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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啊
在冀良青的心里,他是希望任雨泽强烈反对,甚至去给上级汇报,这不管是有没有效果,都可以让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的联盟土崩瓦解。<最快更新请到>
他还希望任雨泽采取相反的方式,去支持尉迟副书记的行动,因为那样的话,任雨泽也可以搬掉庄峰,至少可以再进一步。
但这只是可能,是一种假设,并不是事实,只要任雨泽跨出了这一步,自己就能让他和尉迟副书记两人受到最严厉打击,不管最后打击的落点降临到他们两人之中的那一个身上,都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但任雨泽会不会上当?对这一点,冀良青是没有太大的把握的,因为自己面对的是多年未遇过的一个高手,高手出招总会让人匪夷所思的,所以冀良青还需要观察,还需要试探。
“其实啊雨泽,我到觉得这未必就完全是个坏事,庄峰也不配担任一个市长,就看看他对你使出的那些手段,我都替他脸红。”冀良青发着自己的感慨。
任雨泽点头附和说:“可不是吧,要说对庄市长,我怨气最大,但我还是不主张尉迟副书记采取这样的方式。”
“那你准备怎么做,劝阻他?”冀良青继续诱导和试探着。
任雨泽摇摇头,很狡诈的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真的会那样做吧,我们只是听到了一些谣传而已,在这个地方,传言总是大于事实,对不对,书记。”
冀良青很爽朗的笑了起来,他决定结束今天的谈话了,任雨泽果然够狠,根本就不会往自己的陷阱里走,不过不急,慢慢来吧,总会有人耐不住寂寞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任雨泽又上了一趟省城,对于他相关的厅局,相关的领导,这拜年是不能或缺的,不过任雨泽很小心,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洋河县的副县长和书记了,他绝不沾手一些会留下后遗症的东西。
他不过是去看看,说说话,表示一下心意,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做的,会有他带去的部局领导自己处理,任雨泽很超然也很谨慎的忙忙碌碌跑了好几天。
里里外外都忙完了,任雨泽就给冀良青和庄峰请了假,希望在年三十之前就离开新屏市,不能参加接下来的很多慰问,探访,关心和新屏市年三十的晚会等等活动了。
冀良青和庄峰也都很爽快的答应了任雨泽的请求,这毕竟不是一个什么太大的事情,新屏市里也不缺一个副市长来参见各项的务虚活动。
所以任雨泽就准备妥当,买好了机票,要到北京去了。
任雨泽也问过,坐飞机对孕妇没有太大的影响的,任雨泽自己也很怕坐火车,这源于过去的很多记忆,那时候自己在外地上学,每年要坐好多次火车,对于硬座任雨泽一直是矛盾的,就像他同时讨厌又同时喜欢公交那样矛盾。
坐火车有经验的人都害怕遇上以下两种人,一个是大妈一个是小孩,他们号称是火车上的超大声源,如果说一个女人是五百只鸭子,那他们一个顶仨。
任雨泽就记得过去上学的时候,有一次坐火车回家,自己对面的阿姨首先对自己友好笑笑,自己立即也表示友好的笑了一笑,这一友好可不得了,她拿出一大袋当宝贝似的鱼腥草边理边说他儿子,未来的5个小时旅途几乎变成了她的演讲,她说正因为她当年吞蛇胆吃黑芝麻喝三峡奶粉,而后有了她儿子靠上大学,当上学生会主席,还会书法,会唱歌,且人见人爱,多才多艺的专题报告。
任雨泽当时也只好时不时的用点头表示自己是在赞同而不是打瞌睡,看在阿姨爱子心切的份上,任雨泽就原谅了,想到自己老妈当初可没吞蛇胆吃黑芝麻喝三峡奶粉,继而有了现在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自己,自己怎么能不表示附和呢?
还有一次坐火车去,自己跟对面的小孩小眼瞪小眼,他是双眼皮,自己是单眼皮,他看自己是因为好奇,自己看他是因为想逃离,这么一个丁点大的孩子坐对面自己还怎么跟周公约会?
旁边座位上的旅客迅速地拿出扑克,再拉上对面不知是小孩他爸,还是小孩他舅,长得还算过得去的男人一起斗地主,许是火气过于旺盛,地主斗得不亦乐乎,最后自己双眼朦胧的时候,小孩眼睛还睁的老大,果然遇上一朵奇葩了。
当然了,在任雨泽心里更大的怨恨就是火车额晚点,来来去去这么多回,就没有不晚点过,哪一天不晚点它就非正常态了。。。。。。
腊月29的早上,飞机渐渐降底了高度,地面的景物越来越清晰,北京城那四四方方的大马路,高低不一的建筑物,一一的呈现在了任雨泽的眼中,在半空中鸟瞰,这里呈现的是更多的静谧与安详。
乐世祥没有亲自到机场来,但江可蕊的妈妈江处长是带着车来到了机场,当任雨泽看到江处长的那一刻,心中有些哽噎,有些恍惚,虽然江处长的变化并不太大,但任雨泽还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源于何处,或许是因为任雨泽心中的那种愧疚吧?
