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七

飘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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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二七

    任雨泽就耐心的给江可蕊讲起了事情的经过,也说到了自己为什么要帮颜菲菲的想法,当然了,任雨泽会把最让他热血沸腾的那一段省略掉的,这也可以理解,要是我,肯定也不会说的,何况任雨泽呢?

    任雨泽的讲诉让江可蕊也动了恻隐之心,说真的,江可蕊从来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在任雨泽说到颜菲菲因为父亲的事情,快要家庭破裂,失去儿子的抚养权的时候,江可蕊自己都听的热泪盈眶了,后来她重重的点点头,说:“行吧,我今天就给台长说一下,找找这个颜菲菲的特长,把她商调过来。”

    任雨泽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嗯,嗯,好,那就麻烦老婆大人了。”

    江可蕊转过头,等了任雨泽一眼,警告说:“不过你听好,不能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任雨泽马上就指天画地的说了起来,说自己怎么怎么的忠贞不贰啊,怎么怎么的守身如玉啊,嘿嘿,我们读者同志都是知道他实际上是一个什么嘴脸的,他就装吧,装吧。懒得揭发他。

    车就到了市委大门口,江可蕊停下了车,说:“对了,那你怎么处理这个颜教授的博客的问题呢?现在搞不好李书记心里对你已经有看法了。”

    任雨泽叹口气说:“是啊,这个问题是很麻烦呢,现在只有先找到撰写博客的人,撤掉帖子再说吧。”

    江可蕊却摇摇头说:“难,只怕很难找到这个撰写博客的人了。”

    任雨泽略带惊讶的问:“为什么?”

    江可蕊说:“你要知道,那种博客其实谁都可以注册的,万一是一个对你有意见的人,故意这样写一篇,你还能找得到?所以我觉得难?”

    任雨泽却在江可蕊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愣住了,江可蕊的话一语惊醒了梦中人,这蜻蜓点水的无意之言,对任雨泽来说,犹如醍醐灌顶般的让他醒悟了过来,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任雨泽心中便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了,这个思路很明确,已经不用在去判断和思索了。

    任雨泽慢慢的下了江可蕊的车,低着头往办公室走去,一面走,任雨泽一面不无感慨的摇着头,真厉害啊,自己还是小看了杨喻义和苏良世了,自己只考虑到他们会在火灾上面做文章,忽略了他们更为精细的设计,他们也看出了自己的退路,所以他们这一套组合拳就接踵而来,他们用颜教授一个虚构的博客,就完全的**了自己想李云中求援的线路,不要说此刻的李云中不会帮自己,他会不会转而站在苏良世他们的一面来收拾自己都极有可能了。

    任雨泽觉得自己正置身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四周是一片的黑暗,自己的身体不断的随着漩涡在下沉,在没落,没有人能帮自己。

    任雨泽的情绪跌落到了极点,他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去采取适当的方式来阻止事态进一步的恶化,他只能等待,等待事情最终的演变结果。

    如果说任雨泽还有一点点希望的话,那就只能是希望省委在对待这个问题的时候能从另一个角度考虑一下,能明白火灾和招标根本都没有必然性,当然了,这事实上只是任雨泽的一个希望,会不会这样走,现在很难说。

    任雨泽想的一点都没错,是很难说的,就像现在苏良世正坐在李云中的办公室想的一样,到底能不能把这件事情和任雨泽联系在一起,就要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李云中最后的态度了,刚才,苏良世已经把省政府韩副省长和办公厅调查火灾的情况给李云中做了一个汇报,在汇报中,苏良世几乎是没有掩饰的,很直接的就把火灾和招标联系在了一起,而且还把招标和任雨泽联系在了一起。

    不过到现在为止,李云中并没有说话,他一直在听着苏良世的汇报,偶尔的,他会眯起眼来思考一下,但也仅仅是思考一下,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苏良世说完了,他抱起了茶杯,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口,放下了水杯,想了想,又说:“云中书记啊,你看看这事情该怎么处理?”

