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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枢机手脚分别被绑上帐幔,四马分尸似的被挂在帐子顶上,整个人像一只被掀掉了壳浑身上下划得伤痕累累的龟,商承弼看着太监宫女忙忙碌碌地在天花板挂上绳子,又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将晋枢机绑上去。皇后在床脚瑟瑟发抖,商承弼只是仰头望着被挂在天花板上的晋枢机,一鞭子就抽过去,他手脚分别被挂在床顶,欲挣扎而不得,只能在鞭子的力道下吊床似的晃着身子,像一只坏掉的钟。
商承弼提起鞭子指着皇后,“脱衣服。”
皇后脸色惨白,双手攥着胸口,商承弼一扬鞭子,“脱!”
于皇后都快被逼到墙角去了,她强自咬着牙,“我是黄门鼓乐祭天礼祠迎进来的皇后,皇上要和男宠制气——”于皇后话还没说完,商承弼就一鞭子打碎了她腰间系的玉环绶,她知道今日来是被问罪,所以未曾大装,如今被商承弼一鞭子打下去,她的千褶裙便散开,皇后用手压住裙摆跪在床上,“皇上,您难道连体统都不要了吗?”
商承弼一遇到晋枢机的事便头脑发胀,哪还能想到体统,他原来的脾气就不算好,练了**天劫之后性子更加暴虐,加之一朝称帝万乘之尊,这天下也只有晋枢机偶尔能压制住他性子,如今发了狂,越性什么都不在乎了,“还要朕替你脱吗!”
床上的帷幔早被商承弼扯下,这一地的太监宫女也就罢了,更加上还有太医在此,于文窦莫说是正位中宫母仪天下的皇后,便是一个寻常宫女也没有当着外臣的面这样糟践的,更何况,晋枢机还被吊在床头。于皇后按着裙摆就要下床去,商承弼一鞭子甩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你记着,朕说你是皇后你才是皇后——”他一鞭子抽向屋顶的晋枢机,“敢像他一样不知好歹,朕就让你什么都不是!脱!”
“皇上,我的荣辱尊严不重要,于家的几代忠心也不重要,难道,皇上自己的体面大梁的国威都不重要吗?您要和临渊侯制气,这些宫女太监各个都可以——”
“刷!”于皇后的话还未说完,商承弼一鞭子就卷走了她上襦,“你的话太多了,脱!”
于皇后跪直了身子,“臣妾,宁死不辱!”
“那你就去死吧!”商承弼一把将于皇后拽过来,扯掉了她衣衫,几下就剥得不见寸缕,于皇后拼命挣扎,他单手握住她双腕推起她手臂,另一只手掰开她的腿,一扯自己亵裤就刺了进去,于皇后几曾被如此对待过,痛得一声惨叫,商承弼掐着于皇后肩膀,硕大的**整个没入她身体,要到极致的时候突然一抓长鞭,一下就抽到晋枢机胸前,“你给朕看!张开眼睛看清楚,看看为□子应该做些什么!”他放下鞭子一巴掌扇在皇后脸上,“你给朕叫!大声点叫!别像具尸体一样!你不是想要嫡子吗?你不是要当太后吗?朕成全你!叫!”
于皇后死咬住牙,商承弼狠狠掐住她下颌,于皇后痛得一声惨呼,商承弼抬起手就是两巴掌,“你也在这装三贞九烈。你凭什么?朕最恨不识时务的人,你给我张口,好好给他做个榜样。”
于皇后起先只是死撑着,可她整个身体被商承弼穿透,只觉得下颌要被他捏碎了,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发起疯来是毫无理智的,什么国体君威,什么廉耻礼义他全不放在眼里,她终于屈服了,乖乖□出声来。
商承弼仰天长笑,指着晋枢机道,“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吗?皇后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嚎得比官(妓)还下贱!你以为你可以违抗我吗?朕是天子,承天景命,金口玉言,谁都不能违抗,谁都不能违抗!”他一把推开皇后,抓起鞭子就向天花板上抽,“叫你算计朕!叫你设计朕!叫你将朕当成傻子!晋枢机,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仗着朕舍不得你!今天,我就舍得一次,让你知道,什么才是你该干的!”
他突然将皇后抓过来,却是将她后背推在枕上,皇后被他的狂态吓得四肢无力,商承弼一个挺身,就对着她后(穴)冲下去,皇后哪里受得了这种疼痛,当即叫破了喉咙。商承弼一掌打掉了她发边的偏凤,“叫得比杀猪还难听!”他抓起鞭子,指着晋枢机,“你,叫给朕听!叫给朕听!”
