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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勒死了,张阿绣,快放我下来!”宁氏呜呜的喊叫着,比那乌鸦喊的还要难听。
“婶婶,外面吵死了,谁啊?这声音我怎么听着像是香草姐的娘啊?”阿杏迷迷糊糊的起床,见张阿绣才睡下,于是问道。
“你说的对,还真是香草她娘的声音,她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睡觉,跑来踢饭馆伙计的肚子,被小白叔叔给用网给网住了,如今怕是倒挂在梧桐树上呢。”张阿绣语气淡淡,好像在说明天的天气怎么样?
“那真是太好玩了,如果不是深夜,我倒真想去那边梧桐树下瞧瞧。”阿杏说道。
“你明儿还要去上闺学呢,赶紧睡觉。”张阿绣催促她休息。
“嗯,好的,婶婶,晚安。”现在阿杏也学会了说晚安。
张阿绣唇角勾了勾,闭上眼睛,外面宁氏的喊骂声,她就当没有听见。
可这宁氏骂骂咧咧的可就苦了小白了,小白躺在树杈上睡觉,如今她那么吵,自然是睡不着的。
“快点放开我,喂,穿白衣服的,你肯定是张阿绣才勾搭的男人吧?叫你呢!快点把我放下来!”宁氏吼叫着,脸色在夜色之中更是狰狞可怕。
半柱香的功夫,宁氏突然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
“你消停些吧,你被我点了哑穴!”小白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宁氏恨的咬牙切齿,却怎么也说不了话,一会儿许是累了,宁氏就睡着了。
第二日,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满后山竹屋的时候,张阿绣已经在做早饭了。
“婶婶,好香。是不是做了什么好吃的?”阿杏已经梳洗过后,走去了竹屋的厨房。
“嗯,做了野猪肉莼菜糯米粥。”张阿绣点点头,已经着手在为阿杏和小白盛粥了。
“挺好喝的!”阿杏接过来喝到。
“小白叔叔——”阿杏觉得好吃,就冲着门外喊道。
“嘘!”张阿绣让阿杏不要喊了。
“怎么了?”阿杏不明白。
“昨晚香草她娘在梧桐树上吵的你小白叔叔肯定没能好好睡觉,现在你小白叔叔八成还在睡呢。所以我们先把他的一份留着,等下他自己会过来吃的!”张阿绣微笑着说道。
“小姐,不用这么麻烦,我已经来了。”小白嬉皮笑脸的轻盈落地,轻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你……你昨晚睡的着吗?”张阿绣有点儿担心。
“我点了她的哑穴,后来我一夜好眠。”小白笑的一脸得瑟。
“这法子不错,现在她的哑穴可解了?”张阿绣问道。
“点穴之后,一个时辰自动会解穴的,如今她睡的可沉了,不过,我倒是佩服她,就那么被网住了,她竟然还睡的那么沉,还打呼噜来着。”小白一五一十的告诉张阿绣。
“等她醒来了再处置吧。现在你先把粥吃了吧。”张阿绣催促他快点儿吃早膳。
“小姐,怪不得我家主公对你青睐有加,光这手艺就让人垂涎欲滴。”小白叹气道。
“呵呵……少来糊弄我!你家主公才不是因为我这手艺对我青睐有加的。”张阿绣嗤之以鼻。
“那是为什么?”小白觉得奇怪。
“因为缘分。”张阿绣勾唇笑道。
“张阿绣,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快点儿把我放下来!”外边传来了宁氏的喊声,很显然她醒来了。
“小白,去把她放了吧,这么长时间倒挂在树上怪可怜的,指不定她这个时候还想撒尿呢。”张阿绣听到宁氏的咒骂,眉头一皱,随后吩咐小白道。
小白闻言唇角抽了抽,明明是小姐自己吩咐他这么干的,一会儿又说人家可怜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小白也没有反对,把碗里的粥喝完后,就往梧桐树那边走去了。
“婶婶,她刚才骂你。”阿杏心中不舒服,左右是听到那宁氏骂的太过难听了。
“是的,确实难听了,不过,她总会得到教训的,恶人自有恶人磨,你莫要太担心我了,行了,你准备一下,我送你去一趟锦绣闺学。”张阿绣淡淡一笑说道,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中已经有了打击宁氏的计划。
阿杏点点头,只不过走到门外的时候却看见宁氏已经从大网里出来了,此刻她瞧见阿杏,因为她曾经和阿杏的娘李氏的不合,这不,宁氏就骂阿杏小野种了。
“这娘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指不定你是不是你娘在外头勾搭的男人一起生的野种呢……”那些话陆陆续续的太难听了。
阿杏一个小孩子第一次听到这么恶毒的攻击话语,野种?她会是野种吗?
她不是爹和娘生的吗?