江可蕊拥抱住了妈妈,她开始流泪了,斑斑的热泪让任雨泽也看的眼圈红了起来,江处长也一样的泪流满面了,她使劲的拥抱着江可蕊,用她那不大的手掌不断的拍打着江可蕊的后背,嘴里说着:“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让别人看着笑话。”
但江处长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在这个地方,没有人来笑话她们,因为向他们这样激动的人太多太多了。
后来江处长松开了手,她看着任雨泽,看着这个分别许久的女婿,她搽干了泪水,很温婉的对任雨泽说:“谢谢你一直照顾我这个不太听话的女儿。”
任雨泽没有说什么,他给了江处长一个很温馨的拥抱,说:“我很感谢她,她让我品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江处长就满意的用手抓住任雨泽的两支胳膊,让他和自己保持了一点距离,细细的打量了好久,说:“瘦了一点,但精神还好。”
任雨泽也在看着江处长,她依然是那样的端庄大方,雍容华贵,时间没有侵蚀到她多少,她展现给任雨泽的是高雅从容,庄重大方,服饰得体但不奢华,她的脸上开始露出了微笑,肢体动作平稳,从容而又有礼仪,在她厚厚的大衣下,仍显示出婀娜的身姿。任雨泽在想,作为一个女人,到了江处长这个年龄,还能保持的如此完美,应该是不多见的。
北京对任雨泽还是比较陌生的地方,他很多年前来过一次,那应该是在临泉市的时候,自己是来劝阻上~访的群众离开北京的。但那一次的经历几乎并没有让任雨泽深刻的来体会一下北京的真实感觉,那只是一次路过吧,而今晨,坐车走在这个神圣的地方,古老的京都显现出悠闲的景象,空荡的街道,清新的气息,洋溢着笑容的行人,还有互相礼让的司机们,都在享受节日来临的快乐,在北京这样快节奏的都市,这种宁静让任雨泽感受到了它的韵味,以及古都那独特的魅力。古诗咏曰:“都城十日雪,庭户皓已盈”。
不要说十日雪,北京城里昨天下了雪,现在都是积雪盈盈,房顶、草坪,乡郊野外,白茫茫一片,美丽雪景喜煞了众人。任雨泽就在自己的心中想,人有贫富,尊卑,贵贱之分,而雪,洋洋洒洒从高空飘下,本是笼统一片,可落在柴扉棚顶上,和落在皇家琉璃上还是有区别的,前者或许悄悄化了,或许笤帚一扫,融到污泥里谁也不晓;后者,肯定会碎玉般地受到珍重,被欣赏,被玩耍;煮酒赏雪,万般宠爱,自然界很多东西,本是平等的,可落到了人的眼里心里,就有了区分和差异。
任雨泽就痴痴的想,这世上诸多事物,无不如此。可最终,都会像雪花一样,消失无踪,回归平静。
路过故宫的时候,任雨泽看到故宫的瓦背上,及不走人的草地上,积雪不少;路上的雪,虽也算进了皇宫,但落的不是地方,必遭人贱踩而化为积水。
皇帝已是昨日的雪花,飘得无影无踪,我们后人,自由地在他的宫中穿贯,自由地用现代的相机拍摄记录,所有的历史,都是这样形成的。
乐世祥的家没有住在高楼大厦里,这倒让任雨泽有点好奇起来,因为车子很快就穿**了一些小小的胡同里,北京胡同,起源于元朝,是老北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相比起四环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那曲折幽深的小小胡同、温馨恬静的四合院,带着悠久的历史积淀、古老的传统特色、浓郁的文化气息,把元大都的棋盘式格局与现代化的环形加放射布局联系在一起,将一个古老又年轻的胡同文化呈现到世人面前。但这无疑就给任雨泽来来了麻烦,他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于是任雨泽就带着一棵平常心,慢慢看着,他发现,每条看似一样的胡同都有他独特的魅力,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带着恬淡从容的微笑,娓娓讲述他漫漫的传奇人生。
车子拐进了东城区的鼓楼、后海和南锣鼓巷附近,这当然是任雨泽听坐在前面的江处长介绍的,现在的任雨泽,实际上还没有多少对北京的地理知识。
这里是老北京居民生活风貌保留得最完整的地区,任雨泽一进来,都能感觉到自己被层层名胜古迹包围,纵横交错的胡同,织成了荟萃万千的京城,细细品味又似在翻阅北京的百科全书,相比起被浓郁的商业化气息渲染过了的南锣鼓巷,这里更宁静清幽,车在胡同内穿梭,任雨泽就体味传承了千年的老北京文化。
任雨泽他们车跑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清晨也缓缓来临,沉睡的古老城市在夜幕中渐渐苏醒,在每条胡同的进出口都会有一两家卖早餐的摊铺,一个茶蛋、一张油饼、一碗粥、一碟咸菜,方便又实惠,在一顿营养早餐的激励下,充实而灿烂的一天就开始了。
在一个小小的四合院的门口,车就停了下来,任雨泽提着东西先下了车,司机和坐在另一辆车的乐世祥的秘书赶忙过来接上东西,推开了古色古香的大门,任雨泽就在四合院的正屋门口看到了乐书记。
