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震惊(七千)

轩之飞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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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轩辕墨嘴里的话,变得冰寒起来:“无论是怎样的结果,我都不会放过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浓烈的杀气,自轩辕墨身上散了开,惊得院中四处飘落着的各色花瓣,骤时躲得老远。

    “他们是该死!”殇咬牙道。

    如果没有当初的种种,又怎会有这神祗一般的男子忍辱蛰伏多年,是该到了摊牌的时候!

    翌日。

    晨阳升起,京中大街小巷,不时传出一个声音,那就是鲁王妃不仅是神女,且是星月宫宫主。

    至于消息来源途径,市井百姓不得而知。

    但,他们皆是震惊不已。

    这般风华绝代的女子,有哪个还敢在背后说一句鲁王的不是。令他们不知道的是,不一会,会有更为惊人的消息,从皇宫中传出。

    太极殿。

    永嘉帝端坐龙椅之上,目视群臣,道:“众位爱卿上书给朕拥立哪位皇子为储君的折子,朕已然看过,经过多日来的观察,朕打算立……”轩辕擎这会脸上表情看似淡然,实则内心欣喜至极,马上他就要成为轩辕储君了,为了防止自己一个忍不住,愉悦表情外露,他隐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以克制自己的情绪。

    然而,就在永嘉帝后面的话要说出口时,一相貌富态,身材稍显矮小的官员,步出队列,至殿中央,向永嘉帝揖礼道:“禀皇上,经过微臣这两天细细琢磨,以及坊间百姓的言传,为了我轩辕社稷着想,请皇上立鲁王为储君!”那大臣说完,紧接着跪在了地上,似有永嘉帝若不答应,就长跪不起的打算。

    轩辕擎俊颜瞬间变黑,跪在殿中央的大臣,可是他的人,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背叛他?

    顿时,朝堂上哗然。

    怀王和豫王心下大喜,他们感觉这是上天在助他们一臂之力。

    鲁王是个傻的,根本不用考虑他会拿下储君之位。

    如此一来,储君之位非怀王莫属。

    怎料,未待他们哥俩高兴太久,本应支持他们的大臣,陆续出列,与那一开始说话的大臣一样,跪在殿上,请求永嘉帝立鲁王为储君。这回,轮到轩辕擎看热闹了。

    永嘉帝忍住心底涌起的恼怒,目视着站在队列中为数不多的十数名大臣问道:“告诉朕,你们是不是也准备拥立鲁王为储君?”

    除过柯丞相和静安候外,剩下的这十数名大臣,犹豫了会,齐跪地磕头道:“为了轩辕社稷着想,请皇上立鲁王为储君!”永嘉帝终于龙颜变色,刷地站起身,怒视着跪在殿中央的众大臣,厉声道:“荒谬!”说着,他深深喘了口粗气,接着道:“鲁王痴傻,他有能力率领你们治理轩辕吗?啊?”

    目中火气翻涌,永嘉帝将手抬起,指着殿下大臣一个个质问道:“还是说,你们收了鲁王妃什么好处,非得睁着眼说瞎话,奏请朕立鲁王为一国储君!”

    “皇上英明!”柯丞相虽不知道众臣为何会突然间变卦,但他绝不允许今天有意外发生。

    为了齐王能登上储君之位,他们一家已经付出了很多。

    一丁点差池都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现。

    否则,等着他一家的将是万劫不复!

    永嘉帝瞥了柯丞相一眼,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出声问一直默不作声的静安候。

    “凌爱卿,你是不是也想奏请朕立鲁王为储君?”静安候正在垂眸琢磨着殿中出现的这突发状况,猛不然听到永嘉帝的问话,抬起头,揖手道:“回皇上,立哪位皇子为储君,微臣无任何想法,不过,既然众位大人都力荐鲁王为储君,为了不多起事端,令皇上头疼,微臣就随众位大人一起支持鲁王便是!”静安候够腹黑,嘴里说出的话,看似句句为着永嘉帝着想,实则他何尝不是逼迫永嘉帝采纳众大臣的建议,立鲁王为储君。

    怀王,豫王,齐王三兄弟齐齐傻眼,怔愣在原地。

    他们实在没想到今个早朝之上,会出现这种异变。

    “好,好得很!”永嘉帝负手而立,龙颜上燃气的怒火更为浓烈:“朕看你们一个个的活的不耐烦了!”

    “臣惶恐!”

