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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死亡未必可怕,相较于已知的,无法逃避的痛苦,死亡已经算是某种解脱。无情水顺着伤口侵入身躯,如同感官被放大般的扩张受伤的痛楚,冷汗在不自觉中顺着额头流下,身为俘虏能做的,只是咬紧牙关以强迫自己去逐步适应,至少在她决定之前。
回避月华蕾的视线打量周身的队员,总归要考虑以生命为代价的逃脱是否能成功。虽说月华蕾较她要强出太多,却也不至于令她完全陷入绝望。人各有所长,相信同月华蕾相比她总有更优秀的点存在,她的机会就在于此。问题就在周身这些逐渐完成手上的“屠杀”而靠近的队员身上,月华蕾所不足的方向,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中是否有能够弥补的存在?在能够进行弥补的方面,她是否还有机会存在?她并不清楚。
然,如同看出她小心思般,困羽猫完全释放自身的气息锁定在她身上,当做是赤裸裸的警告让她不要动任何的小心思老实些接受审讯就好。虽说只是半卧在空中没有进一步动作,带去的压力却不是月华蕾她们能够比拟的,在秋渐晚不增强压力的现在,她想要完全压制一人,没有任何难度。“哈……现实些吧,有天君境在场,你认为,凭你不能熟练运用的地君境能力,要如何进行逃脱呢?”打哈欠时想要尽快解决问题,为此特意传音直言不讳的恐吓。寻常群众再如何获得力量,总归没有队员的意志力,她可不信这说不上强大的“凡人”有胆量面对自己的“魔掌”。
天和地之间的差距岂是依仗外物所能弥补?狩猎者般的神采专注于己身又能如何趋利避害?在直接的差距下任何的努力都没有意义,即是运气不站在自己一方,剩下的选择只有趁早放弃才对。对于疼痛的忍耐总不能长久延续,在盈源斩和无情水的影响下,总归到达了极限,再加上这无语伦比的压力,唯有放弃一途得以实行。“终归是屈服在压倒性的力量之下,面对天君境……”坦然转瞬化为愣神再转变为惊愕,原先由于精神的不集中没有考虑到关键性的理解错误。此时随着盈源斩抽离身体,疼痛感随着言语缓解,对难以置信之事抱有的惊疑取而代之,情不自禁出声询问,才能将羞于启齿之事说得出口。
“天君境?为何在恒复的驻地会出现百分百位高权重的天君境大人物?你们又究竟是哪里的队伍?未曾在公告上见到过的地君境的人作为副队,却能够指使天君境的大人物为自己所用,不论怎样看,你们的身份都绝不简单。”地君境能够参与指使天君境?若是对方没有篡改关系,从已知条件来看是这样不错。在她的记忆中并没有如同这支队伍般异常的队伍,换言之,这支莫名出现的队伍其编制要远超她的想象。而这自然而然的延伸出的不安作为动摇的基础纯在,破坏了最后平安的念想,在俘虏无可奈何时让月华蕾达到了目的。
“你既想象不到,我们又何必告知?无法理解的事世间常在,你又何必事事知晓?现如今,你的生死痛苦全然由我们操控,不想要活在永世的痛苦中,劝你尽早放弃。”为了那些未必重要的情报费尽心机,废了不小的力气威逼利诱,如若得不到预期的效果,穆壳的任何人都不会于此释然。月华蕾作为穆壳的代表在此下最后通牒,再给予这俘虏最后的一次选择,若是仍旧不识好歹,只得些通过强制性的手段让她开口。
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转机,一旦认识到难以逾越的差距,放弃就成了心中默认的结局。放下最后刺猬的武装,老实的举起双手投降同月华蕾对视,其中只剩下渴望对方可能的怜悯。“倒下”已是既定事实,想要骗自己又能如何?“……并非我对帮助我的大人不忠,只是敌手的掌控超出了您赋予我的一切,我只得在无能为力的前提下被人强行问出情报。所以,您有任何想问的事便问吧。”或许是淳朴的良心作祟让她不愿意亲口说出所谓屈服的言论,在没有退路的现在仍旧用这种谁都不信的简陋谎言给自己做隐蔽,俘虏那羞于启齿的脸色
说明了她此时复杂的状态。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不现实的,月华蕾自不会指望让这看着简单的俘虏说些真正的机密。收回盈源斩,变换和善的表情,剩下的事,要简单了太多。“就你方才所说,前不久仍旧是市民的你,是如何获得唯独队员能拥有的能力的。换言之,是外界存有不知名的开发用设施?亦或是有何人通过各种方式赋予了你们力量?关于这亲身经历,你是否还留有印象?”
