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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的眸子中血色弥漫,一抹别样的妖异跃然脸上。
蔡瑁看着这一幕,没来由的觉得脊背发凉,但那半空中的数千只羽箭,却又让蔡瑁的心中无比畅爽,他的脑海中就一个想法。
射,射死他!
然而,当所有羽箭落下的时候,场中的路远,身上荡漾起了一股气势,杀伐天下的气势!
明明只是气势,明明没有异象,但就是如此,蔡瑁的眼中依旧骇然一片,因为他所看到的,不仅仅是那无与伦比的杀伐之气,还有一抹红光,悬浮于路远的体表,且,这红光在不断放大,不断扩张!
这扩张开始很慢,但紧接着,就如同酝酿好了的活火山,终于喷射而出!
不过一瞬间,电光火石,蔡瑁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变成了血色,而数千支覆盖路远四周的羽箭,在接触这血色杀伐之力的一瞬间,已经统统归为镍粉!
不知过了多久,蔡瑁才回过神来,路远眼中的血意已经褪去,手中的木剑轻轻颤动了一下,没有人看到那毫不起眼的一缕血芒闪过,但所有人都看到了,满地化作镍粉的铁质箭头,还有六千不省人事的弓手、
一气惊魂灭六千!
路远抬起头,直视着蔡瑁,轻语了一声——倒。
霎时间,蔡瑁四周,除了几个等级略高的武将之外,士兵哗啦啦的倒了一半,也就是路远的距离还不够近,否则,这“煞血威”之力绝对可以瞬间将蔡瑁的部队全灭!
蔡瑁心惊不已,他终于承认,路远根本不是他认为的那种战五渣,而是真真切切的一尊绝世杀神!
一人,一剑,自此在荆州扬名!
蔡瑁哪里还敢战?即刻率军,回奔上城,坚守不出,死也不开城门了。
路远也不追赶,凝望了一下手中的木剑,转步回到了自己阵中。
那倒在地上的六千弓手,还有文聘、王桀二将,自有士兵绑了,作为战利品带回了军中营寨。
这一击“煞血威”,是路远目前所悟出来的“蕴意”中,威力最大,也是杀伤范围最大的一式,它的出处,就是血剑!
血剑的威势,就算是现在,路远都不知道究竟算个什么水准,但料想,就算是古岳峰,在血剑发威的情况下,也转不了几个回合。
这一“意”,现在还处于稚嫩阶段,毕竟路远的等级还是太低,对血剑的理解还不够深,所能用出来的威势不及血剑本体的百分之一。
即便如此,这一战,路远也已经感受到了这股“蕴意”的强大,剑随人动,人控剑起,人念入剑,剑反魂灵!
一番实践,路远又有了新的体悟。
“四弟缘何不追击那厮?”
回到营寨,张飞挠了挠头,有些不理解,都已经打得别人抱头鼠窜了,干嘛不顺势拿下荆州城?磨磨叽叽没意思。
“三哥有所不知,刘景升先逝,荆州军民均处吊唁之中,所谓哀兵必胜,若是贸然进军,一旦激起了荆州城的民怨,那就与吾之初衷相悖矣。”
路远也知道,人家刚挂了一个主公,自己马上就进兵,多多少少有些不太适合,至少从人民的角度出发,刘表照管了他们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民心一时半会还下不来。
反正甘宁不久也会带兵杀到,到时候两下夹攻,荆州已是必破之局,而能不招惹民怨是最好的,路远也不急着一日半刻。
次日,文聘,王桀都醒转了过来,路远高坐帐中,问二人曰。
“荆州梗概,何人报之?”
路远给了个眼神,示意二人,若是谁说出来了,大可以免去死罪。
“吾生是荆州人,死是荆州鬼,跟随刘景升多年,从未有过离叛之心,今入汝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要吾卖主求荣,万万做不到!”
文聘被捆成了一团,强行摁在了地上,但却面不改色,双眼大瞪。
另一边,王桀就没那么高的觉悟了,一看路远那眼神,立刻该抖的都抖了出来,一点不含糊,跟说顺口溜一样,看样子,这人在晕过去的时候似乎就料到了这么一幕,连说辞都想好了。
“主公待汝不薄,汝何故如此!?”
文聘怒骂王桀,但这厮面不改色心不跳,大有一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即视感。
路远点了点头,喝令一声。
“来呀,将这厮给我拖出去斩了!”
王桀冷哼一声,蔑视文聘,叫你这么拽?还不是要死。
可刀斧手上来后,王桀顿时不淡定了,他们带走的不是文聘,而是自己!
王桀大喊冤枉,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哪里错了,竟然就这样被拖了出去。
文聘显然也是一愣,但随即就啐了一口,表示他对王桀行为的不耻,该杀!
