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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他痛苦地追寻的时候,她也在满眼迷茫地寻找着他。
放下吧,好好地爱值得珍爱的小丫头!
清晨,当宋书煜疲倦地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时,桑红睁开惺忪的睡眼,一时间不明白身在何处。
“红红,睡醒了?”他哑声问,慵懒中带着丝惑人的性感。
“嗯,你昨晚可能是担心床小压到我吧,睡得很不安慰,乖哦,你安心地再睡一会儿,我起床帮妈妈做饭。”
桑红小声地哄他。
宋书煜挣扎了一下:“你确定我不用起早做饭讨好丈母娘,这样躺着合适吗?”
“合适,睡啦!”桑红小声地说着,立即强迫他在被窝里休息。
宋书煜不由分说把她紧紧地抱进怀里,耍赖地不让她起。
桑红只好一动不动地陪着他躺着,看着他逐渐平稳地呼吸,这才抬手解开他纠缠的手脚,蹑手蹑脚地下床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进到厨房看见爸爸正在煲粥,妈妈正往糖罐里盛放白糖,两人抬头看到桑红一脸困倦的模样,不由相视苦笑。
“红红,你们有什么话说不完,竟然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夜,瞧瞧你那精神劲儿!”林青燃不由数落她。
桑大伟倒是探头看看厨房外边,没有宋书煜的身影,他这才笑眯眯地说:“果然是大人物啊,第一次在丈母娘家过夜,就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
“爸——”桑红拉长声音撒娇。
桑大伟呵呵一笑:“瞧吧,都是你最爱吃的菜,有没有想流口水?”
“有,现在肚子就开始咕咕地叫了。”桑红拍拍肚子,趁着妈妈不注意,抬手就捏了一根菜,仰头飞快地丢到了嘴里。
“去去去,女孩子家家的,蓬头垢面像个什么样,趁着他没有醒,你赶紧把自己收拾一下能见人;以后要记得比他早起,不要让他看到你这个邋遢样,天长日久,就无法喜欢了。”
林青燃笑着推推女儿。
“管他喜不喜欢嘛,我就想在这里偷吃,从来都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一起站在厨房里,这样的感觉好温馨好幸福哦!”
桑红又用另一只手偷捏着吃。
夫妻俩相顾无语,这丫头怎么一副上不得台面的傻模样?她就凭着这幅嘴脸让婆婆家的人喜欢她的?虽然他们觉得傻人傻福,却依然觉得没脸见人了。
她挨个品尝了一遍,这才悠然地咂咂嘴:“好好吃,我这就去洗脸,马上把他从床上挖起来开饭。”
宋书煜多少又眯了一会儿,就恢复了精神,桑红去喊他吃饭的时候,一推门就看到他穿得整整齐齐的模样,就招呼他出来吃饭。
洗漱完毕,坐到桌边,宋书煜看看丰盛的早餐,不由道谢:“爸妈辛苦了,早饭简单一些,不用这样麻烦的。”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俩一年能在家吃几顿早饭?吃好才有到家的感觉。”桑大伟大刺刺地笑。
“今天要是没有什么安排的话,上午让红红带着你去老庙街转转看看,顺便给你干娘报个喜讯。”
林青燃随意地说着,把一盘菜往宋书煜的跟前推了推:“我看昨晚你就这盘菜吃得喜欢些,今天特意让你爸给又炒了,趁热多吃点。”
宋书煜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关心,当即笑着拿筷子夹起,吃得很香。
“妈,她干娘住在哪?”宋书煜一边吃一边问。
“什么干娘啊,也就是老庙街的千年古槐,桑红小时候妈妈身体不好,生下来身体极其柔弱,吃根面条都会发烧,吹吹风都要感冒,你都不知道有多折腾人,后来有人就说让她认个干娘,帮着冲冲灾;认干亲是要花钱的,那时候经济捉襟见肘,想过来想过去,最后就认到老庙街的古槐树名下了,真的没有什么东西供奉,炸点果子,蒸几个馒头,也就算尽兴了;这一认还真的认对了,她的身体一点点地好起来,后来竟然连感冒都很少害。”
