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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中午天也热,大家就适可而止,喝了几瓶都打住了,就这,任雨泽也没少喝,在这桌子上,谁都知道这次行动是怎么回事,吴县长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不用再抢功了,他们还是多多少少的夸奖了任雨泽几句,为弥补他们在刚才大会中的对任雨泽不公正待遇,所以吴县长就发动桌子上的其他领导,没少给任雨泽敬酒。{免费}
回到政府,已经是下午上班时间了,任雨泽看自己这样子,知道今天那都去不了,他就对秘书小张说:“小张,下午三点那个城建局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你给吕局长说一声,上次开会说的调整城区规划方案请他们早点动手,这是下一步城建局的重点工作,早规划,早准备。”
小张有点迟疑的看看任雨泽说:“任县长,这话我说......感觉不大好。”
任雨泽想想也是,吕局长那是谁,可以算是洋河乡的几朝元老了,只怕小张的话他听不进去,就说:“那你就说我有事参加不了会议,开完会把会议纪要给我送一份。”
小张答应着,又帮任雨泽重新换上茶叶,泡好茶,这才离开办公室。
休息了一会,桌上电话就响了起来,任雨泽提起话筒,就听到云婷之那悦耳轻灵的话声传了过来:“雨泽,你们县上打黑除恶的报告我看了,做的不错,很成功,在此我表示祝贺。”
任雨泽听到表扬,一下子有些个眉飞色舞了,在云婷之这里,他是用不着伪装自己的,他就说:“感谢领导的支持,没有你的支持,也不会有这次行动的实施。”
云婷之在那面就笑了笑说:“没想到我们任县长还懂得谦虚了,为配合你这行动,你知道我那天回来是个什么情况吗?”
“什么情况?”任雨泽不解的问。
“什么情况?车没窗户,你说会怎么样,空调用不成不说,我还吃了一路的灰,回来从头到脚洗了个遍,这不是你害的啊。”云婷之在那面愤愤的说。
“奥,这样啊,可惜了。”任雨泽不无遗憾的回答。
“可惜什么?”云婷之有点奇怪的问。
任雨泽就贼坏贼坏的说:“可惜我没跟你上市里去,不然我就可以帮你搓背了。”
那面云婷之就一下子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但任雨泽却想到了云婷之在水中那圆润的乳~房,粉红的乳~晕上挺立的可爱的小乳~头,还有云婷之那纤细的腰,弧度柔美的臀~部,芳草凄凄的黑三角,丰~满浑~圆大腿.。
但很快的,任雨泽就打住了自己的幻想,云婷之的沉默无语让他冷静了下来,是不是自己过于得意,忘记了应有的恭顺,他在踌躇中说:“云市长,我有点口不择言,你没生气吧?”
那面云婷之幽幽的说:“没有,我在想,你确实应该谈一个女朋友了,你们洋河县的仲菲依我看也不错。”
任雨泽突然的,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自己和仲菲依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市里,这是任雨泽难以想象的,他有点慌乱的问:“云市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云婷之犹豫了一下说:“有点传闻,但应该是捕风捉影之说,可不管这事情的真假吧,上次我在洋河县看到了仲副县长望着你的眼神,不是我过于敏感,我是过来人,你对她感觉怎么样,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撮合一下。”
云婷之的话对任雨泽来说就像是一个警钟,看来自己和仲菲依的事情已经在洋河县有了传言,连临泉市的云婷之都等听到,这传言的猛烈的可想而知,这也应验了纸里保不住火的这个古话。
但自己能和仲菲依更进一步吗?显然是很难了,就算自己大度,可以不计较仲菲依的一些绯闻,但仲菲依所表现出来的处事理念,以及她那种不同于自己的工作作风,这都是自己难以接受,也难以和她调和的。
这是一种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差别,而这种差别最难转变。
云婷之见任雨泽没有说话,就充满了忧伤的又说:“雨泽,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点不错,但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我们何必做那没有结果的争扎,放手吧,去追寻你自己的幸福。”
这样的结果任雨泽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想,他只是渴望着获得云婷之的身体,他有心理和生理的需要,他也重来没有把云婷之当成自己最终的归宿。
但这样的感情在离开了市政府,在和云婷之分离以后,却有了一种变化,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云婷之除了欲~望以外,还有牵挂和思念,这一变化在有的时候也会困扰任雨泽,他争扎和徘徊在情感与理智的分割线上。
此刻听到了云婷之话,他就有了浓浓的悲哀,他的情绪也一下跌落到了谷底,他们两人都沉默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一根细细的电话线,把那浓厚的忧伤传递给了双方。
好久,听筒中只有丝丝的电流,还是云婷之最先摆脱这中沉闷的氛围,她无限怜惜的对任雨泽说:“雨泽,听我一句话,放手吧,你还年轻,你的未来和幸福不用,也不应该维系在我的身上,找个机会我和仲菲依谈谈,好吗?”
