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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任务失败后我杀疯了
“不是不在意,只是类似的场景,出现过太多次了。”
被压倒,被践踏,被凌辱……那些晦暗不堪的回忆如今想来,依旧会让她的身体下意识的紧缩,但她的灵魂,确实已再感觉不到,一丝的恐惧。
像隔了一层无法戳破的屏障。
不是不害怕,而是她在这段漫长的旅途中,学会了悦纳自己。
接受,曾经那个弱小怯懦的自己。
“政哥,你不是一直问我么?关于过往。”她自然地将湿透的衣襟重新扣上,雨水沿着她白瓷一般的脸颊划落,有种区别于往日娇艳的脆弱与清雅之态。
她明明在笑,可漫天骤雨仿佛在替她哭。
“你若不想说,不必勉强。”离他与她的一年之约,还有大半岁光景。
“其实也没什么,我第一次被系统绑定时,成了金陵城一位卖唱为生的歌女,那个世界的气运人物是敌国的一位世子——”
“不必说了!”他沉声打断她,“是政之过,言语上冒犯了主公。”
他可没有淋雨自虐的习惯,之前故意闯入雨中,只是为了压抑情毒。
她是为他所迁怒,更没必要遭这份罪。
姬染月被他从泥泞处拽起,两人皆是一身狼狈,再相视时,眼底倒多了几分同病相怜般的笑意。
冲散了些许本不应该存在的暧昧。
只是当男人视线不经意扫过她颈间的混乱的痕迹时,心头微动。
有那么一刹,他是真的想将错就错的,无论言语将自己粉饰得有多么无辜,但他心中到底抱着怎样卑劣的想法,他很清楚。
雨丝泛寒,他不再犹疑,率先越过她,往庭院中走去。
只是背影竟有种仓皇的僵滞感。
“政哥……”她有些茫然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抬步跟上他,“等等我。”
偏柔和的语调,被她绵软的声线一念,像是情人间的喁语。
嬴政步履未停,隐隐还加快了些。
但他没想到的是,刚入庭院中,拐角处,一轮弯匕似钩月,破开如帘的雨幕,直击向他身后的——
“姬染月,躲开!”
她的反应慢了半拍,因为夜色下破空而来的那一道身影,是那么熟悉。
匕首刺入血肉的那一刹,她跌入了一个冰凉却安心的怀抱中。
好疼啊……
不是已经洗去了一切感情么,为什么她的心脏,还会有种缩紧的窒息感。
她有多久,没有这种真正濒临死亡的感觉了?
嬴政反应再快,也比不上那道暗影的速度,见匕首已刺入她的胸口,一手将人护住,另一掌直袭那暗影命门。
两人交手几回合,他发现,这人……是个女子。
“主公知道她是谁?”
“佯装不敌……让她走。”她攥住他手腕,细瘦的指尖,因过分用力,已泛至青白。
她要让藏在焉都之中的一切暗影,无所遁行。
嬴政隐隐明白了什么,他一掌劈向那人肩头,随即后撤几步,将呼吸声逐渐丧失的,面容苍白,毫无血色的少女揽在怀中。
“主公,撑住……别吓我!”他其实哭不出来,但好在今夜下雨,雨水衬着泛红的眼眶,倒真有种绝望的悲凉之态。
反正那暗影信了就行。
那人身形一顿,压下口中翻涌的血气,又是一记杀招,直袭嬴政后心而来。
剑刃撞开的弯匕,兵戈交击之声在滂沱大雨中格外刺耳,白起一个闪身,如猛虎出山一般,扑向暗影。
气势倒是摆足了十分,但其实他仅用了三分的力道。
暗影被逼退至墙根。
就在此刻,无数甲胄涌出,包围了整个庭院,张良一袭青衫,一纸素伞,立于三军之前,眉眼处,泛着寒凉彻骨的杀念。
这出戏,他原是不同意的。
但姬染月偏要赌这一把,就为了区区一个背叛了她的女人,愚蠢!
“杀——”张良一声令下,却因男人哀恸至极的哭腔,生生中断。
“主公……主公!”嬴政将头埋入怀中少女的心口,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已,显然悲痛到了顶点。
“真要放她走?”男人垂落的眼眸里,哪有半分泪光。
“我一定要逼出姬辞月。”借着嬴政宽大的袖袍,她唇齿微动。
“不……不可能,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主公!”白起的持剑纵砍的姿势一顿,不可置信地回头。
也正是他这一瞬间的恍神,暗影一个后仰,从墙根翻出了城主府,刹时,漫天的乌鸦扑棱着羽翅,隔绝了雨幕,更阻隔了众人向前追击的可能。
“怎么会有这么多乌鸦!”
“小心它们的翅羽上沾了毒。”
“快,这些雨水沾不得,进屋避雨。”
嬴政将人抱起,率先冲入房中。
“政……政哥,慢点。”
她本来没什么大事的,被他这么一抖一掂,等下可别真凉凉了。
嬴政步伐微顿,这会儿终于能仔细观察少女胸前的伤口。
血迹止不住的外渗,刀口也伤及了心脉,按理说……
“我这具身体的心脏靠右一点点,她刺偏了。”
当然,痛是肯定痛的。
系统还没上线,也无法帮她屏蔽掉一部分痛觉。
“明明可以不用如此的。”张良收伞进来,语调虽是平静,却给人一种心脏缩紧的压迫感,他偏过头,不去看她的伤处。
他侧了侧身,华伦一身士兵打扮,就站在他身侧,“烦请华神医速速替主公处理伤口。”
屋外,三军哭恸,彻底未停。
屋内,张良有条不紊地安排起了为姬染月专门准备的……葬礼。
“子房,你们是何时计划的?”嬴政一夜亦未眠,他在思索着昨夜的种种。
除了妲己下药是意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早已设定好的剧本。
只不过,姬染月差点假戏真做了。
那只匕首,若再偏毫厘,或是淬了剧毒,那不就……
“昨日,我们在城门口见到那位晏姑娘时,她就有了这计划。”
“主公要胡闹也就罢了,你也不知分寸么?”嬴政揉了揉肿胀的眉眼。
“我劝过了,没用啊,她那么执拗的一个人。”张良自嘲一笑。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抓住姬辞月。”
“他会信么?”
“演得自己都相信了,旁人自然也会跟着相信。”
谎言嘛,先欺已,再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