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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确是。”
萧翎浅浅的笑了笑,扫去眼底的凌厉之色,说道:“墨儿无需太过担心,这几日我会跟几位长者商议一下谷中的事,只要先将谷中的事稳定了下来,别的都好说,至于平叔那边……”
萧遗墨站起身:“水爷爷那边的事,爹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我会在临出谷之前将他的后事料理妥当的。”
萧翎无声的点了一下头,平静的看着他打开房门离去。
“翎叔,师父,我也先走了。”萧远峰起身,极快的跟了上去,或许墨哥会去看水爷爷,自己也跟去看看好了,刚刚原本就是想要跟师父一块儿去的,只不过被他以自己跟不上他的速度为由拒绝了,日后自己一定得勤奋的苦练轻功才行。
在他们都走出去以后,花飞尘才淡淡的出声问:“师兄刚刚为何对墨儿说谎?”
“有些事,还不到告诉他的时候,我原本是想要替他将所有障碍都清除的,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是办不到了,就算到最后也不得不交给他,也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目前他们才大婚,让他们再好好的享受享受生活。”萧翎眸间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当年的自己就是因为过早的从爹手中将一切接了过来,所以在墨儿小的时候就一直带着云姬在各处奔波,回过神来,发现墨儿都已经长大成人了,让云姬与自己错过了看着他成长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如今的他与小凡重蹈覆辙。
“或许正是因为你们不在谷中,墨儿才会成长,不然一定会被你们俩人给宠坏的。”花飞尘稍稍设想了一下那种情形,总觉得若是那样的话,墨儿就不会是如今的墨儿了。
“哈哈……说的也是。”
萧翎展颜放声大笑了几声,那双笑意潋滟的眸子淡淡的瞟向花飞尘的方向,爹说过有些事还不到告诉尘弟的时候,如今尘弟都是即将三十的人了,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将那些事告诉他呢?
若是能尽快找到爹娘就好了,那样的话也能询问一下具体时间,也好去除自己的一块心病。
“墨哥,让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萧远峰围在萧遗墨的身后绕了几个圈。
萧遗墨脚步未停,不紧不慢的走着:“你要跟我去哪?”
“你不是要去看水爷爷吗?”萧远峰拧着眉看了看前方,这个方向似乎是通往后院的,并非是出府的方向呀。
“暂时不去了,刚刚不是已经叫你哥去处理了吗?”萧遗墨拧着眉。
“哦,也是,那么你今天要做什么?”萧远峰记得之前他说过要自己陪灵儿跟小凡在谷中走走来着,难不成他忽然改变主意了,打算亲自作陪了?
“就去看看凡儿,之后我还要跟师父一同去看看初香,水爷爷如今去世了,我要想想如何对她从轻发落才行。”萧遗墨眉头越拧越紧,不论如何,她都是水爷爷那一支最后的血脉,自己不能让他们那一支就此消失。
萧远峰轻点了一下头:“师父对她的那些惩罚,足够让她一辈子都忘不掉了,而且这从今往后宠她入骨的水爷爷不在了,她应该会收敛许多的。”
萧遗墨点了点头,未再接话。
吃完早饭依旧觉得喉间有些不舒服的苏小凡,苦着一张脸,趴在石桌上,虽然石桌很凉,还是懒懒的不想动。
“这是怎么了?”萧遗墨轻轻走过去,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让她有些软绵绵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这明明怕冷的要命,还趴在那冰凉的石桌上,说不准明天又得生病了。
“……”
苏小凡懒懒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口,只得将想要说出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毕竟娘那也是好意,自己可不能在他面前来抱怨呀,不然真的会影响婆媳关系的,这自古婆媳关系都是最不好处理的,自己也算是运气好,才没有遇上极品的婆婆,可不能亲手将双方之间的关系给搞僵了。
“灵儿?”萧遗墨见她不说话,只得将矛头对准了水灵儿。
“什么事都没有,不过是吃多了,想要趴着休息一下罢了。”苏小凡冲着水灵儿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千万不要说出来。
萧遗墨没有漏掉她方才那一些列的眨眼动作,不悦的扬了扬眉头。
“咳……”
水灵儿略显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这种事的确是不怎么好跟墨哥哥说,而且小凡也不希望让他知道,但是若是自己不说的话,墨哥哥这一直瞪着自己,真是有些怕怕的。
“那个……墨你要跟我们一起出门吗?”苏小凡险些又脱口而出,如从前那般的去叫他小宝贝儿。
“不去,只是过来看看的,这般没精神的话,出去走走更好,记得午饭前回来。”萧遗墨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就算灵儿不说,府中也还有那么多的丫鬟可以问的,等之后随便找一个人出来问问好了,刚刚她绝对是发生了点什么,不然的话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好了,走吧,今天我带你去山上摘草莓吧,然后去看看山顶的温泉,除了师父那里的,这山谷中还有一处温泉的哦,只不过据说没有师父那里的泡着舒服。”水灵儿想起她极爱吃草莓,说不定吃些草莓下去,就不会再觉得不舒服了。
苏小凡用力的点了点头:“据说吗?灵儿你没去泡过吗?”
