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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常委们各自看着自己的前方,他们互相并不用去看别人,他们都不同于基层的那些小领导,每次发言前先去看看别人的脸色,找找共同点。
能坐在临泉市常委会上的这些人,那都是过五关斩六将,一路在宦海中厮杀上来的好手,他们只需要从别人发言的字里行间,就可以拨开一些伪装和修辞的话语,断定事情的真实含义,刚才云婷之一上来就说话了,其实那已经算是给今天的会议做了定性,再加上周部长的一堆废话,毫无疑问,今天这个任雨泽是一定要倒下去的,除非省上那个大领导现在突然来个电话,帮他说说话,那还有可能挽回颓势。
但今天会来电话吗?显然是不会来的,那种事情都是小说里瞎编,电影里乱写的,在现实生活里不会这么巧的,所以现实才是残酷的。
于是,就有人要说话来响应云婷之和周部长的意思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许市长却先说话了,他的积极发言一点都没有出乎云婷之的意料之外,许市长当然会更加冷酷的来打击任雨泽,任雨泽让他早就恨之入骨了。
许市长笑着说:“我就先来说几句吧,这个任雨泽同志啊,应该说问题很多,但我今天不想说这些问题,我只想说其他一个方面的事情。”
说到这里,许市长就看看云婷之,又笑了一下,云婷之也客气的回他了一丝隐隐约约的笑容。
许市长接着说:“我今天要说的是洋河县干部集体罢工这一事件,这样的现象我们绝不能助长,作为一个县上的干部调整,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这样闹,想干什么?是在给谁示威?给洋河县党委?还是给我们在座的各位?难道我们临泉市前段时间刚刚调整了一次干部,如果他们都来闹闹,我们就作废我们的调整决议,或者让云婷之书记和我来承担责任不成?对这一点我很气愤。”
会议室一下子静默了下来,风从门缝和窗中吹进来的响声在这个时候,更加的清晰,所有在会的人都不由的颤栗了一下,许市长的话就恰如在本来已经烧热的油里滴进了一点凉水,水本来是很柔和的,但现在爆发出来的状况确是让人惊诧和惶恐的,每个人都要后退一步,都要重新的调整一下自己的角度,不要被这沸腾四散的油粒烫伤。
从许市长柔和的语言,以及他微笑的面容中是看不出他对这个提议有多大的意见,不过精通权术和洞悉官场的所有常委们,都可以准确的诠释出许市长的心意和决心。
在他看似软言细语中,其实已经露出了金戈铁马的杀气,他没有去保任雨泽,更没有为任雨泽说一句话,他只是就事论事的谈了谈对罢工这一现象的看法,但他提出了一个和洋河县干部调整类似的临泉市干部调整作为了突破点,用意就很明了,如果任雨泽要对洋河那些调整的干部罢工负责,那么,假如临泉市也出现一次干部罢工呢?那是不是你云婷之也要为此负责。
而组织一次这样罢工,对许市长来说并非难事。
是的,他是下了决心,他已经不是轻描淡写的帮一下任雨泽的问题,他摆开了架势,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是坚定的站在了任雨泽的一面,谁要是敢于驳斥和否决他的想法,他就会全力以赴的进行还击,这样的精神和霸气你绝不会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但你会为之心惊。
吕副书记也暗暗惊讶,这瞬间的风向变换,让他也不得不来调整一下自己的战略部署,从大的构思上讲,他很明白,他和许市长都是华书记的老部下,已经不能再一次的融入到云婷之的势力之中,而在临泉的权利构筑中,他和许市长在面对云婷之的时候,都是弱者,他们只有像三国中的蜀,吴一样,接起联盟,才能抗衡云婷之的分化瓦解,本来他以为在这件事情上许市长是不会出头的,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他就在昨天做了个顺水人情,给云婷之表态说支持云婷之的决定。
现在的情况有了变化,他也看出了许市长那隐隐约约闪动的凌厉,他知道,自己需要换种说法了,更重要的是,这个任雨泽到目前为止,还不是很让他感到讨厌的,他就笑着说:“秋祥同志看问题还是深刻,呵呵呵,我都没想到这一层问题。”
他说的话毫无倾向,几乎是什么都没说,但云婷之从他的话中听出,吕副书记其实已经做出了表态。
云婷之心中就有了惊慌,她是人,她虽然在临泉市毫无疑问的是一姐,她虽然可以杀伐决断的处理很多事情,但她终究她还是个凡人,她也会有惊慌和诧异,她应该能看的更深,她明白,任雨泽已经投靠了许秋祥,这样的打击对云婷之来说是突如其来,也是不可想象的,她纵然对任雨泽的反应有过很多种设想,但她绝没有想过任雨泽会出此下策,他就这样背叛了自己,站到了对手的行列,云婷之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是啊 ,任雨泽是选择了投靠,就在他昨天下午看夕阳,背《落日》的时候,他再一次哀伤的想到了云婷之,想到了云婷之在最后一次见面时那冰冷严峻的面容,那面容就是给自己看的,是因为自己,她才会如此。
任雨泽感伤着就想到了会后大家对他的同情,这个时候,任雨泽却想起了许市长那似笑非笑的走过来拍拍自己肩头的举动,他怎么会对自己这样同情呢?其实他完全用不着这样,他应该拍手称快才对,上次自己用洋河工业园的项目让他吃尽了苦头,他难道能忘记吗?
