一到开发区就把手伸的很长,我对他的态度的确不太好,不过,这宏远公司的事情,秦岭振敢头一次去就明目张胆的放话让县纪委过来查,依我看,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贾仁贵说,这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没有他主子黄一天的背后操纵,他秦岭振一个开发区的小小主任,绝对没有底气说出那么狂妄的话来,县纪委的人马也是他这样级别的干部能随便调动的?
屠德隆说,按照雷志福的说法,秦岭振好像是已经知晓了宏远公司的一些内情,这件事要是真的闹起来,只怕会有些不好收拾呢。
贾仁贵听了这话,心里却琢磨起另一局棋来。
原本,他跟黄一天之间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自从为了帮屠德隆解围,派出一帮人去对付黄一天失败后,只怕现在黄一天的眼里,已经视自己为死敌。到底,黄一天派出秦岭振到宏远公司探底的事情目的何在,他心里并不像屠德隆想的那么简单。
贾仁贵心里更担心的是,黄一天不过是想要从宏远公司挖开一个口子,既达到了对付屠德隆的目的,让他的手下秦岭振在开发区站稳脚跟,又达到了打击自己的效果。
如果是这样的话,黄一天这小子的心机也实在是太深了些,自己要早做防备才行啊。
贾仁贵在头脑中盘算了一下,现在的洪河县已经被黄一天那小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大多数的官员都已经对其归心,自己这个老领导的话只能在洪河县少数几个领导干部的心目中还有有些作用,这里头还不乏是经济杠杆在发挥作用。
要想跟黄一天斗,不能把洪河县当战场,必须从其他方面想办法,扬长避短,才能达到打败敌人的目的。
贾仁贵沉默了半晌,嘱咐屠德隆,把宏远公司的账目利用一周的时间仔细整理一下,一定要让账目经得起纪委的审查,至于上层协调的问题,他自然会处理。
屠德隆见贾仁贵尽管说话的态度有些不冷不热,到最后总算是把这件事给揽到手里,心里也是一阵轻松,只要贾仁贵插手此事,自己应该可以高枕无忧了,毕竟,老领导的能量,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冯香妞最近一直感觉有些心神不宁,老鱼馆的分店被关了,她一直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应该可以很快解决这个难题,没想到,此事一拖再拖,没有黄县长的亲自点头,自己走了诸多途径,依旧是收效甚微。
这让一向在洪河县里昂首挺胸走路的冯香妞心里对黄一天充满腹诽,这孙子也太霸道了,得理不饶人也就算了,现在掐住了酒店不准开张,这不是明面上要跟自己斗到底吗?
冯香妞也不是吃素的,既然黄一天不给面子,那就不能怪她无情,正因为如此,当有人找她一道配合对付黄一天的时候,她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没想到,这个黄一天还真是命大,计划那么周全的事情,竟然没伤到他分毫,最近几天,冯香妞心知上次琴麻岛的事情,黄一天对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怀疑,一直在等着看黄一天到底要想什么歪招报复自己。
这洪河县里,别人怕他黄一天,冯香妞自认为她自己是没必要害怕的,若是黄一天知道她后背撑腰的人到底是谁,估计他根本就不敢跟自己斗,现在的冯香妞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心里在想象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倒要看看这位神气活现的黄县长怎么在自己面前低头乞饶。
冯香妞清早慢悠悠的踱步进入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开酒店的上午是最清闲的时候,往往要到十点之后,才会开始一天的忙碌,所以冯香妞上午的上班时间是九点左右。
刚在经理办公室坐稳当,手下负责宾馆那一块业务的经理急匆匆的推门进来报告说,冯总,公安局的人来了,说是接到举报,非说咱们宾馆里藏着犯人,强行要进去搜查呢?
冯香妞听了这话,忽的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她的脸色因为激动微微变成了红色,这帮混蛋难道是想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吗?不说她的宾馆里头到底有没有藏着犯人,就冲着这宾馆是她冯香妞开的,这帮普水公安局的混蛋敢不打招呼就横冲直撞的进来,简直是太过份了。
经理还在喋喋不休的汇报说,就在刚才,有一大帮穿警服的人从大厅涌进来,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客房里头闯。
经理赶紧拦住说,这个时间段,还有不少宾馆的客人正在休息,希望警察能体谅一下酒店经营者的难处,怎么着,搜查之前也该有个缓冲时间,让酒店方有时间通知还在休息的酒店客人,准备好配合检查。
经理低三下四的口气跟警察求情,他们根本不予理会,有人拉住了经理的衣服,其他人则自顾往里走去。经理见情况失控,心知出事了,赶紧快步小跑的到总经理冯香妞的办公室汇报这一紧急情况。
冯香妞问道,他们拿了搜查证没?
经理回答说,好像是拿出了什么证在我面前晃一下。
冯香妞不满的口气训斥道,你这个经理是怎么当的,连人家拿没拿搜查证都没看清楚,就让这帮混蛋闯进去了,赶紧的,带我过去看看。
经理此时哪里还敢多说一句,在前头走着,把冯香妞引进了宾馆部的大厅。
宾馆大厅里,一帮服务人员神情紧张的站在大厅靠墙的一边,见到老总冯香妞来了,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盯着老总,冯香妞心里明白,自己的这帮手下人,自打酒店宾馆开张营业以来,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以前的公安局长王路宝到了自己这里说话都要小声几分,新来的公安局长因为不了解自己的背景,竟然到自己的店里狐假虎威来了,他可真是挑错了地方。自己要是随便那条狗都能欺负的主,这几年能在洪河县把这么一大摊子生意做下来?