“刷!”一鞭子抽上去,“张开眼睛!不许闭!不许闭!你给我看,你给我看清楚,给我数着!”他一推皇后身子,又是一次疾刺,“三!”商承弼吼着,一鞭子抽向天花板,“你怎么不数,你怎么不数!数着!”他又一次翻过皇后身子,“你既然不愿意做笼中的鸟,那我就折断你的翅膀,等你变成山鸡,我看你怎么飞!”他发狠抽打着晋枢机,一手又将皇后推在墙上,商承弼发疯一样地撞击着皇后身体,晋枢机被他的鞭子抽打得在天花板上虚晃着,口中的血突然砸在商承弼脸上,第二滴,滴进了他眼里。
满床狼藉,商承弼正射出第五次,他突然怔怔地停住,黏腻,冰凉,血的味道在他心头蔓延,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放了我。”晋枢机终于说出了被吊起之后的第一句话。
商承弼欲势还在皇后身体里,“放了我。”晋枢机又说了一遍。
商承弼猛然一惊,那一刻,他几乎有一种要放了他将他抱在怀里好好抚慰的冲动,可是,想到这人的虚与委蛇步步为营,不能上他的当,不能再被他玩弄在手里,他按下皇后的身子,“好啊。你叫两声,你叫得朕高兴了,朕就放了你。”
“再绑下去,我的手就废了。”晋枢机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是吗?那更好。没有翅膀的鸟就再也不会飞了。”商承弼攥着皇后下颌,“你就像她一样,只能任圆任扁在朕手里。养猫,是不用要他伸爪子的。”
“放了我。”
“刷!”商承弼一鞭子抽下去,晋枢机只觉得手腕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他闭上眼,“好,我叫,我叫。”
“哈哈哈哈!”商承弼狂笑,他压在皇后身上,骑马一样地进出起伏,“叫啊,叫啊!说你很舒服,你就该这样,说啊!”商承弼半晌没有听到晋枢机声音,突然纵了性,“你又在骗朕!”他一鞭子甩上去,只听“嗤啦”一响,绑着晋枢机的帷幔在强大的压力下断了开来,商承弼吓了一跳,转身欲接,性(器)在皇后体内一滞,“咚!”地一声,晋枢机重重摔在地上。还未来得及转一下眼珠子,便又昏了过去。商承弼连忙下床抱他,晋枢机手脚缠着帷幔,已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吴家村里,那女人兑着烧酒喝下了草灰,楚衣轻衣袖一展连打她后背十二道大穴,不到片刻功夫,便逼出了体内毒素。那女人才吐掉一口绿色的不知什么东西,便觉得通体舒泰,连忙推自己儿子,“小宝,快让神医给你治,小宝!”
“神医救命!神医救命!”其时人人都喝抢着去抓地上的草灰,惟恐慢了一步便被别人多抓一把,有机灵的就赶紧回家去拿烧酒。不多时候,大多数人便抱了坛子就着草灰将酒灌下去,云泽早找来了七八粗碗,从村里最殷实的人家那里要了酒倒满,分给没有酒的孤儿寡妇,一边吆喝着,“将酒烧热了药力发散地更快。”
那领头的男人原是奉命要拦住楚衣轻,如今看他片刻之间便治好了一个人,如今村民们各个都听云泽调遣,事态越来越难以控制,不由心生怨毒,死死瞪着那拿折扇的书生,“你不是说治好这毒至少也要七八天,凭他医术通神也要三个日夜的吗?”
那拿折扇的男人手上的脓包已越肿越大,痛得恨不能斩断了手去最新章节。他看着楚衣轻正忙于救治村民,便用左手从怀中摸出一瓶不知什么东西,手才伸了一半,却突然有一支羽箭从高处飞来,半山腰上突然出现一队绛衣男子,居高临下,手挽强弓。
“什么人?”适才拦路的男人万没想到横生变故,他们在这埋伏等待楚衣轻,丝毫不知道这山上居然还有一支人马。
为首的绛衣男子头戴獬冠,腰佩长剑,他脱下高冠,对楚衣轻一礼,“宫中传警,主人有难,此间杂事,末将自会料理,公子请先行。”
楚衣轻看那男子服饰,惊异不已,他万没想到,帝辇之下,这些人竟公然着楚服,如此大胆。他微微颔首算作感谢,云泽见机连忙赶了马车过来。
那拦路的男人哪能让他走脱了,心道那些绛衣人远在山间,先拦下楚衣轻再说,当即挥手,“给我放箭!”他们极为阴险,箭并不是射向楚衣轻,而是对着灾民。
“卑鄙!”云泽骂道。
绛衣男子正要命属下长射对方的弓弩手,却突然见到一团云气于平地升起,目下白影如电,“且慢!”