    跪在地上的众位大臣,齐磕头道。

    “惶恐?你们要是知道惶恐的话,会在朕面前说刚才的话?啊?轩辕现在是不用对大齐纳贡了,是可以扬眉吐气了,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鲁王做了储君,待朕百年,他荣登大宝之日,大齐就不会卷土重来吗?”

    “本王真有那么不堪么?”

    一早,轩辕墨身着白色锦袍,银质面具遮颜,出了自个小院,他没让殇跟着,而是独自一人,缓缓走向王府门口,所行之处遇到的下人,个个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呆愣在原地。

    这还是那个走路走不稳,只顾着低头玩手指的傻王爷吗?

    好温润的气息,不,此刻的他看着不仅温润如玉,且行走间,有股无形的力量,从他身上四散而开。

    那力量好强大,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双目淡然无波,就那么一步一步稳稳的向前走着。轩辕墨知道早朝这会已经开始,但他脚下的步子,依旧不急不缓,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街边路人看向他的各色表情,皆影响不到他的思绪。然,当众人回过神,相互间低声议论,鲁王妃太厉害了,竟治好了鲁王的痴傻,真不愧是神女在世时,他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好看弧度。

    是啊,他的痴傻,不是她医治好,还能是哪个?

    要不是为了她,他怕是还要继续痴傻一段时间呢。

    路人的议论声,一字一句,他都有细细地听着。

    只要是有关她的言传,他全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

    “鲁王妃是星月宫宫主,这,这真不敢相信啊!”听到这句时,他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她的身份,怎么会在今个一早闹得人尽皆知,她这是要干什么?

    带着不解,轩辕墨到了宫门口。

    侍卫看着眼前似傻王的来人,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就要跨入宫门,忙张嘴准备出声阻止,怎奈身不能动,嘴不能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纤尘不染的白色身影,从容地由他们眼前走过。

    太极殿门外,众大臣向永嘉帝的谨言,轩辕墨听在耳里,不由得眉宇微皱。

    但,转瞬,他释然了。是双儿,定是双儿为了他,用什么法子令朝中诸臣在今个的大日子里,力荐他为储君。

    她原谅他了?她真的原谅他了,要不然,她不会曝露自己的身份,对朝中诸臣出手,她不想他的另一个身份现在大白于天下。

    她知晓了他的苦衷,想到这些,轩辕墨的心登时沸腾起来。

    好想现在就见到她!好想对她真真正正说句对不起,好想亲耳听到她说一切都已过去,咱们仍旧幸福的相守在一起!

    可是,那高位上的人说的是什么?呵呵!他真有那么不堪么?

    轩辕墨唇角泛起一抹讽刺的笑容,随之不轻不重,不怒不喜的声音传进了太极殿中。

    殿中诸臣,及永嘉帝,安王,怀王几人,一起向着殿门口看了过去。

    “本王真有那么不堪么?”轩辕墨白衣如雪,似是踩着五彩祥云一般,悠然踏入殿中,目视永嘉帝,语声轻浅问道。

    作为一国之君,永嘉帝够镇定。

    众臣与怀王,豫王,齐王三人则不然。

    他们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轩辕墨。

    尤其是跪在地上的那些大臣,个个抬起衣袖,在额头上擦拭了下,心道:还好,还好他们照着鲁王妃侍女的吩咐去做了,否则不仅官名尽毁,就是一家老小的性命,怕也不保了!

    没想到鲁王妃医治好了鲁王多年的痴症,回头想想,鲁王妃为了鲁王能够登上储君之位,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力。

    为官数年,数十年,朝中哪个大臣没有犯下些罪责,即便他们自己没有,他们的家人呢,亲戚呢?凌无双正是抓住这一点,在率军出征前,与雪影吩咐了句,着她动用星月宫的力量,务必在储君之位定下来之前,找出朝中诸位大臣的把柄,以便迫|使他们在永嘉帝宣旨哪位皇子为储君时的当天,来个逆袭!

