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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肚子?
张阿绣瞅了瞅眼前的男人,貌似眼熟,只是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大家不要买一路发盒饭铺子的饭菜,我刚才吃了拉肚子了!”那个年轻男人喊的起劲,周围的人瞧着都改道走了,顿时一路发盒饭铺子的伙计都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绣,现在怎么办?”张掌柜本想让伙计把那找茬的人给轰出去,可一想到今天这盒饭铺子才开张,就赶客人。明儿肯定更没有人来买了,他纠结之下,就问张阿绣了。
张阿绣摇摇头。“你派人上去客气的和他说话,说铺子的主人想要请他喝酒,在醉雅饭馆的楼上,希望他务必赏观。”
“这样有用吗?”张掌柜还是很怀疑张阿绣的这个计策到底行不行?所以他虽然吩咐伙计去和那人说,那人见有利可图,于是就答应了。
“小姐,你怎么知道他会答应的?”张掌柜的崇拜的眼神看向张阿绣。
“跑来砸场子的无非是要钱还是要物,如今我们盒饭铺子刚开张,如此不肖之徒,且让小白好好收拾去,张掌柜,你赶紧去忙吧,我和小白上楼去。”
张阿绣扭头给了小白一个眼神,示意小白赶紧跟上去对付那个砸场子的混蛋,这混蛋也不问问清楚这醉雅饭馆的后台是九王爷罩的。居然来犯傻了!真是个蠢驴!
“小姐,这人獐头鼠目瞧起来好生熟悉,哦,是在白马山上瞧见的李氏的相好,只是名字不知道。”小白跟在张阿绣的身后低声说道。
“小白,你的记性真好,我经过你一提醒还真想起来这找茬的混蛋是谁了,这人是李氏曾经的相好赵五郎。”张阿绣仔细一想说道。
“原来是他,这个混蛋难道是为李氏而来?”小白猜测道。
“如果真是为李氏而来,那也不该来砸我的场子啊?”张阿绣觉得这事情透着一丝古怪。
还真被张阿绣猜中了,这人正是赵五郎是也,他今天的确是来找茬的,之前他和李氏在一起风流快活的时候,经常听李氏说张阿绣贱货,水性杨花什么的,还把阿杏骗走。不过也听说张阿绣开了甜品铺子很赚钱,现在又管饭馆了
总之那话是一句比一句难听,鲜少有好听的!
这次赵五郎正好来镇上瞧见张阿绣在一路发的盒饭铺子那么多人光顾,他见到她的生意这么好,就想着自己最近生活拮据,是不是讹点钱来花花?
这么一想后,他花了两文钱买了盒饭吃,虽然饭和菜的量都很少,可是味道真的很好吃,他狼吞虎咽的吃完后,就假装去茅厕,回来就说拉肚子了。
“你认识李荷花吗?”张阿绣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他认识李氏吗?