桑大伟说话很会渲染气氛,听得宋书煜的心一起一落的。
“果然这样灵验,今天一定要去拜拜。”宋书煜看着桑红,无法想象她小时候的柔弱。
桑红笑着说:“你别听爸爸胡说,他从来都是让我生日的时候去那老槐树下边左转三圈右转三圈,转完就带我走了,从来他都没有烧香祭拜的。”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我当初和你妈妈商量之后,可是对着千年老槐树许下了心愿,只要你能长大成人、顺风顺水的,到了该结婚的时候,就要去还愿的,不能骗树神哦。”
桑大伟说着对林青燃看了看,林青燃连连点头。
“可是,当初你明明是让我喊东面的老槐树干娘的,那棵树早就不在了。”桑红有些无语。
“西面那棵树也一样啊,它们是一家的。”桑大伟说得理所当然。
“怎么回事?”宋书煜问,这槐树干娘听着好像不在了。
桑红就大致地说了一下情况,说老庙街的千年古槐太出名了,市内新建的公园就专门移了一棵过去,那棵树移过去之后不久就死了,也就是东面的这棵,如今老庙街就剩下大庙西边的那棵千年古槐了。
“对了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来。”桑红说着忽然抬手拍了一下头,吓得大家一跳,都看着她,想听听她为什么一惊一乍地吓人。
“你伯父宋校长啊,他说了老庙街西边的老槐树是他的干亲,让我回老家时,要记得帮他烧柱香,告诉老槐树,他还惦记着哪,以后有空会回来看它的。”
桑红说着得意地扬扬眉梢。
“他也认了干娘?”桑大伟讶然,他不明白自己的女儿怎么和宋书煜的伯父好像很熟一样,连干娘的事情都能交流了。
“嗯嗯,嘿嘿,你说你伯父给古槐树喊干娘,我也给古槐树喊干娘,这样类推着,额——咱们俩这辈分是不是有些乱了?”
桑红觍着小脸故意去逗宋书煜。
宋书煜波澜不惊地把碗里的粥喝完,脸上的表情深深浅浅地看不出情绪。
桑红偷笑不已。
林青燃却问:“你伯父是哪里的校长,怎么和红红这么熟稔?”
桑红当即就应了声是自己学校的校长。
额——B市XX军校的校长,这小子果然来历不凡!桑大伟紧张地放下筷子,不想自己的吃饭声音打扰了大家谈话的兴致。
宋书煜不动声色地接口道:“我伯父的名字叫宋擎柱,家父名讳擎石,当初据爷爷起名的意思是分开了柱石二字,希望他们将来能够成为国家的有用之才。”
桑红有些诧异,不明白宋书煜何以多嘴。
只见林青燃蹙了眉心,良久不语。
“妈,既然你和爸同意了我和红红的婚事,麻烦您就再通知一下亲戚们,就说我们要订婚了,请他们聚聚认识一下,毕竟这也是红红的终身大事,没有个交代别人问起来不太好。”
宋书煜转开话题,话说得合情合理。
桑大伟连连应声道:“是,书煜说得极是,我当初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红红的外婆家人丁也很单薄,并不常来往,既然你说了,我们就请他们过来一趟,和街坊里比较亲近的邻居一起,摆几桌宴请一下,也感谢他们多年来对红红的照顾。”
宋书煜一听神色一紧,他看着林青燃道:“妈,林这个姓在A市估计很稀少吧,外婆家远么?不远的话,不如今天上午我和红红一起去拜访一下她老人家,顺便约定时间,请舅舅姨姨们一起赴宴,毕竟拜见长辈是应有的礼数。”
桑大伟哈哈笑道:“果然是大户人家出身啊,这礼节真是周全。”
林青燃清清嗓子,看了他一眼,他顿时知趣地闭上了嘴巴,只听林青燃道:“她外婆家在大缸山的深处,交通不便,那里本地人都喊做破缸山,往年A市的大缸厂就是山下不远处,厂里的残次品都直接拉过去丢到那里,如今,虽然开发了,也修了一些路,不过,我常年卧病在床,很多年不往那边去了,不知道红红还能不能找到。”
桑红一想到那冷冰冰的一家子亲戚,不由对着妈妈笑道:“妈,我小时候不过是去过几次而已,现在那路一修,我可不能保证还能找到。”
宋书煜凝眉,这家人怎么提起这么近的亲戚,并不是多么亲热,莫非另有隐情?
