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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胖婶去传了姚爷的话后,老四看完老婆孩子,亲自下楼来了,要向救命恩人了解具体情况,好帮救命恩人解决问题。
沈佳音不方便出面,姚爷要照顾老婆,就由君爷亲自和老四谈。
老四看医院里人来人往,请了他们到他在县城经营的一家会馆里坐着说话。看来是要秘密地交谈。君爷他们接受了邀请。
在自个的地盘上,听完君爷所讲的经过,再听到拿刀刺了高大帅的行凶人名字,老四心里头基本已经摸清状况了,和他们道:“你们这是得罪太子了。”
“太子?”
“对,就像你们救了我老婆儿子。太子的爸,是齐院长救下来的。”
三言两语,却是一下点开了迷津。
这太子的势力在这地方上不用说,既然都被称为太子了。太子与齐院长渊源已久,不然不会在那个年头已能把齐院长调任到了市里的医药当领导。太子要霸占这个地方,肯定不止与齐院长一个人有渊源。
太子很有钱很有权,在于政府欠太子的债务很多。
“比如建政府大楼,这笔钱,太子出的。市里单位的建筑,各个县政府单位的建筑,乃至乡镇,百分之一半以上,太子出的款。政府也只敢对太子赖账。太子的资金雄厚,也拖得起这个帐。太子如今唯一着急的地方,就是他手里囤了很多地,没法建设。”老四说到这,稍稍提起了自己,“这块地方几乎是太子的了。像我,已经把资金都转到了外面去,要么在国内其它地方投资,要么出到海外。”
“这么说,没人能拿得住太子吗?”君爷不信这天下没王法了。
“如果没能拿得住,太子或是太子的人不会急着对你们动手了。你们,是做了什么事让他的人急成这样?按理说,这不像太子的作风,因为没必要。在这里,哪有太子做不到的事。”老四这会儿看着他们几个,是从一开始因为老婆平安生下孩子的混乱,逐渐冷静了下来,因此,也就发现了他们几个来路好像不凡,微微地吃起惊,“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对了,胖婶说,是从京城?”
“是从京城来的。”君爷不需要和他隐瞒这点。
“老天。”老四用拳头砸了下腿,“幸好我撤的快。都听说上面派了许多人到全国各地地方上调查。怪不得太子要急了。这可是要老命的事。如果这边上头上任的领导被查出些什么事来,少不了被抄家。”
也就是说,太子其实气数到了根头上,已经岌岌可危了,从姚子寒被空降到这个地方已经可以看出一斑。
太子恐怕把姚子寒和他们这群自称姚子寒的人恨之入骨。
和老四谈完这些话,一群人心里亮堂了。
老四最后说:“如今新来的领导,对实业和农业经济比较感兴趣。太子只想搞房地产,和新来的领导想法相左。这点最悲剧。太子想铲掉不合自己想法的人,很正常,他手里囤太多地了,再不开发,期限一过,又是回到政府手里,他这会变成赔本买卖。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其实,这块地方内部势力已经四分五裂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说那个靠养黑猪起来的大学生吧,现在被政府推着到处炫耀,是太子那年头享受过的荣誉。这个大学生也狡猾,一开始就靠着太子拿到那些地的。现在发财了,眼看情况不对,跑到北京拓展业务,躲着太子,躲着这场地方上的祸。”
这位大学生是谁?
旁听的姚爷一听,嘴角扯了扯:养黑猪的唐向东。
唐老板养了黑猪发财,那颗心和黑猪差不多黑。原来是为了躲祸跑到了北京。
地方上的乱战好比诸侯七国争霸。
姚爷他们也不想涉入这个泥沼,他们唯一想知道的是,二十多年前沈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把自己的命都弄丢了。
问到齐院长与太子有什么业务衔接时,老四说:“医院新大楼,是太子出钱建的。医院要还这笔债。按理说,这病人每天出入那么多,理应都赚回不少了。但是听说医院又向外举债。这里面肯定有些猫腻。”
齐院长是太子的爸的救命恩人,到头来,却继续要被太子敲诈。怎么想,这逻辑都不对。究竟谁欠了谁?