任雨泽也平静了下来,他很真诚的对云婷之说:“婷之,谢谢你这样关怀,一切都顺其自然好吗?至于仲副县长,我和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错,我也曾今有过想法,但我们有太多的不同,勉强在一起,最终会让两个人都更痛苦的。”
“为什么会这样,她也很优秀啊。”云婷之是这样认为的。
“是的,她是很优秀,但倘如没有相同的人生理念,你认为两个人会幸福吗?”任雨泽不得不说出问题的关键点来。
“人生理念??或许吧,志同道合是最完美的境界,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夫妻能够真的达到那一步,唉,婚姻有时候其实是一种彼此的妥协和迁就。”云婷之还在劝说任雨泽。
但任雨泽是知道自己的感情,自己要的是一种完美,也许,这样的情况永远不会到来,但追求这一目标的想法他不会改变,纵然他也会有玩世不恭的时候,纵然他也有风花雪月的经历,但心中的那块净土却一直在固守着,他想要用一生的时光去追寻那炫丽彩虹。
后来云婷之放弃了劝说,对任雨泽的个性,她还是了解,她需要给任雨泽一段时间,时间会让一个人改变,也会让很多情感淡漠。
放下电话,任雨泽再一次认真的思考了一会云婷之的话,看来是应该放手了,不为自己。
应该为云婷之着想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带给她快乐的同时,也带给她了困扰和压力。
后来,任雨泽又想到了夏若晴,好长时间了,自己都不敢去正视自己和夏若晴的未来,难道自己真的就过不了那道心坎吗?
自己这些年对她的怀念为什么在将要变为现实的时候又惶惶不安,无法决断,是爱至深,情至怯?还是因为她抛弃过自己?还是因为脑海里总有那些翻滚的画面?还是自己完美主义理想的再一次体现。
摇摇头,任雨泽放弃了这一直纠葛在心里的疑问,很多时候,很多问题,任雨泽自己也说不出答案。
他闷闷的一个人在办公室喝着茶,下午他也不想做什么,情绪不好,就休息一下午吧,等到明天,又是一个新的阳光灿烂。
这样的清静对任雨泽来说很是难得,他就舒展开四肢,仰靠在沙发上,用双手扶着沙发的靠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感受着发呆的乐趣。
过了多长时间,谁也说不不清楚,几声轻脆的敲门声,还是打破了这宁静,任雨泽收拢了四肢,他没有抬起身开门,只是提高了一点声音说:“请进。”
门轻轻的就给推开,来人却让任雨泽有些意外。
华悦莲微笑着走了进来,带来了一阵的幽香来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这香味弥漫出来的还有一片阳光的味道,任雨泽刚忙站了起来,招呼着她说:“我以为是其他人,没想到是你,请坐。”
说着话,任雨泽就细细的打量华悦莲。
这确实算的上一个很完美的女人,她所表现出来的女人味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从华悦莲一身警服的戎装下,那股妩媚清爽就已经不经意的流露出来,让她除了英姿飒爽以外,还有一份娇美婀娜。
华悦莲脸很快就红了,她有点受不了任雨泽那巡视的目光,她怕自己会举止失措,就赶忙说:“任县长,我们郭局长派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任雨泽看出了华悦莲的慌乱,就收回了眼光,说:“你先坐下,我给你到杯水。”
华悦莲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渴。”
任雨泽笑笑,说:“坐吧,不要太客气了,我们算的上是朋友啊。”
华悦莲听他这样一说,有点欣慰,也逐渐的镇定了下来,说:“那谢谢任县长。”
“还在客气,呵呵,郭局长派你来送什么?”任雨泽有点好奇,他的确是不知道郭局长有什么东西要派华悦莲来送。
华悦莲就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一个信封说:“这次县上和市局为表彰公安局,奖励了一点钱,局党组研究决定,拿出了一部分作为奖金给大家发放了,郭局说你也有份,让我送来两千元奖金。{免费}”
