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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声飘进了晴柔耳中,她面色一沉,转身便快步向东宫方向疾走。
“柔儿,等等我!”裴右安见状,连忙加快脚步追赶。
东宫深处。
经过一番追逐,裴右安好不容易才赶上了她。
映入眼帘的是晴柔那泪痕斑驳的脸庞,一见到裴右安,便倔强地背过身去。
“柔儿。”裴右安轻轻地唤了一声。
坐在她的身边,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柔声道:“别难过,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外面那些闲言碎语,不过是外人不明真相的揣测。”
晴柔又岂是轻易就能被这几句话安慰的?
她猛地转过身,直视着裴右安:“何谓瞎猜?沈姑娘在东宫那么久,我一回来就占据了她的住所,我能体谅沈姑娘心中难免有怨气,但她又怎可将我说成一个颠覆朝纲的妖女呢?”
裴右安看着心爱的人哭的梨花带雨,心中痛如刀绞,连忙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心中暗自思索,这一切背后的推手,非沈璐曦莫属!
“对,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这就去找沈璐曦,让她向你赔礼道歉。”
这番承诺,让晴柔的情绪得以平复,双手环抱着裴右安的腰肢。
等晴柔的情绪稳定,裴右安走出小院,大步流星朝着沈家老宅走去。
沈家老宅。
“小姐,太子殿下到访!”云屏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虑,打断了正悠然用餐的沈璐曦。
沈璐曦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来了便来了,何必如此紧张?
云屏急得团团转,着急地解释:“可是,太子殿下看上去气势汹汹的,明显是来找麻烦的!小姐您已经退让至此,他们怎么还不肯罢休呢?”
沈璐曦闻言,微微一笑,从容起身,拍了拍云屏的手以示安慰,随后稳步向正厅走去。
刚步入正厅,裴右安迎面而来,他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沈璐曦,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的女人!”
没等沈璐曦开口,铺天盖地的指责袭来,云屏急得跳脚,欲出言维护,却被沈璐曦制止。
“我还以为太子殿下是想商谈关于晴柔姑娘的事情,未曾想竟是来兴师问罪的。敢问太子殿下,对我有何不满?”她话语间透露着一丝无奈。
望着沈璐曦坦然自若的表情,裴右安一时间竟有些迟疑,难道自己误会她了?
脑海中回响起晴柔的分析,裴右安眉头紧皱,“取消婚约的消息,不正是你四处张扬的吗?”
沈璐曦则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我除了告知家族长辈,哪里也没有去过。”
裴右安闻言,一时间竟哑口无言,凝视着沈璐曦清澈坚定的双眸,心中的疑虑不禁动摇起来。
“那这些消息究竟是如何不胫而走的?”裴右安眉头紧锁,脸色如乌云密布。
“难道非要有人故意传播?圣旨我已接下,旁人的议论自然会随之而来,我还以为太子殿下此行是来归还那笔银两的,原来是为了晴柔姑娘出头。”
沈璐曦再次提到银钱,唇边挂着一抹轻笑,无形中更显裴右安的小气。
裴右安自知理亏,一时间张口结舌。
“咳,那笔钱,我自然会偿还,只是需要些时日。”
想到自己囊中羞涩,裴右安恨不得即刻遁形。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背着债务,沈璐曦未上门讨债已是宽宏大量,自己反而送上门去质问。
“无妨,我不会急于索要,到期还清即可。”
“请放心,我怎会拖欠你的钱财?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那我便告辞了。”
语毕,裴右安甩了甩衣袖,匆匆离开。
“小姐!太子殿下这样羞辱您,您不生气吗?”云屏从小陪伴左右,对她的委屈感同身受。
沈璐曦轻轻拉过她的手,轻声安慰:“他是太子,这个身份我们无法改变,无论如何,他做什么似乎都有其道理。”
话语落,她的眼底黯然,心中不禁感叹,父母当年救下的竟是这种不懂感恩的人,这代价是否过于沉重?
“云屏懂了,云屏就是看不得小姐受一点委屈。在太后的庇护下长大,谁敢对小姐稍有不敬?”
云屏话未说完,泪水已成串滑落,沈璐曦一番劝慰,好不容易才让她止住了哭泣。
另一边,东宫之内,晴柔在房中来来回回地踱步,焦虑得让在一旁侍候的张嬷嬷看得眼花缭乱。
张嬷嬷揉了揉太阳穴,肥胖的身子凑过来。
“哎呀,我的柔儿小姐,别急嘛,太子爷哪能轻易放过那丫头呢?再说,太子殿下心中还不是更向着您这边?”
自从来到东宫,晴柔的生活与塞外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锦衣玉食,应有尽有,哪一样不是外面寻常百姓所不能及的。
可裴右安不在身边时,不安爬上了心头。
万一沈璐曦真有手段迷惑住了裴右安,自己岂不是就输了?
她急忙转身,紧握住张嬷嬷的手,脸上写满了忧虑:“张嬷嬷,太子殿下不会反悔吧?”
张嬷嬷摇头笑道:“放心,那丫头在东宫多年,太子殿下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曾。来,坐下来,别瞎想了。”
正当言谈之间,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帘轻掀,一位侍卫恭敬道,“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闻听是裴右安归来的消息,晴柔的指尖轻轻一颤。
她急忙整理衣裙,满心欢喜地扑向了门口那道挺拔的身影。
裴右安步入门槛的瞬间,身躯微微一顿。
“出了何事?为何如此焦急?”
“没有,只是太子殿下您不在,这里便像少了什么,心也跟着空荡起来。”晴柔的回答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依恋。
哪位男子不享受来自心爱女子的依赖?
身为太子的裴右安,身边虽然环肥燕瘦,但他独独偏爱那份娇小依人的柔弱。
晴柔先前让他在沈璐曦面前尴尬,裴右安心中本有些不快,但此刻见她这般无助,心中的怒气悄然退却。
“放心吧,我怎会离你而去?外头那些事情,不是出自沈璐曦之手,凭她的性格,也不会做此等事。”
裴右安的话语随他落座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