“我听说这里有一家龙头医药公司。”姚爷提起。
“哦,你说安康制药。那个,不是太子出资的。是个海外老板投资建设的厂,是有好多年了。近年来又与国外一些大医药公司合作,给人做代加工。”老四答。
“你认为这个安康制药与齐院长会不会有什么关系?还有,他在这里建厂,能和太子没关系吗?”
两个尖锐一刀直入的问题,令老四自己都懵了。
“这真不知道,没曾听说过。毕竟这老板常来听说都在海外,一年没几天是回到国内的。说和太子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关系,真未听说。至于他能在这里站得稳的要属,可能靠的还是国家扶持政策吧。国家一直以来对海外投资都持欢迎态度,有优惠和保护政策。”
老四这说法不是完全没道理。但是在姚爷他们听来,仍旧有些纰漏和可疑。最主要是由于他们找到的关键证据,沈大哥那页知情同意书真是被人拿走了。不首先怀疑到这家制药公司头上就怪了。<>
和老四的谈话到此结束。
老四送他们离开时,对姚爷慎重地说:“你媳妇救了我媳妇和我儿子,等于救了我全家。哪怕我豁出命去,都不会让你们在这里再受到威胁。不过,希望你们还是尽早回京。我怕我能力不够,这里风云变化太快了,不清楚下一刻会突然发生什么事情。听说,上面有部门要换领导了。这回不知道要空降什么人来。”
“谢谢。”姚爷冲老四点了头。
姚爷回到车内时,看见媳妇窝在车后座,斜歪着头,俨然是睡着了。
这丫头,可见为了救那对母子刚把她累的,是够呛。
脱了件大衣给她披上,担心她路上给着凉了。
一行人出发回张老军人的住所。
叶老在刚他们和老四对话时,一直都是躲在幕后的。因为自己身份过于特殊,出现不大好。如今只有自己人,他对着两个年轻人又开始指手画脚了:“你们呢,就不要乱来了。上面是派人来调查了,我们把资料递上去让他们去查就行了。”
“会查多久?”姚爷问。
心知他担心什么,叶老摸摸下巴的胡茬,道:“查什么都是要查出个水落石出。上面下来调查的,肯定和这里没有勾结,这你可以放心。”
到了这一步,他们再查,是要越轨了。而且上面下来的人比他们权力大,怎么查都行。
君爷是有打算该刹车了,特别在听了老四这番话后,这块地方,八成是要变成一块各方势力争夺的地方。被牵连进去的话,恐怕怎么死都不知道。
大丈夫吧,有时候就该忍一忍,退一步或许就海阔天空了。
在他们盘算着是不是该打道回府的时候,在北京有消息传来。
是尤二姐与许秀琴的交战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既然知道了许秀琴大有可能是装的,征询了姚爷的意见之后,尤二姐开始动作了。
首先,夜晚,没人的时候,因为许秀琴住的是单人房。尤二姐先想方设法让沈晓贵自己主张,要到隔壁住自己一个人的病房。沈晓贵搬出去后,尤二姐把自己儿子也送走。于是,这晚上,只剩下她和许秀琴两个,住在这间单人病房。这样一来,关上门,她和许秀琴之间发生什么动静,外面的人想听没那么容易。
做好这第一步,尤二姐进行第二步。那就是依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睡在许秀琴旁边的护理床上。
到了半夜一定时间,许秀琴一如既往,说起了梦话了。
尤二姐也像以往,从护理床上爬了起来,走到许秀琴床边,不同的是,她按照姚爷教的,举起了巴掌,冲装神弄鬼的许秀琴的脸,啪啦啪啦,不过几秒之间,横扫了四五个巴掌。
许秀琴哪里想到突然会被尤二姐打。尤二姐这人虽精明能干,但是,论谁都知道她性子是斯斯文文的,打人从没听过,连掐架都没有。尤二姐突如其来这一顿狂打,打得许秀琴是晕头转向,好一阵脑袋嗡嗡响,连方向都认不出东西南北来。
口角一股血沫子喷了出来,是牙根都被打到流血了。许秀琴发狂地大叫一声,双手伸出来像八爪章鱼,往尤二姐脸上抓了过去。
尤二姐闪的快,一秒之间退了三四步。许秀琴扑了个空,整个人差点儿落到床底下变成倒插葱。
“你打我?!你敢打我?!你这贱人,你凭什么打我?!”踉跄地从床上爬起来的许秀琴,指着尤二姐痛骂,一双眼睛像染了血一样,好像随时扑上去撕咬的野狼。
尤二姐淡定地衔着嘴角,说:“佳慧她妈,你弄错了。我是刚看你做恶梦,做的太可怕了,叫你又叫不醒,只好想出这个办法。这总比你每天被打精神安定针,打出毛病来好吧。听说这针打多了的话,会精神真的失常的。”
许秀琴愣了下,看着她有一刻半会儿,是在辨认清楚她这是在说谎还是说实话。不用多久,许秀琴料定了她是在说谎,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气势汹汹地说:“你骗谁呢,二嫂!你把我的脸打肿把我的牙都打出了血。是亲人都不会这样打的,仇人才会。我这是哪里得罪你了,二嫂,用得着你这样报复我吗?你这是良心被狗咬了!我要告诉二哥和妈,告诉所有人,告诉他们你竟然这样打一个病人,天理不容!”
