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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白露往外跑,高大帅都以为她撤回他们的车里,撤到安全地带去了。高大帅把陈孝义好不容易拉到外面时,才发现白露没有跑到大厦外面,是向相反方向跑过去。
“嫂子——”高大帅在望到白露消失在拐弯处时,心头哗,浇了盆凉水。
陈孝义被他声音一喊,同时惊醒了过来。那是君爷的老婆,如果为他家里的人出什么事,陈孝义是没法想象的。一如当年君爷一声令下,突然把苗家人送走。
转过身,陈孝义同高大帅往白露消失的方向跑,到那消防栓的位置上向右拐,望到前面一辆黑色奥迪突然冲他们这个方向驶过来。
高大帅瞬间跳开时,拽住了陈孝义的衣领。眼疾手快,这样和陈教官一块滚到了地上,滚到了另外两辆车之间,方才躲过了一劫。
车轮飞过水泥地面的声音很大。不知道那辆奥迪是从哪个出口逃离火灾现场的。高大帅边滚地的时候,边打电话联系重案组警官。
重案组那边的混乱声不断,眼看比他们这边更热闹。因为潜入会场的眼线据说闹失踪了,不知道是出事了,还是发生了其它意外,总之失去了联系。
警察往事发现场赶过来时,奥迪车已经逃之夭夭。
高大帅狠狠一锤砸到地上,想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明明都察觉可能会有事情发生,竟然都如此掉以轻心处理事态,难怪最终会有这样的结果。
陈孝义在奥迪车走后已经立即爬起来,四处寻找白露的踪影。
“嫂子,嫂子——”
喊了好几声,空荡荡的停车场内,没有任何回音。
一股冷风,直吹到陈孝义和高大帅心头上。
高大帅想:这下惨了!回去怎么对君爷交代?!
欲哭无泪的心都有了。
口袋里的手机声哗哗哗响了半天,他们两个处于游魂震惊状态下的人都没有听见。直到那保安听到声音寻来,见到他们两个喊了一声:“是你们的手机吗?”
陈孝义手快,在高大帅衣服袋子里一摸,摸出了手机。刚好是白露打来的。
“嫂子?!”高大帅真想哭了,给白露姐姐都跪倒了。
白露这跑哪儿去了,瞬间玩穿墙了?
“我弄了辆车,你帮我向车主人说一声。车我开着去追那辆奥迪了,奥迪开出了市区,我和重案组的郑警官联系了预备封锁机场。他们是逃到机场去的。”
啊?
高大帅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什么时候弄了辆车,又怎么在他们眼前玩失踪的?奥迪车都从他们眼前开走了。她怎么追的奥迪?
“你们没有看标志吗?停车场出口有两处。我当时就琢磨想他们肯定从d口逃出去了。因为d口在大厦的侧面,有条小巷,刚好避免与消防警车正面相碰。我从c口,d口的对面出口出去,先开到了交叉路口守株待兔。”
原来白露比他们先一步琢磨着肯定凶犯点燃了三楼煤气罐以后该逃了。逃亡的地方,理应是停车场。只有开车逃离这个地方最快。所以,白露说了撤,是想清楚了从另一个方向去抓凶犯。结果,真被她逮到了凶犯的影子。
高大帅感觉不是被凶犯耍了,是被白露姐姐耍了。
“嫂子,现在怎么办?”高大帅问,自己已经毫无主意了,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及白露姐姐的百万分之一。
是不能比,白露姐姐人家本就当头当习惯了。
“你们——”白露也不含糊,指挥起他们,“先回孝义家里。”
“什么?”
