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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感受到他的体贴,他的好以后,在她慢慢离不开他,甚至是爱上他的时候,他就可以冷眼旁观,像个陌生人,像个胜利者一样看着她痛苦。
这就是他的目的吧?而她居然笨得信以为真了,她把他的虚情假意,当成了情真意切。她该说欧阳彦的演技太好,还是说她自己太过天真了呢?已经敞开的心扉,可以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重新关上吗?
洁白的贝齿重重的咬着双唇,留下一排排深浅不一的齿痕。夏小优从餐桌上站起,一步一步,迟缓而平稳的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夏小优不想一个人盯着那桌精心准备的晚餐,那会让她觉得她很可笑,甚至很可悲、很可怜。为了给他惊喜,为了感谢他这阵子的照顾,为了某种已经敞开的情感,她特地为欧阳彦准备了丰盛的佳肴。可是,她等到的又是什么呢?
她等的只是令她心碎的羞辱而已,那通电话,毫无疑问的就像是欧阳彦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那通电话,就是欧阳彦在向她单方面的宣告他们之间感情的结束而已。
看着窗外那如墨般的夜幕,心,一阵瑟缩。泪,再也止不住的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滴一滴的坠落。
此时这宁静的夜色,让夏小优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让她浑身发冷的夜晚。置于身侧的双手,紧握着,任由那尖利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因为只有这么痛,她才能继续支撑这飘摇欲坠的身体。
今夜,她也要像那天晚上一样,茫然的等着欧阳彦归来吗?
茫然?夏小优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轻声的吐出这个她不以为然的词语。
不,她不是在茫然的等待欧阳彦。她知道,欧阳彦明天一大早就会回来。因为,欧阳彦要回来验收他想要的结果。
看着她哭泣,看着她为他神伤,他想要的无非是这些。可是,她是不会如他所愿的,她不会让他看到这样的她。
狠狠的哭泣,狠狠的脆弱,狠狠的孤寂,那样的殇,那样的痛,一次就已经足够,一次就已经够了。
伸手,用力的擦去脸上的冰凉。她不要哭,更不要流泪。欧阳彦,不懂得信任她的欧阳彦,不懂得她的心的欧阳彦,一点都不值得她为他哭泣,一点都不值得她为他流下珍贵的眼泪。
可是,为什么这泪珠还是不肯听她的话,擦去了,却又有新的泪水不断的滑落。
心中的痛,是那么沉甸甸的。这不是在无声的向她抗议,无声的向她反驳那在清醒的理智之下的自我欺骗吗?
紧咬着双唇,夏小优不得不承认,欧阳彦已经在她的心上留下的独属于他的痕迹。他的欺骗,他的作弄,又该让她怎么办呢?
她可以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回卧室安然的睡觉吗?明天,她可以平静的面对欧阳彦吗?
可以吗?她办得到吗?夏小优在心里轻声反问着自己。
这夜,注定是无眠的。这夜,注定像那晚一样漫长。
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夏小优曲起双腿,双臂紧紧的抱着双腿,把下巴轻靠在膝盖上。
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人可以让她放心的爱,她只有靠自己,她只有尽力的让自己暖和起来,她只有自己爱自己。
一个人久了,会想着去寻找一个依靠。那是一种懦弱。有一句话是这么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水水流,那还不如靠自己,只有靠自己才是最真实,最实在的。
她已经想不起来,她让欧阳彦进住她的心的理由了。她在想,为什么她会想着改变这段只婚不爱的婚姻呢?她不是说过,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吗?她不是已经把感情看得很淡了吗?看来,最难管住的是心,最难控制的是感情。
把头埋入双膝中,夏小优紧紧的抱住自己。她不想让自己尝到那悲哀的孤独滋味,她更不想让自己觉得她的世界已经又再一次的崩踏了。
寂静的空间,突如其来的响起了一阵开门声。身体顿时变得僵硬,呼吸,紧凝在胸腔中。夏小优赶紧把泪擦干,并放下双膝,轻靠在沙发上。泪,已经不再流淌。心,已经筑起一道坚固的墙。
如星辰般透亮的眼眸,平静的对上那双如寒潭般冷酷的眼眸。这才是真的欧阳彦,不会轻易被暖化的欧阳彦。他的温柔,只是一种让她受惑的假象而已。
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她在等,她要听听在所有的假象都已经揭开的时候,欧阳彦会对她说什么。
“你等了很久吧?”仔细的观察着夏小优,看着她,没有任何伤心的珠丝马迹。可是,她真的完全的无动于衷。当他看到餐桌上满满的佳肴时,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走到夏小优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紧盯着她,一脸漠然的问道。
他了解夏小优,即使再怎么伤心,在受到伤害时,她都不会表现出来。她的神情越平静,她的内心就越纠结。就像那天在“浪漫之约”的高级餐厅里,见到叶文杉时一样,明明无法冷静的面对他,可是她的神情却还是那般淡然。她的脸,就像被一缕轻烟笼罩着,无法看清那隐藏在那淡然之下的真实情感。
“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轻扯了下嘴角,夏小优轻声反问道。没有问欧阳彦,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没有问欧阳彦,他为什么不相信她?没有问欧阳彦,难道他对她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不想问,因为没有问的必要了。
刚落坐的硕大身躯,猛然站起,眼眸危险的眯起,凌厉的望着眼前恨不得将她拧碎的夏小优。
他不是笨蛋,他当然听得出夏小优语气中的嘲讽。她是在告诉他,她对于他的“出轨”一点都不在乎。她是在告诉他,她在这等他,并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在配合他演着一场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