任雨泽一愣,还有自己的??而且还让华悦莲来送?看来这郭局长还在想着给自己拉郎配呢,专门制造个机会让华悦莲来自己这里。
他想了下说:“华悦莲同志,这个奖金我是不能收的,你们局领导的好意我是心领了,你还是把它带回去,给一线的同志吧。”
华悦莲扭过头来,很认真的看了一眼任雨泽,看的出来,他不是做作,他的脸上没有自己见惯的虚假和客套的表情。
华悦莲迟疑了一下,也很郑重的说:“任县长,这奖金是局党组定的,临走的时候,郭局还专门的给我强调说,这是给我下达的作战任务,任县长如果不收下,我就不能离开县长的办公室。”
任雨泽现在知道郭局长派她来的威力了,看来这钱自己还真的收下,他哈哈哈的一阵充满磁性的爽朗大笑,然后说:“郭局是不是还说,你要完不成任务,把你那奖金也要扣掉。”
华悦莲“呀”了一声说:“是啊,这你都知道啊,你要不收,我至少一件时装是肯定没了。”
任雨泽在继续的笑着开玩笑说:“要不你把这钱带回去,我给你买件时装。”
任雨泽也是一时高兴,直到说完这话,才感觉有点不妥,这话很容易让别人产生误会的,他脸上也就有了一点不大好意思,讪讪的补充说:“我把扣你的奖金给你补上。”
华悦莲更是有了一阵的羞涩,她也知道这事任雨泽在开玩笑的话,也看出了任雨泽此刻的尴尬,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这也更坚定了华悦莲的信心,觉得是不是该由自己先表白呢?也许他是个羞涩的人。
华悦莲就说:“不如这样把任县长,你把这奖金收下,然后下午请我吃顿好的,怎么样?”
奥,这到出乎任雨泽之预料,他看看面前这张精美绝伦的脸,心里就有了点激荡,少顷,他笑笑说:“吃好的啊,你也不怕长胖?”
华悦莲就妩媚的一笑说:“我是宁可胖的精致,也不要瘦的雷同。”
任雨泽摇摇头说:“年轻人啊,怎么想法和我们老年人差异这样大呢?”
华悦莲说:“你也算老年人?那我就是老......”
说到这里,她脸一红,就转过话题说:“任县长不会是不想请客吧?”
任雨泽估计今天下午也没有什么应酬,就答应了,说:“行,那晚上就请你好好吃一顿。”
华悦莲的心里是那样的欢愉,认识任雨泽,是一个偶然,但是这也可能是一个必然,无数个偶然成就一个必然,这或是佛家所说的“宿命”。
有些人或有些事总归会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在他们不经意的时候,毫无准备的时候,等候在他们生命的某个路口,远远的眼神,会心的一笑,皆如前生一样回首,一样的婉尔,一样的怦然心动。
就像大多数来来往往的故事,这其中的细节乏善可陈,但是对于华悦莲而言,却是无比奇妙。
“好,一言为定,那下午六点半,在亚泰来西餐店见。”华悦莲紧追不放的强调,这应该是自己和任雨泽的初次约会,当然是要讲点气氛,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又不是学生谈恋爱,难道还去肯德基不成?
任雨泽诧异的问:“我们洋河县还有西餐店?我怎么不知道。”
“官僚了吧,新开了,我也没去过,就想着让人请呢,嘻嘻。”
任雨泽是推不掉了,因为他看到了华悦莲不知何时,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如玫瑰花瓣般鲜艳娇嫩的脸蛋上,泛起一片桃花红。
他就只好答应了,两人就约好了时间,华悦莲留下那个信封,怀着莫名的激动,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任雨泽是没有什么想入非非的,不错,他喜欢欣赏美女,何况是这样一个有缘分的美女,似乎这更能够激发任雨泽多情的本性,但这只是个表面现象,在任雨泽内心深处,他还有一个对夏若晴的幻想,这个幻想足以抵消很多其他的渴望,他还没能够真实的分辨出自己对夏若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拿出了手机,给夏若晴发过去一条短信:你忙吗?若晴,我这会闲了点,就想到了你。
很快那面就传来了夏若晴的回信:不忙,快下班了,你都还好吗?谢谢你还记得我。
任雨泽苦笑一下,就回复道:我怎么能够忘记你。
过了一会,夏若晴回到:那我去看望你好吗?
