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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大街府宅出来,华榉回到护卫军营,去看了一下魏冒,这家伙现在基本上已经快要完全康复,只是每次看到华榉的时候,都没有拿好脸色待他。
不过,华榉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也只是在利用魏冒,等到利用完毕,魏冒是死是活他才懒得管呢。
“看这两天就可以带魏冒去见陛下了,不知道蔡京看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华榉心里想道。
从魏冒那里出来,华榉回到指挥使营房,把当天的事情处理完毕。
中午的时候,华榉换了一身衣服,带着蔡州来的那六十几个士兵又去了一趟西大街府宅,把守在那里的士兵换走,因为这些从蔡州来的士兵可以肯定他们都没有见过李师师,这样李师师出入会方便很多。
“姐姐,我现在就进宫去,你到了申时正再出门。”华榉交待道。
李师师点头说道:“知道了。”
从西大街府宅出来,华榉到了皇宫。
“文山,你来了,快坐下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们就走。”徽宗已经换好了衣服,不过他见华榉刚刚赶来,所以还是决定让他休息一会儿走。
“谢陛下。”
华榉坐下,从怀里取出一张纸,笑着递给徽宗说道:“陛下,臣刚才在军中处理事务的时候,偶然想到了一篇文章,陛下如果不嫌弃,帮臣看看可否还需要修改。”
“哦,你写文章了,那寡人倒是要好好看看。”
徽宗从华榉的手里把纸过去打开仔细看了一下,随后瞟了华榉一眼,把纸折起来,说道:“大体的意思还可以,不过细节方面还需要再斟酌斟酌,你拿回去改了再拿给寡人看。”
“谢陛下。”华榉把纸接回去揣好。
徽宗坐了片刻,说道:“寡人有点渴了,王忠拿茶来。”
王忠立刻去拿来了茶水,然后双手递给徽宗,徽宗伸手接茶碗,结果手一滑茶碗摔在了地上,茶水溅了他一身。
“该死的蠢才,你是想烫死寡人吗?”徽宗大怒。
王忠吓坏了,急忙跪下磕头求饶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陛下恕罪。”
吴呈海也吓坏了,赶紧过去赏了王忠两巴掌,训斥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连个茶碗都拿不住,是怎么做事的,要是烫着了陛下,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了都不够解恨。”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请陛下恕罪。”王忠拼命的磕头哀求道。
华榉这个时候站起来说道:“陛下,王公公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开恩饶他一条性命吧。”
徽宗说道:“既然文山替他说情了,那寡人就饶他一命,不过不能再留在寡人身边。吴呈海,立刻派人送他出宫。”
“奴婢遵旨。”
吴呈海应了一声,叫过来几个人,说道:“押着他回去收拾好东西,然后把他送出宫去。”
“谢陛下开恩。”
王忠给徽宗磕了一个头,然后在那些人的押解下回去收拾东西,被送出宫。
徽宗站起来说道:“文山,你在这里稍坐一会儿,寡人去换件衣服来。”
“陛下请。”华榉站起来相送道。
徽宗带着身边的内侍回到寝宫,吴呈海打开柜子重新取了一件衣服给徽宗换上。
“曹祥,去把寡人最喜爱的那把折扇拿来。”吴呈海说道。
曹祥赶紧打开扇匣子,但里面的扇子都是徽宗亲自画的扇面,都是他最喜欢的,他也闹不清楚徽宗究竟说的是哪一把。
后来转念一想,既然都是徽宗最喜爱的,那随便拿一把都可以。
于是,他从里面随便拿了一把扇子,双手递给徽宗,徽宗接过去看了一下,说道:“蠢货,寡人说的是最喜欢的那把扇子,这是寡人最喜欢的吗?”
“陛下恕罪,奴婢这就重新去拿。”
曹祥赶紧跑到扇匣子那里重新拿了一把回来递给徽宗,徽宗接过去打开看了一下,怒道:“这是寡人最喜欢的那把扇子吗,你到底是听不懂寡人说的什么,还是故意想气寡人?”
