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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定洒下的种子没有大问题后。
蒋禹清交待庄头必须照看好了,这才带着邱神医和田商陆他们慢悠悠的返回京城。
为免路上颠簸伤腿,临出发前蒋禹清再次用回春术给自己治疗了一回。
经过这些天邱神医不断的换药,和自己木系功法的治疗,基本已无大碍,现在就可下地自由行走。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还得上着夹板装装样子罢了。
她刚回府喝了几口水。
赵管家就送进来一摞各式各样的花签请帖。
蒋禹清随手翻了翻,这家是什么什么诗会,那家又是什么什么分茶会,这家又是什么什么赏花会……名目简直五花八门。
翻了几本她就没兴趣再看下去了,合吧合吧一股脑儿堆案头上了。
她每天都忙得要死,哪有那美国时间去赏什么花,作什么诗。
那都是钱有闲大小姐们干的活,她就不掺和了。
二玉和闫嬷嬷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均有些无奈。这主子什么都好,唯独对女子喜欢的东西,不怎么上心。
玉珠上前将那堆弄得乱八糟的帖子整理好,从里头拿出一张大红底烫金的帖子来,递给蒋禹清。
“县主,别家的可以不看,但是这家您还是看看的好。赵管家说这是您去庄子那天送来的。”
蒋禹清看了玉珠一眼,接过帖子翻开,见落款处写着“荣华公主府”。内容是她家园子里的牡丹花即将盛开,请她去赏花。时间就在十天后,四月十五。
蒋禹清问玉珠:“这个荣华公主府必须去吗?”
玉珠道:“若是县主您的腿伤未好,自是可以不去。若是可以行走了,建议您最好去一趟,就当散心了。”
“她很厉害?”
玉珠道:“倒也不是。只是荣华长公主是当今陛下唯一还在世的妹妹。因此,陛下对其多有照应。
荣华长公主爱牡丹,因此家里种了一园子的牡丹,都是名品,且她家的牡丹比别处的都要开得早些。
每年到这个时候,荣华长公主都会办一个赏花会,邀请京中各家贵女名媛前来赏花。
世家贵女们也都以接到荣华长公主府的赏花贴子为荣。所以,奴婢还是建议县主最好去一趟,就当是放松放松了。”
蒋禹清曲指在桌面上轻磕几下道:“那就去吧!可要回帖子?”
玉珠道:“要回的。奴婢去拿花签来。”
蒋禹清从灵境里拿出钢笔,端端正正的写了回帖。字是小了些,好歹能看。真要换成毛笔字,才是让人笑话。
帖子写好后,便让玉珠亲自送去了荣华长公主府。
既然决定要去,便不能让人挑出错处来。
玉珠走后。蒋禹清拿了纸笔写了一张告示,让人张贴到侯府大门外。
告示只有一句话“扁鹊谷谷主将于四月十一日到京中朱雀大街和安堂坐诊。这是回京前,她便同师傅商量好的。
蒋禹清借沐恩候府一事,杀鸡敬猴,震慑了京中诸权贵。
如今主动权尽在已方手里,现在治谁不治谁,全凭老头儿心意。谁也不能再勉强他!
与此同时,京中和安堂也贴出告示,大意是:扁鹊谷主从四月十一日起,逢单日在馆中坐堂。
老规矩,依旧是“三不接”。每日限号五人。超出请改日再来。
若有捣乱或妄图以势压人者,将被扁鹊谷拉入终身拒诊黑名单。
消息一出,京城百姓奔走相告。一窝蜂的涌去了和安堂,只为了能尽早排得一个号。
如此,青州侯府的大门前,总算清净下来。
“养伤”期间,不用见外客也不用进宫。
蒋禹清乐的清净,白天看看书,让白小十驮这她逛逛园子,或者是同师父师兄师侄们相互讨教医术。晚上就回灵境里修炼。
又用了五天六的功夫,修到了练气七层。《青术衍生诀》修到了初级阶段。
现在她小手一挥,便可在寒冷的冬季里使五里内的草木发芽。又或者让方圆一里内的果蔬结果成熟。
这种能力就很逆天,也很爽。
《回春诀》也修到了初阶,现在治疗个简单的金疡外伤,不过几息之间的事情。只要她愿意,保官皮肤完好无损,不留丝毫疤痕。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的这身医术就没用了。
《回春诀》再厉害,也需要灵力的支持,有、且只有她一个人会。
医一个两个人还凑和,若是人多,比如战场救护,就是累死她也治不完。
所以这个世界,还是需要踏踏实实的扎根本土医学,这条道儿没别的捷径可走。
她就是个意外。
简称打酱油的。
过了这些天,蒋禹清的伤腿终于拆掉了夹板“全愈”了。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里倒好,前后不到半个月就已能跑能跳,居然也没人怀疑。
她这会觉得有个天下闻名的神医师傅,真就挺好的。
伤好的第二天,她就进宫了。
她受伤的这些天,皇后好吃的好玩的没少往这儿送。
甚至还想把她给接进宫里住,让她给拒绝了。
倒不是她不识好歹,实在那宫里太压抑了。
每天这个妃那个嫔的,还有什么公主啊贵人的,光记这么些人她都要觉得头大。
她更佩服皇后,分明是鲜妍明媚的年纪,不仅要跟后宫一群女人抢丈夫,还要照顾丈夫的妾室庶女。
想想都替她不值!
