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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张光明是怎么想的,任雨泽一点都不知道,任雨泽更是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自己的到来,本来是出于好意,想要调解张光明和凤梦涵之间的矛盾的,但事与愿违,就因为自己今天的到来,给张光明的心头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让他后来给自己的环海生涯带来了巨大的危机,这个危机对任雨泽的事业,前途具有不可估量的影响。<最快更新请到>
任雨泽是在吃完了晚饭后回的新屏市,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任雨泽迷迷糊糊的靠在车座的后垫上休息,这几乎成那里任雨泽的一个习惯,在车上,不管路况怎么样,他总是能适时的休息睡着,所以他在没有坐车的时候也就能随时随地的展现出精神饱满的有样子。
但刚刚迷了一小会,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要是平时他带着秘书小赵的时候,手机就往往可以交给小赵保管,而在坐车的时候,小赵也会把手机调整到震动状态,这就不至于影响到任雨泽的休息了。
但今天因为喝了一点酒,任雨泽也就忘了把手机交给小赵,也忘了调整手机,这样,铃声就把他吵醒了,任雨泽打开了手机看了看,号码很陌生了,他犹豫了那么一小会,看着顽强响着的手机,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好啊,我是任雨泽,你那位?”任雨泽淡淡的问了一声。
话筒里传来了一个陌生而遥远的声音:“是任雨泽啊,老同学好啊,我是洪仁昌,好久不见了,怎么样,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任雨泽就反应了那么几秒的时间,一下想起了这个同学,不错,洪仁昌,任雨泽回忆起这个同学的模样了,他们在大学是一个班的,应该算是比较正宗的同学,一般来说,只要是大学同一级的同学,都算很亲热的了。
但这个同学和任雨泽在大学的关系只能算是很一般了,因为作为一个高富帅的代表人物,洪仁昌是不会把当时家境一般的任雨泽放在眼里的,那个时候的洪仁昌是很多少女们追逐的目标,他也总是很夸张的把家里的好车开到学校来,引起女生们的一片羡慕的目光。
这样的区别自然就不能让任雨泽和他保持太过亲密的关系了,虽然他们不是谈对象,但门当户对在很多时候,也是交朋友的一个硬指标,就不说别人轻视你没钱的人,问题是你们根本都玩不到一起,人家晚上上卡厅,酒吧动辄几千上万的消费,你玩得起吗、
好吧,你可以混着去几次,但你不能永远这样混吧?混到最后,就算人家不赶你走,你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何况我们的任雨泽同志也不是那种混吃混喝的人,他的自尊和矜持自然会让他对这个富家子弟敬而远之,退避三舍。
现在突然的听到了他的电话,任雨泽还真的有点惊讶,更有点亲切的感觉,就算过去两人关系冷淡,但同学终究还是同学,那四年的感情还是难以磨灭的。
“洪仁昌,呵呵呵,你不是到国外发展去了吗?大学毕业之后就听说你到澳洲了,回国了吗?”
那面就传来洪仁昌有点轻浮的笑声:“呵呵呵,那是老黄历了,我早就回来了,一直在南方做生意,最近准备到北江省来发展。”
“嗯,嗯,不错啊,听说你可是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了,好好,什么时候聚一下,聊聊。”
“是这样,我已经约好了同学,计划明天晚上都在省城聚会,你可一定要参加啊,这次的同学,通知到了4o多人,在省城最高档的香港鲍翅酒楼坐坐,我们不见不散。”
任雨泽有点犹豫起来,这里到省城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来回一旦误,一天多的时间就浪费了,自己每天工作忙的,就是想参加这样的应酬,也抽不出身啊。
洪仁昌见任雨泽没有说话,就又说:“怎么了,不会是请不假吧,放心,你来吧,扣你的奖金我给你出,看你现在活得真是的。。。。。。唉,难怪夏若晴说你未必能参加,说你生活压力很大的,放心好了,不会让你有损失,我给你补助。”
任雨泽摇摇头,这样的话也只有这个洪仁昌说的出来,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动不动拿钱砸人,记得一次学校饭堂人多,没地方坐,这个洪仁昌刚好泡了一个艺术系的小师妹,就很大牌的对任雨泽他们几个说:“你们几个起来,位置让给我,一人一张老人头。”
当时几个人就想翻脸,任雨泽才全劝住几个同学,把位置让给了他,但后来他也没给钱,不过晚上回到了宿舍楼里,任雨泽他们几个把这小子给堵住了,硬是一人要了一张百**头票,才放过了这小子。
现在任雨泽就想,一定是夏若晴故意没有给洪仁昌说自己是做什么的,很有点想要捉弄洪仁昌的意思了,任雨泽就一笑说:“夏若晴也来吗?”
