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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正坐在太师椅上绣花,一听到冯小夏的声音就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出去。
“臭丫头,可是知道回家了。”苏氏一边接过冯小夏手里的包裹,一边嗔怪道,“你呀,整日里忙着赚钱,都把母亲和妹妹忘了。”
“怎么会呢娘,”冯小夏灌下一杯茶后,笑嘻嘻的搂住苏氏的肩膀,“不瞒您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操办小丫的事儿的。”
“娘,我觉得咱得送小丫上学堂才行。”
话一出口,冯小夏就看到苏氏的眼睛亮了一下,她心里五味杂陈。冯小丫不比她,她儿时虽说总被欺负,但好歹还住在本家,而且有父亲教她写字读书,跟去学堂一个样,而冯小丫小小年纪就来了乡下,每天只能在泥土里扑腾,什么也学不到。
俗话说的好,腹有诗书气自华。她是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根本不相信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那都是书生编出来压制女子的。她还是希望她冯小夏的妹妹可以有颜如玉,有黄金屋,成为一个能吟诗作对的小家碧玉。
“有人吗!有人在吗!”娘俩儿正商量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粗鄙的叫门声,来人还不客气的晃着冯小夏家的篱笆,篱笆被晃得发出哗哗的声音。
“来了!”谈话被迫中断,冯小夏没好气的跑去院子里。
一出堂屋门,她就看见村里有名的媒人老李婆站在她家门口,像老树皮一样糙的粗壮手指正抓着竹子做成的小院子门,边喊边呸的一声吐了口痰。
“怎么出来的这么慢!”老李婆是个没什么教养的婆子,她伸手拨开了站在门边的冯小夏,扯着自己的鸭子嗓进了门,并且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了苏氏身边。
冯小夏觉得自己头顶都冒出了青烟来。
“苏家嫂子,不是我说,你家这大闺女看着可真不小了,这么一把年纪还不成亲,想等到什么时候啊?”咕嘟咕嘟喝了两碗茶水之后,老李婆斜着眼睛打量着冯小夏,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诋毁着她。
你也到了要进坟的年纪了,冯小夏面上露出不虞之色,她最讨厌这种难缠的老太婆了。
“苏大嫂子啊,我也是看你家姑娘可怜,这才主动来跟你说媒的。我家那侄子今年刚考上秀才,就委屈他跟你家这大闺女凑一对吧。”
苏氏瞧着面前趾高气扬的媒人,优雅的端起茶杯噙了一口茶,又捏起手边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待糕点从喉咙里滑下,才堪堪开了口。
“李大嫂,您说的确实没错,您家的侄子是咱们村第一个秀才,按理说我们家这待字闺中的女儿确实是没什么能拒绝的理由,但是……”苏氏话锋一转,眼神也跟着犀利了起来,“我们小门小户,还带着小丫这么个小姑娘,实在是与您家般配不上。”
冯小夏偷偷瞄了苏氏一眼,瞧见了她面上隐隐透露出来的一抹不虞之色,心下了然。
以她对母亲的了解,这门亲事是绝对成不了的。
一则呢,是老李婆说话粗鄙不堪,例如随地吐痰的令人厌恶的举止也是随手就来,常言道听其言观其行,这家人一瞧就不是什么有教养的人家,苏氏跟着苏父的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了书香门第的宽以待人的相处方式,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泼皮破落户。
二则呢,就如同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老李家的侄子考上了秀才一样,对于这个年轻人多次应试这件事,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碍着村民之间的面子,没将话摆到明面上来说罢了。要说这李家的最小的侄子,从十二岁就开始做童生,做到二十岁了才勉强考上秀才。这样的人,跟有才两个字是绝对沾不上边的。
她最是了解自己的女儿,冯小夏若是嫁到了这样的人家,下半生定会过的无比凄凉。
作为一个母亲,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生幸福,所遇皆是良人。
苏氏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为有一个冯小夏这样的女儿而骄傲着。自她们这个小家的顶梁柱离世之后,冯小夏用一己之力撑起了她们这个家,原本她们这样的人家,在男耕女织的小村落里是最会被欺负的一类,然而冯小夏却凭着自己过人的头脑让她们过上了好日子。
她的女儿就像是一块璞玉,定得遇上明事理懂进退的有缘人才能发光发亮。
冯小夏站在一旁,心里也是不快的很。且不说她同苏氏一样,压根瞧不起老李婆这样的人家。若是现在成亲,就意味着她要放弃蒸蒸日上的的客栈生意,跑去做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对于冯小夏来说,她自然是不会选择后者,自断自己的财路。
再者说,以这个时代的固有观念来说,一旦成了亲,女子出嫁前的所有财产都默认转到夫君名下,自己只要三从四德,在家相夫教子即可。想到这儿,冯小夏就想一口老血喷到面前的老李婆的脸上。
妄图把她辛苦挣来的产业都夺走,他们想都不要想。
想到这儿,冯小夏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什么秀才不秀才年纪大不大的,她作为一个现代人,才不在乎这些呢。
主意早已打定,冯小夏与苏氏交换了一个眼神,至于心里想的什么,母女俩之间自然是心照不宣的。
“李大嫂,虽然咱们说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氏放下了一直在手中端着的茶盏,收放自如的说道,“但要我说,这婚姻大事还是得让他们年轻人自己来决定。”
说着,苏氏把眼神转向冯小夏,一脸的安静祥和。
“小夏,为娘今天就当着媒人的面问问你,这桩婚事,你意下如何啊?”
末了,又像是怕老李婆听不出来似的加上了一句:“在这件事上,娘绝对不会逆着你的意思来。”
“娘,您看我现在也才廿十岁,还想在您的膝下承欢两年,实在是不愿这么早的离开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