无外乎两种可能,其一,知晓全程经过却在其身上留有防备措施;其二,对过程一无所知或知晓真相后部分关键片段被隔离消除。不论是哪种,从其之后的反应就能知晓答案,月华蕾需要据此进行相应的计划调整。
“详细情况我没有印象,唯一记着的便是你们所谓能力的存在从无到有的过程并未持续多长时间。这归功于在存在能力前后我对于阳光成色的观察留有印象,基本不会出现错误……但按照各位长官的猜想,事情的真相道未必如此了。”为确定自身处境而观察月华蕾的神态变化,若说是毫不担心就显得过于虚假。从她放弃抵抗开始,所说的话不会有任何虚言,至少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会尽力配合月华蕾协调调查。
之所以俘虏有了最后的补充,归根究底是月华蕾发现疑点后神情的严肃变化。寂静的可怕,没有人会在此时打扰月华蕾思考,不论最终的思考结果是否正确,身为副队的她都有优先决定权。“说的不错,能够干涉你记忆的人未必不会对你现有的记忆动手脚,换句话说,你所说的一切都有虚假的可能,纵使你自身愿意配合也是同样的结果……不过,相较于你认知过后于身上留有限制,不至于生命受到威胁,你已经可以为此庆幸。鉴于你所有的发言都具有基本参考价值,稍后的问题要你积极配合,是否要给予你无边界的痛苦,会视你接下来的回答而定。”没有更多的情报来源,那不论这俘虏说话真假,都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接下来月华蕾会对其进行更为深入的审问,需要这俘虏积极配合。
没有观察到身后帘钩量的反应,对此毫不知情的月华蕾绝不会因为些与其不甚重要的私事而过分在意。帘钩量的通信不会有问题,基本的信任存在,帘钩量的信息交流及情报收集能力要远超月华蕾的想象。“队长,您的话,是否能够鉴别她言语中信息的真伪?仅凭我的推测恐怕无法确认,若是可行,希望队长可以帮助确认。”精神进行通信的询问对象是队长,这部分的话并未让红绡数察觉。相较于自己的鉴别能力红绡数尚有不足,直接告知结论或许是更好的选择。当然,这不妨碍她同时接受红绡数和队长的联络,只是在此稍有些迟疑罢了。
“诶呀诶呀,小帘,就算是我,也没办法给你准确的答复啊。其中的变数较多,想要确认实在是太难了……常规状态下我会这么说吧。不过,基本可以确认她所言非虚,在她开口解读时,精神同灵魂间的联系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出现,基本可以认定为其话语为真的。”对精神层面的干涉队长有着比月华蕾更多的经验,对此的感知也要强于月华蕾。对此,队长给出积极的肯定答复,为此基本能够下定论为真,帘钩量透过那寻常欢笑中带有的严肃感能够解读得到这层含义。
高空之上的队长手中汇聚的能力化作光束向下倾泻部分,其中正有一条申向帘钩量她们所在的位置。仔细观察能够发现,在月华蕾制造出的无雾半球区域外,队长延伸的那份能力转化为亮紫色的半球形外壳将其包覆在内。其中的情感变化她都能够清楚的进行感知,关于深度甚至可以直接探查到脑海内部的部分。这其中也并非没有意外,月华蕾的精神她没有办法完全探查清楚,为此,她尽可能的选择了避免。
脑海中的声音调侃似的响起,同队长交谈的内容仍旧是关于雾气与俘虏的问题。显然,此次事件的牵扯有些超乎预料,哪怕是脑海中的那位也无法帮队长完全确定整起事件的状况。“和原先想的差不多,只是这雾气的问题确实难以解决。如果是曾经的我还有应对的方案,现如今,也只能选择袖手旁观……不过那孩子的能力对于雾气来说确有奇效,以此为基点,倒也未必不能解决。”当年的事现在重提,多少有些哀伤感。雾气的问题件就算无法完全解析,暂时的抑制还能够做到的。可他现在的表现又如何?袖手旁观,对曾今亲眼所见的类似的侵略行径毫无作为,只能依托于自己专心的人参与思索。这好吗?可以说好,也可以说不好。只是那种强烈的不甘心让他难以释怀,多少有些想念曾经的行动能力了。
“没必要在意吧,你都来到我身边了,就当做是重新开始也可以吧。雾气的问题我们能够自己去试着解决,作为所谓‘我们’的一员参与到其中就好了,没必要自己一人承担……就让小月自己去想想吧,毕竟,照你所说,我和你都是配角不是嘛?就不要在此时喧宾夺主,抢新人的风头了。”精神探测范围内月华蕾的行动一目了然,队长投以温和的视线观察。事件的“主宾”在很早就确定,她们就老实的来搭乘“主人”的便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