电光石火间,山间似是被一重白雾笼罩,眼前箭影如飞,却听不到破风之声,楚衣轻长袖舒卷,无论射向何处的箭都归燕还巢般向他身周飞来,他两条水袖画出长长的圈子,四面的羽箭如百川到海,万水归源。突然,楚衣轻长袖一招,羽箭纷纷向东飞去,铿然之声不绝于耳,千枚长箭直(插)山壁,箭箭没镞。其时云雾散去,绛衣人低头一看,只见八方羽箭在山壁上组成四个大字“谁敢拦我”,再看楚衣轻,已带着云泽一路西行,飞枝点叶,如仙如神。
商承弼抱着伤痕累累的晋枢机,手蘸着金疮药替他涂遍身上的每一寸,晋枢机迷迷糊糊地睡着,商承弼心急如焚,不住口地催促,“还没醒,怎么还没醒!”商承弼轻轻拍着晋枢机的脸,“重华,你醒一醒啊,不是死了吧。重华,你没事吧!”商承弼吼道,“桃儿呢!快去抱桃儿来!”他深深吻着晋枢机高高肿起的脸颊,“重华,是朕糊涂了,是朕糊涂了,你起来啊!你起来,朕给你兵权,让你带兵,你不说要和朕一起打仗吗?朕答应你!你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朕后悔得要死,朕再也不打你了,再也不打你了啊!”他说到这里,突然一吼缩在墙角的皇后,“你过来!”
于皇后抖抖哆哆,商承弼掌心真力一吐将她吸过来,一脚踩在地上,“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说你的坏话!只要你醒来,朕让这个女人给你磕头赔罪!”
商承弼右手攥着于皇后后脖颈,坐在晋枢机身边,“你醒来啊重华,你醒来!”商承弼突然一脚踢过去,“太医!太医!让他醒来,不管什么办法,让他醒来!”
“皇上,临渊侯受伤已深,恐怕——”太医还没说完,商承弼却突然听到一声咳嗽,商承弼原是打算等太医说一个不字就一掌拍死他的,却惊觉晋枢机好像是醒了,再也顾不上生气,一下子就凑过去,“重——”
“嘿欸嘿。”晋枢机突然一笑,伸出了手指。
商承弼握住他的手,“重华,你可算是醒了。一定是朕的诚意感动了上苍,朕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商承弼激动得不得了,也顾不上晋枢机浑身都是伤,便将他抱起来。
“咦?哦!”晋枢机痛得一抽,商承弼突然觉得他神色有些陌生,“重——”
“啪!”话还没说完,脸上却着了重重一掌。商承弼尚未反应过来,晋枢机一抬脚,正踹向他下腹,却因为身上的伤使不出力,头一歪,又倒了下去。
商承弼紧紧抱着晋枢机,“重华!重华!”
楚衣轻才到栖凤阁外就听到商承弼一迭声地苦叫,再也不敢耽搁,足不点地地飞了进来,一下就坐在床边,他伸手轻轻一拂,便推向商承弼胸口,商承弼本能地抱紧晋枢机,一掌还过去。楚衣轻架开了他右手,用左手托住了晋枢机的腰,别开商承弼的手,半个身子护住晋枢机,用传音入密道,“你把我弟弟怎么样了?”
商承弼一怔,松开了手。楚衣轻赶紧抱住晋枢机,再细看时,却见他整张脸处处肿痕,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楚衣轻心如刀绞,一时间自责痛悔心疼全部涌上心头,也顾不得向商承弼讨债,率先查看晋枢机伤势。
商承弼担心晋枢机,也不欲和他计较无礼之罪,连忙道,“那群废物太医一点办法也没有,你看,他是不是没事?他刚刚还醒了的,他是不是没事?”
楚衣轻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晋枢机胸口细细听他心音,而后摸了摸他额头。
“喵儿——”桃儿立着爪子跳到晋枢机床上,商承弼急急催问,“怎么样?究竟怎么样啊?”
晋枢机突然张开眼,一把将桃儿拍到地上,桃儿想不到主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凶,也生着闷气立着耳朵躲到一边。商承弼连忙凑过来,“重华你醒了,果然神医就是不一样。你哥哥才刚来,你就——重华,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朕?”
