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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窗子敞开着,透明几净不沾半点尘埃,清晨的朝阳穿透敞开的窗子落在房间,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浅浅的微风袭来,驱散了房间里沉淀了一夜的混浊空气将朝阳下诞生的清爽气息带进来,混合着一点春日初生的嫩叶儿沁人心扉的味道。
在这间干净得足以作为清扫最高级典范的房间里,就算在明亮的阳光之下也看不到一点点尘土的痕迹,哪怕是在最易让人忽视的角落缝隙里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污迹。
若是普通人置身于这件干净得令人发指的房间里,恐怕会被自己的强迫症弄得坐立不安,只觉得自己像是一颗大号的尘埃呆在这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异常的碍眼。
……
来人自己都觉得坐立不安了,身为房间主人的极端洁癖者就更不用说了。
有着锐利到令人胆战心惊的可怕眼神的兵士长常常都是摆着一张臭脸用极其不爽的目光扫视着那些闯入自己地盘的大号尘埃,那怎么看怎么不善的刀锋似的目光像是要将那些该死的肮脏的东西直接人道毁灭一般,让那些被顶头上司视为大号垃圾的士兵们哪怕只是站在门口都是战战兢兢,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逃出长官恐怖的压迫范围之下。
缭绕的热气从微红的水面上冉冉升起,白色的雾气在明亮的阳光之下变幻不定缠绕上那捏着雪白的白瓷茶杯边缘的手指,将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隐藏在其中,朦朦胧胧地让人看不清楚。
咯哒一下,那是瓷杯的底端和茶盘相碰发出的清脆的撞击声。
茶杯里剩下一半的微红的茶水荡漾了几下,却未能溅出半点依然被牢牢地圈禁在雪白瓷壁之中。
纸张翻动时发出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在房间的另一端翻阅着这两日堆积起来的文件的少年正在认真地查看着文件内容,将紧急的公文从那一堆纸张里挑选出来。
身处于有着重度洁癖长官的办公室里,艾伦整个人其实完全达不到调查兵团的兵士长对于干净整洁的苛刻要求。
因为需要打扫房间的缘故,他的袖子高高地卷了起来,袖口凌乱地扎在手肘以上,连带着手肘以上的袖子也皱得厉害。浅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地从少年颊边散落下来,一点也不整齐,甚至还有几缕被汗迹黏在了额头上,而落在他侧脸上的明亮阳光也让他脸颊上还残留着一点用手背擦汗时残留的浅灰色污迹明显地暴露了出来。
这样的他身处于这个干净得可怕的房间里本该显得异常突兀而让人看不顺眼,但是被笼罩在明亮阳光之下的少年却不仅没有一点违和感,反而异常的带来几分特属于生命般的清爽气息。
他纤细的四肢舒展在光中,像是清晨之中醒来的小鹿伸展着纤细而线条优美的身躯,莫名就是给人一种极具美感的视觉效果。
总算把必要的公文全部清理了出来,艾伦舒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汗。
可是刚一擦完他就僵了一下,赶紧偷偷瞥了身后的兵长一眼,坐在靠窗的桌后的兵长似乎在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并没有注意他这边,这让艾伦顿时松了口气。
他赶紧跑进旁边的茶水间里,将自己翻弄堆积的文件时沾到手上的灰尘连带着脸上残留的汗迹冲洗得干干净净,这才敢从小侧房里走出来。
“兵长。”
艾伦快步走到他的长官的桌前,将抱着的一大叠文件放在了桌上。
“这个星期里比较重要的公文都在这里了。”
“啊啊。”
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利威尔咯哒一下放下茶杯。但是哪怕是在清爽的早晨,他仍旧是冷着一张脸,尖细的发丝落下的阴影深深地笼罩在脸上让他的眼窝越发显得阴沉了几分。
…………
咦咦咦咦?!你要让艾伦做你的辅佐官?
对于他的提议韩吉一脸讶异,然后果断摇头。
别开玩笑了,利威尔,暂且不说关于他身为‘怪物’的问题,艾伦现在还只是个训练兵哦。
有问题?反正再过一年就毕业了。
问题非常大啊,兵士长大人,就算毕业了也只是新兵,刚刚进入兵团的新兵转眼就被提拔成兵士长辅佐官,你让其他士兵怎么想?
