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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权臣
亥时初。
三匹快马顶着夜色风驰电掣的到了陈州北城门。
“站住!”守城将官站在城门中间伸手左手喊道。
三匹马停了下来,马上坐着一将二兵。
“你们从哪里来?”守城将官打量了一下三人问道。
马上将领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扔给他,守城将官看过令牌之后,赶紧双手把令牌还给将领,然后让士兵让开,放三人进了城。
将领三人进城之后,立刻再次纵马狂奔,十几分后,他们到了一处高门府宅前。
将领从马上下来,走到门前轻轻扣打门环,不久门开了,开门的人看了将领一眼,两人低声交谈了两句,随即闪身让他进去。
一名下人领着将领来到内堂,说道:“大人请稍等,小人去向太尉禀报。”
“有劳了。”
下人去了几分钟,很快一个五十岁左右,穿着一身褐色便服的男子走了进来,这个男子宿元景跟华榉都认识,正是殿帅府太尉高俅。
自从那天得到蔡京的授意,高俅当天回去就写了奏折呈给徽宗,在得知华榉离京之后,随即也带着人离开了,只不过为了避免被人知道他离京的真实目的,所以他没有从陈州门离京,而是选择从卫州门出去,绕了一圈才到陈州,然后立刻派了自己的心腹手下姚际,带着两个人去蔡州打探情况。
“卑职参见太尉。”姚标上前抱拳躬身行礼道。
高俅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免了。”
“谢太尉。”
高俅坐下之后问道:“蔡州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姚标说道:“太尉,蔡州知府、通判、都监、团练都已经被华榉抓起来了,现在蔡州军队和官吏都已经完全处于华榉的掌控之下。”
“什么!”
高俅猛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眼睛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姚标把两个手下入城打探到的情况如实的向高球说了一遍,高俅气的大骂道:“魏冒这个废物,手底下有那么多的兵居然被华榉给抓住了,真是头不折不扣的大蠢猪。”
高俅双手往身后一背,怒气冲冲的走到内堂门口,稍微停了一两秒,然后嚯地转身看着姚标又问道:“宿元景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回京?”
姚标说道:“据说已经能够搀扶着走路了,按正常的恢复速度来看,最迟五到七天就可以起程回京。”
“那田德劳和范天来呢,他们的情况又如何?”高俅又问道。
姚标说道:“这个没有打听到,只是听说对他们看管的很严,什么人都接近不了他们,所以没人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高俅冷着脸走回来重新坐下,说道:“除了这些还打听到什么了吗?”
姚标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遗漏,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
高俅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先下去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立刻返回蔡州继续盯着,如果华榉他们要回京,立刻来通知道我。”
“卑职遵命。”姚标下去了。
高俅一个人坐在内堂里,脸色依然没有半点缓和。
原本他以为魏冒手下有那么多的兵,
要对付华榉是十拿九稳的事,根本用不着他再出马,他来这里完全是当做散心。
可万万没有想到结局竟然会是魏冒等人全军覆没,不仅没有杀掉华榉,就连原本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宿元景也奇迹般的被救活。
要知道,华榉和宿元景现在是他和蔡京等一干人掌控朝政的最大障碍,如果要是让他们带着田德劳、范天来回到汴京,那对于他们来说将会是毁灭性的结果。
“来人。”
高俅沉思片刻之后,喊了一声,随后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下人,说道:“太尉,有什么吩咐?”
“去把曹虎给我叫来。”高俅说道。
曹虎是高俅手下一名亲信的下人,从高俅当上殿帅府殿帅就一直跟着他,对他很忠心。
不久,曹虎来了,高俅让传话的那个下人先下去,然后让曹虎近前,低声对他嘱咐了一番,随后曹虎离开了。
十几分钟后,曹虎带着两个人离开了陈州。
就在曹虎带人离开陈州的同时。
陈州城的一条偏僻漆黑小巷里,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粗布短衣,蓬头垢面的男子悄悄的走到巷口,伸出头向外探了探,见外面没有官兵和衙役,随即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朝着街南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不时的回头瞧望。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来到城南一座简陋的院子前,小心的探看了一下周围,见没有什么异常,随即悄悄绕到院子左墙外,翻墙进入到院内进到房子里,从身上取出火折子吹烯照看了一下。
屋里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衣物等东西被丢的到处都是,很显然这里曾经被人翻察过。
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走到柜子前面,用左手拿着火折子,右肩顶着柜子侧面,用力把柜子顶开,然后蹲下,把地面的土刨开,下面露出来四块砖,他把四块砖头拿起来,下面是一个小坑,里面有一个长约一尺,宽约五寸的木匣子。
男子把木匣子从土坑里拿出来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个黑布包裹,他把包裹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二十六个十两一锭的银锭。
看到银子还在,男子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地上那些衣服里挑选了一件像样的换上,把银子包好系在背上,然后吹灭火折子从屋里出来准备离开。
而他刚从屋里出来,突然院子周围亮起了火把,跟着院门被一脚踹开,一群陈州府的衙役冲进来,把他给围在了院子里。
一个四十五、六岁,身体干瘦的衙役最后从外面走进来,得意洋洋的看着男子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贼货一定会回来的,不枉我们在这里埋伏了两天,总算把你给等到了。”
男子双手拉开架势扫了周围衙役一眼,说道:“我落难孤身来到陈州,只想平平静静的安稳度日,你们为何如此苦苦相逼?”