绝不可能,那个洋河工业园........工业园.......任雨泽一下愣住了。
任雨泽的脑袋里就犹如电光雷鸣般的一闪,一个决定就在这一刻出现了,他的灵魂一霎那开始了凝固,他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丝亮光,他知道,或者自己不用倒下去了。
是的,自己是不用就这样急急忙忙的倒下去,自己手里还有牌,既然牌都没有打完,那怎么可以就这样认输呢?
任雨泽发动起了汽车,他闷声不响的往临泉市赶了过去,他要做一次努力,做一次拼搏,他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倒下去。
洋河县需要自己,需要自己来改变,来发展,来开拓。
洋河县的老百姓需要自己,需要自己去关爱,去维护他们的权利,带领他们走向富裕和快乐。
还有那一片静静的躺在沙坝的土地也需要自己,需要自己去保护,需要自己去抗争,和所有的势力,所有的观念,和所用丑恶的一切去斗争!!!
车在夕阳中飞奔,任雨泽抬头看看那美丽的景色,多美的夕阳!他不由得赞叹起来。
那令他赞叹的夕阳就在他的眼前,太阳把云彩披上了五彩的外衣,像要去参加舞会一样。
夕阳,美丽的让人心碎,好像风吹过林木, 带动了空中的云朵,路边飘零的叶子, 穿过任雨泽的视线, 轻轻的下落,那片绿草地,安静的沉了下去。
任雨泽就透过记忆, 他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潮湿的夜里,自己这些年踩过一串脚印,它们撞入了任雨泽空空荡荡的心,如同月光下的露水,如同暗夜下的悲歌,在任雨泽记忆中最柔软的地方,寻找到那个凄美的往事 。
车子在接近两个小时中就到达了临泉市,任雨泽上次过年来过许市长的家,所以他没有提前电话联系,或者任雨泽也是想赌一把,看看自己运气怎么样,自己是不是有运气见到许市长,有运气能躲过这人生最为艰难的一次劫难。
用劫难是很确切的,宦海中的一次沉没,它的意义是重大的,很少有人可以东山再起,也或者这个东山再起的词会经常在电视小说中出现,但算一算比例吧,那应该是凤毛麟角,万里挑一了,绝大部分的官场中人,一但沉没下去,想要在这条新人辈出,好手林立的路上咸鱼翻身,东山再起,那几乎是一个美丽的梦想。
任雨泽自认不是那万里挑一的一个人,他很普通,也很平常,从来都没有中过大奖,所以他不能被击垮,特别是他很明白,只要自己一离开洋河县,乔董事长就会马上获得那块土地,洋河县就按现在的行情,就会白白的损失掉两千五百万元,而靠那片土地养家糊口的老百姓,就会有很多家开始挣扎在贫困的生活中,这才是任雨泽不惜屈膝投靠的一个关键。
同时呢,县上所有的改革和干部调整,也都将化为泡影,那些官僚们,他们会一边在那嘲笑着自己的傻帽,一边依然的莺歌燕舞,依然的手掌权柄,谈笑间挥霍着洋河县本来就不够富裕的资源。
不,绝不能走到那一步!!!
上楼,敲门,等待,再敲门.....任雨泽看到了许市长。
许市长有点诧异于任雨泽的到来,这个不速之客想要来做什么,对了,明天就要召开有关他去留存活的会议了,他是来送礼,还是来哀求,但不管他是准备采取哪一种方式,好像都意义不大了,现在的自己,似乎最应该做的就是看热闹,看笑话。
许市长还是客气的招呼了任雨泽,他的气质和风度不是用来演戏的,他好像平时也总是让自己的样子具备一个高层领导的大度坦然。
所以他呵呵的笑着说:“小任同志,今天怎么想到来看看我了。”
任雨泽也在微笑,他的微笑是阳光和灿烂的,但这笑容并不能打动许市长,许市长心里和脸上一样都在笑着:呵呵,你小子就装吧,你笑,继续笑,一会你还肯定会给我放声大笑两下,呵呵。
任雨泽笑着说:“我是特意来看看许市长的。”
“奥,是吗,呵呵,难得你还记得我,怎么?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难处啊,要市里支持一下?”
许市长的话一点都没有挖苦任雨泽的意思,不过对一个明天就下台的人再谈什么工作,这好像本身就是一种嘲弄。
任雨泽却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是谈点工作上的事情,但我不是要市里支持,只是想得到你许市长的支持。”
许市长有点疑惑的问:“我支持?支持什么?”
