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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遇到你才有了弱点,而且还是致命的,好好待他,爱情的缘分,夫妻的缘分,都是需要一点点地修来的。”
宋书昊说着对着那几个换好衣服的小家伙招招手:“不早了,上去和太爷爷、奶奶道别。”
“不嘛,我们想和小婶婶玩嘛。”群小撒娇。
“呵呵,等周末了咱们再一块玩,好不好?不然该睡觉不睡,明天上学就没有精神了。”桑红柔声地哄着。
竟然有人打起呵欠来了,当即宋家瑾就老成在在地问桑红的手机号码,拨通她的手机后存下了:“小婶婶,你要是想我们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期待地看着桑红眨眨眼,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桑红不由心软,干脆道:“行,我这就存到手机上,你想我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哦!”
宋家瑾眼巴巴地看着她把号码存上了,这才放了心,抬手捂着不停地打呵欠的小嘴巴,嚷嚷着困,于是一行人去了大客厅坐了片刻,宋书昊和宋书杰就带着一家老小回了。
桑红趁机也示意宋书煜提出告辞,那货显然很留恋这里,犹豫了一下,准婆婆张云萍就过来跟他们小声说:“今儿天晚了,你们就住下好了,即便不为自己方便着想,也照顾一下老人的情绪嘛,白天闹哄哄的,一下子就清净下来,老爷子估计会很不适应。”
桑红一想也是,就抿唇连连点头。
宋书煜欢喜地笑道:“我这就叫张嫂把我以前住的房间收拾出来。”
“宋大哥,你陪爷爷说说话,我陪阿姨过去找张嫂好了,顺便看看你以前住的地方。”
宋书煜抬手摸摸头道:“去吧去吧,女人之间的话总是说不完的,我去陪爷爷唠嗑了。”
桑红很乖巧地过去挽住了张云萍的手臂,只觉得虚虚地挽着的那根手臂僵僵地绷紧了片刻,却并没有找借口抽开手,反而渐渐就变得松软随和了。
桑红心底暗笑:她这也算是一种认可和接纳吧。
心底松了一口气,今天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房间由张嫂常年打扫,哪里有一丝灰尘,不过听到他们留下来住,当然开心得不得了,从柜子里拿了铺盖三个女人说说笑笑地把他的床整理好。
转而到对面去整理桑红睡的客房,虽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她和宋书煜早就一起住了,不过,女孩子第一次到家里拜访,只整理一个房间明显就有些轻慢了。
张云萍自然明白这道理,叮嘱她说:“一旦夜里怕,就出声,书煜就在对面睡,他会听到的。”
桑红点头,心底暗想,这话是关心她的意思吧,不过,像她这样身手和唯物论者,能怕什么呢?
噩梦吗?呵呵,倒是可以用做噩梦来把那家伙勾搭到自己房间里;不过,那习惯抱着她睡觉的家伙,会不会不等她吭声就偷偷溜过来呢?
张云萍看看时间该走了,桑红就和张嫂一起陪着她去向宋大有告别,然后送她上车道别。
张云萍到离别的时候也有些不舍了,她抬手拉住桑红的手,拍拍她的手背:“红红,阿姨很喜欢你,明天书煜带你过去看看,认认门,以后就常来常往,当这里和我们那里是家好了。”
“嗯嗯,我会常来看望爷爷,也会常去看您的。”桑红的小嘴很甜。
于是,张云萍上车,和她们摆摆手道别。
张嫂也直接回到右侧小楼的职工住处休息了。
宋大有静静地坐着,宋书煜在给他捶着背,显然两个人的谈话很投机,时不时的有笑声传出来。
听得脚步声,宋书煜招呼桑红过来。
桑红进来陪他们坐了,因为是晚上,时间又不早了,她也觉得这连茶都可以不喝了。
“爷爷,讲讲你年轻时候的事情,行不?我以前没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总是很羡慕那些有老人讲故事的小朋友,今天好容易有了亲爷爷,你不讲我可不愿意哦。”
桑红想了想就缠着他讲故事。
宋大有看着她问:“今天上去挑的礼物是什么,我看看。”
“呵呵,你不说我都忘了问,这个是什么东西?”
桑红说着抬手从宋书煜的上衣口袋里取出来一个小东西,质地是木头,椭圆形的泪滴状,下边印章似地刻着一个图案。
宋大有接过去,宋书煜殷勤地拿了放大镜递给他。
宋大有看着那小东西,良久一动不动,神色怅然。
“怎么,你也不认识?这可是在你上边藏宝阁的抽屉里翻到的,这木头闻着好香哦,做吊坠带着很古雅漂亮的。”
桑红说着眼睛钩钩地看着那小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就喜欢得不得了。
“这是许多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很年轻,各地流浪着寻找活路,在四川无意中得来了一小段干成根精的桔梗花根,这是好东西,要知道桔梗根是药材,那时候的人可怜,食物缺乏,都是当做菜来挖着吃;晒干的话,材质稀疏,很难用于雕刻;传说上百年的桔梗花根可能会有这么一段成精了一样的结晶体,被人们称为‘根精’,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宝贝。”
宋书煜和桑红对视一眼,对这样的开头很满意。
“我现在记起来了,那时候我十八岁,拿着一把小铜号闯天下,后来又流浪到了一个著名的小城,沈从文的故乡凤凰,那里的山水真美啊!我就是在那里遇到了我心爱的姑娘——你们的奶奶;她是当地一个驻军司令的女儿,长得很漂亮,那一年我去的时候正赶上五月端午赛龙舟,一个寨子的选手突然出事无法参赛,我刚我们最后竟然得了冠军,那十里八乡的姑娘都喊着让我唱歌,年轻嘛,自然毫不怯场,轻易就唱了,还和她对歌唱动了心;于是,就向她父亲提亲,她父亲当然不会答应,就骂了我一顿,把我赶走了,她原来就有一个追求者,是当地富裕的水户把总,后来,我凭着手里的那把小号和嗓子,愣是把她唱得动了心,最后跟着我趁着夜色乘着小船逃走了;她跟着我走的那一天,我的身上只有十几块大洋,付了船资又买了只小毛驴,带着她一直跑到很远的皇城根,隐藏在那曲曲折折的胡同里生活;成婚的那天,我连给她一件新衣服都买不起,想把这东西卖了换钱,又觉得它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所以,就给她讲明了送给她,她要换钱,我就拿去卖;她要不换钱,我就给她雕刻成一个新婚礼物;她当然不舍得了,于是,我就用刻刀一点点地给她刻了这个坠子,它带着能驱各种虫子风邪,对女人的身体有很大好处,这下边我就刻了一朵桔梗花,年轻的时候,她曾经用它沾了胭脂按在眉间,漂亮得像菩萨一样。”
宋大有的眸子充满了一种神往,似乎回忆起往昔的甜美生活。
“爷爷,你好浪漫哦!”