    储君之位,本就是傻大个的,她不仅要,且顺带着让轩辕擎尝尝从云端跌入泥土中的滋味。这是他欠傻大个的,是他和皇后母子欠傻大个母子的。

    “你是哪个?为何公然闯进皇宫,入得太极殿?”永嘉帝龙颜阴沉,一双幽深的双目,凝视着轩辕墨:“来人,给朕将这狂妄之徒押入天牢,随后交由刑部会审!”可惜的是,永嘉帝的命令,守在殿外的御林军似是没有听到一般。

    “我的好父皇,您不会连您自个的皇儿都不认识吧?还是说,在您心里压根就没有我这个皇儿?”轩辕墨淡淡的笑着,眉眼挑起问永嘉帝。

    “狂徒,休得胡说!”轩辕擎不待永嘉帝出声斥责轩辕墨,急躁的走出队列,手指轩辕墨怒道。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殿中央带着银质面具的白衣男子,是那个傻子没错。问题是,傻子何时变得不再痴傻?是凌无双医治好他的吗?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难道就为了报前两日她在漓王府受到的凌辱,她要鲁王登上储君之位,好方便打压他,让他最终一无所有?

    不可以,他绝对不能让她阴谋得逞!

    “父皇,这应该是三弟没错。”安王坐在轮椅上,脸上神色平和,看向永嘉帝:“想来三弟妹用仙|法医治好了三弟的痴症,所以,还请父皇莫要对他再动怒的好!”安王嘴里说出的话,他心里有底,早在马球场那次的风波中,他就对轩辕墨的痴傻有所怀疑。

    且后来的时日里,他没少试探轩辕墨。

    虽然没有证实轩辕墨装傻扮痴的准确度,但这次,他完全可以肯定,以前的鲁王,绝对是在装傻扮痴。

    皇家无亲情,这些年他所遭受的一切冷遇,与鲁王何其相像?

    能帮上鲁王一把,从而使得那高位上的人闹闹心,也是好的。

    目光渐渐挪转,轩辕墨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眼前与他长得极为相像的红衫男子。

    幽冷之芒,自他眸中缓缓射出,如寒冰,如利剑,如闪电,直逼轩辕擎的双眸。

    轩辕擎抿唇,想要错开轩辕墨的直视,却由不得他。

    恍惚间,他感觉周身抽冷,心神惧怕得紧,整个人怔愣了住。他想后退,他想挪开那对视着他双眸的视线,可一切都是那么的徒劳无力。

    轩辕墨看出了轩辕擎的恐惧和不安,冷冷一笑,目中视线收回,一袭白衣,尽绽光华的他,就那么站在大殿中央,眉头微微皱起,对周围诸臣投向他的眼神,感到了一丝厌恶。

    周身散发出的卓然气质,彰显得淋漓尽致。

    晨阳穿过殿门映照在他身上,看在众人眼里,仿若那璀璨光芒,是由他的身上散发出的一样。

    缓缓地,轩辕墨抬起手,取下自己脸上的银质面具,骤时,阵阵吸气声在殿中响起。

    好俊美的男子,他的容颜宛若明月一般动人,但眼中的神色,却让人很是捉摸不透。

    突地,殿中垂落着的纱幔,无风自起,飞舞了起来,紧接着一股无形中的力量,在这偌大的太极殿中弥漫了开。

    “父皇现在可认出我是谁了?”炫目的光晕中,轩辕墨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长期面具遮颜,让他的脸上失了些许血色,但眸中却似有无尽的华彩透出,层层叠叠,流转不定。

    幽漠的彩光宛转映照,在他俊美出尘的脸上投下氤氲暗彩,却又带上了一丝诡异的邪气。

    永嘉帝的心,在看到轩辕墨的容颜时,不可抑止地发出钝痛。

    “你,你……”

    心如刀绞,永嘉帝嘴角翕动,一句完整的话语都吐不出。

    柯丞相跪在地上,一直静观其变,他本想着过会出声指责殿中央的白衣男子,竟敢冒充皇子,公然闯入太极殿,藐视皇权的罪过,这会却目瞪口呆,与永嘉帝一样,怔愣的说不出话来。

    随之,埋入心底多年的罪恶感,齐聚于xiong。

    致使他不敢再看向那抹白影。

    “父皇可看清了?我就是那个被你无视,被众兄弟嘲笑,被市井百姓欺凌的痴儿,父皇好好看看,看看我这张脸,可有让你想起来什么。”轩辕墨抬手在自己脸上mo了mo,眼神变得从容优雅,可这仅是刹那间的功夫。

    从容优雅不再,接踵而来的是伤痛和恨意。

    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目中神采通途得仿若琉璃,又仿若猫眼,随着他整个人身上的气息变化,散发出层层叠叠的冷光。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永嘉帝说出口的话,连他自己都愕然了住。

    可这话,是他发自心底说出的。

    他好像在为自己辩驳着什么,又好像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你没有无视他,没有!