任雨泽犹豫了,他痴痴的看着手机,良久才回道:我害怕,害怕会伤害到你,让我在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也许很快。
是啊,任雨泽真的无法肯定自己是不是能够敞开心扉的接纳夏若晴,这不是单纯的接受夏若晴一个人的问题,还必须坦然的面对夏若晴的过去,面对自己最难以接受的那段历史,在很多时候,自己对夏若晴的思念和回忆都只是停留在那天真无邪,两情相悦,卿卿我我的初恋时光。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任雨泽很长时间,他尝试过多种可能,但最后还是无法确定下来。
他点上一支香烟,看着眼前袅袅升腾的那缕蓝色烟雾,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下班以后,任雨泽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衫,离开政府,到华悦莲说的那个西餐店去了,这个店看起来真是最近刚开的,它的装修很新意,也很暧昧,音乐在舒缓的流淌,情调相当的独特,进来就有一种让任雨泽久违的谈情说爱的心情和氛围。
进进出出的大都是青年男女,勾肩搭背,卿卿我我,任雨泽呲了呲牙,自言自语的说:恼火,这情况有点不适应了。
他真要找个位置先坐下来,就见门外走进了华悦莲,现在华悦莲不再是一身的警服,她已经换成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领口宽松,颀长的脖子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下摆到腿弯处,露出一段修长的**,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美好。
在熙熙攘攘的西餐店里,她又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无论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视着她,华悦莲都象独自置身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一样,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自由浪漫的气息。
他们都看到了对方,华悦莲轻移脚步,来到了任雨泽的身边说:“让你等了很久吗?”
任雨泽摇摇头,他没有收回自己欣赏的目光,悠悠的说:“没有,我也刚到。”
华悦莲莞尔一笑,两人走到了餐厅的一个角落,一个有点隐蔽不易让人发觉的地方,高档沙发,可以埋进去半个人,墙壁四周挂的都是一些耳熟能详的爵士蓝调音乐的开山鼻祖,让任雨泽对之更增加了些许兴趣,
两个人并排坐下,但却保持一定的距离,准确地说是任雨泽有意和华悦莲保持距离,他怕自己受不了华悦莲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处子幽香。
服务员来到了他们身边,他们点了两份铁板牛排套餐,在这样浪漫的地方,似乎不喝点酒说不过去,没等任雨泽开口,华悦莲就对服务员说:“来瓶红酒。”
然后有转头眨眨眼,对任雨泽说:“不要想就拿一个牛排就打发我,那太便宜了点。”
任雨泽装出很心疼的样子说:“老大啊,这把我一周的生活费又喝掉了。”
华悦莲在这种地方,也显得大方了许多,比起今天单独面对任雨泽她更加从容,她的笑也就愈加的甜美:“嘻嘻,没钱买饭票了告诉我啊,我今天也拿了点奖金呢。”
任雨泽就很好奇的问:“你发了多少。”
华悦莲厥了下嘴说:“不要打击我,比起你那就很少了,所以你说是不是应该好好让你破费一点。”
任雨泽很严肃的说:“应该的,要不我们一人在要一份牛排??”
华悦莲就笑意更浓郁了,她说:“你真想害我,让我长胖,你安的是什么心吗。”
任雨泽也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华悦莲喜欢看到任雨泽的这种笑容,它象酒一样醇厚甘甜,回味无穷,而不是像有的男孩,白开水一样的淡而无味,他们应该只能用来解解渴,而任雨泽却是可以让自己醉的。
一会,两份牛排套餐就端了上来,对西餐任雨泽有过几次接触,华悦莲看起来也很熟练,都知道用什么手法来消灭那一大的一块牛肉。
任雨泽记得第一次在省城吃牛排,那是给省厅的一个小科员送红包,最后人家好歹要请自己吃顿饭,任雨泽是不敢乱点东西的,一个怕不懂,闹笑话,一个也想为对方省点钱,见他吃啥自己就吃啥,两人都点了黑胡椒牛排。
服务生问自己要几成熟的,任雨泽就随口就说:“要十二成熟的”。
当时他心里想着:干工作都卖十二分的劲,吃饭还能不吃十二成熟的?
