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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钱庄，秦熙可谓心情大好。
今天不但解决了几个心腹大患，还赚了不少银子和三大粮商的牌子。
只要和许家一联手，今后这长安，无论是酒水还是粮食生意，就都是他秦某人说了算了。
美滋滋！
穿过一条大街，正准备去酒庄看看，却见不远处围了一大群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似乎在看热闹。
对这些，秦熙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正要走，可在人群之中，忽然发现一张娇俏的脸，梨花带雨。
最关键的是，还有些熟悉。
秦熙眉头一皱，抬脚凑了上去。
秦熙真的没看错，那张脸的主人，他的确认识，正是他在鸿泸寺从巴羊手里救下的少女，名叫清竹！
此刻，她跪在人群中间，清秀的脸庞带着憔悴和惨白。
头上顶着一块白布，掩着嘴巴不断啜泣，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我见犹怜。
面前，破旧的草席裹着一具僵硬的尸体，如果秦熙看到，一眼就能认出，这就是之前差点被巴羊和郑中打死的老人。
也正是清竹的爷爷！
尸体前放着一块牌子，卖身葬爷爷，五个字，简洁明了！
四周的百姓看到这一幕，不由纷纷叹息起来。
“唉，林老头命苦啊，幼年丧父，中年又丧子，好不容易把孙女拉扯大，还没等她嫁人，林老头就嗝屁了。”
“没听说吗？据说是他孙女被人盯上了，林老头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作孽啊！”
“谁说不是呢？可怜的小丫头，要是被哪家少爷看上还好，哪怕做个同房丫头，起码饿不死，要是被卖进青楼，那可就惨咯！”
看热闹的你一言，我一语，可还真没人能拿出银子，把清竹给买下来。
毕竟，卖身事小，可这葬爷爷，不但要丧葬费，最重要的是还得买墓地。
说得直白的，要是没钱没土地，这个年代的穷人，一样死不起！
“让开让开，没看到谦少爷来了吗？谁敢挡路，拉出去砍了！”
就在这时，几个打手簇拥着一个年轻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那年轻人看着也就二十岁出头，虽然衣着光鲜，可一身肥膘比钱宽还要厚，尤其是走路大摇大摆的，就跟集市上卖的大鹅一样。
他的打手也极为霸道，一路横冲直撞，见有人敢挡路，直接就一脚踹来。
原本被推搡的百姓还想骂两句，可一看到那位谦少爷，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自发让出一条路！
见状，打手得意的笑起来，眼睛一斜，看到地上的清竹，连忙凑到自家少爷身边！
“少爷，您看那小妞……”
谦少爷正扇着扇子，闻言低头一看，顿时眼睛大亮，张着嘴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啧啧，本少爷也就几天没出门，长安什么时候出了这么水灵的姑娘？”
“卖身葬爷爷？这可是善事，既然是善事，咱们一定要抢着做，懂吗？”
“少爷英明！”
“少爷不愧是长安第一大善人啊！”
手下们连忙抢着拍马屁，谦少爷得意一笑，大步上前，细细打量了清竹一番，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龌龊的场面，呼吸粗重，心跳加速，连眼睛都红了。
“小妹妹，长得还挺俊，跟少爷我走吧，只要把少爷我伺候舒服了，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谦少爷猥琐一笑，伸手就想去摸清竹的小脸颊，却被清竹低着头躲开了。
“哎呀，还挺有个性，少爷就喜欢你这样的！”
谦少爷笑得越发猥琐了：“小妹妹，别怕，少爷别的不会，就会做善事！”
“这样，你先跟我回去，我马上让人把你爷爷埋了，咋样？”
“啧啧，瞧这水灵样，不会还是处吧？赚大了，赚大了！”
见状，四周的百姓叹息连连，看向清竹的眼神只有怜悯。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清竹居然被这恶少看上了，这辈子只怕都要毁了！”
“唉，这就是命啊！凡是被这谦少爷盯上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跑得掉的，玩够后，不是赏给手下，就是卖完青楼……唉！”
“嘘，小声点，要是被听见，咱们可就完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对主仆也正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为首的洛清研一身长裙，飘飘欲仙，身后的丫鬟也很是灵动。
原本今日闲来无事，难得出来逛逛街，可看到这一幕，洛清研眉头不禁皱起。
“又是他！仗着家族权势，胡作非为，四处轻薄良家女子，这种人，该杀！”
闻言，身后的小丫鬟咯咯一笑：“小姐，上次她纠缠你，居然跑到了军营，被唐将军狠狠收拾了一顿，这才安分了几天，没想到又出来作妖了。”
“不过老爷说过，咱们现在还不能和对方撕破脸皮，所以……”
洛清研叹息一声，一阵心烦意乱：“我知道，先看看再说！”
人群中央，清竹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
擦了擦眼泪，道：“这位公子，小女子只求给爷爷建碑立坟，年年供奉，不求大富大贵！”
“何况……何况小女子卖身只为奴为仆，其她一概不愿……”
“小美人，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谦少爷笑容一收，道：“既然是卖身，那该怎么用，当然是本少爷说了算对不对？”
“放心，只要你让本少爷舒舒服服的，本少爷绝不会亏待你的！”
可闻言，清竹依旧坚定的摇头：“多谢公子厚爱，小女子无福消受！”
见她还不肯妥协，谦少爷瞬间就恼了。
身后的打手哼了声，冷笑道：“臭女人，要不是生了副好皮囊，你连和我家少爷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就是，少爷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别给脸不要脸！”
“哼，逼急了，咱们把你扒光了，抢过去！”
几个人凶神恶煞，吓得清竹死死低着头，瑟瑟发抖。
谦少爷满意一笑，蹲下身子，道：“小美人，走吧？你总不会也希望我用强吧？”
清竹脸色难看，只敢不断摇头。
她林清竹虽然出身微末，但绝不会出卖自己的尊严。
而谦少爷的脸色，也就在这一刻，彻底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