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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庭深接过信从上往下大致看了看。
温情起身往书桌边走,说道:“我马上写封回信,你帮我带回去。”
萧庭深看信的动作猛然一顿,额上划过三条黑线,他可不是送信的工具人!
他微抿了下薄唇,状若无意地问了句,“你打算如何处理信中之事?”
萧庭深对这件事还是很有兴趣的,??刚开始他还以为沮渠建起来的新房最多就是要比原先的大一些,宽敞一些,这次去吃喜酒,他是不动声色地将房子参观了一遍,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两层的建造,在一定程度上多了私密性,且格局布置相当,房子里面干净明亮,??人住着的舒适度大大提升。
特别是新出的窗户,??可是要比原先的囱实用性更强。
温情执笔,沉吟思索了下,“先让居长石收集想要建房的名单,痒序旁边的那块空地我原就打算用来建房的,之前我随手画了图纸,那块地差不多三亩,考虑到房子与房子之间的光照度,沮渠房子和俞诚安的是并排的……恩…取个吉利数字,十二幢可以建的吧。”
萧庭深听得入迷。
温情又道:“两种方案,一种是我们可以成为开发商,以沮渠的房子作为模板将房建成,再以合适的价格售出,建房前让那些需要建房者交出一半的订金,等到房屋全部建造完毕后,他们验收收房后再将尾款交清…这一过程草签契约约束双方,也是保障双方利益。”
萧庭深是头一次听到‘开发商’这样的词汇,但是将温情后边所说的话认真理解后,就觉得这个开发商太有意思了。
让建房者交出一半的资金,??用于坞堡上木枋和石坊材料人工的支出,这里说的合适的价格,总归是有利润的价格,等到尾款交上,这个开发商可就赚得盆钵满钵啊!
萧庭深问道:“那你说的另一种方案呢?”
温情眼睛晶亮,唇角微微上扬,那小模样就像是只小狐狸似的,“很简单,让居长石和那些想建房的人说可以自建,不过必须将工料费用算清楚。”
萧庭深觉得温情的话还没全部说清楚。
果然,就听温情轻轻笑了下,“我相信他们绝对会选择第一种方案的。”
“为什么?”
“这就是我要在信中写清楚的,除去俞诚安和沮渠的房子,那么还剩下十幢,我会让居长石前去木枋和石坊谈价,就像是买这只毛病,若我只买一只,那利润是一钱,??卖笔的人肯定不肯让价,??如果我买一百只这样的笔呢?对卖笔之人来说那就是比大生意,??那就有说价的余地。你说呢?”
萧庭深恍然大悟!
这么简单的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就是没想到啊!
温情一边说一边将所想写进信里,顿了会,她又微微叹息了一声。
萧庭深走到书桌旁,见她顿着笔问道:“叹什么气?”
温情说:“是还有一点想法。”
“你说,我听着。”
“其实这个自建也不是不可以,比如底下的农户,现下不是农忙时节,农户不比居长石他们享有俸禄,若是他们愿意自建,倒也是美事一桩,总归是能带动木枋和石坊的发展的,”温情脑袋里有很多想法,有些乱如麻,她用力抓了两下头,“诶呀…不想了,我就是想太多了,先等这次的十幢楼房建造起来再说吧,算是一个示范村,到时候农户们口袋里有钱了,终究是要走上自建房的道路的,这就是个发展趋势,我就是想得太多了!”
“示范村?”这新名词萧庭深爱听。
“对啊!庭深,到时候你给这个村取个好听的名。我相信不久以后,一定会有更多的新村出现,到时候以新村带动老村,实现所有人奔赴小康生活!”
温情说得激动,什么新名词都往外冒,奋笔疾书,写完信,将纸面轻轻吹了吹,才折叠起来放入信封里。
温情在做这一过程时,萧庭深整个人还沉浸在她说的那些话里。
有什么不知名的情绪奔腾在他的血液里。
新村带动老村…?