还有这么明目张胆的你是想坐实你‘正太控’名声吗?——当然最后这句话就算是不怕死的韩吉也不至于蠢到直接说出口。
嘁。
别咂嘴,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别说上面那群家伙,埃尔文都不会答应的。
正是因为以上原因,利威尔的提案无疾而终。
所以,他现在的心情不怎么好。
“利威尔兵长,这是您要的东西吗?”
将兵长让他找的文件翻出来递到兵长身前,但是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年轻训练兵开始紧张了。
糟了难道是他搞错了?
今天从早上起就犯了不少错的少年偷偷用眼角瞥着公文上的标号,再次确认了一遍。
“嗯。”
目光扫了一下他那个该死的四眼同僚催着他交办的东西,当利威尔发现那个所谓的‘重要公文’纯粹只是一篇为了讨好王室而大肆叫嚣着要求改革军务让王室重掌军权屁用没有的垃圾之后他的脸色更阴沉了。
忍住想要将这篇狗屁不通的‘重要公文’撕掉的冲动,利威尔一脸不耐烦地抬起笔用力签下自己的名字,那横冲直闯的笔迹明白地显示出兵士长极为不爽的心态。
而看到利威尔兵长沉下来的脸色之后,本就有些紧张的艾伦更是不敢吭声了,双手老老实实地背在后面站在那里。
一连签署了好几张类似的纯粹喊空话没实际意义的文件甚至有些纯粹就是对上面的贵族们歌功颂德的马屁报告之后,利威尔已经厌烦到了极点,他随手将笔插了回去。
“剩下的以后再说。”
他不耐烦地说。
本来这些以前他看都懒得看一眼的文件根本全部都不需要他过目,直接让韩吉签了就好,谁知道前阵子议会下达了制度,要求凡是地方呈送的文件必须全部由当地最高长官签署。
此令一出,利威尔工作量顿时大增。
“哈?可是这些不都是韩吉分队长说这两日必须要呈送过去的文件吗?”
“那就明天再说。”
调查兵团的兵士长摆明一副老子现在就是不想工作的架势。
“兵长——”
看着感觉像是犯了拖延症的小孩子在发脾气的长官,年轻的训练兵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里面那些内容他瞥了两眼也是觉得很膈应人,但是怎么说都属于工作范畴,就算今天拖过去了,明天还不是要做……还不如现在一口气搞定了省得明天再被膈应一次。
利威尔用手指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再一次开了口。
“把这些东西下午都送回去给韩吉。”
“唉?可是这边一部分您还没有签……”
“韩吉那家伙知道怎么做,你送过去就是。”
反正上面那些家伙也不会认真去看,让韩吉随便模仿一下他的笔迹签字就行了。
他可没那么多功夫把精力花费到翻阅这堆垃圾上。
艾伦张嘴还要说什么,可是目光落到利威尔兵长脸上的时候嘴又闭上了。
男人闭着眼,手指用力地按在自己的太阳穴,眼下那一圈因为昨晚熬夜工作而导致的黑青色极为明显,让男人狭长的眼越发被阴影笼罩得厉害。
利威尔兵长已经很累了,这种时候自己还是安静一点别打扰他比较好。
如此想着,艾伦转身就想要轻轻地走开。谁知道才刚迈脚走出一步,一只手臂突然就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腰。
他措手不及中被箍住他腰的强劲的手拽得猛地向后倒下,一下子就跌坐在那只手的主人的身上。艾伦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从后面伸过来的双手已经牢牢地将他抱住,而抱着他的人则是毫不客气地将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艾伦眨了眨眼倒是没多大反应,这种突然袭击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两次,到了后来他也就习惯了。在他看来,反正也不过是因为利威尔兵长太累了所以抓着他做大型抱枕而已。
从一开始偶尔被人撞到这种情景慌张得不得了,到后来完全无所谓有时候甚至会就这么被利威尔兵长抱着直到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习惯有时候还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啊。
三番两次撞到这种情景已经和利威尔班成员们一样拥有着钢铁做的心脏的莫布里特曾经如此对他的女性长官如此感慨道。
黑眼圈好重啊……
很有作为大型抱枕自觉性的年轻训练兵乖乖地让利威尔抱着,偏着头瞅着长官的侧脸想。
不过因为兵长一直有起床低气压的缘故,所以平常也有一点黑眼圈,只是没现在熬夜了这么明显就是。
正在心底胡思乱想,他突然看到兵长居然闭上了眼,顿时有些急了。
“兵长。”
如果兵长在这里睡着那就糟糕了。
艾伦赶紧抬手轻轻拍了拍闭了眼的利威尔的脸,小声地喊了起来。
“利威尔兵长,醒醒,别在这里睡啊。”他小声说,“或者您先去沙发上躺一下?我会帮您看着,有人来再叫您起来……”
啊啊,吵死了。
抱着怀中小鬼暖暖的身体就觉得一股睡意涌上头的利威尔不耐烦地想着,将眼睁开了一条缝隙,像是冰冻的夜色的光从那条缝隙之中透了出来。
因为眼只是半睁着,所以他的视线之中只能看见怀中小鬼下半张脸。
被睡意侵蚀的脑子有些昏沉,小鬼叽叽喳喳说的话一句都没听进耳中,他只是在恍惚中看着少年轻轻张合着的唇,青涩得像是尚未绽放的淡色的花瓣。
只是,今日却不知为何比常日艳了几分像是点缀上一点殷红的色调。
……是早上太用力了吗?