那个干瘦衙役大喝道:“好你个贼货,打伤了我们衙内,还敢说我们逼你,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来啊,给我把他抓起来。”
周围的衙役立刻拥了过去,男子自是不甘束手就擒,立刻挥拳与那些衙役打了起来。
“哎呀!”
“啊!”
虽然衙役人数众多,但男子的武艺远在他们之上,众衙根本奈何不了他。
“呀!”
一个衙役挥刀砍过来,男子闪开一伸左手揪住他的衣领,右拳举起,暴喝一声,就准备朝他的脸上打,吓的那个衙役脸都青了。
然而,男子似乎心中有所顾忌,所以这一拳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
就在他愣神的一刹那,另外两个衙役突然举刀砍来,男子反应稍微慢了一点,左臂和后背各被狠狠的砍了一刀。
男子受疼大叫一声,将手里抓着的衙役推开,转身照着砍他左手的那个衙役就是一拳打了过去,正好打在他的脸上。
这一拳又重又狠,那个衙役立刻双眼一翻倒在地上,手里拿着的刀也松开。
男子迅速用脚一挑刀身,把刀挑了起来,伸右手握住刀把,顺势一刀把正要继续向他进攻的衙役逼退,怒喝道:“我不想与官府为敌,你们若再苦苦相逼,就休怪我刀下无情。”
干瘦衙役说道:“你这个贼货,要不是你把我们衙役打伤了,哪个会来抓你?”
男子说道:“若非他一再故意刁难于我,我又怎会打伤他。”
干瘦衙役说道:“你胡说,分明就是你意图谋害我家衙内,竟然反过来诬陷是我家衙内刁难你,真是贼性难改。兄弟们,不要跟他浪费功夫,一鼓作气将他拿下。”
那些衙役瞬间又扑了过来,男子知道自己如果不下狠手是摆脱不了这些衙役,当即把心一横,大喝一声,挥刀相迎。
啊!
看见刀光一闪,一个衙役的脸上被狠狠的砍了一刀,那血淋淋的伤口从左额头一直延伸到右下巴。
咚!
随着惨叫声停止,这个衙役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死去。
这是从交手到现在死的死的第一个人,在场所有衙役的心全都忍不住抽了一下。
干瘦衙役看到男子真的开杀戒了,指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个贼货,竟敢拒捕捉杀害衙役,今日抓不住活的老子就带死的回去。兄弟们给我听着,死活不论,给我杀。”
那些衙役听到吩咐,叫嚷着又挥刀冲了过来。
“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你们也别活。”
男子原本想凭刚才那一刀把这些衙役吓退,没想到反而让他们更加疯狂的攻击自己,顿时一直压抑在心头的那股怒火终于完全爆发,怒吼一声,挥刀与那些衙役战在一起。
啊……
啊……
啊……
院子里一次又一次响起衙役的惨叫声。
横下心的男子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挥舞着手中的刀,无情的收割着这些衙役的生命。
只是片刻工夫,地上便躺下了二十几具尸体,几乎每一个都是被迎面一刀劈死。
“我的娘啊!”
男子的凶悍最终还是震慑住了那些衙役,不敢再与其争斗,纷纷从院里跑了出来。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都给老子回来,回来,要不然回去老子把你们的皮给扒了……妈呀!”
那个干瘦衙役拼命想阻拦手下逃跑,但那些衙役已经被男子的凶狠吓破了胆,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人听,等到他再回头的时候,发现男子已经怒气冲冲的提刀朝他冲了过来,吓的怪叫一声,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