    李云中缓缓的松开了一直皱着的眉头,说:“调查的情况如实吗?”

    “当然了,这是韩省长亲自带队做的调查,要不我让他过来?”

    “那到不必了,但这样似乎有点牵强,第一啊,火灾到底是因为什么发生,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这应该等消防局有了鉴定之后才能得出结论,第二吧,好像怎么说也不应该和任雨泽同志有太大的瓜葛,就算他作为北江市第一负责人吧?但似乎也不能上纲上线吧?”

    苏良世眼光中闪过了一丝黯然,这李云中还在保任雨泽啊,要是这样,自己岂不是白费心机了,他忙说:“单单是一个火灾确实算不得什么,但云中书记啊,正式因为这个火灾,才让我们发现了在北江市管理和领导中存在的很多不正之风,权利是什么?是为了维护公平和公正用的,但显然的,北江市任雨泽同志在招标过程中使用了不当的权利,这一点想必你也是有些了解的。”

    苏良世还在苦口婆心的说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换做别人,事情好办的多,但偏偏是任雨泽,是一个省委常委,这就让事情有些棘手了,没有李云中态度明确的支持,凭自己是很难撼动任雨泽的。

    李云中当然是了解的,从招标结束之后,徐海贵就通过了他的秘书把任雨泽告了,而且,李云中还知道,任雨泽在改变招标结果中,多多少少有一种想要杨威立万的心理,同样的,现在苏良世他们要把这个火灾转嫁到任雨泽的头上,也是为了打击和压制任雨泽在北江市不断冒起的威望,单单这一个火灾来说,是打不垮任雨泽的,只能说让他受到一次阻击,让北江市的权利不再完全的倾斜于任雨泽。

    这对李云中来说是一道很难权衡的问题,要说起来,最近他对任雨泽也是感到有些棘手,特别是任雨泽在这次颜教授的问题上,总让李云中感到疑虑重重的,太多的巧合都出现在任雨泽的身上,这就有点讲不通了,为什么每次颜教授的事情后面,都会有任雨泽隐隐约约的影子在。

    李云中心中也多次想要否定这些,可是事实胜于雄辩,他不得不对任雨泽加强防范了,那么同意苏良世的建议,给与任雨泽一次教训?让他收敛一些,老实一点?

    李云中沉吟了好久,让苏良世也紧张了好一会。

    “那么良世同志啊,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李云中总算开口了。

    “云中书记,我觉得吧,事情其实也简单,任雨泽同志我们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但通报批评,给个处分还是有必要的,这样以儆效尤,在一个啊,我看既然车本立没有管理自己内部的能力,那就更遑论什么保证大桥的质量问题了,所以这个招标我们应该废除,还是让韩阳市的那个什么。。。。。。对,对是徐海贵来修建。你看这样处理不过分吧?”

    一切都和李云中设想的一样,苏良世确实也不敢过于的纠缠在这个事情上,因为他也知道太过份了,云婷之等人会组织反击的,但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按苏良世这个建议下来,也可以让任雨泽在北江市的威望一落千丈,任雨泽在北江市苦心经营了好多个月的格局,会在这个处理中荡然无存,任雨泽又要重头再来。

    李云中还是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他希望北江市保持稳定和发展,但他也忌讳任雨泽在北江市的一手遮天,如果任雨泽是一个性格顺从,乖巧老实的人,李云中也用不着这么伤神了,偏偏这个任雨泽具有特立独行的性格,更有琢磨不定的狡诈,这样的人,再加上他深厚的背景,以及北江市云婷之等人的支持,一旦自己稍不留意,他就会成为祸患。

    李云中站了起来,在办公室反复的走动起来,他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眼远眺,他要在复杂和多变的政治旋流中找到最为恰当的一种决定,而且还是一种预测的决定,确实很难。

    就这样,李云中来来回回的走了好一会,才停在了苏良世的身前,看着苏良世的眼睛说:“你很讨厌任雨泽?”

    苏良世一愣,说:“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为什么呢?”