不过这是人家的生活方式,她顶多就是腹诽一下。倒不会真多嘴去说什么,那样容易夭折。
半个月没见,秦皇后抱着她心肝儿肉的哄着,直说她瘦了。
明明……好吧,她确实瘦了点,不到两斤肉而已,天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两个凑一块儿说话,说起前些天,那个沐恩伯夫人吃那啥来着,俩笑的是前府后仰的。
末了,秦皇后又故作生气的训她:“你可是顶顶精贵的国瓷,哪能跟那些烂罐子破陶碗去硬碰硬,没得伤了自己不划算。下次万不能这么干了。”团子点头如小鸡啄米。
相信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也不会再有不长眼色的人撞上来了。
两个聊的投机,秦皇后干脆连娘娘都不让她喊了,说殿中没人的时候直接喊秦姨就好。
蒋禹清觉得这称呼好,既显得亲近又接地气儿。
下午,秦皇后留了她在宫里住下,说反正她回去府里也是空荡荡的,没的怕人,倒不如留在宫中同她说说话。
这一留,就留了三四天。
这几天,景衍只要有空都会来椒房殿看她,夏景帝也带着李得顺来过两回。
许是在皇后这里混熟了,蒋禹清也没有上次进宫时那样的拘谨,瞅着机会跟李得顺说了不少的话。
一时间,满朝上下都传遍了灵惠县主得宠的事。
直到荣华长公主府赏花会的前一天,秦皇后方才放她归家。
知道她要去荣华长公主府参加花会,秦皇后又命人给她准备了全套的衣赏首饰,叮嘱闫嬷嬷和二玉,务必照顾好了蒋禹清。
再有上次的事,直接提头来见。
回府后,蒋禹清第一时间去了回春阁看师父,几天不见,着实有些想他了。
不曾想却扑了一个空,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单日,这会儿老头儿怕是还在和安堂坐馆。
临近午时,蒋禹清让下人们准备了几道师父爱吃的好菜,用食盒装了,亲自送去和安堂。
和安堂的名声有口皆碑,平素就是大夏所有百姓看病的首选之地。
如今朱雀街的和安堂又多了天下闻名的神医坐堂,更是人满为患。
即使到了中午,外头仍有许多排队等候的人。
同她前世所在的军医院也不差什么!
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倒是带动了附近的小食铺和客栈生意。
在和安堂大门口下了马车,从闫嬷嬷手里接了食盒,蒋禹清直奔里头而去。
一个伙计礼貌的拦住她道:“小姑娘,若是看病,还请排队,或是提前预约。”
蒋禹清笑眯眯的自袖中摸出扁鹊谷的信物晃了晃,问:“这下可以进去了吗?”
伙计一见,立即恭敬道:“原是小师叔。弟子失敬了。师祖在最里间给病人看诊,弟子这就带您过去。”
却原来也是扁鹊谷的弟子,因着无甚学医的天赋,只能做了外门杂役,倒也能很好的养活一家老小。
蒋禹清进去的时候,邱神医刚好给一位病人看完病。
见她来了,先是欣喜随后又故作生气道:“臭丫头,还记得你有个师父啊。我还当你被富贵迷花了眼,舍不得回来了呢?”
团子撒娇卖痴道:“绝对没有的事!您徒弟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在宫中每日都有、惦记着师傅的,这不一回府马上就寻你来了。”
说着亲自递上食盒:“师父,你看,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哼,哼哼!这还差不多。”邱神医顿时满意了。
蒋禹清陪着师父把下午预约的两位凝难病人看完。
第一位是和李得顺一样的风湿骨病。
邱神医跟据蒋禹清提供的“活血散淤片”及伤湿止痛膏,临时调配出了比之效果更好的药方。
只是都是方剂,需要自己回家煎服。
其后进来的是一对衣着考究的中年夫妻,丈夫姓陈,是位员外。
带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孩子约摸只有五六岁大,许是很少见人,乍一见到生人,十分害怕,瑟缩着不敢上前。
蒋禹清见此,忙上前温声安抚他。“小哥哥,别怕,我们是大夫,不会伤害你的。”
说着,从包包里掏出来两支棒棒糖。
这是闫嬷嬷根据她的口述自制的。
麦芽糖打成丝,缠在小签上,再裹上一层糯米纸,用普通的宣纸包起来就成了。
蒋禹清剥去包装,一支叨进嘴里抿了抿,一支递给那个孩子:“这是棒棒糖,很好吃的,给你!”
孩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里的糖,最终没能禁住诱惑,把糖放进了嘴里。
许是感受到了蒋禹清的友好,又许是感觉到了嘴里美好的滋味,小男孩终于露出了进诊室后的第一个微笑。
“孩子怎么了?”邱神医问。
陈员外夫妻看看孩子,又看看邱神医,又看看蒋禹清,面露难言之色。
好一会陈员外方才艰难道:“可否请这位小大夫出去一下,我家孩子的情况有些特别,怕吓到她。”
邱神医摇了摇头道:“不必,她胆子大的很。”
他这宝贝小徒弟,什么奇异事没经历过,解剖尸体就跟家常便饭似的,她不吓别人就不错了。
更何况这只个活生生的小孩子。
陈员外夫妻俩面面相觑了一会,陈夫人这才弯腰去解孩子的衣物。
孩子意识到什么,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夫妻两一边安抚说这是给他看病,一边用强的,总算是把孩子的衣服脱了下来。
但见这孩子腹大如鼓,胸腹之中还竟然还伸出一只发育不全的小手来。
蒋禹清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这是寄生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