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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刘涟她们不见了,而是秋生和家乐又被障眼法给骗了。
虽然之前秋生已经在大帅府经历过一次一样的事情,但这一次那鬼、或者说它背后的人是非常精明,编制的环境极其逼真。二楼的一切都没消失,和原来的样子没有区别,这样反而能让人放松警惕。
而秋生家乐以为他们跑来跑去找了个仔细,其实他们现在是一直站在二楼楼梯口处转磨磨呢!
而因为幻境的缘故,里面的画面他们看不见,声音自然也是听不见。也就是说,蔗姑就算是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了,当然,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这些死小子!平时光想着吃和玩儿也就算了,这种时候到底死到哪里去了啊?!”
蔗姑简直是要急死了,手一抖又画错一张符。越是这样她越着急,越着急就越容易出错,越出错她就越觉得她们娘三个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顿时急了满脑门子汗,把---桌上的符纸都打湿了。
“师姑你别急!慢点来成功率更高一点!”
刘涟一手抄着木剑一手拿着雷符,时不时地用雷符打那厉鬼一下,用光一张就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张。但这些雷符只是她今天的作业,画完随手收起来的,本就没有多少,眼见的就要用光了!
不过也是多亏了这些雷符,要不然刘涟和蔗姑早就被这厉鬼杀了。它很厉害,比刘涟之前见过的任何厉鬼都要厉害。皮糙肉厚、力量出奇的大,而且还有着鬼魅的飘忽以及术法。用法术对付的话,她身上没有别的材料也来不及准备了。用肉搏?呵呵,她那二把刀逃跑还行,搏斗的话那就是直接送死来的。
秋生他们一直不到,刘涟就明白了她们此刻大概的处境。
现在她们只能寄希望于蔗姑现在画的这张据说威力惊人的六阳符了,可这符非常难画,至少蔗姑已经失败了四次了。
‘遭了!没有了!’
再摸口袋的时候,里面是一张也没有了,可此时厉鬼突然诡异拉长的胳膊已经打了过来,直冲刘涟的脑袋!刚才她也被那手臂打到过,但被打的地方却像是被火把燎过一样,不仅皮肤烫起了燎泡而且衣服也都像是烧过似的烫破了!可明明这鬼所过之处都是一片阴冷的啊!
来不及想了,刘涟侧过身反手使剑,竭力一挥斩向厉鬼手臂。
只听得‘当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板上。刘涟低头一看,却不是厉鬼的手臂,而是她的木剑——只剩半截还在了!
端口处明显有烧焦的痕迹,更像是烧断的而不像崩断的。
刘涟去看那厉鬼,它似乎因此面有得色。
有古怪!
但也合乎常理。
若这鬼是个死于火生于火也修炼火术的厉鬼的话,那么火能克木,木制的桃木剑被其克制也并不奇怪了。
手中空空的,根本没有安全感。不知怎么的,刘涟一下就想起了空间中休养已久却屡建奇功的黑伞。它说不定可以,不,一定可以!
蔗姑就这样看着刘涟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柄大号的黑伞,拿它当剑使冲向了厉鬼。而且还跟如有神助似的真的将那厉鬼打疼了!简直比刚才的雷符还有效果!她当时有些发傻,但立刻就又打起精神来去画六阳符,现在什么也比不上命重要。有疑问也要等到这些事完全过去再说。
然后没多久,她就成功了。
借助六阳符之威,刘涟与蔗姑联手灭杀了这厉鬼。
然而之后刘涟却发现,她的黑伞上居然出现了极可怖的一处灼烧过的痕迹,伞骨都露出来了!这也是被那厉鬼之身烧伤的吗?可她用这黑伞击打厉鬼不止一次更不止一处,却只有这里有伤……
她不由得想到最后使用六阳符爆掉厉鬼之时的场景来,当时她好像就是拿黑伞当作桃木剑使用,用它拈起六阳符打在厉鬼身上的!
难道……它也会被至刚至阳至善、只伤妖邪的六阳符伤到吗?!
这个认知让刘涟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上一次见过黑伞有灵性的样子,也觉得黑伞有可能是什么伞妖之类的东西。但后来几经研究系统空间里那些奖励物品,她发现这些东西应该都是没有生命迹象的死物才是。
如果黑伞是伞妖,娃娃是娃娃妖,平安镯是镯妖,那么被她喝了一口的山寨可乐难道是舶来可乐妖吗?!