听了她这话,尤二姐益发气定神闲了,说:“正好,你说吧,所有的事,和所有的人都说了。说你装神弄鬼,把毛安都给吓得快得出病来。吓完毛安来吓我,想毁我家庭,想诬陷妈!刚好,妈能听见你口里的大伯说的那些话。”
许秀琴又是一愣,提到说要把这事儿全部在沈奶奶面前揭开,对质,许秀琴有些坐不住了。
“怎么?佳慧她妈,和妈直接面对面讨论大伯说的那些话不是更好?这样一来,你不必每天替妈背黑锅,心里愧疚到天天做噩梦。妈知道的话,肯定心里是很怜惜你这份情的。”尤二姐信誓旦旦地说愿意做这个帮她解决恶魔的好人。
许秀琴怒得牙根咬了咬,却不得不表面装出一副我绝对是不知情的样子,道:“你说什么?二嫂,你究竟在说什么事?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我做噩梦了吗?我做噩梦我自己都不知道。再说做梦以后,究竟说了些什么梦话,醒来了后我怎么会记得?”
“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这都用手机给你录好了。”尤二姐说如今这高科技四通发达,连梦话都可以完整记录在案。
许秀琴耍赖:“那是梦话,谁能信?”
“梦话信不信,反正毛安都信了,妈能不信吗?”尤二姐立定得像尊佛。
在许秀琴看来,尤二姐今晚不知是不是吃了豹子胆,是非要把她往死里整了。
谎话编了,耍赖耍了,没有一点用处。
到了这个关头,只剩撕破脸了。许秀琴可会怕撕破这张脸皮。她砰一掌拍了床,又指向尤二姐:“二嫂,你别以为你能怎么样?你有本事和妈说和妈告状!我告诉你,和妈告状了也没用。那事发生多少年了,法律追诉期也早过期了。”
“这么说,大伯的事真和你有关系?”尤二姐咄咄的目光看着她。
沈大哥尤二姐接触过,知道是个心地善良的。再有华妙冰这么多年支撑她尤二姐一家,尤二姐早感激在心。今确定沈大哥真被人害死的。尤二姐胸口里这颗一向平静的心都沸腾了起来。
“有什么关系?我说和我有关系吗?”关键时刻,许秀琴又退缩了,装起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尤二姐使出了姚爷教的杀手锏:“我告诉你,已经有人回到我们家去查了。真查出与你有关系,或许与你没有关系,但是你是知情人却知而不报的话,会有什么结果你自己可以想。”
许秀琴胸口扑通扑通地跳,耳听尤二姐继续说。
“老三哥会怎么再看待你?以往,你人是不懂节俭,生活糜烂,老三哥都忍了。没错,这些说起来只是生活毛病,和犯罪是没关系的。但是,这一次,你害死了他哥,他会怎么想?”
“我怎么知道他会怎么想?”