服务生马上说:“先生,对不起,我们这最多只能做到十成熟的”。
十成熟的也行,反正吃饭不能吃不熟的,否则吃坏了肚子怎么干革命工作。当时是没觉得什么,后来对西餐接触多了一点,任雨泽才真正的为那是要十二分的牛排很汗颜了一阵,再后来 闲暇之余,于机会的时候,任雨泽也装模作样地跟人一起去喝咖啡。
有次陪一个美女去,那是一个淑女型的,说话和声细语,有点“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感觉。
服务生让他们点餐,她点“榛果拿铁”。
服务生没听清,任雨泽就大声重复“榛果打铁”。
说完,任雨泽仔细一想不对,“打铁”都是打铁炉那边才干的活,西餐厅怎么也有“打铁”的事。
后来看看点餐的单子才知道,是“拿铁”,不是“打铁”。
每人一小杯“拿铁”咖啡端上来,碗下面还放个小勺子,他知道小勺子是用来均匀搅拌咖啡的,不是用来喝咖啡的,就顺手拿起勺子在杯子里搅拌,顺便把杯子上面的沫子撇了撇,西餐厅里的厨师就是“懒”,咖啡上面恁些沫子就不知道撇掉,他刚撇了几勺,旁边的美女就说那是牛奶,可以喝滴!
任雨泽就有一次的汗颜了,为啥不早说啊?要知道那是牛奶了,说啥也舍得撇掉了,在家炖排骨时,还专门撇撇沫子,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看来无论从形式还是到内容,中西餐就是有别。
说到底,对任雨泽来讲,吃完牛排后,还是想再去吃碗烩面,放点辣椒,添点醋,抿口二锅头,那才叫爽!
今天的就餐的过程中,任雨泽已经能够恰到好处的表现出自己的绅士风度,他迎合着华悦莲的话题聊着,但顾忌到环境和气氛,他的声音是醇厚又小声的,他不希望把今天这样的浪漫气氛破坏殆尽。
华悦莲也完全的在这浪漫优雅的氛围中陶醉了,她吃的很慢,话不多,但却决不会造成冷场的局面,每每在任雨泽吃上几口的时候,她都会找出一个合适的话头,让任雨泽说,她专注又热诚的听,看起来,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任雨泽,欣赏着他的笑容,倾听着他的述说。
看起来,暗恋也会成瘾,默默的把任雨泽放在心里,不打破那份神秘的宁静,就象每个人心里都珍藏着一幅画面,谁也不知道画里有着怎么样的景色,除了自己。
吃完了饭,天色已暗,华悦莲就提议一起走走,任雨泽没有做作的刻意去推辞,今天这祥和,浪漫也感染了他,任雨泽突然的发现,自己和华悦莲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一点点压力,完全像是一对老朋友的相聚,而心中,更没有一点点的心理障碍,这不同于自己和云婷之,仲菲依,甚至也不同于夏若晴,这完全是一种放松。
在华悦莲那带点虔诚的眼光中,任雨泽有了一份骄傲和自信,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再想,就是说自己想说的话,也不管自己说的是否正确,是否有点牵强,也总是可以获得华悦莲崇拜的点头和理解。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两人在昏黄的路灯下漫步着,小城本来也就不大,走不了多远,他们就走到了城郊的一个池塘边,迎来一股细微的清风夹杂着淡淡的荷香扑鼻而来,脑中顿觉一阵清爽。
抬眼向池塘中望去,近观之下的这里更是迷人。荷塘中泛起一层薄薄的青雾,一支支绿荷如浴后的美人在水雾里翩跹起舞,又如一袭轻纱的女子在呼唤自己的夫家。
那些葱绿的荷叶,如同少女美丽的面颊,彼此间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任雨泽面对这样的美景,心胸一阵舒畅,空中清碧到如一片海,略有些浮云,月亮注下寒冷的光波来,照亮了任雨泽前面的水面,水面是一层沁凉的月光,团团的圆月在水上沉浮,时而被微微在动荡的水波弄成椭圆形……。
华悦莲也被这样美丽的夜色感染了,她几乎就像挽起任雨泽的胳膊,对于任雨泽在自己人生旅途的突然出现,就像冬日里突射进华悦莲眼睛里的一条光线,没有任何征兆,却轻易的叩开了华悦莲那心里那扇禁闭的门,他不比今夜委婉月光来的柔美,他刺中的不但是华悦莲的眼,还有她的心。
她有点恨起了任雨泽身上那种无法抗拒的魅力,她也恨自己在任雨泽面前的胆小,不过,聪明的华悦莲还是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娇呼一声,身体就有点倾斜:“哎呀。”
任雨泽赶忙扶她一把说:“天黑,路滑,走慢点。”
华悦莲在黑夜里狡默的眨眨眼,心里暗笑,嘴上说道:“过去我很怕走夜路,你怕吗?”