这不得不让他疑惑,任雨泽还真的来谈工作了,这人脑袋里面进鼻涕了,奥,或者他还不知道明天就要开会的事情吧,所以还自作多情的用什么工作来讨好自己,这样一想,许市长才算想通了这个道理。
但他刚刚想通的道理又在几秒钟之后,就让任雨泽给颠覆了,任雨泽说:“我知道明天就要开会处理我了,所以想请许市长支持一下,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许市长真有点蒙了,这个任雨泽脑袋里面进的不是鼻涕,估计是狗屎........他竟然大言不惭的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自己凭什么帮他,就算是云婷之不收拾你,我也会找时间收拾你的。
许市长脸色一下就寒了下来,他没有了刚才的笑容,冷淡的说:“任雨泽啊,你怎么会提出这样荒唐的一个要求,你把我们市上领导都当成什么了?明天开会是怎么样结果我不知道,但绝不是你想象的哪一个人就能决定你的问题,那是集体研究,是组织决定,知道吗?”
任雨泽点点头,他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说:“不错,我知道是集体研究,但许市长却可以有充分的机会来帮助我,并且我也有充分的理由让许市长你愿意帮助我。”
许市长的眼睛闪都了一下,他有点不屑的说:“奥,你还有理由啊?”
任雨泽点下头,坚定的说:“是的,我的理由很充分,我的要求也不荒唐,第一,有我在,才能让云书记担负起一个众叛亲离的名声,第二,许市长保了我,才能让你彰显出宽宏大度和不计前嫌,才会有更多的人投靠。”
许市长不置可否的笑笑,这样的理由有点牵强,他继续的等任雨泽说下去。
任雨泽又说:“第三,通过这件事情,更可以让你在临泉市的威信获得最大的提升,第四:有我在,洋河工业园才会在近期得到一次彻底的解决,而且还会很圆满,不会再给你留下一点口实,这难道不是理由吗?难道还很荒唐吗?”
任雨泽没有一点下级面对上级的猥琐和谦鄙,更没有因为身处险境,就唯唯诺诺和惊慌失措,他犹如一个正在疆场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他是那样豪气干云,那样挥斥方遒,意气风发,是的,他今天已经豁出来了,他明白,对自己最后的这一点希望是不能用通常的方式来实现的。
许市长眼睛一下睁大了,任雨泽单刀直入的打法,让他很不适应,这绝不是这个权利场中相互洽谈的方式,更不是任雨泽来求自己保护他应有的姿态,他没有暗示,也没有欲言又止,更没有遮遮掩掩,他是这样直接,果断的就把事情端上了桌面。
许市长呆呆的凝视了任雨泽一两分钟,任雨泽的话的确很有力度,也很有诱惑,只是许市长还不能就此断定自己该如何回复这个问题。
他邹起来了眉头,很长时间以后才说:“洋河工业园会在近期得到一次彻底的解决,这是你的臆想,还是你的构思。”
任雨泽知道自己已经打动了许市长,他已经动心了一点,虽然只是一点,但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那就在给他加把火。
任雨泽微笑了一下,说:“这不是臆想,也不是构思,是真实的情况,我找到了一个客商,是做房地产的,这个宋老板已经被我说服,他准备和洋河县政府合资,把洋河县工业园改造成一个居民商住楼,下面做市场门面,上面改造成住宅销售,我粗略的算了一下,这个项目做完,不仅不会亏损,洋河县除了回收最初的投资,应该还可以赚上一,两千万。”
许市长倒吸了一口凉气,收回过去投资,还能赚上几千万,这是一种什么情况,那么这些年缠绕在自己脖颈的这个锁链不仅解开了,还可以给自己带来一些荣耀,他眯起了眼睛,想了起来。
但任雨泽还在继续的说:“当然了,许市长会想既然如此,要不要你任雨泽都一样,我可以让别人来做这个项目,是不是?。”
许市长不得不佩服这个任雨泽了,他想到了自己正在思考的这个问题,所以许市长看看任雨泽,想听听他准备如何的应对自己这个想法。
任雨泽本来也没有指望许市长回答,就继续说:“可以一次拿这么多钱出来搞这个项目的人不多,除了这个宋老板,或者也会有人,但不知道要等多久,而且还要有人口才很好的去说服他们,就像我说服宋老板一样,当然了,我给他说的都是好的方面,很多不利的因素我还一直没给他说过。”
许市长就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那么小任同志准备什么时候给他说不利的因素啊,是不是在接到离任的通知的时候就给他说?”
任雨泽也哈哈的笑了,他和许市长在他刚进门预料的一样,真的哈哈的笑了两声,但对许市长来说,这笑声一点都不搞笑,许市长反而有点紧张起来。
任雨泽笑完以后说:“那么许市长你感觉我应该在什么时候给宋老板把这些不利的问题说清楚呢?”