“难道老三哥想和你离婚都没有关系吗?你想和老三哥离婚吗?”尤二姐哧一声冷笑。
按照许秀琴的习性,真想和沈老三离婚的话,早闹着离了,可事实上,许秀琴一直没喊过要离。原因为什么,只有许秀琴自己清楚。但不管怎说,这确实是许秀琴的软肋。
“二嫂。”许秀琴软了口气,“我都和老三有两孩子了,妈不会想让我们离婚的。你若非要把我们两个拆散的话,我又有什么话可以说。”
“做事自在人心。”尤二姐道,“这事我不说,终究,有一天,事实真相都会大白。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在你面前将功赎罪,你做不做,希不希望得到老三原谅而已。”
许秀琴像在认真想她的话,身体作出瑟瑟发抖有点害怕了的倾向。
尤二姐等着。如果再不行,只得到沈二哥面前揭了,希望老公能像个男子汉站出来一趟。
“我说。”许秀琴松了口。
尤二姐却是一怔,没想她这么快放弃了抵抗。
许秀琴道:“其实,大伯那张知情同意书,不是妈签的,也不是我签的。我真是很冤枉,什么都不知情的。只是刚好被我听说有这么回事。”
“谁签的?”
“没人签,医院和医药公司自己做的假。为了弄得真实可靠,连病历都做了假。”
“你从哪里听说的?”
许秀琴看着尤二姐,露出一个有些类似嘲讽的表情:“这个,你不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吗?”
看来许秀琴和医院和医药公司代表的人真有来往。
尤二姐心里一沉思:“如果你不说具体来源?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要抓到当年作案的人,许秀琴这个口必须开。
“那你先给我保证,不告诉老三。”许秀琴要尤二姐发毒誓。
尤二姐先暂且答应了。
许秀琴道:“安康制药的宁老板。他那时候到我们那建厂,二十多年前,你想想,那是个什么时代。”
一个,鱼龙混杂的时代,刚好赶上改革开放的第一波浪潮,四处投机的人很多。再加上当时法律不健全,漏洞居多。
“我告诉你们,在法律上,你们再去查大伯的事没意义的。好吧,我承认我小心眼,本想把脏水泼到妈身上。”
尤二姐肯定是不信邪的:“法律再有漏洞可以钻,做坏事的人终究都会被绳之于法。”
许秀琴哼一声,不和她说了,觉得她这就是白费劲。
尤二姐拨了电话告诉姚爷他们时,姚爷他们正商量买车票的事。
听到许秀琴亲口承认了这个事与安康制药有关,与太子那边又有些接不上线索。
叶老都感到了有一团雾气遮盖在整个地方上,怎么拨,都是一团迷雾。想必,这对上面下来调查的人,一样是这种感觉。再有,为什么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本该过去了就过去了,到现在反而让这群人紧张,有点不可思议。
“你们先回去吧。”叶老打发他们几个,“我要在这里养老一段时间,顺便瞧瞧上面那些人查的怎样。到时候给你们消息。”
姚爷决定回去,是由于他的丫头,经这般一折腾,又有些感冒的症状了。
沈佳音倒是想留下来,不止由于父亲的事,而且,难得回一次乡下,她其实挺想在乡下呆呆,返璞归真。
终究京城那边有工作,不能耽误太久。订了车票,几个人预备回去。
这次没有坐飞机,坐的高铁,速度也很快。姚爷为的是他的丫头能在火车上好好休息睡一觉,这在飞机上是办不到的。
沈佳音睡在火车的卧车铺上,身上盖着火车上的被子,又加上了老公的大衣。虽然火车开的很稳,但她睡不踏实。也或许是身体疲倦的关系,做的梦境都浑浑噩噩的。
老公其实就坐在她身边,和君爷面对面谈着话。
“回去,别和她说太多。”君爷道,“我看她心里压力也大。”
话里多少有点意思是说姚爷本不该带她过来。
现在她知道她爸的死因有冤屈了,她内心对此的压力肯定增加不少。
姚爷长长的睫毛往下垂着,在脸上投下一道思索的阴影。
君爷拿了口杯走去外面倒开水。
姚爷的手伸到身旁睡着的人,手指尖轻轻地把她落下来的刘海抚摸着,好像很担心很担心会伤害到她一样。
在他眼里,她就像个瓷娃娃。
“子业——”沈佳音睁了睁眼,在昏暗的车灯下面模糊地辨认他的轮廓。
“睡吧,我在你身边。”他说,低沉醇厚的嗓音好像拉起弦的大提琴,沉厚而温柔可靠。
她从被窝里伸出自己的手,把他的手握住,道:“有点冷。”于是又给他有点冰凉的手指头吹着气。
不会儿,暖意从他指尖慢慢地浸入到他心窝里。
“痒死了。”他眼里满带笑意,反过来抓住她的手,拿到自己嘴唇上亲手背。
小两口玩了一会儿。沈佳音说到:“你好像没下过田?”