水灵儿面色微微泛红:“那个……虽然是很想去拉,可是那处是在山顶的,只偶尔一些男子会去泡泡。”
苏小凡这才反应过来,的确是,若是要女孩子脱光光在山顶泡澡,就算是自己也估计是做不出来的。
出了府,水灵儿选了就近一个不算太高的山,而且那山上的草莓地一直是烟儿表姐府上的人在打理的,较之谷中别家的,要更加的好吃一些。
行走在精心修整出来的山道间,不时可以看到一些挥舞着锄头在杂草丛生的地里忙碌的人。
“灵儿,这都快要过年的时节了,他们在忙碌什么?”苏小凡疑惑的盯着那些人,照日子算起来离过年真就没几日了,他们应该都各自忙活着筹备过年所需之物才对,这在山上来一同胡乱的挖凿是要干嘛?
“之前小叔离谷的时候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在春天来临之前,尽量的将属于我们这一支的田地给准备出来,等之后他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分发到各家去的事宜了。”水灵儿记得小婶婶临走之前还跟自己说了,会趁着这次出谷的机会,去各地乡间走走看看,学点经验回来。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叔小婶婶他们明明都那么积极的在准备了,爹娘这边却一直没消息传出来,异常的安静,自己也不好去询问。
“这样啊。”苏小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猜想着他们会不会是想要赶在春天的时候播种,不过水烟儿他们一家人,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才是。
花飞尘的住处,萧遗墨神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水初香,虽然瞳孔还有些涣散,脸色倒是比起之前要好上了许多。
“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不要再来问我了。”水初香神情痛苦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见他如今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心知应该是已经大婚了才是,但是为何会突然提前了呢?
记忆中他们的大婚之期并不是在最近的才是,还是说,自己整日恍恍惚惚的,记错了被关的时日?
“初香你跟水爷爷之间的感情很好吧?”萧遗墨坐在木椅上,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椅子。
“自然是好的,我可只有爷爷一个亲人。”水初香拧着眉回话,他为何会在这里来提及爷爷,莫非是想用爷爷来威胁自己吗?应该是不可能的,墨哥哥他与爷爷的感情也是极好的才是。
“那……”
萧遗墨停顿了一下之后,才又继续说起:“若是某一天你爷爷忽然去世了呢?”
水初香闻言猛的摇了几下头:“不可能的,爷爷身体那么好,怎么会忽然去世?”