    “这个人养不家啊,就拿你来说吧,对他任雨泽够好,够真诚了,但他是怎么对你的,有的话我们不好说,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次颜教授的事情,就是他任雨泽在背后撑腰的。”

    李云中脸色突变,冷冷的看着苏良世说:“有的事情,我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要瞎想,巧合在这个世界上比比皆是。”

    “不是。。。。。、”

    李云中抬手制止了苏良世的话,淡淡的说:“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我马上还要参加一个会议,改天在谈这个问题。”

    苏良世有点惊讶的看着李云中,说:“但是我们那面等着写结论报告呢?”

    李云中闪动着眼中深邃的目光,说:“改天再议!”

    苏良世知道今天只能是这样了,但李云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想法,苏良世却根本无法判断出来,他也跟随李云中很多年了,很多时候的李云中,就是那么的让人琢磨不透。

    其实这不怪他,作为李云中这样的老道政客,他们的心思哪能随随便便的就让别人看出来呢?本来他已经准备同意苏良世的建议了,准备给任雨泽一次教训,对他展开一次有效的打击,但苏良世最后一句话说错了,他说到了颜教授和任雨泽的关系问题,这大错特错了。

    李云中心中对任雨泽和颜教授的怀疑是一种深层复杂的暗想,他绝不会让别人看出他的想法,而苏良世却自作聪明的说了出来,李云中只能转变自己的态度,不然岂不是应验了苏良世对自己的推测,刚好让他摸到自己的想法了。

    这不好,绝对不好,上位者,岂能让人准确的猜测到所有的想法呢?

    苏良世有点无精打采的离开了李云中的办公室,李云中在他走后,叫来了自己的秘书,只是轻描淡写的告诉他:“苏省长对任雨泽和颜教授的关系很感兴趣,你最近多留意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秘书郑重的点点头,说声知道了,就赶快的回到自己办公室安排去了,一个省委书记的秘书,他具有空前强大的关系网络,不管北江省的什么部门,也不管你是他的同学,朋友,同事和上级,下级,都会给这样一个秘书很大的面子,因为在更多的时候,他代表的是一种北江省最高的权利。

    这个权利是没有人赋予,也没有人说出的,但所有人都会在心里默默的认可。

    当秘书打完了一通电话之后,他就只需要等待那不断回馈的消息了。

    任雨泽也在等待消息,他也开始动用了自己的一些关系,开始打探省政府苏良世等人的动向,这样的事情任雨泽会很小心的,没有特别的关系,他是不会轻易乱问,首先他就给省财政厅的钟菲依挂了个电话,钟菲依少不得埋怨了好一会任雨泽,说他现在官当大了,一天联系的少了,两人同在一个省城,但电话比过去还要稀少。

    任雨泽笑着解释了一会,等任雨泽说道具体的事情上的时候,钟菲依也就不再开玩笑了,她很认真的听完之后,说:“放心,我现在就帮你打听,我在政府的关系很多。”

    任雨泽想要告诫一下钟菲依:“这个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会从我的角度问的,不会让人想到你。”

    任雨泽苦笑一下,不过心中也很佩服钟菲依这个女人,人家还是很善解人意的,知道自己的苦衷啊:“那就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啊,你记住,我永远都会支持你。”这话也不是假话,钟菲依内心对任雨泽还是有真诚的感情在,就算有时候钟菲依会有点私心杂念,但对任雨泽她还是有许多留恋。

    “好吧,我不客气了。”

    “这就对了,方圆房地产的纪总最近没和你联系吧?”钟菲依很奇怪的问了一句。

    任雨泽也有点莫名其妙的说:“没有啊,她最近很忙,在搞棚户区的修建呢?”