任雨泽就在夜色里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笑说:“你这警察当的,真是,我还指望你保护我呢,说了半天,你比我还胆小啊。”
华悦莲就有点撒娇的说:“人家是女孩吗。”
这样说着话,她的放开胆子,用自己的手挽住了任雨泽的胳膊,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任雨泽也心里一荡,他没有办法在这样美丽的月色中摔开华悦莲的手,同时,他似乎也不想那样做,闻着身边华悦莲那幽幽的暗香,感受着华悦莲小手的温暖,任雨泽有点晕晕然了。
他没有说话,他们靠在一起继续的漫步。
华悦莲就问:“为什么今晚的夜空如此明亮??”
任雨泽就告诉她:“因为今晚的月亮很大。”
华悦莲又问:“为什么今夜的月亮很大?”
任雨泽就说:“因为今晚有你。”
靠!!!这两人太智残了,说的都是常人听不懂的水汤呱唧的话。
其实,也说不上他们脑残,因为两人都有点心不在焉,月亮只不过是他们一个话题罢了,他们的心思根本不再这里,特别是任雨泽,他就算现在对华悦莲只有欣赏,没有多少感情和爱意,但华悦莲那单薄上衣里的柔软,还是给任雨泽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他真切的感受着,而华悦莲的体温,也通过靠近他胳膊的胸膛,迅速传递给了任雨泽,任雨泽开始有了反应,眼光也开始迷离起来。
任雨泽就有了一点惶恐,他怕,怕自己忘乎所以,更怕自己难以抗拒,他就说:“我送你回去吧?”
“为什么不多走一会?”华悦莲眨着眼睛问。
“外面还是热,我都大汗淋漓 ,呵呵。”任雨泽很牵强的说,原本今天还算凉爽。
华悦莲就扭过脸来,深深的看了一眼任雨泽,她是一个很温驯,很乖巧的女孩,她没有办法去抗拒自己心仪男子的任何提议,她就说:“那,谢谢你今天请我,还陪我散步,走吧,我们回去。”
任雨泽几乎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但事已至此,他就说:“不客气,我先送你回去。”
他们转身往回走,快到城区的时候,华悦莲才放开了挽着任雨泽胳膊的手,带点羞涩的说:“以后我还可以找你吗?”
任雨泽沉吟片刻,他看到了华悦莲那紧张和急切的目光,他就心里叹息一声,说道:“可以啊,就是我有时候很忙,怕没有时间陪你。”
华悦莲说:“谢谢你,我不会影响到你工作。”
任雨泽笑笑再没有说什么,华悦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就默不作声的一直到华悦莲住的地方,在小区门口,任雨泽停住脚步,这才说:“好了,你快回去吧,小心家里审问你这么晚才回去。”
华悦莲摇下头说:“放心吧,都什么时代了,没人会问。”
任雨泽点点头说:“那就好,祝你晚安。”
华悦莲深情的看着任雨泽,她真想邀请他进去坐坐,但女孩自尊,矜持,害羞的本质是不可能让她说出这话。
她就款款的说:“再次表示感谢。”
两人微笑着,招招手,各自离开。
弯月细如钩,整个小城像是忙碌了一天睡去一般,恢复了自然的宁静,寂寥的天空布满闪烁的群星,像是无边黑幕上镶嵌了无数只亮晶晶的眼睛,正注视着在黑暗中游动的人们,那活动着的躯体,那已静止的思维,而它们,是这黑夜里一切事情发生最有力的见证。
这个夜里,任雨泽很奇怪的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自己和华悦莲手牵着手漂浮的云海间, 两人在云海中时隐时现,似真似幻,奇妙缥缈的仙境般的美。
云海中的景物往往若隐若现,模模糊糊,虚虚实实,捉摸不定,梦里的任雨泽有了幽邃、神秘、玄妙之感,那一片烟水迷离之景,是诗情,是画意,是含而不露的含蓄之美。
再后来,任雨泽好像和华悦莲想吻了,到底是谁先吻的谁,已经不大清楚,但接吻确实一定的,不然为什么在任雨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枕头上会有很多斑斑片片的哈喇子呢?