对上她如此激动的反应,萧遗墨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
“你爷爷年纪也那么大了,如果你不想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话,最好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从实招来。”花飞尘神色淡然的斜倚在石壁上出声,虽然是并没有打算要她的命,吓一吓也是可以的。
“就算是看在爷爷的薄面上,你们也是不会要了我性命的。”水初香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浅笑。
花飞尘不悦的拧了拧眉,她这是吃定墨儿不会杀她,所以才一直有所隐瞒,没有从实说出来吧?目前派出去查探的人也还没有回来,也没有办法去证明她之前说的话是假的。
就只有一种她并未说出真话的预感。
“唉,我先走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若是你不全部说出来,我们是不会放你从这里出去的。”萧遗墨转身极快的走了上去,若是再继续待在那下面,自己说不定就会一个不小心将水爷爷去世的消息说给她听。
“我还以为你刚刚会说出口。”花飞尘在他身后走了上来。
“嗯,险些说出口,你们之前派出去查的人,怎么样了?”萧遗墨站到院中,深呼吸了一口气。
花飞尘轻摇了一下头:“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似乎有些不同寻常,那些人的话,通常去核实一些事,是要不了那么长时间的。”
萧遗墨盯着院外不远处的一大片树林发了一会儿呆:“说不定也是死了吧,跟我派出去的那几个人一般。”
“说我跟你爹派出去的人死了倒是极有可能,不过你手下那几个人可不是简单就会死掉的。不过,最近的山谷总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墨儿你还是早些带着小凡出谷吧。”花飞尘叹息了一声,轻轻的说出口,若是那些人的目的不在墨儿身上,那么让他们离开山谷自是最好的办法。
“嗯,我回去跟她商量一番,反正一直留在这里也是帮不上任何的忙,对了,那玄长者打算何时放那萧白出谷?”萧遗墨揉了揉眉心,近日都快要将那件事给忘记了。
“还不知道,刚好说起这事,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师兄也将展良从他府上撤走了,目前留守的人并不是很多。”花飞尘反身将房门关了起来。
林中小道上,萧遗墨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师父刚刚出来的时候,密室有好好的关起来吗?”
花飞尘摇头:“没有,反正也就出去一下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而且我这地方,有胆子进来的人并不多。”
“倒也是。”萧遗墨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脑袋,将脑海中忽然凝聚出来的那种没有任何依据的不安挥散了开来。
萧玄府上。
“少主跟尘少爷今日怎有空来此?”萧玄的身子已经恢复了许多,每天都能下地活动一两个时辰了,气色也好了许多。
“最近打算出谷,所以来看看你打算如何处置那萧白的事。”萧遗墨在离他几步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注意到了在自己说及萧白的时候,他的神色微妙的变化了几下。
“说来惭愧,我一直不怎么想去面对跟他相关的事,所以这段日子都没有去见过他,只每日叫府中的人给他送去饭菜,也听说他的伤势也已经好了大半,少主如果还有什么想要问他的,不妨直接去问问看。”萧玄直觉他来此处并非是来询问自己那么简单,应该是冲着那萧白来的。
“好,我们去看看吧。”萧遗墨转头便朝着那地下室走去。
灰暗潮湿的地下室中,早已经没了之前的那股血腥味,但是花飞尘还是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里面的气味儿始终都是这般的难闻。
萧白只沉默的看了走进来的几人一眼,就垂下了头,盯着地面发呆。
“那水初香也是你们一起的人吧?”
萧遗墨盯了他片刻,忽然出声问起,虽然他低着头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神色,却察觉到了他的身子在听到自己说出的这句话时,轻微的颤了颤。
“你们的目的不会是想要将谷中的人都弄出山谷,然后来我们这山谷中寻宝吧?”萧遗墨半真半假的询问着。
萧白闻言,终于是不再低着头了,略显惊讶的抬起了头:“寻宝?”
萧遗墨唇角扯出一丝轻笑:“原来不是来寻宝的?”