乐世祥依然是气质洪厚,威风凛然,就算他是简简单单的站在正屋门前的台阶上,举手投足间任然是霸气威严,当任雨泽和江可蕊刚一走进小院,就听到了乐世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任雨泽,你怎么样?还是那么稀里糊涂的吗?”他的话铿锵有力。
任雨泽快步上前,握住了乐世祥的手,说:“乐世祥,我这还是长进不大啊。”
乐世祥再一次的放声大笑起来,他绝没有江处长那样的凄凄惨惨戚戚,更没有过多的缠缠绵绵幽幽,他还是他,一个永远都让人无法击倒的人。
江可蕊也像燕子一样扑进了乐世祥的怀来,这个时候,任雨泽才看到了乐世祥眼中有了些许的湿润。
乐世祥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拥抱着自己的女儿,他明白,自己的女儿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一个小妈妈了,而自己也会晋升为爷爷,这让他感慨万千,一想到这里,他就想起了江可蕊还是小孩时的那些旧事,那个时候的她真是太调皮了,唉!岁月如梭啊,转眼之间几十年匆匆而过。
于是,从这天起,任雨泽就住进了这个小小的四合院了,这个地方构成有它的独特之处,院落宽绰疏朗,四面房屋各自独立,又有游廊连接彼此,起居十分方便;封闭式的住宅使四合院具有很强的私密性,关起门来自成天地;院内,四面房门都开向院落,一家人和美相亲,其乐融融;宽敞的院落中还可植树栽花、饲鸟养鱼、叠石迭景,居住者尽享大自然的美好。
任雨泽很快就习惯了这里的安逸、消闲、清静的日子,他还享受到了家庭的欢欣、天伦的乐趣,于是任雨泽便感受到了一种悠然自得的气氛。
四合院是由正房、东西厢房和南房组成的,所谓四合,”四”指东、西、南、北四面,”合”即四面房屋围在一起,形成一个”口”字形,经过数百年的营建,四合院从平面布局到内部结构、细部装修都形成了京师 特有的京味风格。
一般的四合院有一进院落、二进院落,大型的有三四进院落和花院,二进院落是在东西厢房与南房之间建一道隔墙,隔墙正中建筑垂花门。
而外院是乐世祥的秘书等工作人员居住的,内外宅之间有豪华的垂花门,垂花门内有仪门,这座仪门只有在重大活动时才能打开,旧时说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既指垂花门的二门。
老北京人讲究较多,如院门前不能种槐树,因以前槐树上会掉下来一种虫子,俗名吊死鬼,担心过路人说“这儿怎么这么多吊死鬼啊”,因桑树与“丧”同音,四合院边也不种桑树。北京人大都爱在院子中种夹竹桃。
乐世祥的这个四合院亲切宁静,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庭院方阔,尺度合宜,院中莳花置石,种植海棠树,列石榴盆景,以大缸养金鱼,寓意吉利,是十分理想的室外生活空间,好比一座露天的大起居室,把天地拉近人心,最为人们所钟情。
因为对这里的钟爱,任雨泽在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不过他还是没有乐世祥起来的早,等任雨泽隔着窗户的玻璃往外看的时候,乐世祥已经在外面院落里练起了太极,乐世祥的秘书和司机也在一边安静的站着。
任雨泽很佩服乐世祥的精神状态,昨天晚上,自己和乐世祥谈了好长时间的话,自己给他汇报了这一年来自己在新屏市所遇到的麻烦,还给他汇报了目前新屏市面临的各种局面,并对整个北江省未来的格局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和分析。
任雨泽在说到季副书记的时候,没有说的很明确,但从任雨泽的字里行间,乐世祥还是听出了任雨泽的一种担忧,作为北江省几朝元老的季副书记,在扛起了乐世祥派系的大旗之后,他会怎么走,这对北江省的影响是巨大的。
乐世祥自己也有了一种隐隐约约的担忧了。
不过在任雨泽整个汇报中,乐世祥也听的很认真,他除了再次震惊于任雨泽能在那样的环境中取得如此骄人的成绩之外,他对北江省现有的格局也开始有点担心起来了,他不是一个狭隘的人,他并不强求自己留在北江省的人马会怎么怎么样,他考虑的是大局,是全局,他不希望北江省高层权利机构四分五裂,更不希望北江省的经济和政局受到什么影响。
所以在任雨泽给他汇报之后,他很久都没有说话。
任雨泽也知道,在乐世祥没有考虑好怎么回答之前,他绝不会随意的给自己做出什么引导性的指示,任雨泽给他了足够多的信息,他一定是需要时间来归类,分析,最后才能找到要害。
但任雨泽没有想到,乐世祥在那么晚休息之后,今天还是能起来的这么早,任雨泽打开了门,走了出去,说:“乐书记还是起来的这么早啊。”
乐世祥刚刚练完了太极,看看任雨泽,笑笑说:“任市长还是不习惯把我叫爸爸啊,哈哈哈。”
任雨泽也笑了,说:“今天就是年三十了,乐书记还要上班?”