坞堡上的人口越来越多,就是最底层的农户生活也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确在管理上要比从前更复杂。
只是实现所有人小康生活?
在这一点上会不会威胁到有些人的地位?
就比如他这个氏族!
或者是更多的氏族门阀?!
这种念头只在他脑中徘徊了一会会儿,就立马消逝了!
威胁到他们的利益又如何?不是有他在这儿坐镇!夫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有他罩着。
谁敢哔哔,拿炮轰他!
…
…
萧庭深留在顾府吃了午饭就被温情赶回去了,原因无他,温情说,不能浪费时间在她身上,赶紧回去把信交给居长石,让居长石去下边安排。
萧庭深苦逼地拿着信件,一脸的不高兴。
他真他妈不是送信的!
温情看着他那张黑脸,见他身姿英俊地坐在赤色高马上,眼睛瞥了眼周遭五人,朝着他勾了勾手指,“你头低下一点。”
“干嘛?”一张臭脸没好气道。
“来嘛……”
“嘶……”萧庭深听着她略带着撒娇的意味,心一下软了,乖乖压下妖,头凑到她脸的位置,“现在好了……吧……”
“波——”
脸颊上蓦然湿了湿,萧庭深心口一滞,顿时那些郁色消散了…
大庭广众之下,他家夫人亲了亲他的脸。
午后阳光炙热,映照在温情黑色的瞳仁里,那儿晶亮一片,染满笑意,“夫君,一路顺风。”
萧庭深被那声夫君叫得魂差点丢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夫君啊……”第一次叫,还有点儿生硬。
萧庭深更不想走了,天色还尚早…
“夫君,赶紧走吧,别误了时辰……”
这该死的小女人!
萧庭深深深蹙了蹙眉,手指突然捉住了她的下巴,俯身就是重重地一吻,嘴里怼了句粗,声音暗哑至极,说道:“等我来接你,夫人……”
指腹离开她的下巴时,故意轻轻摩挲了一下。
温情那儿残留着他指尖温脉的温度,明明温度不烫,她的小脸却像是烧着了似的,红成了一片……
萧庭深坐直了身体,黑眸看了眼她的肚腹,突然来了句,“成亲那日正巧小东西三个月了…”
温情微微一愣,伸手去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满眼柔光,“是啊。”
萧庭深又道:“三个月真好。”
温情:“……”什么意思啊?
萧庭深看了她一眼,道:“没几日便要成亲了,我没法过来了,你在潘禾乖乖的。”
温情“恩”了一声,“知道的,你快走吧。”
萧庭深轻叹一声,打马离去……
温情看着萧庭深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缓缓回了顾府,一路上她脑袋里都在想萧庭深的‘小东西就三个月了…’
怎么听着都觉得话里有话。
三个月?
三个月胎像就稳了。
那天他们正巧成亲……
温情猛地想到了些什么,一张脸倏地红了个彻底!
啊!
这厮……流氓!
…
…
萧庭深踏着夕阳回到坞堡,一进坞堡就着人去派居长石前来正房前厅。
不消片刻的功夫,居长石便到了。
萧庭深坐在书桌边,翻出了温情之前留下坞堡的图纸,图纸十分详细,那图纸下面还压着几张废稿,他细细看了看…
这是……正房的图纸?
萧庭深见居长石来了,抬头朝着对面的位置示意了一眼,“坐下说话。”
居长石心中记挂着事,礼都忘了行,意识到时,连忙作揖说了句,“谢世子。”
萧庭深将信件递过去,“先看看。”
居长石就等着温情的回信,打开信纸快速浏览起来。
萧庭深见他看得差不多了,才道:“居行事,你回去后按照夫人的意思先收集名单,至于建房之事,暂且往后压一压,等我和夫人的婚礼结束后再正式草签契约。我现下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居长石愣了下。
萧庭深说:“安排人将正房的囱全部换成窗户,我想夫人原本也是这样的打算,只不过恰巧碰上她去了潘禾,这事就耽搁了…”
居长石一听,直来直去地说了句,“世子,您也觉得沮渠的新房不错吧?”