    “你们没有在约会?”钟菲依有点暧昧的说。

    任雨泽也一下明白了钟菲依在想什么了:“什么约会不约会的,没你想的那些事情,我们之间很正常。”

    “我说你们不正常了吗?你心虚什么啊,不过上次她自己也说了,你拒腐蚀永不沾,嘿嘿,不过我感觉那女人对你有点意思了。”

    任雨泽有点急了,这话传出来可就麻烦,自己和纪悦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任雨泽说:“你好像很关心纪悦的,是不是她给你要表示。。。。。”

    钟菲依也有点急了,说:“你管,你管的到吗,表示了就表示了,你总不能告我吧,算了不说了,我帮你办正事了。”

    任雨泽冷哼一声,也就知道了,那个纪悦一定是给钟菲依有过酬谢,但这的事情任雨泽也真管不过来,不管从隶属问题,还是从他和钟菲依的关系问题上讲,任雨泽都无法真正的做到大义灭亲,终究,任雨泽是人,不是神,更不是一个完人,他也有感情用事的时候。

    然后任雨泽又把自己的顾虑给云婷之也说了,云婷之自然是要安慰一会任雨泽,希望他不要多想,事情或许不会往最坏的方向来发展,说是这样说,但云婷之的心里也是有点担忧的,所以在和任雨泽通完了电话之后,云婷之就到了谢部长的办公室,说是谈工作,但没谈几句就说到了任雨泽目前的状况。

    云婷之说:“谢部长,我觉得吧,火灾的事情这样和任雨泽联系在一起,很是牵强啊。”

    谢部长扬起了他胖胖的圆脸,略一思索,说:“显然,这是苏良世和杨喻义等人对任雨泽发起的一次反击,不过我看啊,云中书记未必就能听信他们的安排,只要云中书记能倾向我们,我们应该能控制局面。”

    云婷之却摇下头:“谢部长,你可能不知道,有人假托颜教授的名意,写了一篇博客,上面对任雨泽大加赞扬,对云中书记有所贬低啊。”

    谢部长就一下邹起了眉头,心中暗自说:“这苏良世真的很理解李云中的心思,知道李云中痛在哪里。”

    谢部长站起来,缓缓的帮云婷之添上了茶水,好一会才说:“这一招够狠。”

    云婷之也点点头,说:“问题还在于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法解释,所以我们要做好云中书记。。。。。。”后面的话云婷之不好直说了。

    但显然,谢部长也是可以理解,他凝重的点点头,说:“是啊,麻烦就在这里,要真是这样的话,只怕就凭我们两人是抵挡不住。”

    在这个时候,谢部长已经想到更多的问题了,一旦要对任雨泽进行处理和讨论,只怕任雨泽作为当事人,必须要回避,那么在常委会上,也就自己和云婷之两人,不要说李云中万一倾向于苏良世,就是李云中保持中立,自己和云婷之在人数上也没有苏良世多,最后恐怕也难保任雨泽了。

    云婷之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就忧心忡忡的说:“要不我们提前做个预防。”

    谢部长摇摇头:“没用,只要云中书记那面一默许,我们肯定乏力。”

    云婷之眼中冷涩陡起,说:“要是那样,我们就只能把事情往上面捅了。”

    谢部长叹口气,说:“只怕这样对任雨泽更不利,再说了,我估计啊,苏良世他们也不会过分的,他们也要掂量一下。”

    “这我知道,最多给任雨泽一个处分,问题在于一旦这样做了,任雨泽在北江市今后的工作就不好展开了,你也知道,北江市的情况很复杂,不管是人员的性质,还是领导结构,都有很多难以确定的因素。”

    “是啊,是啊,云书记,我明白你的想法,我们肯定要据理力争的,这一点绝不含糊,就怕最后效果不好。”

    云婷之也沉默了起来,不错,现在的形式确实对任雨泽不利,要是没有人员的伤亡,那事情都好说,现在看事故通告,总共有三个人在火灾中遇难,这个数字不是一个小数字啊,对一个省会城市也是相当的严重。

    两人都在思考起来。。。。。

    任雨泽也一样的思考着,给云婷之打完了电话,他就开始设想最坏的局面,很快的,他想到了这次招标的事情,现在车本立的工作已经成为一个管理不善的企业了,接下来杨喻义他们会不会推翻这个招标的结果呢?