冯香妞一进入大厅就冲着领头的一个警察说了声,立即停止一切行动,把你们局长给我叫过来。
领头的警察正指挥手下按照宾馆的楼层分工仔细搜查,猛然从伸手传来这么一个气势嚣张的年轻女人声音,倒是迟疑了片刻,转身盯着冯香妞看了两眼问道,你是谁?
冯香妞冷笑道,你连我都不认识,还敢来搜查我的酒店客房部?
这话一说,警察立马就明白了冯香妞的身份,敢情这就是传说中的在洪河县里最有钱的富姐之一,老鱼馆的老总冯香妞。
只是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不仅年轻,而且长的很漂亮。
领头的警察冲着冯香妞勉强的点点头说,冯总,我们也是在执行公务,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向有关部门投诉。
这句话说完后,领头的警察继续跟下属吩咐工作安排,把冯香妞撂在一边当透明一样。
冯香妞气的脸色涨红起来,她大声质问道,你们的负责人是谁?让他过来见我。
冯香妞的声音又尖又细,再加上因为激动的缘故,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这句话说出后,酒店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冯香妞的身上。
领头的警察总算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冯香妞,慢悠悠的从嘴里吐出了一句,我就是洪河县的公安局长李成华,请问冯总有什么事吗?
冯香妞不由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公安局长李成华竟然也来到了搜查现场,不过是对酒店的普通搜查,局长竟然会亲自出马,难道……。
冯香妞的心里不由一凉,脸上却依旧是绷住了,冲着李成华斥责的口气说,李局长一大早的,这是要过来砸场子吗?
李成华冲着眼前这个泼辣的小妞牵动了一下嘴角,转脸对站在自己身边的警察说,把搜查证拿给冯总看一下。
冯香妞立即摆手说,不用了,李局长都已经亲自来了,什么样的搜查证还不是李局长一句话的事情,我就是想要问一句,李局长凭什么平白无故的搜查我的宾馆,难不成公安局的人都闲的骨头疼,放着这么多的大案要案不查,却要过来跟我一个小女子过不去?
李成华不得不佩服眼前这年轻姑娘的牙尖嘴利,言语之间刻薄的很,哪里像是一个还未成家的姑娘家,简直就是一个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子。
李成华说,我们公安机关接到群众举报,说是看到冯总的宾馆里有犯罪嫌疑人出没,所以我们才会过来搜查。
冯香妞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这才真是奇怪了,什么叫“群众举报”,李局长这样的做法跟贼喊捉贼有什么差别?你说我的宾馆里有犯罪嫌疑人,难道就有吗?我完全可以告你一个滥用职权,你知道吗?
李成华见冯香妞的态度强硬,说话又比较难听,心里也有些来火,若不是冲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算得上漂亮的女人,他真是懒得再跟她多说一解释的话。
李成华严肃的表情说,冯总,请你理解,这是我们的工作,既然有群众举报了,我们公安部门就要履行职责,我有权利对你的酒店进行搜查,请你别打扰我的正常工作行吗?
李成华面对冯香妞的质问,心里却是有底的,今天上午有内部消息通知他,贾天厚案件的重大犯罪嫌疑人屠德勤现在就窝藏在冯香妞的这家宾馆里,若不是有了准信,李成华也不会亲自带队过来。
要知道,这个案子,黄县长可是相当重视的。
冯香妞却不依不饶起来,她正色对李成华说,李局长,你要执行你公安的权力,我可以配合,但是丑话咱们说在前头,你要是查不出什么来,我宾馆里的因此遭到的损失,你可得照价赔偿。
李成华见冯香妞说话越来越不中听了,警察只是四处看看,搜查一下,并没有损坏宾馆的东西,怎么冒出照价赔偿的问题来了。
见李成华皱眉的样子,冯香妞板着手指头计算到,我这个宾馆里头,生意一向很好,每天的流量都是比较固定的,客房住满也是常有的事情,今天你李局长实行你们的特权到我这里来搜查,要是搜查出什么来,我自认倒霉,可要是搜不出你们要找的人来,你们事后可要给我一个说法?
李成华这才明白了冯香妞话里的意思,这娘们倒是精明的很,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阻止公安的搜查了,找出这么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出来。
李成华不耐烦的冲着手下一帮已经分配妥当的人马,挥手下达命令,立即开始全面搜查。
在这关键时刻,冯香妞却一个箭步站到楼梯口,摆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大声质问道,李局长,你们这样的查法,以后还有客人敢到我的酒店来住宿吗?今天你要是坚持要查的话,我不拦着你,但是,你要是查不出什么结果来,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见冯香妞冲着自己说狠话,李成华心里冷冷一笑说,他娘的,这女人还真把自己这个公安局长当成是头一天出来混的,几句话就能被她吓倒的话,自己岂不是成白痴了。
李成华根本不理解冯香妞的咆哮和威胁,冲着手下一挥手说,你们还站在干什么,按照原计划执行任务。
手下人想要往前冲,冯香妞却拼命的拦在楼梯口,李成华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么难搞,冲着往自己投来求援目光的手下说,谁要是阻碍执行公务,那就把阻碍的人全都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