“若是要寻宝,也没有必要将你们都带出山谷。”萧白如实的回答。
“那么,若是你想要保护的人其实早就已经死了,你还会一直坚持闭口不言吗?”萧遗墨清清淡淡的出声。
萧白惊讶的张大了嘴,就算之前自己因为受不住酷刑,说出了一些事情,他们也绝对不可能通过那一点点的线索查出所有的事才是,所以他今日来的目的,应该只是来探自己虚实的。
“你们的目的其实是将山谷中的人都带出去,然后趁机将所有人都抓起来,以谷中的人来威胁我爷爷亦或者是我爹吧?因为来谷中时间已久的你,很清楚的知道若是只抓到极少数的人,是威胁不到他们的吧。”
之前从爹的口中听说了那些事之后,就隐隐有这样的预感,这些人故意的将山谷未来的危机夸大,就是想让大家紧张,若是各位长者都相信了他说的话,将大家带出了山谷的话,就只能是用谷中的人们来威胁自家人这一种可能了,不然根本就没有将大家带出去的必要。
毕竟要劝说所有人都离开,那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
“派你来的人要么是南家,要么是欧家,这样一来的话就是说曾经紧密相连的四大隐世家族,有两家耐不住寂寞了吗?”萧遗墨将视线从他的身上抽离开来,低头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萧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自己并未跟他们说起过这些才是,当时也只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而且还故意将矛头指向了皇室中人,为何他如今会在自己面前提起南家跟欧家?
震惊的除了萧白,还有萧遗墨身后的花飞尘与萧玄。
“墨儿,这些你是从何得知的,我跟师兄应该还未跟你说起过此事才是。”
“师父跟爹不说,自是有你们的考量,不过我也并非是每天待在谷中什么都没想,多多少少也是有察觉到一些的,如果真如我猜想的那般,师父派人将南家的人扣留下来如何?”萧遗墨拧着眉,这种时候才忽然察觉到自己人手不够用啊,果然当初就应该听爹的,多找些护卫才是,不然哪一天那几个家伙真的翘辫子了的话,自己可就只剩下独身一人了,从头培养一批自己信任得过的人,可是很麻烦的。
“要如此做吗?毕竟我们都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花飞尘有些拿捏不准,之前师兄派去查谷外驻守的那些南家的人,也是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来。
“扣了再说,若是没有问题,他日亲自上门赔罪便是,无需顾忌太多。”萧遗墨斜斜的扫了一眼面色有些发青的萧白。
对上他的视线,萧白情绪有些激动的出声:“少主为何会突然说出我想要保护的人或许已经死了?”
萧遗墨叹息了一声:“猜的。”
“猜?”萧白惊讶出声。
“嗯,玄长者之前无意中跟我说起,觉得你心中藏着什么无法割舍的秘密,而且是对你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就大胆的假设了一下,如果当年的你被迫来到我们谷中做探子,或许你的什么重要的人被扣留在了幕后之人手中,让你永远没有办法背叛他们。”萧遗墨勾唇笑了笑,其实刚才也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罢了,就他目前的反应来看,或许真的被自己猜中了。
“就算是那样,少主你为何会说出那人或许已死的话?”萧白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要稍稍想象了一下,她们已死,就让自己陷入了混乱之中。
“呵呵,那只是为了试探你的反应,随口一说罢了。”萧遗墨站起身,负手往前走了几步,俯视着此刻满眼凌乱的萧白:“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听好了。其一,我们会对你执行谷规,让你从今往后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过往的人苟活于这世上;其二,供出你幕后之人,戴罪立功,我会考虑帮你救出你在意的人,让他们从此后跟你一同在这百兽谷中生活下去。”
萧白原本就极为的凌乱,此刻听了他的话就更加的凌乱了。
若不是放心不下她们,或许遗忘掉过往的记忆,选择一段崭新的人生对于自己来说,是最好不过了,但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弃她们与不顾。
“好了,我们先行走了,因为我留在谷中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只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若是你还没有想出结果,玄长者你知道怎么办的吧?”萧遗墨转身走到门口,在萧玄的身旁停下脚步。
“自然,少主放心。”萧玄掩饰不住面上的激动,恭恭敬敬的将二人送出了府之后,就立刻去了地下室,并未走进屋内,只站在门口神色凝重的盯着他。
“老爷。”萧白愧疚的不敢与之直视,死命的低垂着头。
“对于少主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考虑考虑,再有,我想要来提醒你一下,虽然少主说了给你两个选择,其实你只有一条路可以选,如果不想让你重要的人死去,你只能选择其二。”萧玄说完之后,转身出了地下室,即便是少主如此说了自己依旧不相信少主说的,会让萧白他们日后继续住在这百兽谷中,对于这一点,自己还是得去询问一番才是。
萧白愣愣的盯着那扇被关起来的门,即便是白天,这地下室也是没有一点光线,这些日子都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但是今日突然从少主的口中听到了这些,竟让自己忽然的生出了些些期待,从来到这个山谷之后,自己一直过得很幸福,但是在享受这种幸福的同时,内心一直备受煎熬,只要想着自己在这边安稳度日的同时,娘或者妹妹正在贼人的手中受尽折磨,心就无法安然。
如果……真的能将她们一起带来这里生活,让她们过上安稳的生活,那简直是太美好了,少主是因为看穿了自己所有的心思,才抛出这样一个诱饵的吗?