许市长就目光灼灼的看着任雨泽,任雨泽也淡定轻松的看着许市长,这是两个具有高超权术和智力的男人的对视,他们都可以看到对方的深不可测和过人胆气,也像是两匹野狼的相互试探和对峙。
良久,良久.....许市长摇摇头,对任雨泽摆摆手说:“好了,这个事情先说到这里吧,一会我这还要来几个人,至于该在什么时候对那个老板说那些话,你任雨泽可以自己决定。”
任雨泽没有丝毫的气馁,他沉稳的,客气的站了起来说:“今天打扰许市长了,我先回去了。”
许市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也没有站起来送任雨泽,他看着任雨泽走出了家门,轻轻的为自己关上了防盗门。
许市长就进入了沉思之中,任雨泽给他开出了条件,他要想想,这个条件是不是值得自己去交换..........。
而此刻的市委会议室会场上,气氛有点压抑,也有点沉闷了,组织部的周部长他作为一个过去华书记的嫡系,在投靠了云婷之以后一直都没有过多的表现过自己,现在他咳嗽一声,准备为云婷之保驾护航。
他刚要说话,就看到了来之许市长的那冷冽的目光,对于这个一直在过去号称是华书记第一智囊的许秋祥,周部长是从心底惧怕的,许秋祥就像是一匹狼,他总可以在你毫不防备的时候咬段你的脖子。
虽然自己有了云婷之作为靠山,但周部长对许秋祥依然是心有余悸,他很少看到许秋祥有这样的眼光,他心里一阵的惧怕,慌忙躲过了许秋祥的眼神,他的眼光一飘,他又遇到了一双眼神,他看到了吕副书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吕副书记就那样看着他,一点都不严厉,但那种笑容同样的让周部长心悸,他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个问题啊,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看法,嗯,是啊,这个问题啊,确实看你怎么理解了,大家都说说吧。”
他说完了这些毫无用处的话,又坐了下来。
云婷之看清了今天的局势,她由最初对任雨泽的感伤,变成了现在对任雨泽的愤怒,但她的愤怒不能在这个地方发泄,这是常委会,她也一样的具备自控能力,驾驭了权柄多年,云婷之深刻的领会到,很多事情,特别是官场上的事情,只能顺水而动,不能逆水行舟,她用上了淡漠的眼光,她毫无表情的说:“其他同志对这件事情怎么看,要是大家暂时拿不准这个事情,这件事情可以放一放,等大家统一了认识再议也不迟。”
云婷之妥协了,从许市长的话意和表情看,他会为任雨泽奋力一搏的,如果在加上吕副书记,自己就很难把这件事情解决掉,更重要的是,自己不能把吕副书记在刚刚和自己缓和了一些关系的情况下,又给许秋祥推过去,看来任雨泽胜了,他找到了自己的命门,他知道用谁来对付自己才能达到效果,不过云婷之绝不担心任雨泽的逃脱,那我们就慢慢来吧,看看到底将来是个什么结果。
有了云婷之的这句话,其他人也就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用不着和许秋祥,吕副书记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了,不到万一的时候,不到和自己利益攸关的地步,谁都不希望自己和许秋祥这样的强敌结为仇人。
高层间的斗争往往是袖里乾坤,暗箭相射,隔山打牛,笑里藏刀,真刀真枪的厮杀,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用过了.......。
而在这个时刻,洋河县县委的任雨泽同志,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昨天自己冒险去赌了一把,但结果会怎么样,他是一点都没有把握的,这很多事情都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就像有人说过的那样:天堂和地狱的距离,其实很近。
所以他只能等待,把自己满腔的焦急掩饰在平淡的神情中,一如既往的接听电话,处理公务。
那些个罢工的领导也还在罢工着,今天他们也得到了消息,说一早临泉市就要召开会议,专门研究处理任雨泽的问题,所以他们也要等待,等待任雨泽的下课,等他任雨泽的滚蛋。
这样的等待对每一个人都是一种煎熬,不管他身在那个队列,也不管他在这个结果出来以后是获利,还是危险,他都必须紧张的等待。