洪仁昌很遗憾的说:“她来不了啊,最近几天她在新加坡旅游呢,你的电话就是是她告诉我的,对了,你小子也是的,夏若晴大小也是个老板,你们都隔得不远,你不会跟她混啊,在她那里,她总不会亏待你吧?记得你们两人上学的时候还有那么一腿的。”
任雨泽叹口气说:“说的难听的,什么有一腿,我们那是纯正的感情好吧,不过我倒想跟她混。她不要我啊。”
洪仁昌很是不平的愤愤的说:“这是事情你交给洪哥我了,我下次遇上她,一定帮你说说,都是同学,能帮就帮一把,对吧?随便在她公司给你安排个位置应该没问题的。”
任雨泽连连说:“就是,就是,那我先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啊,挂了,明天准时过来啊,我们这些同学有混的好的,多联络一下,说不上谁就帮你一把了。”
任雨泽嘴里就答应着,苦笑着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捏着电话想了一会,看来洪仁昌是已经准备在北江省做生意了,据说这小子很猛的,他的家族有很多企业,在全国各地都有公司,有一次夏若晴说,就这个洪仁昌现在都是身价过亿的人了。
按任雨泽现在的工作状况,事情很多,这样的同学聚会,他本来是不准备参加的,但任雨泽觉得新屏市的经济其实很单一、很脆弱,这些年来,几乎没有致力于其他产业的展,如今,其他地方都在加大力度引进外资,搞活工业,自己也是想要走这个路子,因为也只有这个路子才能见效快,收益高,
那么这个老同学洪仁昌的身份,按照夏若晴的说法,是身价过亿的大老板,这样的大老板,在新屏市的开发区扩建中,不正需要吗?
任雨泽就给夏若晴打了个电话,询问洪仁昌的情况,夏若晴确实是在新加坡呢,她告诉任雨泽,这个洪仁昌从国外回来,到南方省一段时间后,最近才到北江来,大概是想要做一次战略大转移,把生意的重心从南方渗透到北方来吧。
听见这个消息,任雨泽改变了主义,决定到省城,参加洪仁昌召集的同学聚会。
到了第二天中午下班,任雨泽也没有回家,在政府的食堂吃完了午饭,就准备到省城去,走的时候却听说办公室的卓思明主任也要到省里来办事,任雨泽就让他坐自己的车,一起赶往省城,到了省城的时候,天刚刚黑,他吩咐司机将他送到了香港鲍翅大酒楼的门口,因为是同学聚会,任雨泽也不好带司机和卓主任一同上去,就让他们两人自己先吃饭,然后到省政府招待所把房间定好。
这个酒店的大堂里很醒目的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参加华南会请到3o8房间。这里任雨泽是来过的,也是知道一点行情,暗暗感叹,有钱就是不一样,3o8包房的消费,至少过万元,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
进入包房,任雨泽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毕业好多年时间了,大家也都步入了中年,但那学生时代的记忆还是很深刻的,任雨泽还能从每个人的脸上看每人都有不同的际遇,兴高采烈、大声说话的,面带微笑、话语不多的,面容严肃、沉默不语的。
任雨泽进去之后,和大家打招呼,相互说着话,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也没有人问他在什么地方工作,任雨泽正感觉到奇怪,同学好久不见,大家最关心的,就是每个人的近况如何,赚了多少钱,现在怎么没有人问啊。
就在任雨泽正在纳闷的时候,谜底揭晓了,一个叫容采菊的女同学走到任雨泽身边,这个女同学也就是洪仁昌的老婆,两人在学校的时候就缠缠绵绵的,最后还真的成了一家人。
她给了任雨泽一个折叠好的过塑的小本子,任雨泽打开以后,很开看见了很多同学的名字,上面有工作单位、电话号码,在任雨泽的名下,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任雨泽,对不起了,不知道你在什么单位工作,洪仁昌也说不知道,所以,上面就只有你的电话号码了。”
这个叫容采菊的女同学过去在学生会可是一个积极分子呢,所以对每个同学她都很熟悉。
任雨泽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同学不问自己的情况,敢情他们早就看了这联系册,以为自己混的太差,所以,为了不伤及颜面,没有谁问他在哪里工作。
任雨泽苦笑着摇头:“哦,没什么,有电话就可以了,以后方便联系,怎么,洪仁昌还没有来吗?”
