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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行吧。那我们就先走了。不过,说不定你会是我们的后辈呢。”泉芳涌的话也不无道理,她也是出于好心。被人看到她和一个新生交谈的话会有闲话的。
尽管如此红绡数的态度温和,可听到她说的话,星繁蕊机灵的打了个寒颤。海军,若是可以她是一定不会选的。她向来厌恶战争,长年的纷争使星河与月明两片大陆都无法平静,况且,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交战。“谢,谢谢您的关心了,不过,我因该不会选海军的。”长官的问候依旧要回答,而且红绡数这般平意近人。
听她此话,红绡数和泉芳涌却是相视一笑。她这样说,便是还没有想好选系,而那个选系的流程,嗯,不简单。加之她都要排到最后了,这就很难说了。
二人回身向里走去,却说出了两句让她捉摸不透的话。“是吗?那就看之后的结果了。我觉得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嗯,确实,缘分啊。”
两位长官的话星繁蕊不懂,但眼前的“长龙”却是尤为真实。无可奈何,她只能默默的等在这里了。
世事便是如此,公平难以绝对。星繁蕊只能排队等待,而有些人却可以在专车接送之下直入军事基地。
星河有像恒空这样的预备队,月明当然也有。大洋彼端,一座基地立于海岸边。相较于恒空,这里远离城镇,人烟稀少。海岸近处的高山以巨大的阴影将基地覆盖,恰逢今日大雾,更添了几分昏沉,冷寂之感。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不甚豪华却相等大气。随着厚重闸门关闭所发出的巨响,车亦是停靠在道旁。不知何时出现在道旁的身影严肃的立在旁侧,打开了车辆后座的门。
黑色的皮鞋率先踏出,一道身影走出车门。
漆黑的风衣庄重而严肃,笼罩了整个身体。黑色的短裙与过膝袜隐没了她纤长的双腿。白色衬衣与她的银白色的长发交相辉映,那雪线般的白发飘散,因头顶的灰黑士官帽而不显零落。相貌精美绝伦,高鼻梁,眼神锐利而冷艳,不食凡尘烟火气。隐约中便透露威严,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近人情。
她向前走了几步,对那严肃的身影点了点头。又回身注视着打开的车门。
“月姐你怎么也不叫我啊。”车门内传来一声细小的抱怨,那声音轻灵异常。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道身影翻身而出。是的,她是翻出来的。
若用一个字形容这位的服饰便是“短”了。短衫短袄,短裙,短袜,短靴,所有的部分都绝无坠余,就像是会成为她的负重,累赘一般。灰中带白,行动时活像一阵小旋风。发色黑中存灰,直如大雾迷蒙,只是用两个灰色的发卡固定着,不被风所阻。是谓浓缩都是精华,在她这个年龄也没有几个体型比她更小的了。倒是浓眉大眼,与她的装束一搭,便也知她非凡人。
“这车是来接我的,我也没那个叫你的义务。飞絮,你自己明明可以比这车更快吧。”先前一人不想理她。牛皮糖一样的上了来接自己的车,她睡着了还要自己叫她,这叫什么道理。轻扶额头,甚为无奈。
“嘿嘿看让月姐你说的,本就一路,还能沾光,那我为什么要跑呢?”轻盈女子贼贼的笑道。伸伸手臂压压腿,她正在舒缓因路上睡觉而略显僵硬的身体,“而且月姐你这么叫我多生分,你叫‘月华蕾’我一向都是叫你月姐的;我叫‘飞絮轻’你可以叫我小絮啊。”
冷艳的身影自是月华蕾了。她今天一早就打理好了,却不想,碰到了自己这冤家友人。
不愿和她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缠,月华蕾没好气的道:“行了行了,怎么叫你不是我的自有?快点吧,别让副队等太长时间。”说话的同时向着一旁侍立的那位微点下头,便不理飞絮轻向前走去。