乐世祥点下头,有点无奈的说:“是啊,部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晚上还要参加中南海的一个活动,肯定是不能和你们一起吃团圆饭了。”
任雨泽很恭敬的说:“工作要紧,但还请乐书记保重好身体。”
乐世祥说:“那是当然了,我这老骨头还要好好的折腾几年呢。”
乐世祥接过秘书递来的毛巾,在脸上,脖子上擦了几下,对任雨泽说:“这样吧,等车送我去了部里,让他回来接你,你和可蕊到外面转转,你一年四季工作忙啊,难得来一趟北京。”
任雨泽赶忙摆手说:“不用,不用,你这工作很重要,我们一会出去闲转一下,我还想走走路,活动活动。”
乐世祥笑笑,也就没再勉强,大家慢慢的都起来了,一起吃了早餐。
用过早餐,江可蕊就闹着让任雨泽带她出去转转,说真的,任雨泽是想出去,但不想代江可蕊出去,因为他担心江可蕊太过劳累了,不过胳膊总是拗不过大腿的,最后任雨泽也只能让江可蕊挽着手,出了小院。
在大门的旁边,卧着一只慵懒的狗狗,可能习惯了身边安宁祥和的环境,狗狗顶多警觉性的耸起耳朵听听身边络绎不绝的脚步声,不会带有攻击性地站起身来朝行人汪汪,退休的妇女穿着宽松休闲的衣服,拎着菜篮子穿过迷宫般的胡同买菜去,胡同里的菜市不大,就是一家小小的摊铺,类似于一家小小的超市,小商贩们不需要吆喝叫卖,只需要等顾客选好了要买的菜,拿到门口称重收钱即可。
任雨泽感到这里一切都是新奇的,好方便啊,不用出胡同,日常生活也可以打理得有滋有味。
几百米的胡同里几乎包括了老百姓生活所必须的各类服务机构,俨然一个小社会,而胡同深处是无数温暖的家,一路走去,任雨泽都听到了四合院里欢声笑语,这里的百姓一起做饭、吃饭、洗衣、打扫、聊天,妇女们的家常不外乎就是儿女的工作,学习,生活中的琐事,街坊在胡同里走着,也会热情的打招呼,问好,唠两句家常。
任雨泽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和江可蕊一路走来,时常碰到跟自己一样瞎串胡同的外地人迷路了,跟他们问路,任雨泽是无法回答人家的问题的,倒是胡同里的大叔,阿姨们,必定用地道纯正的京片子为外地人指引方向,大气又友好。
任雨泽和江可蕊后来就到了天安门广场,到了这里,任雨泽才知道,其实这里是没什么可看的,过去在电影,电视上很向往的地方,实际上也就这样。
但,任雨泽还是想去转转,走在大街上,左边的人让过,右边的人再让过,后面的人踩了自己的鞋跟,“对不起。”任雨泽回头一笑,径直往前走去,还有的人踩了人的脚并不道歉,被踩的人也就不说话,踩过就踩了,继续各走各的路。
人,挤来挤去,这是节日里,平时就可以休闲地慢慢走,就是笔直的大街,绿色的树木,街边林立的各种商店和小吃店,流动的巡警,看岗亭的男人,小区空地上下棋的,补胎的。。。。。。北京人扎堆,图的就是个热闹劲,两个人下棋,一堆人围观,叫好。
北京越到节日里越麻烦,满大街趴满了车,跟虫子是的,主路上,人行道上,商店门前,胡同里,扎成堆堆的虫子。任雨泽也是有体会的,这逛街是个体力活,天安门广场上全是人,任雨泽过去是一直想盘腿坐在天安门广场上照张相,想了好多年了,今天是下了决心,在人民纪念碑前的花坛前找了个自认不碍事也干净的地方,告诉江可蕊说:“给我照张坐姿!”
江可蕊看看任雨泽,说:“你坐哪啊?不好照啊!”
得,一句话让任雨泽又犹豫了,放眼望去,广场中央好几处有人围坐在地上休息,聊天,吃东西,喝水或发呆,很自然很正常的,怎么到自己这儿就费劲?