那显然是因为过度摩擦而微微涨红的艳色倒映在男人微微眯起的细长瞳孔之中,沉淀下去的黑褐色渗出危险的神色。
男人的手伸出来按在了毫无所觉还在不停地小声劝他起来的少年的脑后,用力地将其的头压了下来。
吵死了。
褐发的兵士长想。
把这张吵死人的嘴堵住就安静了。
碧绿色的眼猛地睁大,突然遭受长官袭击的少年眼看就要被堵住嘴——
一只突然插入两人的脸之间的手用力地将利威尔的下半张脸捂住。
在一瞬间就敏捷地做出了反应的艾伦一脸怒气地瞪着他的长官。
“不行!”
他说。
男人微微眯起的深褐色瞳孔盯着他,闪动着毒蛇般危险的冷光。
那像是盯着猎物的可怕目光让艾伦捂着利威尔兵长嘴的手有些畏惧地缩了一缩,但是一想到这两天的遭遇他还是挺胸坚持了下去。
“所以说——兵长您还是去找别人啊!如果是您的话,愿意帮忙的女性要多少有多少不是吗!”
利威尔一挑眉。
“你是叫我从早到晚带着女人在军队里面晃?”
“呃……”
这样的确有点太……
艾伦顿时纠结了起来。
“有那么讨厌?”
“哈?虽然没有但是……”
“说要帮我克服洁癖的是你自己,是男人就不要临阵退缩。”
“可是,可是——”
看着吱唔着就是不肯松口的艾伦,利威尔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臭小鬼你别可告诉说你是嫌脏!”
脸色阴沉的兵士长用力地捏紧了被他抓在手中的小鬼的脑袋。
“好痛痛痛!没这种事!我没这么觉得!”
只觉得会有脑袋被瞬间捏爆的危险的艾伦赶紧大喊了起来。
“我说!我会说的!请您住手啊兵长——”
脑袋上可怕的压迫感的消失让艾伦顿时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被捏痛的地方,他低下头避开利威尔兵长的目光。
“嘴会很痛。”
他小声嘟哝着说,脸颊上有些发烫,但是发红的脸却缺乏了他唇上的一点艳色。
“而且……”
“而且?”