桑红用仰慕加敬慕地目光望着这个男人,他果然是极品,竟然能够凭着一把小号就能把司令的千金给拐带私奔了,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宋大有看看桑红,笑得和蔼:“谁都年轻过,谁都可能有老的那一天,许多认为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事情,都被时光冲洗得干干净净,唯有那个刻在心底的人,永远都在你的心里,天天都出来和你说话;她走得早,留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活着,有时候想着,如果用情不那么深,就还有能力喜欢上其他的人,怎么会这么苦?书煜这孩子在这一点上像我,桑红啊,你们俩好好的在一起,这东西既然你能看上眼,就送给你好了。”
“谢谢爷爷,不过啊,我倒是听说过有关桔梗花的神奇传说,说不定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梦境。”
桑红道了谢,看着他们那兴味盎然的目光,就继续道:“传说中,把桔梗花采摘下来,仔细地捣碎,然后均匀地涂抹在中指和拇指的指甲盖上,把双手四个手指拼成菱形睡觉,心中想念的那个人就会进入你的梦境;如果你中途可以醒来,把那棱形的手指放到眼前,就可以看到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也可以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宋书煜看看一脸沉思的宋大有,撇撇嘴道:“爷爷,你可不要信她胡说,桑红,你不要瞎忽悠人啊,她就是这样的傻丫头,她是无神论者,怎么可能会记住这样的传说?”
宋大有抬眼笑道:“小丫头比你会安慰人。”
桑红得意地对着宋书煜吐吐舌头做鬼脸,眼睛一骨碌一步跳到他跟前,把自己的双臂伸出,左手心向里,右手心向外,拇指和中指扣成菱形,速度缓慢地一点点地往前推,一直到放到了他的双眼前。
宋书煜困惑地看着她的动作一动不动,然后他的眼睛透过她手指做成的那个菱形的框架,看到她扭着头,顽皮地对他笑,不由也勾了勾唇角。
“你有没有见到心中想的那个人?”她嘟着唇形对他无声而语。
宋书煜顿时粲然一笑,抬手拉住她的小手,干脆地评价道:“古灵精怪!”
宋大有笑了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桑红今天一定累了,你送她先去休息吧。”
宋书煜看看桑红,和她相视一笑,等桑红恭敬地道了晚安,他拉着她的手转身离开了。
踩着柔软的地毯走着,桑红抬头偷偷地看一眼宋书煜。
宋书煜即便走得目不斜视,那眼角一瞭,轻易就抓到了她的目光:“怎么?”
“唉,感觉爷爷就好像一个传说,你说,我拿的这个吊坠,会不会就是他最喜欢的?真的好内疚哦,可是,还回去又不太合适,你说怎么办嘛。”
她说得犹犹豫豫的。
本身她挑东西时就存着鬼心眼,专门挑了这个坐在那个软皮凳子上随手就能看到拿到的小东西,因为,一般主人最喜欢赏玩的宝贝就是最有价值的。
宋书煜莞尔一笑道:“不用介意的,他这辈子送给***东西多得数不清,而且都保存得很好,爷爷一贯有收藏的眼光,赚钱又是行家里手,不差这个小东西;既然他给了,你就收着,不是说带着对女人的身体很好嘛,你就好好带了,这是那什么——植物的根几百年才能长出的精华,比金银玉器对你来说,更实用;你能设想自己带着玉石镯子在地上打滚训练?呵呵,桔梗的根是中药,这根精那不更是无价的良药了?”
桑红听他这么说,不由又把手里的吊坠攥得紧紧的,那个女人拥有它就能有着那么完美永恒的爱情,希望她也能沾上这样的福气,能和身边的这个英武静默的男子幸福地生活下去。
宋书煜站在走廊中间,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抿抿唇,抬手拧开了右边的房间:“红红,这是我小时候住过很多年的房间,今晚,咱们住这里好了。”
桑红觉得脸蛋有些烫烫的,低了头小声地说:“不太好吧,阿姨专门给我收拾了对面的这间,我还是住这边好了。”
说着扭身就往自己的房间拐。
宋书煜抬手揽住她的腰,耳语道:“把这个房间的灯打开了,被子也抖开,做做样子好了;我那边床大。”
“不——”桑红弱弱地抗拒着诱惑。
“那我一会儿等爷爷睡了就来挤你这边的小床,这个房间可是没有我的房间隔音哦。”宋书煜不紧不慢地提醒她道。
桑红不可置信地瞪他:“这和隔不隔音怎么扯到一块了?”
说着鄙视地拧开门,开灯,自己闪身进去,把他探头跟进去的身子拿小手指顶住了,轻轻一推,“快去陪爷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