任雨泽就二话不说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对江可蕊说:“来,就这样照一张。”
江可蕊一见任雨泽还有这样的动作,就嘻嘻的笑着,掏出了手机,一面调侃着任雨泽,说他没有一个市长的形象,一面给他照了一张。
任雨泽才不管什么市长不市长的,在北京,一个市长算什么啊,说不上在哪遇见一个买菜的老头,人家就是个将军什么的。
照完了像,任雨泽带着江可蕊继续逛,前门步行街不是很长,两边的店铺也不是很高档,二十元至一百元左右的服装有的是,人们拿这个,试那个,有时觉得不是为了买衣服,就是为了享受那份没有压力,随意的心情。
还有许多店面卖各种糖果,任雨泽不认为那是北京的特产, 步行街不走到头,中途拐弯就是小吃街,这条街里面曲里拐弯的,以两边店铺为主在门前设卖点——羊肉串,糖油巴巴,炸灌肠,炒肝,麻辣烫,老北京奶酪。。。。。。说是北京小吃,其实口味很杂。
街不长,任雨泽就和江可蕊每样吃点,一路慢慢的逛着,等走到头的时候,也就有了饱的感觉,身上有劲,就欢喜的在街顶头拐弯,从小吃街的另一侧往回转。
对任雨泽来说,北京人是骄傲的,按古理讲是天子脚下,那份优越的生活心态不是做作,而是自出生祖祖辈辈遗传下来的。同时北京人是平易的,他们可以接纳各地的人和物,慢慢融合,他们很少欺生,对人有着善良的热情,但如果看不上你,他们也是嬉笑怒骂,一点不遮掩的。
这就是任雨泽在大年三十转了一天所总结出来的一点体会。
晚上少不得要做上满桌子的菜了,任雨泽曾记得小时候,自己是非常喜欢过年的,过年就意味着有平时吃不到的美食,有新衣服穿,还有鞭炮可以放,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不知何时开始,却越来越对过年充满恐惧,害怕那种热情和张灯结彩的热闹,那是一种眼睁睁看着时间流走却抓不住任何东西的无奈,记得上高中的时候写作文,任雨泽写过一句经典的话:孤独就像一只逆流而上的鱼,看着别人顺势而走,你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今天乐世祥没有回来,只是在开饭的时候打回来了一个电话,给大家都祝福了几句,听说他在中南海里参加宴会,这倒是让任雨泽有点神往的,他问江处长:“乐书记经常都是这么忙吗?”
江处长说:“可不是吗?我们来北京一年了,但很少能在一起吃晚饭,算了不管他了,我们动手。”
房间里空调开的很足,暖气让每一个人的脸都红红的,除了自己一家人外,还有一个叫梅子的小保姆因为家在四川,太远了,所以也没回去,任雨泽就成了这个家里现在唯一的男性了,他就代表了江可蕊,端起了红酒,讲了几句话。
虽然这里人不多,但一种喜庆的氛围还是洋溢在了这个房间里!大家吃着菜、聊着家常,好不热闹,三十晚上,天一黑,任雨泽和江可蕊两人就跑到院落里放烟花,江可蕊举着两个刺花棒,孩子一样地蹦跳着,烟花映着她的笑容和充满期待的双眼。
凌晨12点整,市中心的广场上又开始了宏大的烟花表演,前后放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各式各样的彩花,一个接着一个,游龙惊凤,倦鸟归巢,繁星拱月,天女散花,观音坐莲,并蒂争艳……一场光与影的奢华盛宴,璀璨夺目的烟花照红了远近楼宇,照亮了茫茫星空。烟花燃尽之后,江可蕊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搂着任雨泽的脖子,断断续续的大喊,“任雨泽。。。。。你爱我吗。。。。。。”
虽然任雨泽听不清,但任雨泽知道江可蕊想说什么,他也拥着江可蕊,在这个美丽的夜晚给予了她极大的温暖。
乐世祥是在第二天下午才回到了小院,看起来整个人也很疲倦的,他说这两天他们太忙了,除了部里的事情,还到中南海参加了好几个招待宴会,所以任雨泽就赶忙给乐世祥好好的泡了一壶大红袍,大家就在正屋里看着电视,喝着茶。
过了一个来小时的样子,乐世祥才慢慢的恢复了精神头,他说:“唉,现在真是老了啊,想当年我在下面的时候,经常熬夜写材料,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疲倦过,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任雨泽笑笑说:“在同龄人里面看,乐书记还是很精神的。”
“这到是真话,中组部萧副部长昨天晚上都撑不下来了,开会的时候脑袋像鸡爪米一样,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又回到了乐世祥的嘴里。
江处长和江可蕊都会过头来看了一眼乐世祥,她们娘母两人正在看电视,突然让乐世祥这一阵的大笑惊扰了,江可蕊就说“老爹,你又遇到什么高兴事了。”
乐世祥还没有回答,江处长却说话了:“他能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啊,估计又是在吹他想当年的事情了。”
乐世祥哈哈的大笑,说:“你这个老婆子,怎么就这么理解我。”
“唉,我不理解你不行啊,那样你会很没面子的。”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乐世祥就端起了茶盅,喝了一口,说:“雨泽,你这茶道现在是更加精湛了,不过啊,我在想,这茶道和官道也是有很多相识之处的,都需要掌握好温度和技巧。”
任雨泽见乐世祥突然的从茶道转向了政治,就收敛起了刚才的随意坐姿,说:“是的,乐书记说的一点不错,但怎么掌握,如何掌握,却并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情。”
乐世祥点点头:“当然不是那么简单了,几千年了,人们大多都在寻求一种权谋的最高境界,但实际上真正得道的又能有几个人呢?”
