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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长辈的苦心就好,太便宜就贴过去的丫头,是无法得到夫家尊重的,你们以后的日子,即便不用顾虑什么柴米油盐的,但一辈子很长,早晚都要归于平淡,相敬如宾,婆婆妯娌之间相处也很需要娘家撑腰的;远的不说,就说你大舅妈吧,你可能会不喜欢她对你的态度,可是换换位置想想,她也不过是很无奈地在维护自己在这个家的尊严而已,小姑子太多,她这大嫂并不好当。”
“嗯嗯,妈妈,我明白,今天让你跟着受委屈,我要是再不知道好歹,以后谁还会护着我啊!对了,光是顾着说我了,如果以后我和宋书煜一起回国的话,你是留在这里陪着欧阳先生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这可是个很重要的大问题哦!”
林青燃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吓了一跳,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
“妈妈,今天早上你换了这衣服出来,我看到欧阳叔叔瞧着你笑的模样,显然很想把你镶嵌到自己的眼里!”
桑红笑嘻嘻地说着,瞧着林青燃的脸上一点点地覆上羞涩的红晕,心想妈妈真是脸皮薄呀,不被说中心思,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应。
“你这丫头,真是欠揍,没大没小的,竟然敢和妈妈开这样的玩笑。”林青燃含着羞怯娇嗔地伸手去捏她的脸,趁着她躲的档口四处看看,担心有人听到。
“呵呵,瞧着你这恼羞成怒的模样,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桑红得意洋洋地做出判断。
林青燃差点被她这嚣张的小模样气死,当即压低声音:“再胡说,看我撕烂你的嘴!”
“哈哈哈,生气啦,生气就更加证明我猜测的是对的。”
桑红躲着笑道,一闪身就飞快地跑到她们住着的院内。
林青燃快步追过去的时候,空荡荡的院子内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索性只好气恼地撂狠话,嘟囔着晚上揪到她再和她算账,按在床上打屁屁。
正愤然地咔咔咔地踩着地用力走路,表示着自己的不悦,一抬眼就看到路边的竹林里站着那个让她脸红心跳的人,看着欧阳清柏那含着笑意的晶亮亮的眼睛,林青燃张口结舌地站在他面前发愣。
“你——你——怎么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吓人哪!”林青燃被他无意间撞到了失仪的一面,气恼之间,竟然也忘了保持惯常的优雅仪态。
欧阳清柏也发现今天的林青燃和往常太不一样了,那脸蛋粉嘟嘟的,眼睛水汪汪的,尤其是娇嗔地指着他发怒的模样,和记忆里的她一模一样。
他抬手推推眼镜,仰头看看蓝天上的大太阳,一副关切的模样:“你怎么了?我不知道这样的大白天还会吓到人,难道我的模样很诡异?”
诡异?
这院内值班的弟子都偷懒去了,偌大的院子竟然看不到一个人,桑红那丫头竟然真的丢下她一个人回屋了。
林青燃看着他那含着戏谑笑意的眸光,脸蛋顿时更红了,她有些气愤地带着挑剔的神色瞪他,这个俊逸温雅的男子,穿着一套浅色的便装,闲散悠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仪态倜傥、风度翩然。
更可气的是,诡异不正常的应该是她吧?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心不争气地开始狂跳,脸蛋越来越热,细细密密的汗珠儿竟然也出来凑趣了。
“到凉亭那边喝杯凉茶消消暑好了,你站的地方好像太热了。”欧阳清柏试探着邀请她,彬彬有礼地后退一步,侧身给她让开路。
林青燃探头看看掩映在竹林深处的凉亭,看看关着纱门的客厅大门,她觉得心跳如鼓,她的心在呼喊着跟着他过去,可是她的理智却告诉她,不能那么做,现在桑红的事情已经够大家烦恼了,她不能跟着再犯什么错误让家人操心了。
她一点点地艰难地把朝着欧阳清柏方向的双脚移开,朝着客厅的方向,低头想走。
欧阳清柏敏捷地伸手拉了她的胳膊,小声道:“青燃,我们能谈一谈吗?”