“他有一点小事情,马上就到了,任雨泽啊,你随意。”
任雨泽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一面看着联系册,上面有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是在本省团委干部处工作的齐于玲,标注的是个副处长,齐于玲可是当年班上的一朵金花,长相漂亮,气质高贵,追求者无数,任雨泽曾经也是云海艺的崇拜者,虽然是很短暂的一个阶段,在夏若晴出现之后,任雨泽就放弃了这个崇拜。
不过任雨泽有些奇怪,自己在省城来了这么多次,怎么就没有见到过齐于玲呢,几乎都没有听说过。
任雨泽略为看了这些其他同学,有不少人在县里工作,级别最高的,才是正科级,他抬起头,看见齐于玲身边围了不少的同学,想了一番之后,他走到了齐于玲的身边。
任雨泽落落大方的招呼:“齐处长,你好,今后请多多关照啊。”
“是任雨泽啊,你好,当年的小帅哥啊,嗯,现在也挺帅的。”齐于玲到时一点都没有忘记任雨泽,一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旁边的一个女同学就问:“喂,任雨泽,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怎么联系册上面没有标注啊。”
“江静,你这张乌鸦嘴,老同学见面,问那么清楚干什么,准备献身啊。”另一个女生很智慧的就叉开了话题,生怕会让任雨泽尴尬。
接着大家就是一片的大笑起来了。
江静很委屈的说:“任雨泽,对不起啊,我在南方省,今年刚刚辞去工作,下面也是空白,好奇才问的。”
“没什么,我在下面市里工作,没在省城,和大家联系少。齐处长,我到省城来过很多次,怎么没有见到过你啊,要是知道你在省团委工作,一定少不了联系。”
齐于玲很低调的说:“我是今年过完年才调到北江省团省委工作的,现在是干部处副处长,任雨泽,今后我们可要多联系。”
任雨泽暗暗佩服齐于玲的涵养和气质,副处长,长相漂亮,有气质,如果发展好,今后很有前途,看目前的样子,不亢不卑,有礼有节,最主要的,是谦虚,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表现。齐于玲一直没有开口问自己在哪里工作,心思够缜密的。
踏入社会之后,面对现实生活的残酷,人总是免不了势利的,如今,齐于玲是副处级的领导,而且还是省上的副处长,所以,同学自然以她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大圈。
任雨泽还是发现了问题,3o8包房只有一张大桌子,大约可以坐2o多人,可是,现在屋里已经有30多,4o人的样子了,这样的话,还有一些同学,要到另外的包间去吃饭,不知道今日这洪仁昌是怎么安排的,这样做明显不合适啊。
再过一会,洪仁昌进来了。他穿着一套藏青色西装,白衬衣,红领带,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潇洒。
屋里的所有同学纷纷上前和洪仁昌握手致意。
“各位同学好,洪某来迟了,不好意思,今天的同学会,是我们从华南大学毕业以后第一次聚会,大家难得一聚,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交流好,马上要开饭了,有一件事情,我解释一下,本来,我联系3o8房间,要求服务员摆上两张桌子,可是,没有如愿,只好请部分同学到3o7包房了。”
洪仁昌的手机这时候响了,他拿着手机看了看,继续说:“我老婆容采菊陪着部分同学到3o7包房,我的意见是,女同学都到3o7包房,当然,还要过去几个男同胞。”
任雨泽听见洪仁昌前面的话,已经拉开了包间门,准备到3o7去,听见洪仁昌后面的话,脚又缩回来,不少同学看见了任雨泽的动作,哈哈大笑。
“我说洪老板啊,你说话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啊。”