任雨泽很赞同的连连点头说:“确实是这样,大部分人只能学到一点皮毛而已,就像我一样。”
乐世祥对任雨泽如此自谦的话并没有回应,她还是按着自己的思维说:“从理论上说,权谋有两种,上等的权谋可以预知天命,其次的可以测知人事。知天命的人,可以预见存亡祸福的根源,早知盛衰废兴的发端,预防祸事于未发生之前,避免灾难于未形成之先。像这种人生在乱世,不会危害到自己的生命,生在太平盛世,就一定能得到国家的权位。”
任雨泽慢慢的咀嚼着乐世祥的话,问:“那么还有一种呢?”
“下一种啊,此者就是知人事的,这也不错,遇事时能知道得失成败的差别,而追究到事情的结果,所以做事很少失败。孔子说:“一个人可以和他一起实践人生的大道,未必能和他谋划出一个权宜的办法。”如果不是能预知天命,预测人事的人,谁能使用权谋的法术呢?”
任雨泽就扬起了头,虚着眼睛,想着这些道理,其实从字面来看,这也绝不是太深奥的,但真正的理解并做到,却又是那样的艰难。
任雨泽问:“权谋在现在这样一个社会,它所起到和占有的作用会很大吗?会不会演变为让人不齿的伎俩?”
乐世祥一笑,说:“这个要看你怎么理解了,权谋有正义与邪恶两种:君子的权谋是正义的,小人的权谋是邪恶的。用心正义的人,他的权谋追求公平,所以他为百姓尽心尽力,完全出于至诚;那用心邪恶的人,因为喜好私利,所以他为百姓做事,完全出于诈伪。诈伪就引起乱事,诚心就太平无事。”
任雨泽点头细细的想着乐世祥的话。
乐世祥看了任雨泽一眼,感到自己还应该说的更透彻一点:“因此,擅长于权谋的人,必须审察诚诈的根源后果,来立身处世,这也是权谋的方法之一。明智的人办事,当圆满的时候,就考虑有过分的弊病,当平稳的时候,就考虑有危险的倾向。当安全的时候,就恐怕发生危险;当委曲不顺利的时候,就想办法使事情顺利。由于他预先防范,惟恐考虑不周,所以他事业圆满,不会有缺陷的。”
任雨泽明白,这是乐世祥针对自己前天给他汇报的新屏市近况而给予自己的一个回答,不错,自己在很多时候也是矛盾的,有时候自己觉得自己方法正确,手段正义。
但还有的时候,自己就会在心中升起一种鄙视自己,甚至于感到愧疚的心理,就像前天在汇报中,自己谈到的很多事情一样,自己总是在遮遮掩掩的,生怕自己的手段过于出格,让乐世祥瞧不起自己,而现在乐世祥的解释和开导,也就让任雨泽放下了包袱。
任雨泽就提出了自己目前一个最矛盾的想法:“假如我在工作中和冀良青有了矛盾,这可能也会延续到了我和季副书记之间的关系,我应该怎么做?”
乐世祥就很认真的看着任雨泽,说:“不要问我怎么做,问你的良心该怎么做,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只要你是正义的,不管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乐世祥把‘支持’这两个字咬的很重,这就让任雨泽对他一下的肃然起敬了,乐世祥具有如此广阔的胸怀,他并没有因为他和季副书记多年的交情而刻意的维护那个团队,他也不在意最终自己在北江省的嫡系会不会受到损失,他告诉任雨泽的道理就是那么的简单——正义,只要是为了正义,那就没有所谓的派别,所谓的人情,过去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不过都是为了寻求一个更为宏大的正义而已。
这就完全的超越了普通官场所谓的联盟和派系关系了,这个道理或许很多人懂,但真真的要做好,要在关键的时候放弃这种势力,放弃自己的利益,只怕很少有人能像乐世祥如此洒脱和坚决。
任雨泽也凝重的说:“我可以按我自己的想法去做?”
乐世祥很坚定的点头说:“当然,从你给我说的这些情况看,你和云婷之两人已经在按自己的想法做了,这很不容易,需要极大的勇气。”
任雨泽心有余悸的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们的选择是不是正确。”
“你还是没有完全的理解我的话啊,雨泽,有时候做人的选择是没有正确和错误之分的,只要是自己良心认可的,就像当初你在临泉市里和许秋祥的那一场决斗一样,他到底算是错还是对呢?这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衡量,而你还是那样做了,最后得到了结果也很惨,给你我带来了今天这种局面,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对你怨恨,因为从你的角度来说,你那样做是对的。”
任雨泽叹口气,还是在心中有点悔恨的,就为那一场争斗,让自己,包括乐世祥在内都受到了牵连,这一直都是任雨泽挥之不去的一个噩梦。
乐世祥能够体会到任雨泽的想法,他说:“你经常在为这件事情后悔,在愧疚吧?”