斩了王桀,路远亲自斟酒,尽去文聘之缚。
“将军忠心赤胆,日月可鉴,但今景升已逝,荆州已落他人之手,君之忠义,乃汉室刘景升也,那蔡瑁背主欺君之人,若为之而死,实为可惜。”
“景升在时,与某大哥素来交好,蔡瑁竟用其之殡,欲赚吾兄,实乃可恨,今景升虽不在,然玄德公亦存,同为汉室人,心向汉室,文将军何不弃暗投明,以正身名!”
路远的意思很清楚,现在荆州的主事者是蔡瑁这小人,你回去还不是给蔡瑁打工?还不如来我这里,名分上还好听一些。
文聘沉思了一下,发现确实也是这么一个理。
“末将愿追随将军,兴复汉室!”
话都是要说的好听一点的,哥降的是汉室,不是你,跟着你只是为了建设祖国。
由是路远的军中又多了一名大将。
扎营第三日,路远掐指一算,甘宁那边也差不多了,遂尽起军兵,将荆州的各个路口都封死,唯独西门处包围比较稀薄,看似可以突破的样子。
围城三日后,蔡瑁果然带兵,夜破西门而走,毕竟每多一日,城中的军心就涣散一些,这样持久战打下去,对他是非常不利的。
于是蒯良建议,先弃城而走,突破了这道封锁线,到时候寻到曹操的外援团,再打回来不迟。
只能说,想的是挺好,但路远和徐庶又不是吃干饭的,早就挖好了坑,等着蔡瑁往里跳。
蔡瑁带兵突击,走至一半,突然一声梆子响,两侧灌木丛中冲出一彪人马,截住去路,为首一将,豹眼环睁,乃是张飞。
蔡瑁大惊,与诸将奋死相战,且战且走,折损一半人马后,终是走脱。
比至天明,蔡瑁刚想暂歇,吃点东西,突然又有一彪人马冲了出来,为首一将,携青龙偃月刀,乃是关羽,不得已,蔡瑁又一番厮杀,望路而逃。
两波阻拦,蔡瑁手里面已经不足三百人马,环伺左右,个个灰头土脸,战心全无。
走至一溪水旁,只见一将立马挺枪,率领五百军兵一字型展开。
“天亡我也。”
蔡瑁恸哭,凝眸而视,发现那为首之人竟是文聘。
“卖主求荣之人!焉有面目于此处截吾!”
这一发现,立刻让蔡瑁怒发冲冠,将文聘好一顿大骂,文聘也是个念情之人,蔡瑁待他倒也不薄,羞愧之下,勒马转身,当作没看见。
蔡瑁一愣,随即心中大喜,驱兵横溪而过,文聘也不厮杀。
“此一去,你我两不相欠。”
回到营寨,文聘自缚来见路远,言称自己放走了蔡瑁,理应请罪。
路远和徐元直对视一眼,轻轻一笑,径直将文聘扶了起来。
“吾素知君重情重义,念往昔情分,若不予你如此要处,汝心何时能安?今既已送还往昔情谊,当不可再生旁骛。”
原来,路远这是唱了一出“华容道”,专门给文聘弄了这么一个还人情的机会。
文聘自是泣拜而谢,发誓从今往后,一定忠心不二,为路远冲锋陷阵,在所不辞。
“那蔡瑁?”
关羽,张飞一看这景象,难道就这样把蔡瑁放跑了不成?
路远摇头晃脑,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
“不日便可知晓。”
由是诸将入城,大军在城外驻下。
路远下了禁令,所有随行人员不得对荆州城的居民造成哪怕一只鸡的损失,更是仿照江陵,与封建制度参半,颁布了一些新的制度,大多是对百姓有好处的条规。
于是,荆州城的百姓们面对新主人的接手,非但没有觉得难受,反而接受的十分积极。
三日后,一彪人马来到荆州之下,为首之人正是甘宁甘兴霸。
甘宁入得城中,先是献上了一人,后又带来了一则消息。
消息乃是“地底兵工厂”已经按照路远的指示,完成了周围的环境建设,而带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蔡瑁!
当初唯独留着西门给蔡瑁走,就是因为荆州西门直对江陵,乃是甘宁大军必过之处,蔡瑁碰上甘宁,自然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蔡瑁拿下了,文聘的人情也还了,这不可谓算的不精。
一番审问,路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货居然还请了曹操帮忙……
同时,哨马来报,言称曹军已经转过豫州,抄别路奔荆州而来了。
“哼,上次究州的那笔帐我还没跟你算,你竟然敢跑到我的地盘上撒野,曹阿瞒同学,你是不是没睡醒?”
路远冷哼一声,点起军马,准备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