曹祥吓得脸都白了,声音颤抖的说道:“陛下恕罪,奴婢再去拿。”
吴呈海指着他,尖着嗓子训斥道:“你这个蠢货,如果这次再拿错,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曹祥跑回到扇匣子那里,在里面翻找了一下,忐忑不安的拿着一把扇子,再次走到徽宗面前,徽宗打开一看,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曹祥的头,怒斥道:“三番两次的戏耍寡人,你是诚心想拿寡人耍着玩是吗,信不信寡人立刻把你拖出去砍了。”
曹祥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哀求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吴呈海上前对着曹祥踢了两脚,打了两下,斥道:“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这一点事情你都做不好,还留你在陛下身边有什么用。”
随后吴呈海转身对徽宗躬身说道:“陛下,这个狗东西做事糊里糊涂,实在不配留在陛下身边做事,依奴婢之见,把他也赶出宫去算了。”
吴呈海这是担心徽宗一怒之下把曹祥给杀了,所以才故意说把他赶出宫去,想救他一命。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把他赶出宫去吧。”徽宗说道,随后转过身去。
吴呈海扭头看了一下曹祥,给他使了个眼神,曹祥赶紧冲着徽宗磕了三个头,说道:“多谢陛下不杀之恩,奴婢永世不忘陛下的大恩大德。”
“走吧,念在你以前做事还算不错的份上,给你五百两银子,拿去以后度日吧。”徽宗背对着他轻轻摆了摆手说道。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曹祥泪流满面,给徽宗磕头道谢。
随后吴呈海让人压着他去收拾东西,然后把他送出宫。
“吴呈海,王忠在寡人身边时间也不短了,以前做事也还算稳成,也赏他五百两银子作为以后度日之用。”徽宗说道。
“是。”
吴呈海立刻派人去交待了一下,让人给王忠送银子。
交代完毕后,徽宗带着吴呈海去跟华榉汇合,两人坐到快未时才从宫里出来,在化装成百姓的御林侍卫的保护下,去了御街,然后转道到了鸿月楼。
鸿
月楼也是汴京知名的酒楼,它与其他酒楼不同的是,在酒楼的正中间有一块专门用来供表演的表演台,每天都有各种节目表演,来鸿月楼的人,大部分都是冲着这些节目来的。
“两位客官,你们来了,楼上请。”
鸿月楼的伙计非常懂得看人,见华榉和徽宗气宇轩昂,穿着不凡,还带的有随从,就知道其身份非富即贵,随即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楼上的雅间。
“二位客官,看看这间雅间可还满意,如果不满意小的再跟你们换。”伙计推开雅间的门,请华榉和徽宗进到里面问道。
华榉到处看了一下,这间雅间布置的还算不错,而且坐在窗前那里就可以看到表演台上的节目。
“大官人,您觉得怎么样?”华榉问徽宗。
刚才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徽宗就已经告诉过华榉,在外面称呼他为大官人。
徽宗走到窗前朝外面看了一下,然后说道:“就这里吧,不用换了。”
伙计把桌子、椅子擦了一遍问道:“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华榉说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最好的酒都上来。”
伙计知道遇到大主顾了,满脸笑容说道:“两位客官请稍等,酒菜马上就来。”
“等一下。”
伙计刚要退下去,华榉问道:“你们这里的节目什么时候表演?”
“马上就开始,客人请稍候。”伙计说完退了下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伙计把酒菜端了上来,说道:“两位客官慢慢吃,有什么需要再叫小的。”
华榉轻轻摆了下手让他退下,然后拿起酒杯给徽宗倒了一杯酒。
这时吴呈海从身上取出一个细瓷筒,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根两寸来长的银针,先在徽宗的那杯酒里试了一下,然后又把所有的菜都插试高,见银针依然没有变色,这才躬身对徽宗说道:“大官人,这些酒菜都没有问题,可以放心食用。”
徽宗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品尝了一下,说道:“不错,比宫里的菜要好吃些。”
华榉笑道:“陛下,那是因为您天天吃宫里的菜有点腻了,所以才觉得这外面的菜好吃,其实外面这些厨师的手艺,还是比不了御厨的。”
徽宗微微的点了点头,又夹了另外几样菜品尝,感觉都很不错,对华榉说道:“文山,你也尝尝,真的很不错。”
这鸿月楼华榉以前来过好多次,这里的菜他都尝过,不过既是徽宗让他尝,他也只能每样象征性的尝了一点。
“大官人,晚生敬您一杯。”华榉双手端起酒杯说道。
徽宗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轻轻尝了一口,然后摇了摇头把酒杯放下,说道:“这酒的味道比长寿酒差多了,简直跟水一样,这样的酒也能称之为好酒,真是奇了。”
华榉知道他是这段时间喝高度酒习惯了,所以已经喝不来度数低的酒。
“民间的酒就是这样的,跟宫里的御酒没法相比,陛下不喜欢就吃菜吧。”华榉说道。
徽宗正准备伸筷子夹菜,这时下面响起了锣鼓声,表演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