但是就自己所了解的少主来说,他从来都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可以相信他说的话吗?
又或者说,如今的自己除了相信他,别无其它办法。
出了萧玄的谷中,萧遗墨让人去给爹带了口信,便与师傅一同去了萧卿坡的府上。
“少主与尘少爷怎忽然来此?”萧卿坡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从屋内迎了出来。
“闲的无事,就过来坐坐。”萧遗墨只轻轻的扫了厅内的众人一眼,就走到了上方去坐下。
南允之有些错愕的呆站在那,之前略有耳闻过百兽谷的少主因为种种原因,如今变成了孩童的模样,看来如今是因为大婚的缘故忽然恢复了。
之前见到谷主的时候,就觉得即便是在这百兽谷中也应该再无人能够超越他的俊美,但是此刻见到面前的两人却忽然的不确定了,他们两人的容貌皆丝毫不逊色于那谷主。
“少主,尘少爷,请用茶。”夏千萍领着丫鬟端来了茶水,恭恭敬敬的替两人上了茶。
“玉书最近可有与你们联系?”萧遗墨接过茶杯,揭起杯盖,极轻的在茶水的表面划过。
“没有,我与卿坡最近也正在为这事忧愁,还想着抽个时间去询问一下少主跟尘少爷,可有收到他的消息,毕竟那孩子一直以来跟你们的感情都好过我们。”夏千萍说起这个,神色就黯淡了几分,虽然都是自己的孩子,玉书却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变得与自己不再亲近了,对于自己说的话,也是一直都不往心里去。
“我这不日就要出谷,若是有遇上玉书的话,会让他跟你联系的,堂婶无需太过担心。”萧遗墨温声道。
夏千萍笑着点头:“如此就有劳少主了。”
萧卿坡在他们的对话结束之后,才出声问:“少主今日过来只是简单的来坐坐吗?”
“也不尽然,今日过来,是想要请堂叔你的佳婿到我府上小住一段时间,听闻玉琼妹妹也不打算这么快的就与他回谷完婚,所以就趁机尽一尽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待他们一番。”萧遗墨多多少少有从谷中听闻到一些流言蜚语。
最近有关萧玉琼的一些话题,都是在说她如何在府上哭闹,死活不肯跟那南允之回谷,心高气傲的她想必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嫁给容貌如此普通的人才是。
“允之住在岳父府上即可,如何好意思去少主府上叼扰。”南允之回过神来,礼貌的出声婉拒。
“这个嘛,我今日并非来跟你们商量的,如若你不愿意去我府上小住一段日子的话,我就请你去我师父的地下室小住一段日子。”萧遗墨斜勾起唇角,似有若无的浅笑了一下。
萧卿坡闻言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谨慎的道:“小婿应该未曾作出过得罪谷中之人的事,如何严重到要去尘少爷的地下室了?”