哈哈哈,真恶心,也不知道枕头干净不干净。
早上醒来,任雨泽又美美的回味了一下昨夜的梦境,想想自己都感觉好笑,自己和华悦莲是什么关系啊,就是认识而已,怎么就会梦到她了呢?这真有点不可思议。
赶快洗漱一下,就下楼到饭堂吃了早点,回来在走廊上,任雨泽见到了仲菲依,他就很客气的向仲菲依打个招呼,仲菲依脸上有点不大自然,笑笑,也没说话,就从任雨泽旁边走过了。
任雨泽发现这仲菲依今天怎么神情有点不对,在一想,就想起了云婷之上次的电话,自己和仲菲依的传言也不知道传的怎么样了,自己是肯定听不到的,谁有那么傻啊,会来给自己讲述。
但或者仲菲依是听到点什么了,不然她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
不过最近任雨泽也想通了这个问题,传言应该没有影响到任雨泽的心态,人生在世,总要有这样那样的流言蜚语。上帝给予人类一张嘴,除了吃饭,还赋予人类说话的能力,是以,旁人背后的言论是谁也阻挡不了的,俗话说,人前三分笑,背后一把刀,流言就如从背后而来的飞箭流矢让人防不胜防。
但自己和仲菲依,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不要说别人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就算有,那有如何,还能把自己怎么得,他们不过是好奇,过个嘴瘾罢了。
就在任雨泽走进办公室,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在临泉市政府的会议室里,云婷之和常务副市长许秋祥冷冷的对视着,会议室的其他几个副市长和相关部局的领导,都有点诧异和为难,他们眼看着市政府的两位老大对垒,却不知该帮谁。
事情本来不大,在许秋祥分管的招商局最近出了点问题,还长时间没有什么动静了,而招商局的费用开支却超过了年初的预算,云婷之作为一个主管全市的第一政府领导,自然是要过问和督促一下。
但没说几句,徐秋祥就有点不大高兴的,在言辞中捎带这不满,说:“云市长,招商局本来就是因为费用紧张才出不了成绩,现在还要纠缠在费用问题上,那这工作就没办法在搞了。”
云婷之听出了徐秋祥的不满,就说:“许市长,不要把很多事情牵强的联系在一起,费用方面,招商局一直都没亏过他们,但他们的工作,还是有很多敷衍,有客商都反映到我这了,说他们工作不够细致,很多东西一问三不知,这难道和费用有关系吗?”
徐秋祥面无表情的说:“他们是公职人员,不是万事通。”
这就明显的具有抬杠的味道了,云婷之脾气再好,也不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蔑视自己的权威了,两人就唇枪舌战起来。
云婷之在最近也很窝火,徐秋祥不是单独的出现这一次对自己的挑战了,近期两人碰撞频繁,云婷之也明白,这个下半年对自己,对华书记,包括对徐秋祥都很关键,换届工作成了每一个要害部门领导的关心重点。
而徐秋祥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不断的和自己发难,未必不是故意,这样的苗头自己是一定要把他打压下去。
徐秋祥的内心也确是如此,他最担心的就是云婷之继续担任市长,云婷之不挪窝,自己就永远只能是个副的,但从目前省,市的各种传闻和很多迹象表明,云婷之是极有可能再挽一庄,继续做一届市长的,这对徐秋祥就是最为痛苦的一件事情,论资格,论水品,自己是一点都不比云婷之差,自己要是在原地踏上几年,后果实难预料。
本来徐秋祥是希望借助华书记一举推翻云婷之的,可是近期也没见华书记有什么大的动作出来,临泉市很有点和谐稳定的味道,虽然和谐就是平衡,和谐才能谋发展,虽说这种格局是地方权力架构上最好的结构!
但这种权力架构相互牵制的和谐无疑限制了徐秋祥的未来,华书记和云婷之无疑都会在这中和谐和平衡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他们会心想事成的继续占有着这两个位置,而且自己呢?谁来考虑自己?