那双手干燥柔软,掌心带着一点少见的凉意,握在她裸着的左手手腕上。
林青燃惊悚地抬头,她瞥见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柔情。
她眷恋着他掌心的温度,好像能轻易就让她的心安稳下来,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和他多打交道,就这样保持着距离看着挺好,再近的话,可能就会伤害很多人。
她盯着那只白皙的指甲修剪整齐的大手。
眸子一点点地沉静下来,她抬头望着欧阳清柏。
欧阳清柏心里一沉,那个冷漠沉静拒人千里之外的林青燃又出现了,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固执地握着她的手腕。
果然林青燃只是故作镇静地淡淡一瞥,另一只手抬起摸摸自己滚烫的面颊:“请放开我好吗?我好像发烧了,要回房量一xiati温。”
欧阳清柏没有放开手,反而拉着她的手腕一点点地把她拉近自己跟前。
林青燃的眼睛因为震惊一点点地瞪大,瞪到滚圆。
只见欧阳清柏的另一只手也伸过去揽住她的肩膀,他的视线胶着着她的视线,一点点地低下了头,终于,他的额头轻轻地抵着她的额头,林青燃觉得那一瞬间,天昏地暗,只剩下面前的这个可以依靠的有力臂膀。
她不由自主地也轻轻晃动脑袋,厮磨着感受他额头的清凉。
欧阳清柏垂眸看着她那带着沉迷的面孔,额头和她的额头片刻温存地磨蹭,呢喃道:“温度差不多,应该没有发烧,一杯凉茶可能就会消解掉的暑热,咱们试试。”
说着低头眷恋地嗅着她的发丝间的香气,这一瞬间的甜蜜静谧,让欧阳清柏感觉到怀里拥着整个春天,他一直病弱的身体竟然萌发出勃然的力量。
“欧阳,不要这样,你知道我无法抵挡你的诱惑。”林青燃软软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那就不要抵抗了,顺着自己的心思,我只是太——太想你了。”欧阳清柏紧紧地箍住她那依然纤细的腰。
林青燃能感觉到他怀抱里那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熟悉的气息,她眷恋地把头依偎着他的肩膀,温柔地用额头厮磨着他的颈项,良久,有些绝望地含着眼泪叹息道:“欧阳,我们这算做什么呢?”
“我们——可能——什么都做不了,我病弱的身体,估计除了这样抱抱你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你看,我已经因为离开你而遭受了严重的惩罚,就不要再恨我了,好吗?”
欧阳清柏低头轻轻捧起她的脸,温柔地睇视着,那唇瓣颤抖着,贴在了她的眼睛上,吻去了她的泪水。
林青燃忽然惊呼一声,从迷醉中睁开了眼睛:“别,我的眼睛上有残妆。”
欧阳清柏只是因为她的话轻声失笑,优雅地勾了唇:“这残妆,于我来说,是蜜糖。”
不远处的凉亭右边,桑红对兀然呆坐的黄博中招招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过去扶着他离开,两人回头看看林边那痴痴相视的一对苦命的男女,桑红对他顽皮一笑,扶着他小心地从另一侧的小路隐去。
出了掩映凉亭的竹林,桑红邀请黄博中到客厅乘凉喝茶,黄博中摇摇头,关切地看看她的神色,说道:“陪着欧阳坐的时间不短了,我还没有午休,想必今天你也累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桑红不介意地摇摇头:“我不累,我的精力一直都旺盛极了;黄伯父,我知道你在这里远离亲朋故友,一定孤独得很,你是为了帮我才不畏奔波而来,看着这样热闹的大家庭,一定也会触景伤情,引起你曾经的回忆;如果你累了,我这就送你回房休息,如果你不是那么累,我想让你陪着我到客厅坐坐,咱们两个说会儿话,一直都很想和你好好聊聊。”
黄博中的脸上露出有些意外的神色,旋即微笑道:“是这样吗?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坐坐聊聊。”
桑红殷勤地扶着他走上台阶,她想着那个从来都未曾谋面的黄一鹤,眼睛微微湿润,这对父女是她命里的贵人,给了她后半生的安稳,她也该尽一些义务,作为报答。
