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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翰见裴舒窈低着脑袋不说话，也觉得自己不对，刚刚可能太凶了，裴舒窈从来没在他面前这样过，更别说是自己惹得了。
上一刻还高高兴兴的迎自己回来，下一刻就焉了。
裴长翰走过去，竟发现裴舒窈还哭了，一下就慌了，“你别哭了，好吗？”
“我不。”裴舒窈本来只是眼泪不自主往下掉，这回一下就哭出声了。
这事说来不算俩孩子的问题了，还是大人不靠谱，嘉懿长公主随便就让裴舒窈来了，也没问过裴长翰意见，甚至连声招呼也没有，裴长逸也是，送完人就急哄哄往府里赶了，像是温锦一会儿不见能跑了似得，等都没等裴长翰下学回来交代什么的。
“饿了吗？”裴长翰不知怎么办才好，裴舒窈拉着他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上抹，他本就不怎么会安慰人，反而说了一句裴舒窈嚎得更大声了。看到自己从府里带来国子监的小厮大壮拎着食盒进来，开口问道。
裴舒窈闻言，又在裴长翰袖子上用力蹭了一把，然后竟是放开了裴长翰袖子，眨巴眨巴哭红肿了的大眼睛，显得特别可怜：“饿了。”也到中午了，裴舒窈今天运动量还比往常大，的的确确是饿了。
裴长翰舒了口气，从看见裴舒窈就愣住不动的大壮手里接过食盒，在裴舒窈前面桌上一一摆开，把筷子递给裴舒窈：“来。”
“你吃了吗？”裴舒窈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一碗和自己面前的一碗白米饭，不知为什么感觉比家里一大桌子更有食欲，吞了吞没有的口水，不过还记得裴长翰，这大概是裴长翰的午膳吧。
“奴才这就去买。”大壮当然知道裴长翰还没吃呢，这县主怎么突然来了……
“嗯，再拿些甜的糕点。”裴长翰道，自己平时不怎么吃甜食，裴舒窈可是很爱吃的。
国子监的伙食都是一样的，不允许大桌浪费现象，都是有定数的。不过也是为了满足不同的学生，像荫生一般都是最高级别给准备得三菜一汤，糕点什么得都能随便供应，而像考上国子监的贫寒子弟一般都是一菜一汤，菜品也没法比，糕点自然也是没有的，这还是国子监照顾寒士的情况下了。不是国子监区别对待，而是看学生自己本身给了多少钱就是对应怎么样的伙食。一般还是多收士族子弟的少收或者不收贫寒子弟的。裴长翰中午伙食已经领过了，大壮这回去只能另花钱买一份。
等裴长翰也吃完饭，裴舒窈已经坐一边啃糕点了，而裴舒窈的饭只吃了小半碗，菜也没吃几口，也不知道这糕点给她拿得对不对。“把汤喝了。”裴长翰把碗和勺子推过去。
裴长翰看裴舒窈喝完了，才开始说：“你要一直在国子监吗？”人肯定是二哥送来的，二哥送来的母亲肯定也知道，他们怎么会突然想到送裴舒窈来国子监？那肯定是裴舒窈自己要来的！裴长翰想通了关键，只能问她是不是只是一时兴起了？
“你走了不带我就算了，还不和我说，我来了你还要赶我走！”裴舒窈哼哼两声，噘着嘴看着马上就又要哭了。
裴长翰“……”
“不是，我没赶你走。”裴长翰连忙道，生怕她又哭了。
裴舒窈就这样开始了书童生活。今日下午三门课程，论语，算经，骑射。《论语》裴长翰早通读过甚至全背了下来，可他依旧听得认真。裴舒窈第一天新鲜，也知道不能打扰裴长翰，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课结束还和裴长翰说道：“子路好有意思啊！”
算经的夫子一把年纪，教得挺好就是挺想睡觉的，裴舒窈竟困得微靠在裴长翰身上睡了过去。裴长翰本想叫醒她，不过看周围睡着的也不少连趴桌上的都有，这个夫子不知是看不见还是不管，自己讲自己的，裴长翰索性让裴舒窈睡着。
骑射课，裴长翰要去换装，这天也冷了，裴长翰就让她先回去。
“我不要，我看大壮带了两身骑装。”
裴长翰“……”你不来也是多备一套衣服的。
换衣处都是男人，虽说不要脱光，但……裴长翰见裴舒窈实在想去，等大家都换好衣服出去了才和裴舒窈进去，让裴舒窈在屏风后换。可裴舒窈哪会穿这个，就算平时穿惯了的衣服都穿不太清楚。裴长翰无法，只能进屏风给她穿好。
校场上，人还是很多的，琴棋书画骑射国子监都有教习。习武基础是很重要的，助教们一来便让大家扎起马步。
裴舒窈没扎一会儿就开始晃动，还好不是裴舒窈一个，裴长翰则稳稳当当，助教也不为难这群孩子，适当操练操练就好，也不求文举里面能出个武状元不是？接着一半先习射箭，一半先习骑马，自行选择。裴舒窈眼睛一亮，裴长翰也明白，带着裴舒窈挑了匹温顺的马。拉过来的马也是有定数的，裴舒窈当然是没有的。不过裴长翰在马上边骑边射箭都可以了，国子监要求的裴长翰早已可以做到了。于是乎，在助教示范完讲完要领之后，裴长翰就把裴舒窈拎到一边单独教裴舒窈。士族子弟小小年纪会骑马的不在少数，要教得大部分都是寒生。
“哟，这马上是谁呢？竟是裴三公子亲自牵马。”三人骑马到裴长翰前面挡住了路，以一人当先，俯视裴长翰道。
裴长翰没理他，牵着马掉头就走。
这三人是李家人，也就是四大世家的李家，侯府另外一个女主人的母族，裴长翰不想和他闹，毕竟他是夫人的嫡亲侄儿，大嫂的嫡亲弟弟，李大人李夫人盼了多少年才得了这么个嫡子，说是幼子也不为过，虽说是嫡长子，可不知有多少个庶出兄长，李夫人以为自己不能生了，不知给李大人塞了多少房妾室，本想抱一个好的养在自己膝下，没想到时隔十年竟然又怀上了。他身后的两人，就有一个是李弘毅的庶出兄长，另外一个则是李氏族人。
“欸~”李弘毅又挡在了裴长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