    这样想着,任雨泽才真有点担心了,他知道那样之后会在北江市出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任雨泽一下就皱起了眉头。。。。。。

    但很奇怪,省政府的调查组回去已经好几天了,一切都还是那样的平静,既没有人对这个火灾给与定论,也没有人来找任雨泽的麻烦,任雨泽设想的会出现的结果根本都没有出现,不管是省委,还是省政府,依旧是那样飘平平淡淡的,连云婷之和谢部长都感到奇怪,莫非苏良世还在预谋更大的设计吗?

    错了,苏良世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李云中不给出一个最后的决定,所以苏良世只能等待,他不能撇开李云中单独的反动攻势,就算在常委会上自己比云婷之略强一点,但谁能保证李云中的走向呢,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把自己在常委会上的优势全部改变,所以苏良世只能等。

    李云中也在等待,他需要证实一下到底任雨泽和颜教授的关系,这对他很重要,这决定了自己是否对任雨泽展开压制,如果说任雨泽真是一条白眼狼,早点除掉,不仅仅是对自己有好处,它对整个北江省的稳定和繁荣发展也是至关重要的,任雨泽已经不是那个狭小,偏僻的新屏市的市长了,他是省会城市的书记,还是省委常委,他完全是能够掀起一片惊涛核浪的。

    这样的等到是有效果的,秘书快步走进了李云中的办公室,这个秘书是李云中做省长时候的秘书,已经跟随他好几年了,两人的关系也极为融洽,很多事情,李云中是不会忌讳和回避秘书的。

    李云中抬头只是看了一眼秘书,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急着汇报了:“嗯,什么事?”

    秘书站定,很谦恭的低下头说:“前几天你让我了解的事情有点消息了。”

    李云中点下头:“奥。”

    “书记,据朋友讲,颜教授的亲家找过任雨泽几次的,另外,好像那个北京的黄记者,也和任雨泽是熟悉的,还有,听说这两天任雨泽的老婆正在为颜教授的女儿调动工作,准备调到他们电视台去。”

    李云中慢慢的脸色赤红了起来,他眼中有了一种因为愤怒而升起的冷峻,任雨泽果然是一匹狼啊,自己对你不薄,至少在这几年从来都是在支持你的工作,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小商品城搬迁的问题屡屡和我为难,你想干什么?破坏地铁的工程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云中确实有些震怒了,好一会,他才缓过了神色,淡淡的挥挥手,说:“知道了,你忙去吧。”

    秘书悄然退去,李云中坐在雕花大靠椅上,抬起手来,用拇指和食指捻这自己的鼻梁,又**了一会自己的眼眶,才算让自己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不过这里面李云中有一个问题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任雨泽要对北江省的地铁工程百般阻挠呢?这有点说不过去。

    李云中又认真的思考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办法想通这个问题,但不管这个问题是否想通,任雨泽和颜教授联手的事情却已经是清清楚楚的,那么。。。。。。

    李云中拿起了电话,接通了苏良世:“良世啊,在忙什么呢?”

    “云中书记,你好,我在地铁筹备组开会呢。有什么事情吗?”苏良世很客气的说。

    “嗯,也没什么大事情,你上次说的那个事情啊,嗯,对火灾调查处理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苏良世一下觉得李云中肯定是有了结论了,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来这个电话:“事情按你的指示暂时没有结论,但也没有什么新的证据,昨天消防局的火灾鉴定结果也送来了,应该是现场电线短路,引发的火灾,所以可以明确划定为管理问题。”

    “这样啊,我知道了。”

    李云中就挂上了电话。

    苏良世拿着电话稍微的愣了几秒的时间,就露出了笑意,他知道,李云中的决定已经出来了,那好吧,我也可以动作了。

    也就是这个晚上,杨喻义也在焦急的等待,现在他躺在床上和老婆激~情刚毕,杨喻义的半个身子晾在外边,一只手探进被窝里轻抚着老婆光洁而柔软的后背,另一只手握着烟卷扎巴着声音,烟卷在嘴角不时移动的光芒在黑暗里划出一个个形状不一的弧。