“不是想要反悔,可、可是非常难受啊……每次都……嘴里麻麻的……兵长您又老是弄很久……根本喘不过气来……很……辛苦啊。”一张稚气的脸涨得通红,少年窘迫地用手背挡住唇,低着头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总觉得有很奇怪的感觉……每次那样的时候,身体里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样太、太奇怪了所以——”
涨红着一张脸的少年一句结结巴巴的话还没说完,他挡在脸前的手突然被抓住往旁边拉开。
按在他脑后的手强硬地将他的头压了下去,因为摩擦过度而还隐隐有着刺痛感的唇再一次被用力堵住,将他剩下半句话堵回了喉咙里。
就算想要躲避被牢牢固定的头也根本动弹不得,遭受到强势入侵的唇被堵得严严实实,连一丝氧气都透不进去。
那舔舐着他唇的舌尖此刻不知为何带着几分急切而显得极为粗暴,让他饱经摧残的唇越发刺痛了起来。
……
“如果真的那么讨厌的话我就不做了。”
松开了按在小鬼脑后的手,利威尔盯着怀中涨红着脸急促地喘气的小鬼说。
他伸手捋了一下艾伦颊边凌乱的额发,然后一抬手将艾伦放开,让其得以起身站在他的旁边。
一手支在桌面在撑着着左颊,利威尔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小鬼那柔软的脸颊。
“反正都这么多年了,治不好也无所谓。”
他说,语气轻描淡写。
还在急促喘息着的艾伦怔了一怔,然后,他抿紧了唇。
“……您这样未免太狡猾了。”
他小声说,还残留着一点孩子般稚气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甘心的神色。
可是就算眼底带着不甘心的神色,他还是乖乖地随着那只抚在他颊边的手弯下腰来,闭上眼如一只温顺的小动物般任由他的长官的唇再一次贴上来。
柔软的舌尖轻轻舔舐过他的唇缝,连带着抚弄着他头发的手指像是在催促着什么,稍一迟疑之后,脸上有些发烫的少年紧闭着眼,却顺从地微微张开了唇……
………………
“利威尔你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能把那批文件签完!”
砰地一声被用力推开的大门发出嘎吱一声凄惨的鸣叫。
刚刚在齿间感觉到一点柔软的少年反射性地用力一推身前长官的肩膀,猛地直起身来。
“那、那个——韩吉小姐,这个是——”
对着韩吉投过来的诧异的目光,他慌慌张张地解释到,“因为利威尔兵长的洁癖,那个,让我帮他习惯——”
惊慌之中的少年说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都直接比手画脚了起来,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身后那一脸面无表情地坐着的男人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拍了拍艾伦的肩膀。
“行了,去泡茶。”
“是、是的。”
一脸通红的少年得到了台阶赶紧慌慌张张地逃离了现场,几步冲进旁边的侧门之中啪的一下关紧了门。
抬了抬差点直接摔在地上的眼镜,因为过于吃惊而呆滞了好大一会儿此刻总算回过神来的韩吉冲着她那仍旧是冷着一张脸的同僚吹了声口哨。
“哦呀~~洁癖是吗?”
很快就从艾伦的只言片语中判断出事情始末的她像是牙疼一般咧着嘴说,“这么说来以你那种神经质的洁癖来说,和别人接吻的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啊。”
“试了试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
利威尔回答,神色看起来不怎么在意。
他说,“大概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韩吉的呼吸陡然停止了一瞬。
她咧了咧嘴,似乎是牙疼,又似乎是想要大笑而强忍了下来。
“找人陪你接吻看能不能治好你那神经质的洁癖是吗?”
她说,嘴角扬起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
“早说啊,利威尔。”
她一步跨过来,冲着她的同僚轻佻地眨了眨眼。
“为了帮助我重要的同伴克服洁癖,只是献出嘴巴这点无关紧要的小事我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啊~~”
这么一说完,韩吉竟是直接一抬利威尔的下巴,一闭眼就这么对着利威尔的嘴凑了过去。
眼看两人的唇就要碰在一起——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那是调查兵团的女性分队长的身体被重重摔出去砸在墙边的木柜上发出的撞击声。
抱着脑袋发出一声疼痛的抱怨的韩吉还没来得及起身,一只漆黑色的长靴已经用力地踩在她的胸口上,将她刚刚抬起来的上半身再一次狠狠地踩在地上。
“臭四眼,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毫不留情地踩踏着脚下那个该死的四眼同僚,褐发的兵士长周身迸发出的煞气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陡然降到了零度。
那居高临下逼视着韩吉的狭长瞳孔里透出的杀意让人一时间心惊肉跳。
“是你自己说想找人帮忙治疗洁癖的,我这不是献身帮你一把么?”
抓着踩在自己胸口的漆黑长靴,眼镜斜斜地滑下来半边的韩吉一脸无辜。
“下次再敢用那种脏得要死的东西碰我,就干掉你。”
“咦咦咦~~好过分~~我早上漱过口很干净的啊~~”
无视那个麻烦的同僚装出的我很受伤的表情,利威尔嘁了一声,将踩着韩吉胸口的脚放了下来。
唇角似乎还隐隐残留着那个该死的四眼差一点就碰到的嘴的感觉,让他不舒服到了极点。虽然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但是莫名的就是觉得恶心,令人作呕。
啧,脏死了!