    呵呵!多么可笑的话语,多么可笑的自我辩驳,轩辕墨凝视着永嘉帝,悠然上前一步,他的态度那么自然,仿佛整个大地都被他踩在脚下,他才是这世界至高无上的王者。

    他沉着,他冷静,他决断,唯有他可以主宰世间苍生。

    众人眼中的世界,见见变得空旷,再无一多余的人,一块多余的色泽,一丝多余的风声。

    永嘉帝这个本属于他们的王者,早已在那抹白衣步入殿中的一瞬间,从他们心中剔除了去。

    因为世间万物,皆似同一时间,沉浮在那抹白衣的脚下。

    “父皇,你不要被他骗了,他不是,不是!”轩辕擎不顾眼下的君臣礼仪,大声对永嘉帝吼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他得逞,“父皇,您快下令,着御林军将他打入天牢啊!”轩辕墨轻淡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四弟是在怕本王吗?”

    “谁是你四弟?你少自以为是,本王不认识你,对,你是孽种,本王怎么可能会认识你!”轩辕擎双目赤红,话出口的话,有些语无伦次来。

    “是么?”轩辕墨说着,袖袍轻轻一挥,轩辕擎整个人便如落叶一般飘出了殿外,随之重重摔倒在地上。

    殷红的鲜血,自他口中喷薄而出,他想要站起身,奈何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他是你四弟,你不可以那样对他!”

    永嘉帝坐回龙椅,龙颜暗沉,出声指责轩辕墨。

    “父皇难道刚才没听到他说什么吗?”

    光晕中,轩辕墨眼中神彩流转,清冷幽光直逼永嘉帝。

    永嘉帝禁不住全身一寒。

    诸臣眼神虔诚,只觉那抹白衣,是光与暗的对立,是天国与地狱的交错。

    “墨儿……”永嘉帝手捂xiong口,出声甚为怜惜地唤了轩辕墨一句。

    轩辕墨的脸上骤时涌出怒意:“不要这么唤我!”墨发飞扬,隐在袖中的双拳被他捏的咯吱直响。

    墨儿?这怕是那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饱含“疼惜”地唤他。

    他不需要那虚伪的疼惜。

    今个他以真面目视人,就是要告诉那高位上的人,欠他的,终须还,且要十倍,百倍的偿还!

    仰起头,轩辕墨双目微闭片刻,尽力压制住心底的伤痛与恨意,良久,他睁开眸,道:“储君之位,我不稀罕,所以,你不必再说些诋毁我的话语,但,你欠我的,欠我母妃的,我会一一讨回来!”说完,轩辕墨毅然转身,步出了太极殿。

    “你好自为之吧!”出了太极殿,轩辕墨走至轩辕擎身边,凝视着轩辕擎看了一会,不再逗留,大步离去,他要赶回王府,因为他的双儿此刻正在府中等他,想想就心暖得紧。

    而轩辕擎这会趴在地上,全身不住地颤抖,似乎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楚,仿若冰封,火灼,凌迟等等酷刑全都降临在了他身上。

    他所有的尊严、骄傲、矜持都被这撕心裂肺的痛楚碾为尘埃,“不!”他趴在地上,用尽气力大吼出声。

    就在轩辕墨亮出容颜的那一刹那,他知道了,知道了漓王变成废人,是谁而为。

    老天为何要和他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竟让两个近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存活于世。

    他是谁?而他又是谁?

    谁能来告诉他,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

    轩辕擎不顾身上的伤痛,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又大声嘶喊了一声,声音中有无助,有悲痛,有着道不尽的滔天恨意。

    “送齐王去御医院诊治。”永嘉帝对秦安吩咐道。

    “是,皇上!”

    秦安领命,躬身退离而去。

    静,整个太极殿中的气氛,冷凝到了极点。

    诸臣跪在地上,垂首不语,永嘉帝坐在龙椅上亦不说话,唯有静安候站在自己位置,神态间再自然不过。但,他心里却并不平静。

    对于轩辕墨不再痴傻,他仅愕然片刻,更多的则是为凌无双感到高兴。

    “父皇,儿臣亦赞同立三弟为储君!”怀王由恍惚中回过神,走至殿中央,看向永嘉帝揖手道。不是他的,终究不属于他,若是到了现在,他还看不出鲁王是装傻扮痴,那他才是真正的傻子。

    他累了,真的很累,不想再争,不想再算计。

    豫王于怀王说的话,无动于衷,此刻的他,仍未从刚才的状况中回转过神。

    他不傻,他竟然不傻……,呵呵!那他以前的作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殿中,除过柯丞相,想必没有人知道轩辕墨为何会在幼时遭遇的一场大火后,变得痴傻。

    “朕今个累了,退朝吧!”