“厄……”赵五郎没有想到张阿绣见过他一面,竟然记得那般清楚。
“你真的因为吃了我们做的盒饭而拉肚子了?需要我请大夫给你把脉吗?”张阿绣镇定的落座在他对面,笑的春风和煦,只是这笑容看的赵五郎感觉阴森森的。
“这……这……我看……我看……”赵五郎结巴了。
“别我看了!我直接告诉你,赵五郎,你知道这醉雅饭馆和一路发盒饭铺子的后台是谁吗?”小白抽出软剑走到了赵五郎的面前。
“小白。”张阿绣摇摇头,不希望小白说。
可小白这次似乎铁了心想说。
小白认为赵五郎那种人属于吃软不吃硬的货色,他必须好好的震慑他一把。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就是吃了你们一路发的盒饭铺子害的我拉肚子了,现在你们继续赔偿我的损失,少一分也不行。”赵五郎一想起自己的目的,当下立即站了起来,啪的一声拍案而起。
“既然你不识相,那我也不用对你客气,赵五郎,你今儿个损我一路发盒饭铺子的声誉,如今还如此猖狂!小白,我把赵五郎交给你收拾了,行了,悠着点儿,别玩的太久!”张阿绣唇角勾了勾说道,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小白见张阿绣让自己处置这个混蛋,想也不想,就直接出手点了赵五郎的哑穴,再死命的踹他的要害之地,小白是谢明融手下的暗卫首领,他处罚别人的法子是极为隐蔽的,这不,赵五郎的身上没有伤痕,可是他只觉得自己的命根子疼的要死。
“以后若再放,你这命根子难再举了,自个儿做人不要太过分!行了,回吧。”小白见他疼的龇牙咧嘴,也没了处罚他的想法了,只因赵五郎很没有骨气,一下子就求饶了,真的很无趣。
“你这个——”赵五郎想骂人,却看见小白阴鸷的眼神盯着他瞧,他立即乖乖的闭嘴了。
“想骂我,你他妈的活腻歪了吧!”小白狠辣的伸手,左右开弓扇了他十多下耳光。
这都是用了内力的,脸上只是红,却没有肿,但是肯定皮肤里是痛的,端看赵五郎疼的眼睛都流泪了,可见真的很疼。
接着他下跪着给小白磕头了。
小白冷笑道,“你他妈出来混,把罩子擦亮点,也打听清楚了我们这儿是谁的地盘再来寻衅滋事,今儿个你若把事情说出去半字,你裤裆低下那玩意儿指不定得烂掉自动成阉人也是极为有可能的,行了,你走吧,今儿的茶钱就当我请了,滚!”小白为他解开了哑穴,然后警告了几句后,他直接把赵五郎给抛出了窗外。
张阿绣正在算账,赵五郎的尖叫声惊到了她,啊,这小白真是越发的彪悍了,这是直接扔啊。
“小白,你不怕他被你给摔死吗?”张阿绣见赵五郎没事,心中松了一口气。
“我的力度自个儿清楚,就算真摔死了,这事情我也有法子揭过去,捏死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小姐,做大事的人应该不拘小节。”小白常年的厮杀,张阿绣自然不会去懂。
只不过张阿绣明白一件事情,古代所谓的草民,就是命如野草!
“嗯,我明白了。”张阿绣点点头,“对了,明融他何时回来?”
“等池塘里新植的荷花绽放的时候,我们主公应该就能到姑苏镇上了。怎么?小姐可是想念主公了?想必我们主公晓得你如此想他,定然高兴万分。”小白嘻嘻笑着戏谑道。
“小白,有没有人说你很讨厌来着,还有哦,姑娘家的心思可以瞎猜的吗?”张阿绣被他这么一戏谑,这脸儿不自觉的红了。
“小姐,你讨厌我那是没有关系的,可千万不能讨厌我们主公的,他可是很关心你的。不然也不会把我留在姑苏镇保护你了吧。”小白还真是不忘记此刻为谢明融说好话。
“行了,我懂,他待我是极好的。”张阿绣点点头,笑道。
几日后,宁氏被放出来了。
她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县衙击鼓鸣冤。
周大人一听是宁氏击鼓鸣冤,便猜测是不是宁氏打算告小白的,于是就想不受理,无奈宁氏就像是乌龟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周大人直接让人给轰走了。
宁氏气不过,心中更是恨张阿绣,于是去当了手上唯一的一只银手镯,去药店买了砒霜。
她准备和张阿绣同归于尽,可是在去的路上,宁氏想了很久,她自己如今根本就接近不了张阿绣,而且张阿绣似乎也不信任她。
这可怎么办?难道她不能为自己报仇了吗?还有陈家那些人,她都无法报仇了吗?是的,她还有两个孩子?以后小石头和香草怎么办?之前看陈大郎的态度竟然是要自己离开,如果不是陈云梅弄了藏红花害死柳寡妇?难道是柳寡妇自己害自己落胎,因为那个胎儿是她和别人的野种?这么一想似乎也说的通,但是为什么她总是觉得陈云梅给她的感觉怪怪的?