就一会儿,阿杏的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阿杏,你怎么流眼泪了?”张阿绣麻利的把厨房收拾好之后,正准备洗了手,送阿杏去锦绣闺学呢,这会子,却瞧见阿杏双手捂着脸在哭。
“她骂我是野种。”阿杏哽咽的说道。
“什么?”张阿绣气得暴跳如雷,宁氏怎么可以和小孩子说这种事情呢?
“小白,直接把她扭送周大人处,就说她恶意诽谤,等等,古月国似乎没有这条律条来着,这样吧,小白,你就说她宁氏蓄意苛待侄女,辱骂我,反正让周大人把宁氏关在牢里关个两天,让她反省反省!”张阿绣不屑出手去和宁氏对骂,反正接下来的计划,会比想象之中更有趣的。
“小姐,你这招比倒挂梧桐树差远了。”小白说道。
“行了,你快点儿去吧。我现在送阿杏去锦绣闺学。”张阿绣催促道,她见着宁氏就来气,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反正她已经想好了如何惩治她的计策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话说张阿绣从锦绣闺学那边回来后,恰好小白也从县衙那边回来。
“小白,你的速度可真快,周大人怎么说?”张阿绣紧张的问道。
“有我出面周旋,这事情还会办差吗?小姐你也太小看我了。”小白瞪了她一眼不瞒道。
“是,是,我还真小看你了。”张阿绣微笑道,她想小白如今和她就像朋友似的相处,之前吧,她让小白自称我,可没少费功夫,现在能这么自然的相处,她很欣慰,坚持了还是有用的。
“我给说,关个七天,再给放出来!”小白说道。
“啊?七天?那么长时间,她可是有一双孩子的。”张阿绣有点儿担心小石头和香草没人照顾。
“不是还有爹吗?难道只生不管养吗?”小白狐疑着问道。
“那有爹等于没有爹,就是一个风流的种子,天天恨不得给栓在女人边上才好,他哪里来的空隙去管自己的一双儿女。”张阿绣想起陈大郎便摇摇头。
“不是还有小姑子吗?这照顾孩子的事情,和你不搭噶,小姐,我说你什么好呢,说你心狠吧,现在看来也不尽然,瞧瞧你处置宁氏的心软样,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小白忍不住直言说道。
“我和孩子又无冤无仇的,所以才那么想的。至于宁氏,我倒真希望她被判个无期徒刑呢!”张阿绣摇摇头说道。
“什么是无期徒刑?”小白听的一头雾水。
“就是永远关起来的意思。”张阿绣立即解释道。
小白心想小姐真是个怪人,怎么尽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呢。
“哦……”
京城将军府锦华苑
安素素这几日有点儿心神不宁,原因是因为九姨娘雪牡丹的贴身丫头紫兰爬上陈三郎的床了,如今便成了通房丫头。
“紫玉,你说我娘给我的药,怎么总不见效呢?”安素素皱了皱眉,这都多长时间了,而且上个月里也有几日陈三郎是在她的屋子里留宿的,她怎么就是怀不上呢?
“大夫人,你看,是不是换个大夫瞧瞧?”紫玉蹙眉说道。
“这也不行,最近相公他盯得紧,我不好动手。”安素素摇摇头,觉得这事儿不太好办。
“要不让人去打听一下有没有民间生男孩的偏方?”紫玉献计道。
“我娘马上要临产了,我委实不方便去麻烦她。”安素素摇摇头。
“紫玉,要不,你差人去外面帮我打听,切记这事儿务必捂严实了。”安素素吩咐道。
“是的,大夫人。”紫玉接过碎银子答应了。
等紫玉出了府邸的侧门后,就有一个婆子样的人走去了九姨娘的百合院。
“九姨娘,陈婆子有话禀报。”知画跟雪牡丹禀报道。
紫兰虽然是通房丫头,因为陈三郎喜欢,如今已经有了一间独立的屋子,还配了一个小丫头萤火伺候。
之前做粗活的三等丫头知画如今被雪牡丹提拔为她的贴身大丫头,据说因为她能梳一手好看的头。
“快让她进来禀报。”雪牡丹正在看棋谱呢,一只手捏着一本棋谱,另外一只手捏着黑子,唇角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
“是的,九姨娘。”知画点点头。
等陈婆子把话说了之后,雪牡丹吩咐知画给了她吃酒钱,就让她先出去了。
“哼,偏方!想的美!”雪牡丹冷笑道。
“九姨娘,不如弄个假偏方糊弄上一大笔银子,也好气气她,如果气死了,那将军夫人的位置?”知画也是个有心计的,如今因为雪牡丹的提拔,自然不忘记她的好处,而且她也看到了自己的前途,瞧瞧紫兰就知道了,那是九姨娘提拔的啊,如果她也得了九姨娘的青睐,到时候混个姨娘的位置应该没有问题吧。
“知画,你这婢子,懂不懂祸从口出。往后这话可不许乱说。”雪牡丹摇摇头说道。
“嗯,奴婢不会乱说的。谢九姨娘提点。”知画慌忙扑通一声下跪在地说道。
“行了,赶紧起来吧。”雪牡丹放下手中捏着的棋谱和棋子,唇角勾了勾,伸手去拉知画,让她快点儿起来。