难道林青燃真的是本地人?小时候因为身弱多病而被家人嫌弃?
可是,爷爷分明说她是林玄玉的小女儿,这事儿奇怪了。
当即就说:“要不,把舅舅或者姨姨的名字说一下,我让派出所查了住址,派人送我们过去。”
桑大伟当即就应了声:“这主意好,省得跑了大半天找不着人家,瞎忙活。”说完就说了桑红舅舅的名字。
宋书煜听得惊喜异常,他沉声问:“爸,怎么妈妈姓林,舅舅却姓张?”
林青燃叹口气道:“唉,怎么和你说哪,我们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亲人,当年张强的妈妈在我落难的时候,帮过我一把,后来因为我们两个人活得太过孤凄,就把她老人家喊做姨妈,红红的外婆家就是这样的情况。”
“妈妈,难怪啊,虽然外婆对我不错,我就觉得其他的舅舅姨妈一点都没有亲人的感觉!”桑红闻言顿时有恍然大悟之感。
林青燃有些惭愧地叹息道:“红红,不是妈妈刻意骗你不告诉你真相,毕竟咱们家没有亲戚太孤凄了,有个慈祥善良的外婆你也不至于太过可怜;当年那样的混乱的局势,人人自危尚且不暇,她能在我困境中帮我一把,这才有了咱们这安安稳稳的小家;至于舅舅姨妈,本身没有相处过,感情冷淡些也是常情,他们也帮过咱们家,我这病就是人家常说的药罐子,人帮人都是救急不救穷的,咱们家那些年的日子,他们那态度很正常。”
桑大伟有些纳闷地搔搔头道:“红红妈,你是说,那老太太其实连你的姨妈都不是,哎呀,你隐瞒得够严实了。”
“唉,那善良的老太太,可惜她殁了的时候,我正躺着医院里,连送她一程都没有。”林青燃喟叹道。
“妈,逝者已矣,你就不要再自责了,我会让人帮忙照顾张强一些,长辈行善,后辈享恩,这是常事;你一定是当年上山下乡那会儿流落到这里的吧,那个时代很多家庭都是支零破碎的,孩子们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飘得四散无踪,不过,如果你能给我提供一些线索,我倒是可以帮你找找,据说人的年龄大了,许多年轻时不在意的东西,渐渐会越来越在意,那些失去联络,各奔东西的同胞兄弟姐妹或者其他亲人,说不定也会时时惦念着你的。”
宋书煜旁敲侧击一番,希望林青燃能开口,只要她开口,一切就都好办了,那边的林老爷子早就等着盼着她这个小女儿了。
林青燃沉默良久,摇摇头,转而抿唇道:“书煜是个实诚的孩子,那些陈年旧事,一想起我这心脏就突突地跳,这身体才刚刚好了几天,搁不住使唤的。”
“妈,不舒服咱就不想了,不想了啊。”桑红担心地宽慰她。
桑大伟呵呵笑道:“才刚刚顾住自己,就不要瞎费心思了,老天生人双手,就好像鸡生双爪,刨呀刨的,都有自己的活路。”
他这样俗俚不堪的比方,说出的道理倒也实在,当即让听到的三个人都一笑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