“谁说没有?我小时候到过乡下。”
“种过田吗?”
“到过建设兵团参观过,在拖拉机上坐过。”
她笑着,抿着唇角两个小酒窝。她老公,果然是京城里的城市子弟,对农活一窍不通。
真不知道,她和他,好像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走到一块的。
姚爷接下来和姚子寒通电话。姚子寒本来想送他们上车的,但是因为有公务在身没有办法。只能现在歇了下来后和堂哥通通电话。
“子业哥,你们这次回去,要路上小心。”姚子寒对于高大帅被刺那事心存愧疚,也心有余悸,一再强调姚爷他们要谨慎。
“这个你放心,你嫂子有天下无敌的无影脚呢。”姚爷顺道开开老婆的玩笑。
姚子寒在电话对面一齐笑。
沈佳音听到,委屈地冲老公瞪了瞪杏眼。
“过年的时候我们再见面吧。”姚子寒道,已经期待与他们重逢的日子。
“嗯。到时候我们再喝一杯。”姚爷答应,同时叮嘱堂弟自己,“你好好做事,自己也要小心。”
君爷这时候倒完水走回来,接过姚爷的电话,又与姚子寒说了两句话,再挂断。
沈佳音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从卧铺上慌里慌张坐了起来。
“怎么了?”姚爷问她。
“没,没买手信!”沈佳音张大口看着老公。
见老婆一幅天要塌下来的面孔,姚爷却不以为然:“买手信做什么?我们又不是来玩。”
“可,可我们去温泉旅游的时候,也没带手信。”沈佳音提醒老公。
他们在温泉度假,因为走的比较急,后来就忘了买东西回来,带的那几个鸡蛋食品都给君爷的儿子包子吃了。要是婆婆公公问起怎么办,肯定会说他们两个只记得过两人世界把爸妈都忘了。
放在古代,她沈佳音就是个被判定为狐狸妹子的。
“没事啊。”姚爷早想好了,“到时候上征征家里拿就好了。白露从什么地方都能拿到当地的土特产,我们连去都不用去,还能打折。反正是征征把我们带来的东西全吃了。”
君爷从头到尾听着自己兄弟怎么坑了自己的儿子,冲姚爷瞪直了眼神:“你好意思说,是谁给我儿子鸡蛋的。不是你骗他吃他会吃?!还有几个鸡蛋你说得好像黄金一样,无良商人都没有你这么无良!”
姚爷头顶上被君爷砰了一口血,却不敢硬顶。确实,拿几岁的小孩子坑,尤其包子不像那两只小恶魔,那么乖巧听话的孩子都坑,是有点过意不去。
姚爷只好说:“我没叫他把吃下去的吐还给我,再说,白露帮我们买,我们给钱的。”说到末尾,为了偃旗息鼓,对君爷狡黠道:“不过,征征他爸,你口上说对你儿子不怎么上心的,一听你儿子被坑,急得比你自己被坑还急。”
君爷坐下来,沉着脸:“等你儿子生出来被坑的时候,看你急不急!”
一幅有本事你自己生一个看看再说。
“我不打算要儿子,我打算要个女儿不成?有女儿的话,一般没人坑女孩子吧。”姚爷淡定道,以想好的对策对答如流。
君爷冰冷的唇角衔起一抹看好戏的冷笑。看你口口声声要女儿不要儿子,到时候走着瞧。
沈佳音听他们两个吵,是一句都不敢插话的,谁让两个都是她大领导。拿被头静悄悄地盖住脸,想到老公口里声声都是要生女儿,心里也是觉得够玄。老公那么猛,能生女儿吗?听说生儿生女是看男人猛不猛的。
一行抵达京城,到火车站接他们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