快要下班的时候,任雨泽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许市长的秘书打来的,他只告诉了任雨泽一句话:“任书记,许市长请你在近期把有关洋河县工业园改造项目的计划报过来,需要市里支持的地方也做出说明。”
任雨泽笑了,他知道,自己走出了绝境,自己又可以掌控着洋河县的权柄,一切都会按自己原定的计划进行,他的脸上露出了真的微笑,这样的微笑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了,这些天他也在笑,但那大都是强颜欢笑,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现在的笑,才是自己真实的感受。
他到了县委的食堂,打眼一看,几乎都是同情的目光,任雨泽也为之有点感动。
这顿饭,坐在他身边的人很多,很多,本来平常只能坐7.8个人的桌子,今天却挤了上十个人,吃饭的时候还有人在不断的说笑话,讲段子,所有在座的人都一脸的喜气洋洋,一脸的欢乐和愉快。
任雨泽默默的看着他们,也在听着笑话,也在开怀大笑,但他却心潮澎湃,任雨泽知道,他们今天都是想要安慰自己,他们都在留恋自己,他们只能用这种方式,希望让自己高兴一点,让自己轻松一些,他们也在展示一种力量,那就是对自己默默的支持。
任雨泽吃完饭并没有急着离开,他看着大家说:“谢谢你们。”
大家都沉默不语了,似乎这就是敲响的丧钟,这是任雨泽将要离去的道别吗?有几个小年轻女孩的眼中就有了泪水,她们痴痴的看着这个年轻英俊的县委书记,真想放声大哭。
任雨泽看得懂他们的表情,他就笑了,他的笑容是这样的炫丽美好,他又说了一句话:“市委常委会刚刚结束。”
大家都一起看着他,所有人,包括在其他桌子上坐的人都睁大眼睛,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不知道回事怎么样的一个判决,饭堂里安静的很,没有筷子在碗里的相撞声,没有人们吃饭时的咀嚼声,一点点的声响都没有了。
任雨泽声音不大,但很清晰的说:“一切照旧,我们还要继续努力工作。”
饭堂里有那么5.6秒钟的沉静,后来就爆发出一片欢呼:耶....。
任雨泽没有陪同他们高兴,他独自回到了办公室,因为他的眼中也有了一些泪水。
到了下午,估计全县对此关心的干部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一阵旋风就刮向了县城的每个角落,冷县长和齐副书记的沮丧是可想而知的,他们很难相信任雨泽可以躲过这雷霆一击,更不相信还是许市长为任雨泽做出了保护,他们不理解,不明白。
而那些正在罢工的局长们,有的已经知道了自己并不在此次调整的范围,他们就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们一面骂着苍天,一面赶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去。
还有那些在调整之列的干部,他们也没有了幻想,他们还想坚持下去,但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市委已经支持了任雨泽,自己在对抗下去的后果现在看起来很可怕。
而且任雨泽完全可以就他们罢工的事情给他们做出惩罚,让他们在离开领导岗位后,在下一步的工作安排上让他们吃尽苦头,所以他们也都很不情愿的回到了岗位。
有人就到医院开出来证明,到县委来赌咒发誓的说自己是真的病了,确实病了。
任雨泽也很相信他们的话,对他们说,人吃五谷杂粮,害病很正常的,该治疗的还要继续去看看,不敢把病情耽误了。
就在当天,任雨泽就让组织部把干部调整的文件下发了。
干部调整的文件一发出来,这个夜晚,整个洋河县城都沸腾了,大街小巷无不在议论着哪个哪个局长下来了,哪个哪个人上去了的事情,消息如同大风助推着沙尘暴,迅速蔓延到县城的各个角落,然后向乡下快速弥漫……。
这次调整的力度,人员数量,位置重要程度都是过去所没有过的,一些在洋河县被称之为不倒翁,称之为常青树的人,这次也都倒了,而一些过去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却站在了高处,让老百姓感到突然,更让所有在职的干部感到了害怕,一时间,酒店的生意少了很多,歌厅,洗浴小姐也走了不少,所有的干部都夹起了尾巴,生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
任雨泽却感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轻松,这种轻松是令人高兴的,对于这样一个干部作风和习惯很差的洋河县,他忍耐了太久,也等待了太久。