到了客厅,她扶着黄博中在沙发上坐了,起身端来茶具,重新冲水泡茶,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沙发前边茶几的位置,和他离得很近,她很认真地泡茶冲茶,恭敬地双手捧给他,对他表示感谢。
黄博中也感谢她能及时对困境中的自己伸出援手,让老无所依的自己能够享受这么长的一段温暖时光。
“您就先和欧阳先生一起住着好了,说不定我和妈妈也会过去和你们一起呆上一段时间,我会带着宝宝和宋书煜过去,家里会很热闹的;你对我的恩情如同再生父母,后半生我会给你丰足的生活,我有责任也有能力扛起自己的承诺,也希望你给我这个机会。”
桑红的话说得十分诚挚。
黄博中低头想了想,然后说:“欧阳先生朋友一样待我,让我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我很乐意。”
“最后一程?这话从何说起?”桑红听得五雷轰顶一般,震惊地瞪着他,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黄博中认真地看着她:“欧阳可能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们,他的病拖得时间太长了,身体早就被药物淘空,虽然做了移植骨髓的手术,但是细胞再生能力依然很弱;他身边的医护人员说这已经很不错了,比曾经的断论会多活个一年半载,他现在的精力很不好,这也是他不舍得休息的原因,他珍惜能思维能活动的时刻,更珍惜能够看到你们母女的机会;这次来之前,他已经经历过一次病危的抢救,可是苏醒过来,他依然执意要按时赶过来,说不死不活地躺着没有任何意义,看到你们,他的身体自然会好起来。”
桑红的眼泪一下子就扑簌簌地掉落下来:“那你们这次就多住一些日子好了,等我和宋书煜的事情说定了,我们陪着他一起回去,你劝劝他留下来,我回头就和舅舅说一声,拜托了。”
黄博中点头:“这次预计是停留一周的,不急,我会向他传达你的意思。”
桑红破涕为笑,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沾沾泪痕,她明白外公说的话的含义了,有些人的缘分,注定会转转身就再无相见的机缘。
“见笑了,你可能已经猜测到他对我生命存在的意义,我以为他早就康复了,每次见到他,都是那样精神抖擞,丝毫没有曾经病弱的模样,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不行,一定还会有更好的法子让他康复的。”
桑红尽量让自己放松精神,可是说着说着,神经就紧张起来。
“哪里需要猜测啊,他张口闭口都是说你的,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错过了陪你成长的机会,父女俩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手术台前,而那次见面之后,竟然就几乎成为永别,让他后悔得几乎要死,如果知道几乎会再次失去你,他一定不要做手术也要好好地和你呆一会儿。”
黄博中笑着安抚她,让她意识到欧阳清柏对她的重视和在意。
“是我不乖,一直让他跟着操心。”桑红听得几乎又要垂泪。
“世事从来都是以残缺的面目出现的,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圆满,能相聚就要知道珍惜。”黄博中显然有感而发。
“只顾着说我了,本身是想听听你说话的。”桑红歉意地低头掩去泪痕,惭愧地说道。
“我只是个落魄的小人物,没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这里确实没有我的什么亲人了,倒是国内还有两个妹妹,只是这么多年,我一直为生计奔波,自顾不暇,故而不曾顾及她们,多年来鲜少联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如果你能回国的话,我希望能帮我找找她们;能找到的话,叶落归根,我还是希望能埋在祖先的坟茔里,像当年离开故乡的少年一样,我想家了,想那个贫瘠多风浪的小渔村,想那仅能避风的简陋的家,想母亲温暖的视线,想父亲坚实的臂膀,我希望重新回到年少的时光,从不曾经历过这样飘零异国的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