宁氏许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忍不丁的和一个卖胭脂水粉的货郎给撞着了。
“荷花?怎么是你?”那个卖胭脂水粉的货郎竟然一脸激动的说道。
“阿旺哥。”宁氏初见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心里一阵激动,这是熟人啊。
只是宁氏又有点儿后悔此刻被陶阿旺见到自己一身狼狈,因为在牢饭呆了七天的缘故,所以宁氏衣衫褴褛,还发着很浓重的汗臭味儿。
陶阿旺见宁荷花落魄的样子,联想起最近听到的有关她的传言,他的心中很不好受,这是他小时候一起长的妹妹。
忽然他听到宁荷花咕噜咕噜的饿肚子的声音,他见宁荷花有点儿不好意思的低头,他猜测她肚子饿了,于是二话没说,就转身去附近的包子摊头买了三只热乎乎的肉包子。
“荷花,赶紧吃吧,就跟小时候一样。”陶阿旺把荷叶包着的三只肉包子塞到了宁荷花的手里。
宁荷花心中一暖,忽而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自己不该想要用砒霜去害人,如果被查出来,她可能会一命抵一命吧。
“阿旺哥,你对我真好,和小时候一样好。”宁氏蓬松的头发看起来像个乞丐婆子。
宁氏这一刻是后悔的,她当初不应该嫌弃阿旺哥是个卖胭脂水粉的娘娘腔,其实阿旺哥是一个好人,是她自己当初太过武断,错嫁了陈大郎,这么一想后,委屈和感激的泪水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荷花,是不是你现在大了,不喜欢吃肉包子了?那我给你买你喜欢吃的。”陶阿旺憨厚的笑了笑,他长的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这相貌在街上随便一拉,能拉出来好多个,实在是太平凡了。
“没……不是的,我喜欢吃肉包子的,真的!谢谢你,阿旺哥。”宁氏像个少女一样娇羞的笑着。
“回见,我要去卖货了。”陶阿旺塞了一把木梳给宁氏,然后弯腰挑起胭脂水粉的担子走了。
宁氏把木梳收好了,然后狼吞虎咽的把三个肉包子都给吃掉了。
远处的陶阿旺扭头看了宁氏的样子,心中有点儿酸楚,叹了口气,继续走街串巷叫卖胭脂水粉。
宁氏吃饱之后,迈着步子走去小河边,对着河水梳好了长发。
她非常惦记香草和小石头,于是决定回去。
可是她如果要回去杏花村,那要不少银子吧?
宁氏咬咬牙还是决定先去醉雅饭馆见张阿绣。
张阿绣一听又是宁氏来了,适才记起今天是宁氏出来的日子。
不过,让张阿绣大吃一惊的是,宁氏竟然没有骂她,而且还对着她下跪,说她错了,以前的事情是她不对,不该胡乱骂人,还说她今儿个是来认错的,还请张阿绣不要生气。
“三弟妹,哦,不,你已经和陈三郎和离了,这样吧,如果你不嫌我托大,我就喊你阿绣。”宁氏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抬头瞧着张阿绣,可怜兮兮的样子。
张阿绣嗅着宁氏身上衣服的味儿,眉头皱了皱,她倒是奇怪这回宁氏准备出什么招对付自己?
“嗯,你已经见过我了,你可以走了。”张阿绣觉得这院子里虽然人少,可是她自己是非常不愿意和宁氏打交道的。
“阿绣,希望你帮我,那一晚我来找你,的确是有事的,还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把我那天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宁氏依旧下跪着,就是不肯起来。
张阿绣现在最讨厌古代人老是下跪这一点了。
“宁荷花,你赶紧起来,你这么跪我,我还怕我折寿呢,行了,你想说什么快说,我的时间紧着呢。”张阿绣扶额,她都已经和陈三郎和离了,他的一帮亲戚咋还不放过自己呢?