任雨泽难为情的笑笑,说:“是的,如果不是我的冲动,至少你不会如此。”
乐世祥再一次的笑了起来:“我怎么了?难道我不是在继续的工作吧?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的失落,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工作地点,换了一个办公室而已,换个角度来说,你更一个值得庆幸。”
“我该庆幸?”任雨泽有点不解的问。
“当然,你得到了一个磨练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不是人人都能获得的。”乐世祥是肯定的说。
“这是一个机会吧?”
“当然了,对你是一个机会,或许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就是终身的遗憾了,但对你不是,因为你不是他们,你也没有就此倒下,所以就算机会。”
这近乎于哲学一样的论证,一下让任雨泽明白了很多,是的,谁说不是如此呢?自己并没有倒下,自己前途还很光明,所有在自己走过的那些坎坷和艰辛对自己来说,都只能是磨砺,是锻炼,是走向成熟的一个过度,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内疚的地方呢?
没有了,绝对也不需要再有这样的想法。
任雨泽一下就感到了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他的人也整个的轻松起来了,他已经从纷繁复杂的新屏市现状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微微的笑了起来,好吧,那就这样来吧,今年会是一个更为关键的一年,风更大,雨更骤,但自己会挺过去了。。。。。。。
也就在任雨泽待在北京的这几天里,新屏市每天也是很热闹,每年春节的时候,新屏市的天霞寺都会格外热闹,因为有很多施主会来寺里进香,为这一年的事业发展和家人健康许愿。
天霞寺坐落在新屏市北郊很远的雾霞山上,平常的烟火也不是太旺的,因为逼近距离新屏市的市区有50多公里的路程,而且山上的路也是坡大弯急,并不好走,快到山中寺院的时候,还有两三公里的青石板小路,更是崎岖险峻,很难攀爬的。
但这个春节到来的时候,那些来电话要求来寺里烧新年头柱香的施主都被智缘师父回绝了,因为山里雪下的比较大,山路很不好走,师父说:“许愿随时都可以许,这个时候,还冒着危险来寺里就没有必要了。”
除夕之夜,山下镇子里传来阵阵爆竹声,站在寺门外,看着远方的烟火绽放,智缘师父知道,其实烟火下那一张张充满喜悦与期待的笑容才是这个时节最美丽的事物。
这个年过的安静而祥和。
但就在这个时候,智缘师父还是不得不亲自到山门去迎接一位贵客的到来,他穿好了袈裟,恭恭敬敬的站在山门口等候着庄峰的到来。
早在一个月之前,庄峰已经定好了今年要来天霞寺烧那头柱香中的第一注,为此,这次庄峰特意带来了30万元的现金,他在秘书,司机,还有大宇县黄县长的陪伴下,连夜赶到了天霞寺,晚上在市里他还出席了新屏市电视台组织的一个迎春晚会,所以赶到天霞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
庄峰本来有点胖大的身体在这艰难的几里路的攀爬中,已经是疲惫不堪,看到了智缘师父,庄峰还是争扎着挺直了腰杆,和手答礼说:“大师一年辛苦了,希望今年能道德圆满。”
智缘师父也答礼一句:“阿弥陀佛,谢谢庄施主金玉良言。”
一行人在智缘师父和几位师傅的带领下就到了寺院,黄县长看庄峰走路已经有点踉踉跄跄了,就忍住自己的疲惫,过去和秘书一起搀扶着庄峰,到了寺院的厢房里。
智缘师父早在一间房内烧上了一盆火红的木炭,把房子里面烤的暖意洋洋的,等小师傅们给庄峰等人到上了茶水,大家也都寒暄之后,智缘师父才面有难色的说:“庄市长,今年恐怕情况有点变化了,只怕要委屈一下庄市长。”
庄峰不大明白智缘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就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这个大师,说:“此话怎讲?”
智缘师父面带愧色说:“不满庄市长你啊,今年这第一注香已经有人占了,庄市长你只能排在第二柱香了。”
庄峰面色一寒,翻着三角鱼泡眼说:“这怎么回事,智缘大师啊,我可是提前一月就打过招呼的,这次前来,我还带了三十万元的捐赠款。”
庄峰旁边的黄县长也是满面怒色,说:“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和庄市长抢这第一注香?”
智缘师父叹口气说:“我本来也是先给你这第一注香的,无奈此人势力太大,出手阔豪,所以我还是劝庄市长你就让一让吧。”
庄峰脸上的颜色寒冷的吓人,冷冷的问:“是什么人?他为这第一注香出了多少?”
智缘师父说:“他出了200万。”
庄峰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人如此的大方,一次出了200万?