这种压抑和等待有多久了?任雨泽是自己知道的,反正,从他刚刚来到洋河县的时候,他就看不惯,就开始了忍耐和压抑,而今天,终于有了结果。
任雨泽已经把这块心病去掉了,以后的洋河县将是一种崭新的风气,这是他带来的改变,所以他很快乐,快乐也许会很短暂,因为他还有一场恶战,他不想再战一回,可他知道,官场的规则不是战胜对手,就是等待对手把自己撂翻。
是啊,既然已经铲除了冷旭辉的左膀右臂,那自己也该准备对他动手了,他对自己发起的进攻太多,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也太多,现在自己已经腾出了手,该给他来一场决定性的战役了。
任雨泽冷冷的看着前方,他需要一次亮剑.......。
有句话叫着景上添花,喜上加喜,就在任雨泽为躲过这一次危难暗自窃喜的时候,另一个好消息又传到了任雨泽这里。
这些天任雨泽一直期盼这电视台对洋河樱桃节的播出,只要他们在全省的一个播放,那就可以预见到每天来到这古城的人流有多少,一定是大街小巷,城里城外到处都是了,吃饭的,购物的,坐车的,住店的,呵呵,每天是大块的银子往政府搬啊,不要说赚钱的时候有多兴奋,有时候任雨泽想想就高兴。
电视片终于要在全省开播了,任雨泽收到宁主任的开播消息,立即在全县来了个广播,电视,布告三位一体的宣传,让大家记住电视时间,到时候全县都看,有在外的朋友也给说下,上班不忙的也可以放假看,整个县上就等着电视开播的那一天。
任雨泽很满足,但这两天也不是没有头疼的地方,在他里间卧室的后面,紧挨着的邻居就是县委办公室司机王山洪的宿舍,这小两口,基本上一个礼拜才能见一次面,王山洪健壮结实,五大三粗,是在部队上学的开车,技术还不错,志愿兵退伍后就安置在了县委,人倒是很不错的,勤快,朴实,手脚麻利。他那媳妇在下面一个乡上的医院上班呢,叫什么名字,任雨泽到是没大注意,偶然的见面就是点点头。
这小媳妇长得还有几分人才,肤色也白,胸前一对咪~咪很有力度的向外撑着,配着那**的灵动的臀部,还真有几分迷人的骚~劲。
今天这任雨泽刚躺下,就听到那面传来了 “嘎吱嘎吱……”的声音,估计和昨天晚上一样,这隔壁小两口字又开始了,这恼人的、原始的声音折磨,刺激得任雨泽快要发疯。
任雨泽就真想骂上两句这当初修房子的,怎么下面还遮的严实,上面石膏吊顶里面就是通的,那声音就一下下的从上面传来,直接就砸在任雨泽的头上了。
那叫声太夸张了一点、腻歪了,任雨泽有几次甚至怀疑她的出身问题,因为那声音也太专业了,简直和真的一样,死去活来的,就和自己看过的很多岛国电影里叫的一样,后来,任雨泽经过认真分析对比,发现那叫声是真的爽叫,是发自心底的舒畅了才有的声音。今天任雨泽是辛辛苦苦了一天,好不容易盼着可以睡一个好觉,可隔壁的两口子楞是不让他睡觉,昨晚好像他们闹腾了两次,今天晚上这刚躺下,那面两人又开始了……。
“哎哟…哎哟…哥哥你轻点”女人估计干渴久了,就像稻田被骄阳整整蒸晒了很长时间,这时候有了雨露甘霖的滋润,声音里透着饱胀后的兴奋和懒洋洋的幸福。
任雨泽一听就知道是女人要开始发浪了,果然,那女人一连串“嗯嗯哦哦”压低声音之后,开始肆无忌惮的喊起来:“死鬼,快点嘛,哎哟……****……再进一点,再…。”
于是那王山洪就把床板擂得“嘎吱嘎吱”响,二人到了最后巅峰时的疯狂……任雨泽极其无聊,又难受的默默的数着“1、2、3、4……”数到23下,就听王山洪“啊……”的一声长啸,两人终于是大功告成,偃旗息鼓。
任雨泽也随着王山洪这一声肆无忌惮的长啸,急急忙忙爬起来,出去到卫生间尿了一泡。任雨泽回来还不能急着就睡,昨天他们都闹腾了两次,干脆等他们彻底的结束了自己在睡,不然睡的正好,又让他们闹醒。
他就耐心的等着,心里想点别的事情,突然就想到古代有个书生家里穷,晚上用不起油灯,后来太想学习了,把自己的墙挖了一个洞,借着邻居假的灯光看书,
任雨泽开始对这故事有点怀疑了,会不会是这书生正在**人家夫妻干事呢,被发现了才说自己是凿壁偷光,为了学习呢?
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刚才自己都想把那墙砸开,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呢。
这一想,任雨泽就更明白了其他的几个故事,好像还有个为了晚上学习,捉住萤火虫用袋子装上,晚上当灯用,那个叫什么?囊萤映雪,对,其中就是说的有这个事情,任雨泽就想了,这萤火虫也不是好找的啊,有那捉虫虫的时间,你不会多看点书,何必浪费时间呢?