“阿绣,事情是这样的……”宁荷花把那日柳寡妇落胎的事情一字不露的说了一遍。
“不会吧?不会是云梅做的。”张阿绣听到宁氏的怀疑摇摇头说道,因为在张阿绣的印象里,陈云梅单纯老实,可比眼前的宁氏好太多了。
“我就知道,连你都不信我。”宁氏皱着眉头说道,“我是真没有害那柳寡妇的孩子,可是他们偏说是我给害的,我哪里有那个胆子,阿绣,求你帮帮我,那两个孩子是无辜的啊,也不知道我不在的几日里,到底有没有人照顾他们?”
宁氏说着说着潸然泪下。
张阿绣终于知道她的目的了,她是来找她拿钱的。
“宁荷花,你想说的都说完了,你回去吧,有些事情,我不好去管的,因为我如今已经不是陈家人了。”张阿绣说完,看也不看就走了。
“阿绣,求你帮帮我,我可没有活路了,这回去,连一点儿盘缠都没有……呜呜……”宁氏的哭声越来越大。
张掌柜担心一个宁氏影响饭馆的客人用餐,于是自己掏出十文钱给宁氏,嘱咐她赶紧洗洗脸,然后租辆驴车回去。
宁氏见银钱太少,可是也没有办法,她知道张阿绣定然还在记恨自己上次骂她水性杨花了。
宁氏暗骂自己嘴碎,当初就该背后骂的,这当面骂,还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张阿绣等宁氏出去后,就对张掌柜说,“十文钱你拿给她了?”
“你不是讨厌她吗?为什么要给她回去的盘缠?”张掌柜狐疑的问道。
“我是讨厌她,可我不讨厌她的两个孩子,大的那个叫香草,曾经喊过我二婶,是个很心善的女孩子。小石头还太小,他出生的时候,跟个粉嘟嘟的小肉团似的,非常的招人喜欢。”张阿绣淡淡一笑,说道,她分的很清楚,孩子是无辜的。
宁氏用一文钱买了两支糖葫芦,准备给香草和小石头吃。
到了家门口,陈云梅正在掰玉米棒子,香草在一边帮忙。
“香草——小石头呢?”宁氏一瞧见自己的女儿香草,四下搜索儿子小石头的身影,却怎么也看不到。
“宁氏,小石头现在是我的儿子,相公说了,既然我的孩子没有了,我就应该把小石头当我的儿子,小石头,喊我一声娘来听听。”柳氏自然也听到了宁氏的大嗓门,唇角勾出了一抹凉飕飕的笑容。
“娘……”小石头才两岁的样子,还不太懂,况且这几日宁氏不在身边,柳氏因为丧子之痛,一开始是很排斥小石头,可小石头实在太招人喜欢了,当然另外一层原因就是柳寡妇之前怀的那一胎确实不是陈大郎的种,而是她和别人野合的种,如今掉了就掉了,她伤心了两日后,发现陈大郎对那绿珠百依百顺的,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于是就把小石头抱在身边说说话,童语纯真,柳氏一开心,对待小石头就上心了,如今见宁氏回来,自然没有好脸色,更是把小石头抱的紧紧的。
什么?自己明明是小石头的娘,为什么小石头要去喊柳寡妇为娘?为什么?宁氏惊恐的瞪大了双眸。
“小石头,我才是你亲生的娘亲,你……你……你……怎么可以喊这个贱人为娘?”宁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宁氏赶紧上前,想要去抢小石头,却见小石头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说道,“臭臭,臭,不……”
儿子嫌她臭?该死的柳寡妇,她宁氏不会让她好过的,行,她怎么样都要留下来拼一拼,她的砒霜可不能白买了!
“宁氏,你还回来做什么?真臭?你是从粪坑里出来的?”陈大郎刚从外面买了一斤牛肉回来,这时见到两个女人在抢小石头,就火冒三丈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