晋枢机嘻嘻一笑,因为满脸都是青肿,笑容甚是可怖,商承弼伸手去握他手,晋枢机抱住商承弼的手像握着一只橙子,商承弼感到他掌心温度,正自庆幸,晋枢机却一下将他手拽到口边,狠狠一口咬下去,商承弼内功自然护体,一下就磕疼了晋枢机牙齿,晋枢机一把将他手甩到一边,哇哇地哭起来。
商承弼立在床边,望着晋枢机哭脸,呆若木鸡。
楚衣轻温柔地替晋枢机擦着眼泪,又哄孩子似的将一个药包放在他手里让他玩,晋枢机这才破涕为笑,丢了一会儿药包,就又睡了。
“他——”商承弼突然嗓子发干,险些说不出话来。楚衣轻将晋枢机抱在怀里,用柔软的手巾小心地替晋枢机擦着汗,晋枢机全身上下哪儿都疼,无论怎么睡都睡不好,只好拼命向楚衣轻怀里钻。
楚衣轻对云泽点了点头,云泽低头收拾药箱,商承弼突然觉得一股极大的压力泰山一般地沉下来,就要压在他的头上,他扯住云泽的手,“为什么收拾?给他治啊!”他看着楚衣轻,“你给他治啊!”
楚衣轻轻轻摇了摇头,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商承弼一把将云泽推开,将药箱抱在怀里,“你不是神医吗?现在算怎么回事,你开药啊,朕富有天下,什么样的药都能给他,开药啊!”
云泽摇了摇头,“已经没用了。”
“你说什么?”商承弼突然觉得像是被人在头顶百汇穴狠狠打了一棒。
云泽道,“他这是癔症,治不了了。这样昏昏睡睡醒了就打人算是好的,再严重些,恐怕就瘫了,屙屎遗尿都是常有的事,这病要人照顾,时时刻刻都得上心,只吃药是没用的。”
“啪!”商承弼手臂一僵,手上的药箱翻在地上。
晋枢机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吵醒,恨得又蹬了一下腿,却痛得直打哆嗦。楚衣轻心疼得不得了,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哄着,晋枢机咽了两口口水,这才又睡了。
“重华!”商承弼突然扑上去,楚衣轻一掌将他架开。商承弼正要动手,云泽却道,“你安静些吧,他全身都是伤,好不容易才能睡着呢。”
商承弼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抱头,突然瘫坐在地上。于皇后拼命将自己缩在一边,此刻听说晋枢机疯了,终于松了口气,正琢磨着趁此机会离开,又无处去寻完整的衣服,只恨自己今日前来简肃太过刻意只带了一个心腹宫女,她正自犹豫,却突然被一股极强的掌力吸到手边,商承弼突然扣住她脖子,“重华没有了,朕要你陪葬!”他掌力一吐,楚衣轻正要出手拦阻,却突然觉得手臂被扯住,晋枢机眸光一闪,眉间朱砂猩红。楚衣轻无声地叹了口气,罪孽本自微末始,深堕阿鼻不知迟。
这边一个阻隔,皇后已经被震碎了五脏。商承弼发疯一样用双拳击打着皇后的尸体,直将一个破烂的身子几乎打成肉糜,“还我重华,还我重华,还我重华!”
殿内的太监宫女们四处逃散,商承弼一拳一个,赤手空拳活活打死了三十余人,连后来诊病的太医都未能放过。栖凤阁内哀鸿遍野,楚衣轻几番起身阻拦都被晋枢机牢牢扣住手臂,连自己指甲都劈断了。最后,商承弼终于打到殿内只剩三个活人,他喘着气靠在廊柱上,一双手被自己打得血肉模糊却犹自不知。
终于,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趔趄着双腿跌跌撞撞的走出去。阁外,远远地是王传喜带着皇帝仪仗身后跟着小顺子,小顺子腿一软,“奴才誓死追随临渊王!”
商承弼登上帝辇,“去史美人那。”
“是。”
他伸手一指小顺子,“找个人通知太傅,皇后,薨了。”
流血十里,伏尸卅人,三奠殡宫,辍朝五日,官摘冠缨,臣服缟素。晋枢机合上了眼,最终,还是我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皇后死也应该称“崩”的,但一则小商自己是皇帝,二则他并不见得多尊重皇后,所以,用了一个“薨”字
我想说的是,斗倒皇后并不是小晋的目的,他有他的城府和野心,这一次的事让他彻底下了决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