单单从人家出手这一条来看,庄峰心中已经有了一点惧意了,但他还是想知道是什么人,就问:“还请大师明示一下,这位施主是什么人?”
智缘师父说:“我只是听人叫他季大公子,随行带来了10多个人,个个凶悍刁蛮,他们扔下了200万元,说第一注香不给他也不行,否则立马砸了我这小寺。”
黄县长浓眉一紧,狠狠的说:“**的,什么地方跑来个土财主,这么嚣张,你现在告诉他,这头柱香庄市长烧定了,有本事让他砸了寺院看看。”
那智缘师父苦着一张老脸说:“我说过了,说过这是许给庄市长的头柱香,但这大公子很不屑的说,他不管什么庄市长,李市长的。还说要是庄市长来了,不服气可以直接找他。”
黄县长怒不可止的嘴里骂了一句话,说:“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是谁这么张狂,老子马上从大宇县调人过来,灭了他。”
但庄峰一把就拉住了转身想要离开的黄县长,他不像黄县长这么冲动的,对方明明知道是自己,还敢如此跋扈,必然不是泛泛之辈了,这年头,还是小心一点,他就转头看看秘书,说:“你听过新屏市有谁叫季大公子的。”
秘书就锁紧了眉头,认真的想了好一会,才摇摇头说:“新屏市倒是没有听说过这号人,不过刚才我们在半山腰停车的地方,我倒是看到好几辆挂着省城牌照的豪华轿车,莫非。。。。。。”
庄峰就收缩了瞳孔,看着秘自己也打了一个寒颤,说:“莫非是省城的季大公子?”
庄峰并不知道是谁,就问:“什么来路?”
秘书犹豫了一下,说:“季副书记的公子外面也是这样称呼的。”
庄峰一下就睁大了眼睛,看着秘书半天没有说话,那黄县长刚才还怒气冲冲的,现在也一下萎靡了起来,不用庄峰在拉他,他也是站住了脚跟,不再移动。
庄峰心中也大概的估计应该就是这个人了,所以他慢慢的沉淀下来,他已经平静多了,不管来人是不是季副书记的儿子,自己都要把他当作是季副书记的儿子对待,这个气是不能乱斗的,虽然季副书记和自己不是一个派系,说的更明白一点,还是势不两立的对头,但自己分量太轻,不足以强行出头,还是退避三舍为好。
庄峰就慢慢的淡定起来了,对那智缘师父大师说:“哈哈,那就算了,我烧第二柱香吧,我们喝点水,也就不休息了,这再熬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那智缘师父见庄峰竟然真的让了,心中也满是欢喜的,他生怕庄峰一怒之下,和对方闹起来,自己可就凭空的少200万元的收入啊,现在可好了,加上庄峰的,就是230万,还有后面排下的3柱,4柱的等等,今年可是丰收了。
那智缘师父离开厢房之后,庄峰等人就抽着烟,聊着天,没多长时间,就到了清早的五点,这个时候,山门是不开的,不过庄峰等人还是能够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人声,看来外面已经上来不少人了,都在等着寺内的几注大香烧完,他们好来烧。
庄峰等人也听到了大殿里面已经开始张罗着应该是让季大公子去烧第一注香了,庄峰也仔细的思考了好一会的,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和季大公子见面了,本来自己来抢头柱香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万一自己留给季大公子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回去把这事情传到了省委,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所以他们几个人就洗漱一番,等着师傅一会来叫自己。
这样就过了20来分钟,智缘师父亲自到了厢房,来请庄峰等人过去。
庄峰带着几个人到了大殿里,跪在佛像前许愿,口中念念有词,他说一大堆愿望,至于是什么愿望就不得而知了,然后请佛祖这一年保佑家人和朋友们事事都顺心。
这样用了好一会的时间,等祝愿之后,庄峰就毕恭毕敬的献上了那30万元的现金,说是给寺院做灯油钱,当然,这不过是个说法而已。
出来之后,寺院的大门还是没开,庄峰等人又回到了厢房,小师傅送来了茶点,他们慢慢的吃着,喝着,一直等到后面几注大香烧完。
这个时候,就听那大门一开,人们蜂拥而入,今年拥挤的场面来得更早些,在昨天夜里,就有人赶来等待入寺里烧头香了,不过这个“头香”可不是谁都能烧,春节前,寺院大概发售了5000张头香票,200元一张,新屏市的人为了讨个好彩头,都纷纷来买,“头香”票供不应求,据说有一年,头香的门票甚至卖到了600元一张。
人群里,伴随着香燃起的阵阵青烟,曼妙得有如在仙境里一样。只有相互拥挤的人们冷不防又踩你一脚时,才意识到我们是在杭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大雄宝殿内外,人头攒动,人们像是“抱团”入殿。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新年的喜悦,拥挤,像是新春里为新年祈福的一种特殊行动,烛火燃香,他们许下新年愿望。祝愿自己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