有了这个结论,刘涟就认为这伞只是一把特立独行一点的法器。就像《封神演义》里的‘钉头七剑书’、‘斩仙飞刀’一样,只是奇怪了点,但仍只是法器。
可是这一次她不敢这么想了,这东西会被六阳符伤到,那么至少证明这并非是对普通人无害的善物!那么也就是说……
还有,她也需要因此向看到了一切的蔗姑解释。
此时厉鬼已灭,楼道里的‘鬼打墙’障眼法就失效了。秋生家乐如梦初醒,看到自己站在楼梯口差点原地没动,差点吓死。之后秋生则开始大恨自己又一次在同样的事情上上当,赶紧拉着觉得师姑师妹已遭不测而大哭的家乐跑向蔗姑的房间,见她们没事才瘫倒在地。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呢?”门外传来了文才的声音,众人回头,这家伙正睡眼惺忪一脸的不耐烦,“才睡着就被糊味呛醒了!刘师妹,你的粥早都已经烧干糊底了,整个锅子都是黑的。要不是我醒过来,这宅子估计都得被烧了!师父结婚虽然收了不少礼金,可还是不够再重新买房啊!”
“啪——”这是后怕不已一直处于麻木,现在终于回过味儿来的蔗姑用桃木剑打文才脑袋的声音。“你个混小子!现在这种时候还管什么粥啊?!成天不是睡就是吃,我死了你都不知道!”
“师母/姑,刚才我们中了障眼法了……”秋生和家乐可怜兮兮地说道,眼见蔗姑已经怒火冲冠,再不解释解释他们也要挨敲了。
“那也不是借口!阿莲为什么能够立刻赶到?说到底还是你们道行不到家,身为师兄,一个个的倒叫师妹后来居上了!”蔗姑又给他们一人一下,“从今天开始谁都不能给我摸鱼,全都加倍修炼!今天会有鬼摸上来就说明确实有人盯着咱们,这种事以后不会少了,都给我警醒点,好好和阿莲学学,听到没?!”
“是——”所有人都立正站好答应着。
但刘涟却并不看好众位师兄,和她学?她还不知道跟谁学呢!能够看到隐身状态的厉鬼,又完全没有受到障眼法影响,这全都是她天生的体质问题啊!
“行了。你们先回去睡吧,”蔗姑缓和了口气,她今天实在是太害怕了,往常她并不会这么凶的:“不过,阿莲留下和我一起睡吧,我还有点事要和你说。”
刘涟刚才还以为能够混过去呢,毕竟蔗姑一向粗枝大叶,又刚经历了大凶大险。可没想到,她还是被叫住了。
她回头去看蔗姑,蔗姑也正目光凿凿地看着她。
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刘涟送走了几位师兄将房门关上,走到床边挨着蔗姑坐下。
这种情况下,根本骗不了人了。此刻除非把蔗姑灭口,否则绝对瞒不住。但若是和她讲清楚,说不定她反倒会帮自己隐瞒。
刘涟和蔗姑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她爽快的性格很是喜欢。也知道她虽然有时候挺粗鲁野蛮的(喂!),但总体来说还是个心地不错、很心疼小辈的软心肠。
赌一把吗?她不会因此对自己‘另眼相看’?若是输了,她可能就要面对茅山正道的追捕,那么就要准备好失去栖身之所、学艺之地,趁着所有人都没回来的时候早点逃走;而如果她赢了,那么她也就可以暂时放下秘密的包袱松口气,说不定蔗姑……还有九叔会帮她找到那一直困扰她的特殊体质以及穿越任务的秘密呢?
赌还是不赌?
刘涟抬头去看蔗姑,眼神中透出一种决绝的坚定,然后伸出手,把刚才结束战斗后就抱在怀里的黑伞递过去给她看。
蔗姑也看向了这把伞。虽然刚才她亲眼见到刘涟凭空拿出了这把大伞,后来又看到它被六阳符所伤,但仍然比不上此刻眼前所见的震撼——那伞居然自主自发地微微膨胀又紧缩,好像是在呼吸一般!而随着它的‘呼吸’,那处灼伤居然在慢慢地愈合!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呢,但是眨眨又揉揉之后再仔细看,仍然能见到这令人惊奇的一幕!
“这这,这……”
“我对它的了解,也仅限于您刚才看到的那样。威力无穷,又好像有自主意识,可以自行恢复伤处……不知师伯有没有和您讲过我的事情呢?”刘涟问起了这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就是跟我说你因为被石少坚爱慕而被卷进那件事里,而且体质有些特殊,有天生阴阳眼。”
看蔗姑这个样子,刘涟便料想九叔并没有将她的特殊性完全告诉蔗姑。不是因为不信任妻子,应该是觉得没有必要。
“不只是阴阳眼,阴阳眼只是我的体质导致的。我可以看到鬼,我眼中的它们是与活人无异的,所以我曾一度与师伯他们有过很深的误会……”
刘涟采取了一个倒叙的形式,从她拜入师门往前讲,讲着讲着,也就把她其实并非哈尔滨来的逃难者而是个来自21世纪的穿越者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在蔗姑已经发傻的目光中,又把自己之前几次的穿越经历讲了,还把系统空间中的那些杂物全都那了出来铺了一床。
而这些东西也让蔗姑惊异不已,虽然她法力和经验并不如九叔,但也是能够看出来这些东西的‘不凡之处’的——如此多的阴气冲天的‘腌臜物’放在她的床上,还让不人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