“牡丹,你在和这丫头说什么?什么提点不提点的?”但见陈三郎掀开竹帘子,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许是他养尊处优久了,徐徐的有点儿贵气了,但是这粗狂的风格没变,比如说吃饭吧,依旧粗鲁的很。
“老爷,我刚才在和知画她说,她上次给我煮的红枣莲子羹太腻了,如今正在跟她说如何改进呢,所以她才说提点什么的。”雪牡丹风轻云淡的瞎掰了一个借口。
雪牡丹暗道,今儿个自己太疏忽了,竟然忘记在门外叫个把风的,以后自己可要小心了,陈三郎虽然不是细心之人,可也不是好糊弄的。
“知画,那你可要好好改进了,你去和大厨房的金娘子讨教一番,以后好做给你们九姨娘吃。”陈三郎心满意足的接过雪牡丹亲手泡的大红袍,这个大红袍还是之前陈三郎得胜归朝之后,龙颜大悦赏赐之物里的一种呢,如今却全数给了雪牡丹,可见陈三郎对雪牡丹的重视和疼宠。
“奴婢明白。”知画颔首,眼角都不敢去瞄一眼陈三郎,她就担心自己的心思若是被雪牡丹瞧见了,往后自己想要爬床就难了。
“知画,你可以告退了。”雪牡丹摆摆手说道。
“是的,老爷,九姨娘,奴婢告退。”知画赶紧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为他们关好了门,其实这是心照不宣的,谁不晓得陈三郎喜欢九姨娘,就算白天也要和九姨娘滚床单的。
只是今天知画觉得奇怪,一会儿的功夫,雪牡丹竟然把老爷推给了紫兰去伺候。
这不,紫兰那屋子传来了男女合欢的声响呢,听的知画这么个黄花大闺女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脸羞红的抹了浓浓的胭脂似的。
“什么?他又去了那个贱婢的房间?”安素素也得了消息,此刻她正在吃刚熬好的汤药,一生气又摔碗,还把多宝阁里的一只景泰蓝的花瓶也给摔了。
紫玉频频皱眉,心道,大夫人这么心急也没有用啊,孩子又不是说来就来的,她自己也得努力啊。
“紫玉,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快点帮我想个办法,这样下去,整个府邸里可都是那两只小狐狸精说了算了?”安素素可没有忘记陈三郎想要帮雪牡丹抢夺那执掌中馈的权力。
“大夫人,奴婢倒是有一良策,只怕你不答应。”紫玉也不敢说,支支吾吾的样子。
“你快说,说错了。我不会罚你的。”安素素催促道,其实她也是太着急了,一时之间好似没了主心骨吧。
“是这样的,之前不是老爷的老家那边来了家书吗?说小姑未嫁,还有老母生病,大夫人,你想不想体现你的贤惠?好扶为正室?”紫玉走近一步说道。
“你快说!”安素素又催促,其实是因为正室两字吸引了她。
“不如你跟老爷提议说他的母亲好得也是你的母亲,是不是应该把老夫人接来京城养老,最重要的是治病,或者说是让你们给老夫人敬孝,如此一来,老爷肯定对你刮目相看,一高兴扶为正室,就算雪牡丹往后生了孩子,还不是那孩子得喊你嫡母吗?往后老夫人一来,如果伺疾什么的,你吩咐她俩去做就是了!你何必和她们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置气呢!”紫玉脑子活络,马上说道。
“你倒是说的有几分道理,我看,我还要好好想想。”安素素一想起徐氏不待见自己的模样,其实她心里头是不太乐意的。
“大夫人,你现在最要紧倒不是生子,而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执掌府中中馈,难不成等她把孩子生出来,母以子贵荣登正室之位吗?”紫玉见安素素迟疑,于是加大力度劝说道。
“不,正室之位是我的!”安素素猛摇头,如果雪牡丹成为正室,那她这个贵妾可就当到头了。
……
张阿绣想着今天是一路发盒饭铺子开张的日子,所以她也没有去珑绣小铺。
“阿绣,真没有想到,你的点子那么招财,瞧瞧,这来买的人还不少呢!三十份怕是很快就卖光了。”张掌柜开心的说道,他觉得自己跟着一个有前途的主子,特别是这主子好似和饭馆大BOSS的关系还不错呢。
“明天开始增加到六十份!”张阿绣在鞭炮声中对张掌柜吩咐道。
“这阿贵和阿满放的鞭炮太响了,阿绣,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张掌柜朝着张阿绣喊话道。
“明天让厨子们准备六十份。”张阿绣没有想到这盒饭在古代也有市场。
只是她还来不及开心,就有人来砸场子了。
“大家不要买一路发盒饭铺子的饭菜,我吃了拉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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