呸了一下,利威尔用力地擦拭了着嘴角,他一张脸阴沉沉的,只要一想到差点和别人碰到嘴他就反胃得厉害。
啊啊,真是恶心!
总觉得嘴上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染上的兵士长一时间烦躁不已。
“真是的,和我接吻就觉得恶心,和艾伦就没问题?”
从地上爬起来的韩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切了一声。
利威尔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侧过头。
“那家伙比你干净多了。”
“是是是~~兵士长大人您家的天使是最干净最纯洁的~~”
还有利威尔你这个家伙的迟钝性最终突破到怎样的底限我也一点都不会觉得吃惊了。
根本就是没有下限这种东西存在吧!
韩吉啧啧有声。
至于莫布利特说的隐晦一点提醒一下什么的……别开玩笑了这么有趣的事情那必须是等着看笑话的节奏不然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啊!
对那个迟钝得没底限的家伙进行惨无人道的围观才是真理啊!
老实的分队长辅佐官悲哀地发现他已经无法阻止他那丧心病狂的上司了。
…………
……………………
“真是可怜啊,艾伦。”
喝了一口茶,韩吉一脸同情地摸了摸将茶端上来给她的少年毛绒绒的脑袋。
“唉?”
被韩吉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的艾伦一头雾水。
“初吻就这样被可怕的大叔夺走了真是太可怜了——”
对面容貌与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般无二的可怕大叔刀子眼冷冷地盯了过来,说不清是针对韩吉的话还是韩吉摸着少年脑袋的手。
当然,一贯胆大包天的分队长自然是视而不见继续笑眯眯地揉着身前的小家伙柔软的头发。
“您在说什么,韩吉小姐。”
抱着茶盘的绿瞳少年对韩吉露出了纯粹而明亮的笑容。
“我的话,和女孩子接吻那才叫初吻的啊。韩吉小姐也是,您第一次和男孩子接吻才能被称作初吻不是吗?”
韩吉嘴角瞬间一抽。
利威尔面无表情地喝下一口红茶。
啊啊,真的是天使啊。
在心底如此感慨着的韩吉又忍不住摸了摸那个笑容可爱的少年的头。
算了,这么纯洁的孩子再逗下去她心底都会有负罪感了。
摇了摇头,韩吉难得第一次主动放弃了围观他人笑话的权利。
“而且如果按照您的说法只要亲一下嘴就叫初吻的话,我的初吻恐怕在五岁的时候就没了。”
纯粹只是顺着韩吉分队长的意思说笑话的年轻训练兵露出笑容说,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的长官陡然阴沉下来的脸色。
“啊?五、五岁?”
被对面的同僚那恐怖的冷气场压迫得隐隐有些冒冷汗,完全没有意料到自己竟然挖出了黑历史的韩吉一时间只能干笑了两声。
“居然这么早,还真是出乎意料啊。”
糟糕,这样下去她肯定会遭受池鱼之殃。
她呵呵地干笑着说,试图挽回当前不利的局面。
“是和爸爸呢,还是和妈妈呢?”
啊啊,五岁那么小的孩子,就算亲亲肯定也是和爸爸妈妈,所以没关系没关系……
韩吉在心底如此碎碎念着。
“不,是艾连。”
凶残一击。
咔擦!
那是被利威尔手指硬生生捏碎的茶杯迸裂发出的脆响声。
面对笑得一脸纯真灿烂的艾伦,无辜踩雷的韩吉有一种想要捂脸的冲动。
完全没有察觉到当前诡异气氛,少年眨巴了一下碧绿色的眼,仍旧用明亮的笑容继续把这个被他当做玩笑的话题说了下去。
“因为是我去亲艾连的,所以按照韩吉小姐的话来说,其实是我夺走了艾连的初吻对不对,说起来那时候艾连也才七岁呢哈哈哈哈~”
为了我的性命着想就不要再补刀了好吗艾伦!
已经清楚地感觉到恐怖的煞气汹涌袭来的韩吉这一次真的痛苦地捂住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纠结的初吻问题有结果了满意吗哼(ˉ(∞)ˉ)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