    永嘉帝起身,神色间尽是萧索。

    “恭送皇上!”

    众臣叩拜,恭送永嘉帝出了太极殿。

    京中大街小巷关于凌无双是星月宫宫主的传闻,目前尚未传至宫中,因此,众臣和永嘉帝,怀王等人还不知晓。

    否则,他们怕是又会震惊的无以复加。

    “二哥,我,我是不是眼花,或者听错了!”豫王跟在怀王身后向宫门口走着,脚下步子甚是虚浮,怀王顿住脚,看向豫王,苦笑道:“眼花?听错?我也想自己与你说的一样,可事实却是老三他本就不傻,你说,心性坚韧到极致的他,逼|迫自己多年装傻扮痴,为的是什么?”

    豫王眼里依旧浑浑噩噩,呢喃道:“他的痴傻,难道不是被凌无双医治好的吗?”

    “这种话你也信?”怀王摇了摇头,转身朝继续走向宫门口,“二哥,你前些时日与我说,与我说暝夜有可能是咱们的兄弟,照今日所见,老三他,他会不会就是暝夜?”怀王脚下步子微顿,语气低沉道:“或许是吧,不过,我也说不准!”

    柯丞相在散了早朝后,急匆匆地赶回相府,将柯子谦着人唤到自己书房。

    “爹,你脸色这么不好,难道今个早朝有变?”柯子谦有些担心的问道。

    “他不是傻子,他不是傻子,当务之急,咱们必须要下狠手了,否则,被他知晓当年发生的事,咱们相府肯定会面临灭顶之灾!”柯丞相声音里满是颤抖,听得柯子谦有些摸不着头绪,但他的心,却因为柯丞相的话变得七上八下来,“爹,你说谁不是傻的?孩儿听得糊涂。”

    柯丞相脸色灰白,甚是无力道:“鲁王,鲁王今个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突然间出现在了早朝上。”

    “这怎么可能?孩儿不信。”柯子谦于柯丞相说的话,完全不信,亦或是他信,又害怕相信,就在这时,他又想起坊间一早有关凌无双的传言,整个人骤时变得有些惶恐不安来,“爹,凌无双是星月宫宫主!”

    “你说什么?”柯丞相惊得双目圆睁,看向柯子谦。

    柯子谦抑制住自己心底的恐慌,再次道:“爹,就在你上早朝去不久,坊间就传出凌无双是星月宫宫主的事。”

    听完柯子谦说的话,柯丞相只觉自己周身最后一丝气力,也在瞬间被某种不知的力量,抽离而去。

    原因竟然出在了这里,众臣突然间在早朝上力荐鲁王为储君,原因竟然出现在这里!不行,他不能让那孩子查出当年的事,绝对不能。然,要想当年的事,如石沉大海,无从查起,就必须当机立断取了他母妃的性命。

    否则,以他今天的能耐,势必会找出些蛛丝马迹。

    寻思到这,柯丞相敛住心神,叹了口气,道:“为防万一,你去了结了她吧!”

    “爹,咱们必须要这么做吗?她可是您的女儿,是我的亲妹妹呀!”柯子谦猛地站起身,一脸痛苦的看向柯丞相,“妹妹呆的地方极为隐秘,没有人能找到那里去的,您就行行好,留她一命吧!”柯丞相眼中闪过一抹决绝,道:“留下她,咱们相府数百条人命,就多了分危险,你觉得,留她与不留她,哪个更为重要些?”

    柯子谦因柯丞相的话,怔愣了住,然,不稍片刻,他眼里带着一丝希冀,看向柯丞相道:“爹,既然鲁王现在神智恢复如常,咱们可以去求他,求他原谅,对,咱们求他原谅,然后让他们母子相见,这样不就成了?”

    “呵呵!你觉得他会原谅咱们吗?今个早朝之上,他当着皇上的面,说要讨回他的一切,为父看,你还是绝了那份心思吧!”柯丞相心里是恐惧的,他不想死,这世间荣华,他还没有享受够,怎么能去死呢?“听为父的,立刻动手去除掉她!”

    “挷啷”一声碎响,书房门咯吱一声被推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