飞絮轻颇为无奈,尴尬一笑便也急忙赶上去。
雾浓道沉,两侧商店若隐若现。不同于紧领翠金湾的恒空基地,由于这里荒无人烟,商店都开在了基地之中,当然,这都是队长干的。所有商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穆壳,同时也是基地之名。
大约十分钟,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广场映入眼帘。已又许多人等侯于此,等待今天的主角。
早已熟识这里的一切,她们也曾在这练兵场训练。沿着旁侧的廊道,在身旁较她或年长或年少的身影注视之下,月华蕾领着飞絮轻走向主席台。
每支部队都有不同的队歌,而此时于场中传出的雄浑乐曲,正是队歌——《穆壳长风》。音乐感染人心,场中所有人都是将胸膛挺直些许,也包括不同寻常的那些位。
“月姐,你说这歌是谁作的啊。每次听都会有振奋的感觉。”飞絮轻凑到月华蕾的耳边如是说。凡有大型事项,这首《穆壳长风》都会响彻云霄。她们不知听过多少次了。却依旧心绪难平。
无形中的力量使血液沸腾,而听闻此话的月华蕾反其道而行之,平下心中的悸动。步伐稳健,庄严而肃穆,月华蕾并未回头,只是开口,轻声说出了自己的听闻:“听说是队长根据自身经历编成的。好了,飞絮,先别说了。副队来了。”
高台之上,一人移步走下,直向这边走来。身影逐渐清晰,立于两侧的几位队员都是微微行礼,对这位,他们的敬重不言而喻。
墨绿色锦衣接地,双手交错于胸前大袖中,平端尽显谨慎。步履轻缓,不疾不顿。似幼生新树弱不经风。幽蓝色长发分为两缕开于脑后,耳上饰亮银圆钩,上接秀发而下通耳垂。眉犹工笔细描,瞳渊曲壑舞冥。目稍凤翘,无言而胜有言,大气宽宏,约略母仪天下。
“来了啊。该说不愧是你吗,时间正好。”自然散发着精明之声,她对月华蕾浅浅一笑。今天她亲自前来,便是为了月华蕾。这位身上的荣光,值得她出席主持。
“让您久等了,见过副队。”饶是月华蕾,此时也要躬身行礼。无需多言,她明白,副队此举也承受了极大的压力。确实,她在实习时便已功勋卓著,但依规矩来说,从没有哪个实习队员的正式入队仪式由副队长亲自主持。这就是私情了,是副队个人对她的看重。
白玉般的手从袖中伸出,将月华蕾的身躯扶起。精明女子不在意这些。任人唯贤,伸用其长,可谓善矣。她一向如此,变通依实。
目光相对,彼此心知肚明,而谁也不多说。任他大雾迷离,心自晓如明镜。
“副队好!”脆声铃响。飞絮轻从月华蕾侧后方一步靠近。这一届,她是唯一同月华蕾留队的,因此,她得以共同参加仪式,接受这荣耀。
稍稍侧倾,女子嫣然看向飞絮轻,开口回应了她的问候:“小絮在啊。对你来说有点晚吧。你那速度在队中可说独树一帜了,不去做神偷堪称可惜。”
飞絮轻可以留队自然也有她的特殊之处。在速度上的天赋无与伦比,同阶第一,队内公认,可是奇才。
闻言的飞絮轻依旧面带微笑,但负于背后的双手却是紧了紧,细汗隐隐沁出。当然,若非有心人,没人可以看出来。
月华蕾心中明了这个中缘由,无奈又想笑。副队说她不当神偷即是侧面的赞赏亦是一种调侃。而副队又哪能想到,她真的是月明大陆的神偷之一。那让警方头疼的速度无比之快的神偷“灵风”,就是这飞絮轻。飞絮轻很少提起,也只有月华蕾几人才知道。因为她也不偷什么重要物品,亦没人揭穿她。
然,从应该不知情的副队那里听到这样的话,她不担心才怪了。
“啊,副队您说笑了。您叫‘帘钩量’难道不是因为耳上的这对钩壮装饰吗?”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聊,飞絮轻赶忙转移话题。她可不想暴露身份去奔波。
副队之名确为帘钩量,莞尔一笑,道“不如说是因为我的名字才选这对装饰的。好了,先进行仪式吧,队员们也都有自己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