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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已配合着针灸、药浴成效明显,众人很是为他高兴,尤其是楼大夫和老管家两人,更是高兴地控制不住脸上的情绪,一个劲儿地招呼人吃肉。
一顿饭下来,所有人都吃的满嘴流油,肚皮圆鼓鼓地。
“念丫头,你们回去还得做功课,就别帮着收拾了,赶紧回去吧。”
“是啊是啊。”
“差点忘了,你们几个现在都在书院读书,是有功课在身的人。”
“……”
杏林堂众人也没让沈家姐弟三人留下来收拾碗筷,反而是叮嘱他们赶紧回去。
沈念看着孔家已那副隐约透着得意的神情以及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那些话,她目光深沉,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看在别人眼里,都能精准的感受到她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孔叔伯。”
“嗯?”
唯独孔家已还没有察觉到沈念暗搓搓的威胁。
沈念的视线定格在他身上,“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可以做出面部表情的人,如此得意忘形,日后可是要吃苦头的。”
孔家已:“……”
他一下子愣在原地。
他顿时悔不当初,一时间忘了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内心澎湃面上却可以端着脸的人了,以后再也无法肆无忌惮的在心里嘲讽别人了!
更不用说,他每隔七天都要进行药浴和针灸,再配合苦到让大人都想抱头痛哭的汤药……
孔家已只觉得自己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带着一些真诚地忏悔之意,扭头看向沈念,然而后者已经带着信哥儿和玉儿转身就走。
孔家已连忙喊住沈念,“念丫头……”
他脸上浮现出讨好之意。
沈念扭头看了他一眼,“孔叔伯,我们回去还要忙着做功课,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孔家已这下清楚的感受到了沈念的威胁,连忙摆手,“哪儿、哪儿有什么事情,您走好!”
他目送着沈家姐弟三人离开杏林堂,这才彻底松了口气,结果一转头,其他人,包括老管家在内,全都是脸上憋着笑的模样……
“你们就笑着吧!”
孔家已冷哼一声,故作镇定地走上楼,准备遁走。
他一转身,还没有上楼,就听到身后爆发出一阵阵笑声,毫无遮掩的意思,他头也不回,加快脚下的速度,只觉得整张脸都在发烫——
完全是被笑话到脸红!
沈念姐弟三人一道走回家,各自洗漱后,很快就回到屋子里做功课,沈念也不用特意督促信哥儿,只是玉儿的功课还需要她在旁边帮衬点。
她索性就把玉儿喊到自己的屋子,两姐妹搁一块儿做功课,等做完以后,她们也就一块儿爬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日,沈念他们又照常去书院上课。
路上,信哥儿忽然像是响起了什么,他连忙看向沈念。
沈念给两人买肉包和豆浆做早点,察觉到信哥儿的视线,付钱的手停下来,问道,“怎么了?你想吃别的?”
信哥儿连忙摇头,“这个就很好吃。”
前几日他们都是自己做早点。
不过昨天回家迟,又做了功课,三人较平日里起迟了点,一合计,干脆就在路上吃早点,简单又快捷,还不会耽误时间。
沈念把肉包和豆浆分别递给他们,等离开了摊子,才又问了一遍。
沈立信是响起了书院里的传闻,“姐姐,听说韩先生跟甲字班的人打赌了?”
沈玉儿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连忙举起手,“姐姐这么厉害,肯定能赢!”
沈念:“……”
不是。
她一点儿不厉害。
读书什么的,真是让人脑壳疼。
原本经过昨天晚上后,她几乎要忘记了赌约的事情,或者说,这件事情还真没有完全放在心上,只是等走进书院后,她肯定能记起来。
但这会儿听到信哥儿和玉儿两人提起,他们又都是这么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也让沈念忍不住再审视了一下自己——平日里她表现得多么厉害,才让两人有了这种盲目的自信?
不可取。
完全不可取。
沈念正要解释这个赌约的事情,沈立信却完全不用她解释,不管沈念为什么要同意这个赌约,传闻里已经把她的天资传的神乎其神。
韩先生亲口所说,沈念就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她若不是女子,比书院里所有人的人都要厉害!可惜,本朝虽不禁止,甚至可以说是希望女子读书做学问,却仍没有女子参加科举考试的先例,更不能入仕为官,实在是让人赶到可惜。
“姐姐,你一定可以的!”
沈立信盲目地相信她的天赋和处理能力。
他和沈玉儿一道,视线里透出自信和鼓励,仿佛沈念的结业考试成绩已经位列甲字班上游。
沈念:“……”
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在两人的目光里被卡在嗓子眼,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倘若她能够完全做到,似乎也能让信哥儿和玉儿两人感受到读书是需要努力的。
言传身教也很是重要……
她轻咳两声,那几句话转了两圈以后,说出口就成了,“放心,姐姐一定能做到。”
“我就知道姐姐最棒了。”
“我们先祝贺姐姐了!”
“……”
沈念被噎住,很快转移了话题,问起他们这两日在书院读书的感受,提起这个,两人和她又是完全不同的体验,他们是真的喜欢读书。
无论是枯燥的写大字,还是要求背诵诗词等,他们两人都一丝不苟地完成,甚至每日在能力范围内,还会多写两张大字,即便是年纪小的沈玉儿也不例外。
跟两人的努力比起来,完全是吃老本的沈念更显得咸鱼。
沈念很好的隐藏好自己的心虚,照例走进书院后不久与两人分开,不过今天,她很明显感受到了不同,从她进入书院开始,总是有一帮子的人把视线投向她,带着探究、嘲讽、愤怒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不过没有人真的走到她跟前来争辩什么。
很显然,这个变化是韩饶的赌约造成的。
沈念绷着脸,耐下性子走进甲字班,也没有理会周围的人,自顾自地坐定,准备翻开书看两页再说——这样的主动,对她来说也是破天荒头一遭。
不过,老天爷可能也看不下去了。
韩饶来甲班讲学的时候,还带了一名县衙的差役,这人沈念也是熟得很,就是先前提醒她要小心点的小五。
小五还是来找沈念的,在征得韩饶的同意后,小五就把沈念单独喊出去。
“小沈大夫,之前同你来买院子的那个妇人,说是有事情寻你。”
陈婶子?
她怎么突然来了?
沈念一时间没能响起有什么事情,不过还是跟小五往家里走了一趟,先前陈家夫妻两人几乎是当天搬回了沈家村,不打算再管镇上的亲儿子,按理来说,两人该活的舒心些,她一时间也想不到陈婶子是为什么这么突然的上门,甚至还托了小五过来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