任雨泽有点气愤,他感觉自己被古人骗了。
古人骗还想的过,问题是后面这两口子竟然不来第二次了,这就让任雨泽老是不能安心睡觉,想睡,又怕刚睡着他们闹,不睡,自己还真的有点困了,任雨泽唉声叹气了一会,才勉强让自己慢慢的睡去。
电视的影响是巨大的,也是很轰动的,平常的画面上了电视就会很漂亮,何况是这充满文化底蕴的千年古城,每一个景点都有一段美丽的传说,每一个传说又牵扯出多少英雄豪杰,人们开始关注起这座小城,开始向它涌来,看着满大街的人,任雨泽就偷偷的笑了,在他眼里那都不是人,那是一堆堆滚动的钱。
电视片在继续播放着,影响也在继续扩散着,云婷之的心也变得烦躁起来,这个任雨泽,摆明了自己要收拾他,可就是没有办法对付他,电视已经将洋河县炒的火热,一个过去鸟都不拉屎的地方,现在成了全省的热门话题,更让人气愤的是,不断还有人来向自己恭贺,说自己水平高,自己培养出来的秘书就是厉害,自己还为洋河县选了这样好一个领导。
而自己还得很领情的呵呵笑着说:“我也就是当了个伯乐,工作还是人家自己干的。”真是缀气的很。
但自己也不用急,他已经闹腾了这么多花样了,他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我不相信你能永远让许市长罩着,你总会出现一次谁都没有办法帮忙的时候。
今天任雨泽正在外面检查工作,就接到了江可蕊的电话,她说她有两天假,她要过来看望任雨泽,这任雨泽直接就乐晕了,怎么最近好事总是不断,他有点开始相信周易了,这就是易经中说的那句最多的话:否极泰来。
过了两天,马上就要下班,任雨泽还一直在等待着江可蕊的电话,收好的今天她到洋河县来,到现在还没有过来,任雨泽心里很焦急,对等待他已经丧失了足够的信心。
今天一接到江可蕊的电话,任雨泽就做了安排,他给汪主任打了电话:“汪主任啊,你给安排了个包间,下午我有个局,招待外地的投资商,嗯,搞好点,但人不多,嗯,好。”
今天是挣面子的事情,那是不能马虎,好歹自己现在也是洋河县的一号人物,该拽拽牌子的。
他很重视这次和江可蕊的见面,因为他预见到了这就是一次人生轨迹里的一个重大的的变轨,江可蕊就这样在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时候,闯入了自己的生活和心灵,她来的这样突然,这样恰到好处,刚刚填补了自己因为失恋而产生的哀愁,以后自己也一样会闯入她的轨道,只希望自己的生命中能有一份真真属于自己的爱情。
就在任雨泽准备给江可蕊再一次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任雨泽看都来不及看,赶忙接通问:“我任雨泽,你是可蕊吗?”
“我就是那个想要毁灭地球的城管。”电话里传来了江可蕊娇莺初啭的声音。
这声音任雨泽是忘不掉的,也是他今天心神不宁的原因,现在他解脱了,他又一次感激上帝的存在,他笑了。
她告诉他,自己已经到洋河县了,房间已经登了,正在宾馆里。
任雨泽就装着生气的说:“为什么不先和我联系呢,我也帮你把房间登好了?”
江可蕊就笑着说:“你每天工作那么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我自己可以做的。”
任雨泽还是说:“再忙,我都想为你做好所有的安排。”
江可蕊听到这心里很温馨的,她说:“谢谢你,那给你个机会表现一下你的热情,现在请我吃顿吧,我都快饿死了。”
任雨泽当然是没问题了,他欣然接受说:“我早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是不是给夏若晴也打过电话,她刚才问起你了,我就一起都请上。”
江可蕊说:“是的,好久没见她了,所以一早给她也说了一下我来的事情。”
任雨泽就说:“你在饭店等我一下,我去接你。”
她就笑着答应等他的电话,她渴望看到那张英俊的,轮廓分明的脸,还有那睿智的,带着一点坏坏笑容的神情。
任雨泽就收拾了一下,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没有什么差错,一切都还好,他就带上一辆车,也就尿长的一点路,其实大可不必开车过去,他也就为了个好看,他自己开着车到了酒店。
江可蕊也没有耐心在就断的房间里等他了,她坐在酒店的大堂沙发上,一看到洋河县的01号小车,她就飞奔这跑了出来。
任雨泽也从车上走了下来,两人都深深的注视着对方,看看对方是不是和自己梦中那形象还是一样。她也应该是万里挑一的漂亮女子,瓜子脸蛋上,纤瘦的柳叶眉,明亮唯美的眼眸,翘挺的瑶鼻,樱桃般红艳娇嫩的小嘴儿,质感的锁骨,她的脸在白皙如玉的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是如此的清纯淡雅而又活拨中透露着些许的捣蛋和调皮。
他们彼此走近了对方,江可蕊笑吟吟的站在了任雨泽的面前,她就用美丽的杏眼,在任雨泽的脸上转了几转,露出了满足的笑意,这让她这容貌柔美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你还好吗?”任雨泽真诚的问候着。
江可蕊摇摇头说:“不好,会想你,想你想的睡不好,吃不好。”
这本来有点夸张的表达在这个时候却一点都不会让人感觉到过分,任雨泽听的有点痴了,他轻轻握住了江可蕊那纤细娇美的小手说:“谢谢你对我的错爱,我也经常会想到你。”