    老婆在性~爱的满~足中已进入睡眠,杨喻义被一片黑色围裹,在暗淡的烟蒂光芒的辉映中,他的脸上的表情像涂了红红的血,有点愣人;借着烟光,杨喻义脸上的神色显现出一丁点的虑意。

    他在沉想什么?他在想着好久之前做过的个梦,这样一个梦总使杨喻义每逢夜深时分时难入睡,这梦说也蹊跷,前一阵儿的一个晚上做的,以后便时不时就浮出在夜里,细细思索罢,竟恍然似现实中的真人真事儿一般。

    梦中的景况是这样的:从未游览过的一个寺院,四处静寂,杨喻义孤身一人竟来于此,院中央种了一树桃花,这桃花生出很多个分枝,分枝上结出好些朵桃花,花瓣艳嫩,苞蕾大硕,甚是稀罕;杨喻义瞅着正感叹怎么会来了这般地方,怎么会碰到这样的异事之时,突然一个疯癫和尚鬼使神差地出现在眼前,嘻嘻做笑,惊得杨喻义一跳,杨喻义觉得阴森便将离去,可这疯癫和尚却愈笑愈烈,杨喻义自觉这笑像是笑了自己,便定住身子不解地上前颤着声追问其笑因何缘故?

    疯癫和尚这时却不答,只兀自冲杨喻义笑着,杨喻义觉得这和尚定是痴了,便无聊地欲走开,似乎身子刚转罢过去,此时疯颠和尚却开了口:“可惜璀璨年华,误入权色沼泽中。。。。。。”

    杨喻义闻听,心中一愣,思量这话儿倒有几分和自己相干,便又转过身向其行罢礼地恳求大师解悟其中之意,疯癫和尚冲杨喻义笑笑,随之道出一串诗句来:“渴者至于心,心静方保身,春景季季媚,灿花悄袭人,捻心自闭扉,花谢随秋意,屋中景虽单,濡相方终年,权柄如刀刃,色念首为悲,朝夕思量行,择抉皆系静,终悟方圣明。”

    疯癫和尚吟毕,便在梦里隐去了。

    杨喻义闻听之后,想要再进一步和这疯癫和尚切磋此诗句中的奥妙,但梦也自此囫囵一下醒将过来,杨喻义醒来瞅瞅眼前,竟整个人儿寝在卧室,旁边酣睡着妻子,这梦立即唬出他一身冷汗来。

    这梦虽说是个梦,但这梦隐去之后,那一串疯癫和尚的诗句却真真地烙在了杨喻义的脑海,杨喻义思索之,觉得这诗句朦胧中隐含着一种深刻的人生哲理,正如格句般是吟予自己的,这些年以来,自己在仕途上仰仗靠山李云中和苏省长的关系,可谓是如鱼得水,一直做得顺顺荡荡的,但这些日子,一直做些怪梦,内心不由得思量几分。

    就在刚才和老婆**之后。刚刚眯下,这梦又一次浮现在杨喻义的睡境之中,也是初缘这梦时的寺院,也是院中枝繁叶茂的桃花,也是突然浮出的那个疯癫和尚……杨喻义愈做愈觉得这梦毛骨耸然,愈做愈觉得这梦的现实。

    “难道自己的仕途将止?”杨喻义在心中如此时不时地反问着自己这句话来,在这梦后再也没了睡意,与老婆频频激情之后方寻得一丝心灵的慰籍。

    这会子,正当杨喻义与老婆激情毕后陷入思虑与失眠之中时,门铃突然响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在敲门?