萧庭深面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居长石只觉前厅里一片寂寥,一股子冷意自后背袭了上来,他自觉自己没说错什么,见萧庭深不回话,他连忙起身,躬着身体作揖道:“那世子,小人现下便去安排人手。”
萧庭深喉间淡淡轻“恩”了声。
居长石退着出了前厅,猛然觉得身上无形的一股威压缓缓消失。
啧……
什么呀?他是真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触动了世子的逆鳞了。
…
居长石来不及细想,就有人堵着他从正房里出来了。
是和沮渠同级别的匡水发,匡水发长得高大,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
当初开垦荒地有功,被俞别驾提拔为正队,原本匡水发在华兴实手底下时就是个不见天日的农户,他这辈子都没想过竟然还能从农户成为一个小正队,管着五十多户人家,足有一两百人…
匡水发一脸笑容,朝着居长石问好,“居行事,夫人回信了没?”
居长石瞥了眼他,轻呵了一声,“你就在这等着呢?”
匡水发嘿嘿两声,“居行事,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咱们大伙等着咧。”
居长石顿了会,才道:“夫人回信了,让我收集要建房的名单,仅有十户,就建在沮渠那儿,你回头去问问,谁家要建房的,赶紧来登记,等世子夫人婚礼结束后就动工。”
“只有十户?这也忒少了吧!”
居长石点点头,说:“赶紧去问问。”
匡水发应道,“我这就去。”说完,便快步往前走,走了几步又顿住了步子,回头朝着居长石问道:“居行事,刚忘了问了,那工价怎么说?”
居长石想了想,凝眉道:“你先去问问,谁家要建房的统一时间明早去我那儿登记,我正巧说说工价的事,也不拘泥十户人家,十来户也行,愿意接受工价的,就建,不愿意的就放弃。”
这法子好。
这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要是有人不舍得这个银钱,完全可以不建,正巧将名额让给别人。
匡水发得了准信,激动说道:“欸——好,居行事,我这就去问问他们!”
说完,就快步走了。
居长石朝着他的背影看了眼,隔了会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壳,自言自语了句,“诶呀,不好,他忘了给自己留个名额了,只有九户……”
…
…
翌日一早。
老太君是被外边的敲打声吵醒的。
这几日她一直睡得不香,昨夜实在累得慌,竟没想到一觉睡到此刻。
她婴宁了一声,便有麽麽上前,“老太君,您醒了?”
老太君蹙了蹙眉心,说道:“外边是什么声音,吵得人无法安睡!”
麽麽温婉笑道:“是世子那边,沈匠头带人正在将囱换掉,换成窗子。”
老太君这几日一直躲在厢房里,并未出门,听到‘窗子’时愣了下,“窗子?窗子是什么?”
麽麽说:“奴也不晓得,老太君,不若等您起身了,咱们去看看?”
老太君想到和萧庭深大吵的那一晚,本想不去,顿了会才道:“恩,是要去看看,马上是成亲的日子了,哪里能随他们乱动?不是吉利的事!”
麽麽忙去取衣,笑道:“是是是,太君,您说得是,这坞堡哪里能少了您的关照?”
麽麽取完衣裳,便又扶着老太君坐了起来。
老太君轻哼了声,“你就嘴皮子利索,总是哄我开心,要有你说的那般,庭深也不会到现在都不踏入我的房门了!”
麽麽忙道:“太君啊,您就是多想了,您说的话,世子可都听着呢,您说不叫世子和夫人在婚礼前相见,这不,世子就不去潘禾了?”
“呵?他真没去?”
“是啊,奴可是听说世子一直在那什么……火药房里呢…”
老太君闻言,脸色倏地好看了几分,看了眼麽麽为她穿衣的动作,急道:“你动作利索些,我得紧着去看看他那儿到底搞什么,可别临近成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