任雨泽自信脸皮厚,还是感觉脸上有些烧,这容采菊到3o7去陪,自己巴巴跟着到3o7去,是什么意思啊。
“任雨泽,我们在一个省工作,今天见到了,机会难得,你就陪陪我们女同学。”齐于玲适时的开口,帮助任雨泽解决了尴尬。
“谢谢你,齐于玲,今天还是听洪仁昌安排吧,他是主人家。”任雨泽得体的回答令齐于玲有些惊奇,在行政单位工作的她知道,能够自我迅解除尴尬,可不是一般的能力,看来这任雨泽不简单啊。
“任雨泽啊,对不起了,刚才来电话了,特殊情况,特殊情况,这样吧,齐处长说了,你就到3o7吧,待会我给你敬酒,道歉赔罪。各位同学,吃饭之后,我们直接到顶楼的歌舞厅,尽情娱乐,在学校有什么未了情的,吃饭以后泄出来,明天请齐处长做向导,我们好好逛逛北江市,大家看怎么样?”
几乎所有男同学都出了欢呼,女同学大都抿嘴笑,这次到北江的省城,有好多的同学没有来,大都是成家了,走不开。
洪仁昌说及未了情的事情,让很多人心生感慨,读大学的时候,哪个人心不不怀春啊。
任雨泽和3个男同学到了3o7,3o7包间大都是女同胞,任雨泽无所谓,其余3个男同学有些不适应。
吃饭,大家都很节制,没有喝多少酒,吃饭的过程中,任雨泽巧妙得体的应对,风趣幽默的谈吐,淡定从容的举止,令齐于玲更加惊奇,她越觉得任雨泽不简单。
有很多同学在3o7和3o8之间穿来穿去,相互敬酒,任雨泽没有动,一个是他这些年养成的习惯让她很少去给别人倒酒,在一个,他是知道的,这个酒楼省上的领导也是经常光顾,这是招待外地大客商或者外宾的地方,要是在这里遇见了领导,总是不大好的。
“任雨泽,我们过去敬杯酒吧。”齐于玲看其他人都过去敬了酒,就邀请任雨泽也过去。
任雨泽这些年真的是很少给别人倒酒,敬酒的,但碍于女同学的情面,就说:“好吧,不过可说好了,要大合唱,不要独唱。”
“任雨泽,你知道的不少啊。”齐于玲笑着夸奖了一句任雨泽。
“呵呵,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任雨泽和齐于玲,带着剩下几个没有敬过酒的同学一起出了3o7包间,这个时候,任雨泽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出现了。
就见李云中省长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帮人,和任雨泽他们面对面的走了过来,任雨泽头就是一阵的嗡嗡着想,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位老人家怎么会在这个时刻,这个地方出现,而且还偏偏在此地让自己遇见了。
齐于玲在团省委工作,见过不少省领导,虽然她认识李云中,但李云中肯定是不认识她的,所以她看见了李云中省长,也不敢招呼,只能赶忙侧身,让李云中先过去,其他几个本省的同学,也是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过李云中的,都下意思的往旁边让让,虽然不能招呼,但心中的敬畏还是明显的体现出来了。
这也不怪他们,在中国文化传统总是体现出其统治理念的基因,社会关系的重心从来就是偏重于纵向,确切的说是极端“唯上”的,如君臣中的君,上下级中的上级领导,师徒中的师,学术圈中的领头人、权威,还有现在的砖家,叫兽等等,这些在权力分配中占主导地位的,都是可以主宰他人命运的角色。
集权统治下,权力带来的红利首先是不受他人摆布,第二还可主宰他人。只有拥有权力才是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它是国人唯一可以投以信任,唯一敬畏的东西;而相对而言,“自我”的努力,就显得太渺小,仅仅是强权巨浪中的浮萍罢了,脆弱无依不堪信任。