江可蕊任凭任雨泽把自己的小手放在掌心,她好像可以从他的掌心里感应到他那热血沸腾的情感,她多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和任雨泽这样携手同游啊。
电话响了起来,那面夏若晴已经到了饭店,他们今天去的这个饭店,以前叫贵族花园,后来清理带有这些封建帝王名字的商业名称,就改名豫园.,这饭店在洋河县,也算数一数二的高消费场所,吃顿饭几百上千很正常,生意很好,很多政府官员和单位都在里面消费.,最大的好处就是老板家大业大的,不怕欠账,这让政府部门的人最为喜欢,先吃再说,年底慢慢还钱,说不定年底付钱的时候还可以在要点回扣什么的。
任雨泽就说:“可蕊刚到,我正准备接她过去,你稍等片刻。”
江可蕊也抽出了小手说:“那我们赶快过去,不要让若晴姐久等了。”
两人就上车,一起往饭店开去,在路上,任雨泽有点难为情的说:“一会见了若晴,我们适当的.....。”
没等他说完,江可蕊就笑了,说:“我知道,我知道,不会刺激你的初恋情人,我会掌握分寸,我们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就可以了。”
任雨泽再也不好多说什么,他虽然和夏若晴没有了什么关系,但他还是不愿意让她因为自己而有所伤心。
很快他们就到了饭店,任雨泽和江可蕊在门迎小妹妹的带领下,就径直的到了包间,推门进去,就见夏若晴带着他的那个男助理已经在里面坐下了,任雨泽就连忙的都打个招呼,夏若晴就站起来,一把的抱住了江可蕊,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任雨泽看看没自己的事情了,就和夏若晴这个助理聊了几句,任雨泽早就发现了,这个比夏若晴年轻几岁的助理,其实很喜欢夏若晴,从他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到一种热烈的火焰。
至于夏若晴是不是喜欢他,会不会放任他的追求,对这点任雨泽到不能肯定,但夏若晴并不讨厌她这个助理,这是毫无疑问的。
今天那夏若晴也收拾的很漂亮,她容色绝美,欣长苗条,垂首燕尾形的发簪,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浅绿色的长裙,在灯光散射下熠熠生辉,弥漫着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美丽仙女。
几个人说笑一会,就说到了任雨泽的工作很忙上面去了,江可蕊就问任雨泽了:“任书记,问你个问题,当官非要显得很忙吗?”
任雨泽摇摇头说:“一点都不是这样,有的领导也很悠闲。”
江可蕊就问:“那你说说哪一种领导很悠闲。”
任雨泽就想了一下说:“不想好好混的领导就可以悠闲一点。”
这话说的,几个人愣了一下,就都轰然大笑起来。
江可蕊更是笑的眼泪都笑出来了,一边搽,一边就说:“看把你美的,好像你还想继续混一样,你要是当了市长,省长,那一天还不得忙晕啊。”
那旁边的夏若晴就细细的观察了一会任雨泽说:“不要说,小伙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还真说不上那天就混个省长什么的。”
任雨泽长叹一声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啊!”
几个人又笑话他了好一阵,面对这两个女人,任雨泽是没有丝毫的优越感和威严的,在她们面前,任雨泽总会成为被她们联合打击的对象,但人呢,有时候有阵的很贱,就比如这个任雨泽现在的样子吧,人家打击他,他笑,人家挖苦他,他还是笑,就没见他表现出一点县委书记的威风出来。
四个人说说笑笑的,一会就酒菜上齐,菜是洋河县最好的特色,酒是几百元一瓶的红酒,几个人一边海聊着,一边吃了起来,他们从文学谈到了哲学,又从哲学谈到了社会,任雨泽除了说话,还要不断的劝菜,劝酒,这在洋河县的一年多时间里纯属少有的事情,过去吃饭都是别人不断的招呼自己,今天任雨泽算是做了一次实习。
不过他和江可蕊都始终的控制着自己的情意,连眼神都小心的注意着,不让夏若晴联想到一点点的伤感,其实夏若晴也看的出来他们彼此的情意了,但她也在尽量的让自己去接受,至少现在任雨泽喜欢的还是自己的一个朋友,这或者也算对自己市一种安慰。
今天有很多是特色菜,这是大城市没有的,任雨泽就可以拿它来装装了,你就说那臭老汉(鱼腥草)菜,大地方就没有,所以任雨泽就可以随便的发挥了,什么这菜要在海拔多高的地方才能生长,湿度,气温要求多严格,它有多少功效,吃了怎么怎么的男人坚如钢,女人棉似羊的一阵乱侃,把这几个分不清韭菜和麦苗都市公子,小姐,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他们三个人一阵的猛吃,连上了三盘。
任雨泽就一面说着那菜的好处,看他们几个疯抢那野草,一面就自己挑那鳖啊,螃蟹啊,慢慢的吃着,很是受用。
他们几个吃着野草,还不断招呼着任雨泽,特别是江可蕊还时不时的给他夹一些过来,任雨泽就连连的摇手说:“虽然这东西很难得,我是经常吃的,今天你们是客人,你们多吃点。”
江可蕊和夏若晴都对他投来感谢的眼神,任雨泽就很好笑,女人们真是傻的无怨无悔,男人们日白扯谎是这样的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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