“我这边移交给郑警官之后,再回去。”
“嫂子,我们去你那边,不好吗?”高大帅和陈孝义交递眼神,“不然,我们不好向君爷交代。”
“用得着交代吗?我都怕被人当成飞车贼了,我超速了,被警察拦下来了。你们不要和他说,知道没有?”白露发出警告声。
听她对面的声音一片嘈杂,确实是有警车警笛的响声。一群乌鸦从高大帅头顶上飞过。无法想象白露姐姐超车被交警拦截的样子。
陈孝义看到了消防车一辆接一辆抵达了火灾现场,救火的秩序开始有序进行。救护车也到了。
高大帅问他:“嫂子叫我们回家等消息,回不回去?”
在这里等?陈孝义真有点怕。如果等到的消息是不好的,抬出来一副尸体,他直接会崩溃了,根本没法回头向燕京的人交代。
“回去——”陈教官明白白露姐姐的意思了。
他们现在这群人最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在这里失去常态,方寸大乱,被人抓住弱点。不要在这里目睹现场,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君爷那样冷血无情,看到什么都能无动于衷,像机器人一样进行着。
高大帅拉着他开始去找他们自己的车。
现在的消息传播快得像病毒,不会儿,不止同城的人都知道发生了火灾,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知道这里发生了火灾,是哪个时候,是什么地方,火灾波及的人群,都能被互联网上的人全部挖掘出来。
阿芳在家里看着大儿子睡觉。陈教官叫她睡,她睡不着,坐在床边傻等着,不知道在等什么。或许在这一刻,她突然能了解当年他等着她的那份心境了。
等待,真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了。因为,完全不知道这其中的一分一秒里面,你等待的那个人,是不是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阿芳感到寒冷,把双手抱住自己的肩头。
门外传出一点动静。她犹如惊弓之鸟跳了起来,跑到门口,打开门。
客厅里,斜射出厨房里的一盏白色小灯。看到她从门缝里探出脑袋,周司晨冲她笑了下:“要不要喝杯水?”
睡不着的人,肯定不止她一个。
周帅哥本是想睡的了。后来发现,自己的自制力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都睡不着,脑袋里转悠着很多事情。
他想打电话给吴正淳问问那边的进展,吴正淳没有接他电话,八成晚上睡了。吴正淳作息时间,除去上班,十分正常,到点按时睡觉。从这里可以看出,吴正淳其实是个老古板。
阿芳走了出来,没有客气,这本来是她家。不过,这位史慕青的同事,确实是超出她和她老公的想象,很能干不说,长的帅气,好看,性格又好。虽然,史慕青看起来对这人意见蛮大,是不知道什么意见。
“喝杯牛奶,有助孕妇睡眠。”周司晨说,把今天在市场买的奶粉用开水冲好了,递给她。
“你买的?”阿芳惊异他的细心。
“总不能在这里白吃白喝。”周司晨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来,自己拿的是一杯普通开水,给她冲泡的是孕妇特制的牛奶。
阿芳喝了一口牛奶,感觉味道厚度各方面都正好,如果说奶粉好,不如说这人很会泡奶粉。
周帅哥实在是个全能人物,泡个牛奶都不一般。
周司晨没有和她说话了,低头在看手机。
手机微博上微信上,不停滚动着各式各样的信息,包括最新一刻爆出来的,某大厦发生爆炸起火事件。
周司晨皱紧了眉头,在考虑把不把这个消息给身边的人看时,略为迟疑了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周司晨转头问阿芳:“家里有急救箱吗?”
“有。”阿芳被他的这个问题问到心里有点慌慌的。
周司晨想了想,刚开口想问仔细一点。
门铃声响了。
阿芳从沙发里跳起来时,被他拦住。
“我去开。”周司晨小声说。
阿芳点了点头。
走到门前,周司晨没有先开门,是从门眼里看出去,看看外面站的是谁。
监控摄像头看不清楚楼下防盗门前站的人影。
周司晨向后面示意阿芳。阿芳打电话给陈孝义。
过会儿,陈孝义在车上接到她电话,说:“我们正赶回去,坤坤睡了吗?家里有事吗?”