当然,对权力这个威力巨大的东西,国人在敬畏恐惧的同时,其实在内心又有着极度的迷恋,只要机会出现,宁可打破头也要奋力一博。然而,权柄有限,它只会青睐极少数的“真命天子”,所以大多数国人只能仰慕于它,饱含敬畏与恐惧,五体投地的臣服。
任雨泽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他一只手拿着酒瓶,一只手拿着酒杯,既然是和齐于玲去敬酒,当然不能要女孩子拿着酒瓶子。
令齐于玲惊奇的一幕出现了,李云中看见任雨泽,竟然停下了:“雨泽啊,你这小子,拿着酒瓶酒杯,转来转去的,像什么话,少喝点酒,知道吗。”
任雨泽忙笑笑说:“省长好,我们同学聚会,我准备去敬酒的,不会多喝的。”
“额,那就好,有时间到家里去坐啊。”说完,李云中就继续走了。
李云中的秘书看着任雨泽,在后面偷偷乐,拍一下任雨泽的肩膀,嘿嘿直笑:“任雨泽同志啊,可要听领导的话哦。”
看着易李云中省长的背影消失以后,齐于玲面容严肃,本来很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了怒气:“任雨泽,你究竟做什么工作,为什么不说老实话?”
“齐于玲啊,你可冤枉我了,我怎么没有说实话啊,没有谁问我啊,我怎么说。”
齐于玲一想也是,大家以为任雨泽混混的不好,所以都没好问他情况,现在看来这小子就是不简单呢:“好,现在我问你,究竟在哪里工作,任的什么职务?”
任雨泽摸摸鼻子说:“在新屏市政府工作,目前是市长。”
“哇,我们同学中间出了市长了。”一声惊呼从任雨泽身后传出来,任雨泽没有注意,吓得一个趔趄,正好撞到了齐于玲的胸前,齐于玲猝不及防,本能地准备推开任雨泽,不过,最终没有动手。
“我说江静啊,人吓人,吓死人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
“任雨泽,不,任市长,你同学我正好没有事情做,准备做点小生意,今天可说好了,我到新屏市去找你,你可要关照啊。”
任雨泽苦笑着说:“好,好,没有问题,姑奶奶,你以后和我面对面说话,行不行啊。”
齐于玲进入3o8房间的时候,脸上红扑扑的,其实没有喝多少酒,任雨泽知道原因,脸上现在还有软绵绵的感觉,他站在齐于玲身后,有些心虚,江静这个时候也凑过来,看着任雨泽嘿嘿笑。
齐于玲心里什么滋味都有,自从任雨泽和她打招呼的那一刻开始,她敏锐觉得任雨泽不简单,成熟、稳重,说话老练,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很不一般的气质,齐于玲一直感觉奇怪,现在才明白。
在行政上工作多年的她,当然明白市长意味着什么,特别是任雨泽还这样的年轻,就干到了市长,而且感觉他和李云中省长的关系非同一般,从说话可以看出来,有了这么强硬的背景,任雨泽今后的前途无法预料和估计,看看自己,副处级干部,本来觉得不错了,可是,和任雨泽相比,差距太大了。
人家已经是正厅了。
当然了,要是她真了解到任雨泽这些年走过的路,只怕她会几天都失眠的。
敬酒结束,回到3o7之后,齐于玲突然变了,不大搭理任雨泽,好几次,任雨泽敬酒,她都狠狠瞪着任雨泽。
吃饭结束,到顶楼歌舞厅去的时候,任雨泽想着趁机溜走,不过,齐于玲和江静都盯着他,两人一左一右夹着任雨泽,坐电梯到了顶楼。
那个过去的学生会干部容采菊先发觉了齐于玲和江静对任雨泽态度的变化,她很奇怪,想开口问,可是,她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女孩子都是比较敏感的,齐于玲和江静对袁自立的态度生了改变,好几个女同学都发现了这种变化。
渐渐的,任雨泽感觉到了浑身的不自在,不是有一句话说吗,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现在,他是真切感受到了,好几个女同学看着他,像是看着怪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很快,任雨泽下定决心,都是大学同学,遮遮掩掩有什么意义,自己当市长,又不是当给同学看的,尽管大方些,邀请这些同学,有时间到新屏市去看看,让他们感受一下新屏市的气氛,也是好事情。