萧遗墨微微低下头,凝视着手中的茶杯,慵懒的出声:“最近谷中发生的一些事情,堂叔你应该也是有所耳闻的才是,所以我不能漏掉任何一个人,就算他是堂叔你的佳婿也不行,不过堂叔你尽管放心,我既然亲自上门来将他请去我的府上小住,就会确保他的人生安全。”
萧卿坡拧了眉,转头看向满眼慌乱的南允之。
“少主这似乎有些不妥吧,允之不管怎么说也是淋雾谷的人,这我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其扣押起来,恐怕会影响两谷之间的关系。”夏千萍一双美目来回的在屋中的人身上扫射,不懂为何就会忽然变成如今的情形,但是也依稀能从萧遗墨的话语中,感觉出来,他此为是不想让允之回淋雾谷。
“堂婶你言重了,我只是请他过府小住一些时日,如何就变成了扣押呢?身为百兽谷少主的我亲自招待淋雾谷身份平平的他去我家中住上一段时日,这可是淋雾谷的谷主亲自前来也得不到的待遇呀。”萧遗墨唇角的笑意不断的加深了一些,也在这一会儿透过他三人脸上的神色,大概的看出了一些端倪。
“卿坡,既然少主都如此说了,就让允之前去住上几日吧,反正他们这行程也还未定。”夏千萍忽然想到自己那一直在哭闹绝食的宝贝女儿,就觉得让他暂时离开府中说不定也更好。
这之前玉书闹绝食的时候,就已经是让自己无计可施了,如今玉琼这孩子也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真真是让自己今日寝食难安。
萧卿坡原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却听那南允之出声道:“既然少主盛情难却,允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么请吧。”萧遗墨起身看向几乎跟自己同时起身的花飞尘。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花飞尘几不可觉的轻点了一下头。
送走几人,萧卿坡就一直不安的在屋内来回的踱步。
夏千萍在一旁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试探着出声询问:“卿坡你是否有事瞒着我们?”
萧卿坡拧着眉:“萍儿你多心了,为夫何曾欺瞒过你什么事了?”
“从前虽然是没有,总觉得最近的你怪怪的。”夏千萍轻摇了一下头,抬脚走了出去,得去将允之离开府中的消息告诉玉琼才是,再一直闹下去,那孩子的身子可是吃不消的。
萧府门外,看着那些自己的人,南允之神情凝重的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一旁的萧遗墨。
萧遗墨浅笑:“这既然要让你来我家住,也肯定要将与你同行之人都接近谷中才行,让他们一直风餐露宿的谷外等着,如何过意的去。”
花飞尘只随意的看了一眼门外的众人,就抬脚先他们一步进了府中。
“好了各位,请吧。”萧遗墨挥了挥衣袖,正欲领着众人进府,就看到了远处正快速跑回来的两三个人,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待近了,才柔柔的出声:“走路慢些,摔了可如何是好?”
南允之迈出的脚步,僵在了半空中,无法将此刻的他跟刚才那个他联系到一块儿,似乎在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一般。
苏小凡疑惑的扫了一眼府门口站着的这些人,然后从手中的篮子里捡了一颗草莓踮起脚尖喂进他嘴里:“你尝尝看,我跟灵儿一个一个选出来的,绝对是精品哦。”
“……”
萧遗墨缓缓的嚼着她喂进嘴里的草莓,一手揽上她的腰,一手接过篮子,轻声道:“草莓固然好吃,也不要吃太多了,会吃坏肚子的。”
“嗯。”苏小凡心中想着,喝娘给的那奇怪的药都没有喝坏肚子,光吃草莓一般来说是吃不坏肚子的,回过神来,见府门口的人此刻都在看向自己,红着脸从他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灵儿,远峰,你们先行带她回竹屋那边,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去。”萧遗墨略微不悦的瘪了瘪嘴,对她刚才从自己怀中挣脱的行为非常的不满。
“好,走吧。”水灵儿拉了苏小凡的手,小跑着走开,走的远了,才凑到苏小凡耳边轻声道:“那个人,你看到了吗,就是一直盯着你我瞧的那个,色眯眯的男子,他便是玉琼的未婚夫。”
苏小凡拧眉想了一想,在刚刚自己所见过的那一些人中,倒是真有那么一个眼神看起来色眯眯的人,长的的确是不怎么样,若是将他跟萧玉琼配对的话,那萧玉琼会肯?