“坤坤睡了。你们怎么样?去哪里了吗?”阿芳声音里很是紧张,“都安全吗?”
“我们回家后再说,快到家了。”陈孝义道。
这样说明,按门铃的人不是陈孝义他们。
周司晨正琢磨会是谁按这个门铃。
底下的防盗门貌似自己开了。
这下,真把屋里的人全吓到了。
周司晨开始搬椅子挡在门口。阿芳马不停蹄拨打小区保安电话。等陈孝义他们开的车抵达小区的时候,发现保安接到阿芳电话往他们住的那栋楼跑。
陈孝义第一直觉不对,高大帅没有把车停稳的时候,他已经踢开车门跑了出去。
那时候,全部人都被吓出了身冷汗。
阿芳在屋内一丝瑟瑟发抖,努力勉强冷静自己。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她不怕,但是,孩子在,这让她怕,无比惧怕。
周司晨靠在门里面,谨防外面的人闯进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秒相当于一年那样漫长。屋外忽然传进来陈孝义的喊声:“开门!快开门!”
听这个声音不对,周司晨马上挪开了椅子,打开那扇门。
砰,陈孝义貌似都等不及了,直接要踢门而进。
只见他手里抱了个人,冲进了屋里。高大帅是停好了车再追过来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追到楼上,抓住那个保安问:“怎么了?”
“不知道。到门口一看,发现有个人晕倒在防盗门上,不是防盗门开了。是你们的人,是不是?”
这点不用多问了。陈教官都把人直接抱进了屋子里。
阿芳压住喉咙里的低呼声,可以看清楚自己老公抱进来的人是谁。
“拿点开水和热毛巾。”陈孝义说。
阿芳转身走,被高大帅按住肩头。“你去坐着。照顾孩子。”高大帅说。
阿芳想起了什么,对他说:“急救箱在厨房上面的柜子。”
高大帅立马去拿急救箱,结果,这会儿电话来了。来电话的人是重案组的郑警官。
“喂,高先生吗?”
“是我,怎么了?”
“白小姐说她头疼,那个头疼药没有带,问是不是在你身上。对了,你们住哪里?我把她送到你那里去。”郑警官大概也是知道白露姐姐来历不凡,不敢直接把人送到医院去。
看来,白露姐姐是拼过头了。
高大帅慌忙报了个地址,同时吩咐小区的保安给他们开绿灯。
找到急救箱进了屋里,寻到陈孝义说:“嫂子头疼了?她那个头疼药能吃吗?用不用找大夫给看看?”
陈孝义先是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一只手,在拍打史慕青的脸,喊着:“彤彤,彤彤——”
史慕青没有醒,躺在枕头上的那张脸虽然不是苍白无血,但是满头都是大汗,好像做什么噩梦一样。她脸上周帅哥给化的妆,全部已经一塌糊涂了。
周司晨拧了条热毛巾,给她脸上一擦,全是脏污的东西。
让他们惊讶的是,她理应是从火场里逃出来的,怎么,身上衣服,四肢,都没有被火苗灼伤过的迹象。
她自己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失火了吗?”周司晨突然问他们两个。
高大帅不明所以,反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微信上都在传。”
高大帅默了。
只有陈教官,多少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问:“你认为她做噩梦吗?从火场里没有逃出来?”
周司晨的手,轻轻地摸了摸伤者头顶上的部位,说:“她一直在记忆起一些事情,或许是受到了冲击,现在,又在想起什么事情了。”
高大帅注视着周帅哥那张过于年轻的脸,一时弄不清楚这个人是做什么的。直到陈孝义在他耳边说:“脑科大夫,和君爷要找的吴教授,关系密切。”
这事儿,陈孝义还没有向君爷报道。
高大帅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一抹惊诧。
说巧真的是很巧,可不是吗?白露姐姐都多少年没有发病了,不头疼了,这回不知道是不是拼过头了,旧患发作,结果给遇上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