服务员拿着已经调好了音响,洪仁昌接过话筒,说了几句开场白,和前面说的没有什么不同,正当他准备要服务员放音乐的时候,任雨泽站起来了,径直走过去,从洪仁昌手里拿过了话筒。
“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洪仁昌同学组织我们大学同学聚会,我非常感谢,他们夫妻费心费力,慷慨解囊,组织了这次的同学聚会,让我们能够在北江省城相聚。这些年,我们经历了风雨,多少明白了生活的意义,我们中间,有的成家立业了,有的事业有成,有的成为商界的风云人物,当然,也有不如意的,可能还在为了生计奔波忙碌,拼搏劳累,。。。。。。在这里,我要向洪仁昌同学、齐于玲和江静同学道歉,我并不是有意隐瞒身份的,可能伤害了你们,现在我坦白交代,我在新屏市工作,现在是市长职务。”
任雨泽说话的过程中,歌舞厅很安静,但很快的几个女生忍不住惊呼,任雨泽说完后,歌舞厅里面响起了掌声,最为吃惊的,是洪仁昌和他的老婆容采菊,本来,他们一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任雨泽的这番话,彻底打灭了他们内心的高傲。
齐于玲一直坐在任雨泽的对面,任雨泽感觉到齐于玲的眼神有了很大的变化,经历了男女之事的任雨泽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叫苦不迭,没有想到,一番坦诚的话语,居然还引来了崇拜者。
任雨泽并不清楚齐于玲的经历,从学校毕业后,齐于玲因为名牌大学生的身份和姣好的面容,被分配到了邻省一个地级市委办公室,不谙世事的她,哪里明白其中的奥妙,不到半年,她便委身于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两年后,齐于玲入党了,一切都是秘书长操作的,再后来,她被提拔为副科长、科长,团市委副书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的,一些传闻在当地的市委大院流传开了。
已经明白一切的齐于玲苦闷异常,试图挣脱秘书长的控制,她拼命工作,今年作为优秀干部,被交流到了北江省团省委来了,因为这些遭遇,齐于玲对官场特别反感,特别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所以,尽管齐于玲表面上看来很是和蔼可亲,内心里确是很封闭的,参加这次的同学聚会,她很害怕自己的过去被人知道。
任雨泽的稳重、坦率,打动了她,她心里的那把锁不知不觉打开了,齐于玲明白,任雨泽这样出色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一定很出色,可是,齐于玲不在乎,毕业这么多年,她的感情一直没有寄托,齐于玲需要找到寄托,她不期盼和任雨泽结婚,只要能够时常向任雨泽倾诉心里的感受,得到任雨泽的关怀,她就满足了。
晚上唱歌的时候,任雨泽也是没有少喝酒,不过,任雨泽在醉酒之前,给自己的司机打了电话,至于怎么上车的,任雨泽都不知道了。
早上醒来,任雨泽感觉略为有些头晕,客房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酒气,任雨泽明白,自己肯定是呕吐了,否则,不会醒的这么快。
洗漱之后,任雨泽准备回新屏市了,对他来说,省城没什么可看的,既然同学都见了,就没有必要耽误了,市里的事情多。
还有一层意思,任雨泽要躲着齐于玲,这位女同学、女处长,昨天晚上看他的那种眼神,很不正常。
但让任雨泽没有想到的是,刚打开门,就见新屏市司机走了进来:“任市长,今天的事情,卓主任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任雨泽不明就里,他摇摇头,走到了外面,,眼前的景象让他出了哀叹,齐于玲、江静正在走廊里,笑吟吟看着他。