    门玲声让杨喻义内心一惊,杨喻义猛吸一口烟气在肚子里滤了滤后将烟卷捻灭在烟缸里,他并没有下床,只是将耳朵耸了耸,辨别这声音是否会再响起,杨喻义心想,该不是哪个酒疯子走错地方敲错门了?正当杨喻义思索着的这档儿,门铃声又朦胧地响起,杨喻义动了动身子,欲拨开老婆半附在自己胸脯上的身子下床去瞅个究竟。

    这时,老婆不耐烦地说话了:“都这么晚了,还有人敲门,真烦人。这人一定有毛病!别理会,睡咱的觉。”

    杨喻义没搭讪什么,将老婆在怀中搂了搂又燃起一支烟卷来。

    门铃声间隔了不多时便又响起来。这一回,这门玲声让杨喻义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腰,

    “快点睡吧。谁要敲就让他敲去吧。别忘了你明儿还有重要的会议要开哩。”老婆催促杨喻义道。

    “说不清是什么远房亲戚或者工作上的人哩。你睡吧。我过去搭个声就回来。”杨喻义说着急速穿衣下床。

    到了客厅,隔着门,杨喻义从猫眼看不清外面,就说道:“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啊?”

    外门说了句什么,却不很真切。

    杨喻义不再询问什么,内心想着“难道是她”便走过去抽开了门杠,门支丫一声开了,杨喻义看到,迷茫的夜色里,一个形状女人模样的人正伫立在离门不远处。

    “是我。”敲门人压着声道。

    “怎么是你,你怎么来这里了?”杨喻义有点激动,又有点紧张的说着:“我的婉儿!你怎么会来这里呢?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杨喻义说着已禁不住地揽婉儿在怀里。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住在这里,原本准备给你打电话的,但你没开机,你不怪我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吧。”

    杨喻义就想到自己刚才是关掉了一个手机,怕有人打扰自己,但另一个工作手机是一直开着的,不过婉儿却不知道那个号码。

    “哪会呢?只是为什么你这样忙着来找我——”杨喻义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这时里屋传来老婆的嚷叫声:“还不睡啊?你在和谁说话呢?”

    “哦。你睡吧。我有点事儿,今晚市里有会要开,我得去一趟。”

    杨喻义言毕拎起婉儿的纤手离开来家里,都了楼下。现在的天气晚上也一点不冷,两人在花园的椅子上坐下,杨喻义还没说话,这个叫婉儿的女孩就说了:“我害怕,所以来找你。”

    “你害怕什么?”杨喻义问。

    婉儿有点紧张的说:“今天我晚上回家的时候,刚进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好几个人,当时我差一点吓晕了。”

    杨喻义一下就睁大了眼睛,看着婉儿,说:“房间有人,他们伤害你没有?”

    婉儿摇了摇头,说:“没有,他们还留下了一个大皮箱子,后来其中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说,这是送给我的一点小礼物,让我有机会了给你多提醒几句。”

    “坐着轮椅?”杨喻义想了想,他脑海中一下就出现了徐海贵的模样了,杨喻义心中火起,这小子阴魂不散的,我已经给苏省长请求重新选定招标的公司了,你小子就不能耐心一点,还用这个的手段来逼我吗?

    但想到这里,杨喻义也是激灵灵的打个冷颤,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婉儿的事情呢?是啊,他是找到了自己的一个要害,有了这个要害,徐海贵肯定以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了。

    杨喻义有点啜气,他就像是沾上了一坨鼻涕,感到恶心又很难甩脱。

    “他们没伤害你就好,你受惊了。”杨喻义有点无奈的说。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们留下的那个箱子,我打开了。。。。。。”说到这里,婉儿的脸上就显出了一种惊慌的表情,看的杨喻义一阵的心痛难受。

    “里面装的是什么?”杨喻义小声的问着,但他的脑海中已经多多少少的有了一些大概的印象了,那里面不是死狗,就是死猫,也只有徐海贵这个的无赖敢于使用这个的手段了。

    一想到这徐海贵,杨喻义就生出了很多的厌恶来,早知道真的不该听信易局长的话,找这个瘟神过啦,这几天徐海贵连续的给杨喻义来过几次电话,说请杨喻义一定要在帮帮忙,现在形式发生了变化,努力一下,还是能成的。

    但杨喻义怎么感觉那徐海贵的口气中就不完全是请求自己的味道,倒像是在怪自己把他叫来,最后又让他灰溜溜的离开一样。

    杨喻义想,这其中我的苦楚你这个草莽烂人那里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