进入府中后,萧遗墨直接将众人带到了一个空置的阁楼前,对众人说:“在此期间,就麻烦你们暂时屈居于此,需要什么直接像丫鬟下人们开口便是。”
“好。”南允之有些神不守舍的回话,脑海中一直在想着刚才在门口见到的那一位被萧遗墨称之为灵儿的姑娘,那可是比玉琼漂亮了许多呀。
一直浑浑噩噩的随身边的人进入了阁楼中,余下的人都在安放着各自的东西,唯独他依旧呆站在阁楼的主屋内。
“少爷,总觉得这阁楼似乎有些奇怪。”南漳吩咐余下的人等放置好所有的东西后,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圈四周,警惕的靠到了南允之的身边。
南允之回过神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屋内那顶香炉上:“或许是那里面熏香的缘故吧,之前听岳父大人说起过,这百兽谷的人使用的都是他们谷中特有的一些木块,所以香味跟其它地方的格外不同。”
南漳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只得一脸不安的退了下去。
萧翎的书房内,萧遗墨犹豫了半天还是出声说到:“这初香跟欧家的婚事,要不要取消?”
“墨儿自行决定就好,原本平叔早些年就是打算让初香她在谷中找一个男子入赘进府的,之前她做出了那样的事,你一气之下就让她去欧家定亲事了,若是要单方面取消的话,还得跟欧家的人好好商量一番。”萧翎自是清楚他如此说的意图,平叔那一支跟自家一般,历来人丁单薄,若是初香嫁出谷去,这他们那一支可就后继无人了。
“那么,便容我再想想。”萧遗墨揉了揉眉心,一时拿不定主意,真想将她打发的远远的,最好是永远不要再回来百兽谷的好,但也着实不忍心让水爷爷那一支断了后,从前原本是想着等她日后有了孩子,再让水爷爷接一个回来养在膝下,如今水爷爷既然已经不在了,就得另作打算才是。
“尘弟那边情况怎么样?”萧翎转头看向花飞尘。
花飞尘轻点了一下头:“我如墨儿说的那般在他们居住的阁楼内焚烧了特质的香料,短期内,即便是他们其中有武艺高强之人,也是无法使用武功的,师兄你只要随意找几个人看住他们就行了。”
萧遗墨转头看向窗外:“我处理好水爷爷与那萧白的事之后,就与凡儿离开谷中,爹你要不要找个时机去跟堂叔好好的谈谈?堂婶似乎还不知情,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他那边的事暂时不急,远秋的婚事,你如果想要帮他的话,最好之后抽空回来去跟他爷爷还有他爹好好的商议一番,他们家的事我不便出手干预。”萧翎起身从书架中找出了一叠画像,平放在书桌上。
“这些是?”萧遗墨一张一张的翻看了一遍。
“这是早前夏家那边送过来备选的女子,据说她们看了远秋的画像都很是满意。”萧翎单手托着下巴:“要不,墨儿你将这些画像拿去给他看看?说不定会有他满意的对象呢?毕竟要说起来远秋也的确是该成亲了。”
萧遗墨听了这话,又再次将那些画像看了一遍,然后将它们全部递到了花飞尘的手中:“师父你也看看,我是觉得这些人当中不会有秋哥喜欢的类型。”
花飞尘一边翻看一边出声:“墨儿你觉得远秋喜欢的得是什么样的类型?”
“凡儿那样的。”萧遗墨想也未想就脱口而出。
“额……之前是有觉得他或许会喜欢凡儿……”花飞尘记得之前远峰一直很担心此事来着。
“放心吧,秋哥喜欢的不过是我跟她之间相处的那种感觉罢了,不会真的喜欢她本人的。”萧遗墨别的人不敢说,对于秋哥还是很了解的,毕竟自小几乎就天天玩在一起了。
“我也觉得是那样。”花飞尘弯唇笑了笑,将看完的画像放回了桌上:“这些女子美则美矣,但是给人的感觉着实太过与普通了,秋儿该是不会喜欢的才对。”
萧远秋急冲冲的从外跑回来,喘着气出声问:“师父,你将那初香关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