江静就答吧答吧的说了起来:“任市长,我们都等你好久了,我们可还没有吃早饭,于玲一直在担心你,昨天晚上,我们送你回来,哼,吐得满屋都是,都是于玲帮着收拾的,害的我们昨天也是在这里睡的,洪仁昌可是安排的凯悦大酒店,5星级宾馆啊,不行,今天晚上,我一定到凯悦大酒店去体会一番。”
“江静,别说了,任雨泽,感觉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齐于玲很是关切的问。
“没有事情了,齐于玲、江静,谢谢你们了,这样吧,我请你们吃早餐,宾馆和这里的早餐,味道太清淡了,外面有一家面馆,味道不错的。”
任雨泽回头,看见和司机直摇头,明白他已经吃过早餐了,也就没有勉强,吃面条的时候,
齐于玲帮着任雨泽擦筷子,嘱咐齐于玲慢慢吃,看见任雨泽吃完之后,赶忙递上餐巾纸,一切的动作,都像是妻子在照顾丈夫,此刻,任雨泽哪里顾得上品味面条的滋味,他的头皮麻,想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刚刚吃完面条的任雨泽看见了两辆豪华商务车向这里开来,车里坐的人好像都是他的那些同学,任雨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商务车很快在面馆前面停下,卓主任下车,快步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任市长,一切都安排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您吩咐,我立刻去办。”
任雨泽也就明白了,看来这办公室的卓主任已经知道自己这次是同学聚会,所以给自己铺开了摊子,想要让自己摆摆市长的威风,任雨泽心中苦笑一声,对这样急领导所急,想领导所想的下属,他也很是无可奈何:“额,卓主任,你辛苦了,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了。”
卓主任转身去指挥商务车进入招待所的停车场,任雨泽见洪仁昌和他老婆容采菊等人下车了,慢慢走过来。
这时,一边的江静就开口了:“任市长,你们县里的卓主任真不错,昨天回来后,卓主任知道你今天要参观省城市,还有我们一大帮同学,马上表示安排车辆,哼,洪仁昌也是,看见人家卓主任表态,顺水推舟,居然答应了,啧啧,这么早,就将人接过来了,行动迅速,不简单,当市长真好啊。”
任雨泽打着哈哈说:“我还不知道什么怎么回事呢。”
“哼,你当市长的,当然不知道了,今天,卓主任和齐于玲都是导游,负责全程陪同,昨天晚上,卓主任还专门安排了线路,吃饭的地方都提前联系了,嘻嘻,我们可都是沾你的光啊。”
任雨泽的话还没有说完,洪仁昌等人进入了面馆:“任雨泽,我可不是有意的啊,都是你们市里的卓主任太热情了,什么都给安排好了,恭敬不如从命,再说了,你是市长,大笔一挥,问题就解决了。”
“我说洪仁昌啊,是你请客还是我请客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哈哈,谁叫你是市长啊,卓主任,你说是不是。”
任雨泽就掏出了香烟,正准备给洪仁昌等几个男同学递过去,洪仁昌又开口了:
“任雨泽,你这就不对了,昨天我可是一人一包烟,当然,女同志不抽烟就算了,虽然不是中华香烟,不过也是一包啊,你一根烟,就打了啊。”
任雨泽摇着头说:“洪仁昌,你给我好好说话,抽烟就抽烟,哪里来那么多的感慨。”
看着嬉皮笑脸的洪仁昌,任雨泽无语,他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2号车的后备箱里面,随时准备的好几条中华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