他不甘心继续这样唯唯诺诺的等待,自己一直恪守着底线,对许多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在等待时机。现在徐秋祥只能制定自己的一套战略思想,一套完整的战术组合,更多的后续手段来打破临泉市这一和谐,把华书记也拖入到这场角力中来,燃起战火,以达到让云婷之和华书记矛盾最大化,让云婷之离开临泉市为最终目的。
抱着这个想法,徐秋祥就在最近不断的和云婷之发生着摩擦,他相信,云婷之会有忍不住的时候,他更相信,只要他和云婷之有了激烈的冲突,势必会把华书记也拉下水来,因为自己是华书记的铁杆,因为在很多时候,自己也是华书记势力派别的一种体现。
云婷之现在没有猜出徐秋祥的心思,她准备继续用自己的强硬来压制和打击徐秋祥,她就说:“许市长,以你的看法,我是对你分管的事情不能督促和发言了。”
徐秋祥淡然的笑笑说:“这话我可没说过,但我也有权利做出申辩和解释,对不对,云市长,除非我不管这方面的工作,管一天,我就有必要说一些话。”
云婷之就冷冷一笑说:“这样说来,我们是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彼此的分工了。”
云婷之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我既然不能透过你徐秋祥去管理下面的部局,那我就让你交出他们,给一个能让我插手的副市长管理。
这样的威胁对云婷之来说,她是很少运用的,因为她一直都是以宽厚,随和著称,那么现在她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就马上有了变化,许多刚才一直左右为难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各自打起了算盘,在他们的心里,临泉市的权利配置也许马上就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徐秋祥心里就笑了,要的就是你云婷之把事情搞大,在你准备剥夺我权利的同时,华书记以及整个华派势力难道能听之任之,无动于衷吗?呵呵,那么这趟水就会浑起来,战斗也会随之展开。
徐秋祥无所畏忌的看看云婷之,说道:“云市长,毛主席就曾今说过,流水不腐,户枢不堵,或者那样对以后的工作会有好处。”
云婷之也就接上话说:“没想到许市长如此豁达,好谢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今天就先开到这里吧,许市长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徐秋祥笑笑说:“支持市长工作是应该的,呵呵,我没什么问题了。”
云婷之不等其他人站起来,就先离开了会议室,一路上,她强压住心中的愤怒,还要和楼道里相遇的人点头微笑,这样让她压抑的心,更为难受。
回到办公室,云婷之没有坐下,她双手交差胸前,有点愤恨的在办公室来回的度步,她几乎已经决定,自己不能在做忍让,那将会在今年不多的一段时间里,严重的影响到自己的威望,对下一步的角逐,带来难以估量的威胁。
主意拿定,云婷之反倒感觉心情好了许多,气也顺畅了,她就收住了脚步,缓缓的坐了下来,冷笑一声,自言自语的说:你徐秋祥真是不识时务,连华书记最近一段时间都偃旗息鼓了,你闹腾什么??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云婷之确实倏然一惊,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徐秋祥在自己说出那严厉的威胁以后,他脸上闪现出莫测高深,韵味悠长的表情,虽然那表情犹如白驹过隙,是很短暂的,但云婷之那时候还是捕捉到了。
云婷之回味着当时的情景,她心中的疑惑和紧张也愈加浓烈,徐秋祥不怕自己的威胁?他为什么不怕?
这个问题让云婷之很快的平静了下来,“每临大事有静气”,这也是云婷之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的关键所在,多年的宦海征途,让原本单纯的云婷之早就脱胎换骨,每每在她人生中重大的事变时,她都可以不慌张,处变不惊,保持心理的镇静,心静如水,沉着应对 。
她端起了茶杯,自己到上水,紧锁着眉头,慢慢的喝了两口水,细细的分析起徐秋祥的心态,设身处地的为徐秋祥想一想,他这样激怒自己,会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徐秋祥不是笨蛋,相反,他具有超过常人的精密思维,也有老道圆滑的宦海经验,他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所谓何来?
很久,几乎用了很长时间,云婷之逐渐的探索到了徐秋祥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云婷之开始笑了,就像是一个学生,破解了一道本来很难的奥数题,这确实值得高兴一下。
看来徐秋祥是想搅局,让临泉市在一次风起云涌,在自己和华书记力拼对斗的时候,他却可以获得最大的利益,不管是华书记离开临泉市,还是自己离开临泉市,最终他徐秋祥都可以得到实
惠,因为他的资格,他的水平,他的关系,都可以在临泉市有了空位置的时候,获得一次机遇。
这想法不可谓不歹毒。
云婷之冷冷一笑,哼,你想的好,你也太小看我云婷之了,这个陷阱既然我看出来了,我还会跳进去吗??
少时,云婷之的眉头哟紧皱起来,自己看出了这个陷阱,但自己看出了又怎么样,不跳进去只怕也不成,云婷之又遇上了一个新的问题。
就算可以躲避徐秋祥这个陷阱,可是日常工作怎么躲避?
许秋祥在自己没有落入陷阱前,他会一直的挑衅,他会一直的攻击,而自己的忍气吞声会让自己失去很多威信,失去很多人气,这同样不是一个自己想要的有利局面。
省委的摸底调查工作也快要开始了,在人气上自己如果大受损失,会不会形成很多敏感政客们的倒戈,本来自己在临泉市就人脉单薄,自己压不住许秋祥,再让许秋祥这样闹腾下去,也是一件同样危险的事情。
云婷之那刚刚好转的一点心情,现在又荡然无存了,她有点气馁的在办公室沉默了很长时间,但最终还是没有一个恰到好处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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